第100章 范閒進京

  第101章 范閒進京

  慶帝一提這事兒梅呈安當即就有了不詳的預感,媽的不會是想出爾反爾吧。

  「臣可沒耽誤差事啊,陛下可隨時派人查證。」

  慶帝聞言頓時樂了,這小子還挺警覺。

  「朕問的是這個嗎?問什麼你就答什麼,別跟朕東拉西扯。」

  梅呈安大汗。

  「額…是。」

  慶帝眼睛眨都沒眨直接扔出一句話。

  

  「罰你三個月俸祿。」

  「……」

  審都不審,直接結案是吧。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之前還沒意識到,如今聽慶帝這麼一說,自己一年不去官署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哈,也難怪慶帝想敲打自己。

  行行行,罰吧罰吧,不就是三個月俸祿嘛,灑灑水啦。

  「是。」

  ……

  早朝結束之後,雖然他剛剛被慶帝罰了,但依舊沒有擋住眾多官員向他道喜的熱情。

  在他們看來那點懲罰算個屁啊,但凡在京都做官的,就沒幾個是純靠俸祿活著的。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是他們,就連梅執禮也沒把這個當回事兒,所以當梅呈安回到梅府的時候壓根兒沒有把他叫去書房談一談的想法。

  別人覺得問題不大,可梅呈安覺得問題很大,罰俸不算什麼,但他又得去鴻臚寺上班了,最起碼這頭一個月他得老老實實去上班,不能讓陛下的敲打沒效果不是。

  在家用過早飯之後,梅呈安唉聲嘆氣的換上了官服去了鴻臚寺。

  雖一年未曾踏足鴻臚寺,但在梅呈安眼中,寺中一切一如往昔,絲毫不會讓他覺得陌生,只覺得既熟悉又親切。

  下屬們看到他也沒大驚小怪,紛紛熱情的打招呼,梅呈安笑著一一回應。

  等梅呈安穿過會議大廳走進後院主樓的時候不僅看見了辛其物還看見了王寺丞。

  王寺丞本來今天沒打算來,他不像辛其物,在家適應的還挺好,但早朝時候陛下給梅呈安的那個懲罰給他嚇到了,不敢不來了。

  於是三人時隔一年終於又在這座主樓勝利會師了,都是老熟人,又這麼久沒見,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這一聊就是一個多時辰,光喝茶就喝掉了好幾壺,要不是辛其物發話說再聊下去就喝撐了,梅呈安感覺他們三個還能接著聊半個點。

  三人結伴上了趟茅廁之後就各歸其位了,梅呈安也是時隔一年重新踏上了自己的小二層。


  這裡的陳設跟離開時並無二致,如果說非要說出點區別的話那可能就是那幾盆綠籮好像比之前變得更茂盛了,肖鴻把它們照顧的很好。

  挨個看了一圈,梅呈安回到了自己座位坐了下來,啊,熟悉的逼仄感,懷念歸懷念,但不舒服也是真的不舒服,梅呈安把椅子往後挪了挪,這才感覺好多了。

  剛坐下沒多久,肖鴻就給他送來許多文卷,在他面前的桌上摞成一座小山。

  梅呈安驚訝的看向肖鴻。

  「這麼多?」

  肖鴻答。

  「每份文卷中大部分內容跟以前一致,但都有小部分改動,看起來多,實際大人只需要看看改動部分就可以了。」

  梅呈安鬆了口氣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會看的,哦對了小紅,差點兒忘了謝謝你,去年一年麻煩你了。」

  「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大人不必謝。」

  「誒,這話說的,謝是應該的,辛苦了,你忙你的吧。」

  「不辛苦,那大人有事叫我。」

  「好。」

  肖鴻去後,梅呈安從最上面拿下一份文卷打開靜靜地看了起來。

  一直到午飯時間,梅呈安總共也沒看幾份,不是更新內容多,主要是沒改動那部分許久不看梅呈安都忘的差不多了,為了鞏固記憶,他看的很慢很仔細。

  用過青鳥送來的午飯之後,梅呈安休息了片刻,然後接著看起了文卷。

  一下午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酉時初,梅呈安婉拒了辛其物開年第一次聚餐的邀請,直接回了家,他著急回家給柔嘉寫信,下午看文卷看的太入迷,他把這事兒給忘了。

  回到小院,換上一身舒適的居家衣服,簡單洗漱之後,梅呈安便進了房間寫起信來。

  將元宵節當晚府內的情形以及從老爹那裡聽來的見聞撿有趣的寫了上去,然後又把今日早朝前後的事情也說了說,最後還補充了一小段情話,洋洋灑灑寫了三四頁,趕在天黑之前讓青鳥送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梅呈安準時收到了柔嘉的回信,信中對他所說之事一一給了反饋,其它不再贅述,對於慶帝給他懲罰一事,柔嘉的反饋還是要提一提的,因為實在是太可愛了。

  柔嘉讓梅呈安放寬心,如果慶帝再罰他,她就進宮去跟她皇伯理論,替他討回公道。

  梅呈安看到這笑的都不行了,自己媳婦兒有點虎啊,也不管他占不占理,為了維護他居然敢揚言要去跟慶帝理論,差點兒沒把他感動哭。

  接下來幾天梅呈安一直保持著下班後寫信,上班前收信的節奏,平淡跟甜蜜充實著他的生活。


  到了正月二十一,梅呈安趁著休沐去了一趟靖王府,他實在忍不住了。

  李弘成看到他眼神有些複雜,才名遍天下的大詩人居然變成了自己妹夫,他的跟妹妹的事兒府中所有人都知道,唯獨把他瞞的死死的,搞得他聽聞賜婚消息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騙的究竟有多慘。

  搞得他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應該埋怨,總之就挺糾結的。

  梅呈安這會兒可沒空理會他的小情緒,跟靖王聊了一陣子便徑直去找柔嘉了。

  柔嘉將小桃支了出去,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良久,梅呈安笑著張開了雙臂,柔嘉一把撲進了他的懷中。

  兩人誰也沒著急開口,就這麼緊緊的抱在一起,輕嗅著對方身上的體香。

  良久之後,梅呈安率先開口輕聲說了一句。

  「我真的好想你啊。」

  柔嘉在他懷中像只小貓一樣蹭了蹭,舒服的直咪眼睛,柔聲回了一句。

  「我也很想呈安哥哥。」

  「我更想你。」

  「明明是我更想呈安哥哥。」

  「我更更想你。」

  「呈安哥哥你好幼稚哦,是我更更更想呈安哥哥。」

  「柔嘉。」

  「嗯?」

  「我真的好想你啊。」

  感受到梅呈安話里那濃的幾乎快要凝結的綿綿情意柔嘉郡主眼神甜蜜的都快融化了,很快便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她從梅呈安懷中掙脫開來,趁著梅呈安不解其意還有點懵的時候,環抱住了他的脖頸,確認了一下位置,閉上了雙眼,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梅呈安被柔嘉親到那一刻大腦一片空白,眼神從迷茫到不可置信再到被感動充斥,他緩緩閉上了雙眼,抱著柔嘉的纖腰,溫柔的回應起來。

  ……

  梅呈安午飯前就從靖王府出來了,準確的說是被柔嘉趕出來了,就因為梅呈安說了一句,還想要親親。

  接下來幾日照舊,上班和寫信。

  正月二十七日,又是休沐,梅呈安再次勇闖靖王府。

  可惜的是這次柔嘉說什麼也不肯再親親了,很明顯上次衝動過一次後後怕了,不過梅呈安並不氣餒,他相信憑藉自己連綿攻勢終有一日會讓柔嘉再次勇敢起來。

  月底的時候陳萍萍終於啟程回鄉了,梅呈安還特地趕去送了個行。

  時間進入二月。

  長信宮。


  蘭香手持匆匆踏入大殿走到長公主面前,抬手將一卷小紙條遞到長公主面前。

  「殿下,監察院那邊有消息了。」

  長公主放下懷裡貓咪,接過紙條打開看了起來,看完時臉上已經浮現出一絲笑意。

  「等了這麼久,陳萍萍終於回鄉了。」

  蘭香臉上帶了憂慮。

  「殿下,陳院長行蹤一向隱秘,這次他大張旗鼓的回鄉,消息會不會有詐。」

  長公主看了一眼蘭香,笑道。

  「不必擔心,朱閣已經確認過,黑騎里有他的人,每日都有消息來報,時間行程都對的上,陳萍萍確實返鄉了。」

  說罷起身朝一邊走了兩步,掀開燈籠外罩,將紙條置於燭火上方點燃,靜靜地看著紙條燃燒,待全部燒成灰燼後長公主才把燈罩扣上,轉身看向蘭香。

  「澹州那邊都安排好了嗎?」

  「咱們的人偽造了一封柳如玉親筆信給那邊府上周管家傳過去了,也收到了他的回覆,只要監察院的人一到,那邊會立即配合動手。」

  長公主滿意的點點頭。

  「去給朱閣傳信,告訴他可以動手了。」

  「是!」

  ……

  延洲城裡有一處監察院辦事處,辦事處里有一名青年,名叫藤梓荊,他最近很鬱悶。

  老婆孩子老婆孩子見不著,同僚同僚都被調走了,整個辦事處里正剩下了他孤零零一個人。

  搞得他最近忙的厲害,都沒空思念老婆孩子了,他也給直屬上司言冰雲發信問這是什麼情況,結果言冰雲也不解釋原因,只說最近嚴重缺人手,讓他暫時忍一忍,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以言冰雲冷若冰霜的性格能說出這麼一段話安撫他,可見事態是真的有些緊急,他再追問就顯得有些矯情了,他只能強行把一肚子疑問強行壓下去,所以他越來越鬱悶了。

  這一日,他處理完一項任務回到辦事處,筋疲力盡的他剛躺下,還沒等他喘口氣,他又看到一隻信鴿落在了窗邊。

  藤梓荊沒忍住爆了粗口,眼神里滿是絕望,他真的好累,他好想休息,要不裝沒看見算了,想著藤梓荊便閉上了雙眼。

  耳邊不斷傳來鴿子發出的咕咕聲吵的他心煩意亂,索性直接捂住了耳朵,可還是擋不住那宛如魔音的咕咕聲。

  藤梓荊無奈睜開了眼,指著信鴿嘴裡咒罵著坐了起來,可惜鴿子聽不懂,一邊在窗台邊溜達一邊繼續發出咕咕聲。

  藤梓荊無奈了,站起身子走到窗前,將鴿子腿上的密信取了下來,瞥了一眼手中的鴿子,嘆了口氣然後將其放飛了。


  看著鴿子消失在天際,藤子荊不情不願的打開了密信,又是什麼任務呀。

  看完密信內容,藤梓荊大吃了一驚,這次居然是條外出刺殺任務,任務名是誅殺國賊。

  藤梓荊一頭霧水,這刺殺一向是六處的任務,何時輪到他們四處動手了?六處那些殺手呢?都死光了?

  好,即便真是如此,那也不對啊,刺殺目標所在地是百里之外的澹州,那邊也有辦事處啊,何必捨近求遠呢?

  藤梓荊看著手中密信,總覺得這這任務有點問題,為了以防萬一,他當即給言冰雲傳信想確認一下任務消息是否有誤。

  言冰雲只給他回復了四個字,依令行事,同時附贈了一份范閒的資料。

  既然上司說沒問題,那還說啥,行動吧,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放鬆一下。

  看了一眼范閒的信息之後,藤梓荊趕緊收拾行囊帶齊裝備騎上快馬一路朝澹州奔去…

  ……

  二月中旬。

  皇宮御書房。

  慶帝在一邊打磨箭頭一邊聽侯公公念一封摺子上的內容,聽到某一段時,慶帝停下手中動作抬起了頭。

  「你說什麼?誅殺國賊?」

  「額…陳院長的請罪摺子上是這麼寫的。」

  慶帝想起了長公主的那句不會改變主意,將手中箭頭扔下,不含任何情緒的說了句。

  「胡鬧。」

  片刻之後,慶帝重新撿起箭頭。

  「繼續念。」

  侯公公念到四處藤梓荊收到密令後當即出發前往澹州執行任務時慶帝哼了一聲。

  「這個藤梓荊也是個糊塗蟲,范閒的身份都沒搞清楚就出手了。」

  當聽到其刺殺不成反倒被范閒當場反殺之後,慶帝眼前一亮。

  「就這麼反殺了?范閒受傷了嗎?」

  侯公公低頭看了看。

  「陳院長摺子上寫的是范閒並無大礙。」

  慶帝點點頭。

  「繼續。」

  侯公公接著念了起來:「臣一時失察以致有人於監察院內肆意生事,假傳密令,鬧出了自家人刺殺自家提司這等天大的笑話,臣自認難辭其咎,請陛下降罪。」

  念完之後侯公公將摺子合了起來,放到了桌上。

  慶帝聽完這最後一段,輕哼了一聲。

  「給他回信。」


  侯公公當即取來紙筆,俯在桌邊,抬頭看向慶帝。

  「陳萍萍,有請罪的功夫還不如抓緊時間徹查一下監察院,哼,自家提司都成了國賊了,簡直太可笑了,這事兒你必須給朕一個交代。」

  ……

  兩天後陳萍萍就給出了第一個交代,殺手藤梓荊得直屬上司言冰雲因參與假傳密令被撤職,然後秘密送往北齊接手那裡的情報網,由三處主辦費介隨行押送。

  梅呈安看到這條陳萍萍特意抄送給他的消息後,仿佛這東西燙手一樣一個甩手就扔掉了,然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他喵的我監察院都不去這事兒你告訴我幹嘛?

  ……

  三月初,一輛懸掛范家標識的馬車在紅甲騎士的護送下緩緩駛進了京都。

  在經歷了買地圖,換車夫,慶廟偶遇雞腿姑娘之後,范閒一手拎著雞腿兒一手提著箱子站在了范府的大門前。

  把他丟在澹州一丟就是十幾年的老爹,疑似刺殺真兇的柳姨娘,還有柳姨娘生的那個素未謀面的弟弟。

  要不是他有太多疑惑不解,以及府里還有個若若,他還真沒什麼興趣踏入這間府邸。

  大佬們,今天只有一個大章,進入主劇情了,我得好好屢屢思路。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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