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想多了

  第35章 你想多了

  辛其物停了一下,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咱們說回你,你的主要官職就是鴻臚寺丞,權知少卿,你可以理解為榮譽少卿的意思,領這個官銜,俸祿,但權利還是鴻臚寺丞的權利,當然,比不帶榮譽銜兒的鴻臚寺丞權力要大,咱們整個鴻臚寺,除了我,伱是最高官職,這麼說你能理解嗎?」

  梅呈安點點頭。

  「辛大人講的通透,在下全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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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這都不叫事兒,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儘管問,當然,問歸問咱們也別耽誤吃喝,吃起來了,快快快。」

  梅呈安夾了一筷子木須肉,吃完問道。

  「那我何時去鴻臚寺報到合適?是不是也是明旨下發後七天之內?」

  「那是首次,需要定製官服,官印,所以準備時間有點長,往後再升官,時間就沒那麼寬裕了,一般是交接完第二天就要到新任官署報到了。」

  「官服是現成的,那我這官印怎麼處理啊。」

  「明旨下發後,吏部會更改你的文檔,重新刻錄你的官印,刻好以後會送到官署,順便取回之前的官印並銷毀。」

  「原來如此,意思就是,明日下發明旨,我後天就要去鴻臚寺報到了。」

  「正解。」

  「在下其實還有一個小小問題。」

  「哈哈,小梅大人真有意思,。」

  「辛大人你看哈,我是鴻臚寺丞,五品,少卿,四品,那我到底算是幾品,是按榮譽官職算還是按實際官職算。」

  「這麼跟你說吧,除了實際做事的時候你是五品,其他一切時候你就是四品,榮譽四品那也是四品。」

  「啊,你這麼說我就瞭然了,就是說我要是毆打太常寺少卿就不算毆打上官唄。」

  辛其物喝了一半的酒還沒進喉嚨就全噴出來了。

  幸虧梅呈安反應快,一個閃身躲開了,要不然得被噴一臉。

  「你剛才說什麼???」破音了都。

  梅呈安回到座位重新坐下。

  「哎呀,辛大人,你別激動,我就是舉個例子嘛,我這個說法應該沒問題吧。」

  「唔…啊…嗯…說法是這麼個說法,理論上你確實與他是平級,但毆打同僚是萬萬不可以的。」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舉個例子,我跟太常寺少卿無冤無仇的,沒事我毆打他幹嘛呀。」

  辛其物鬆了一口氣。


  「你可嚇死我了,我這剛給你介紹完。回頭你要是毆打同僚,那我豈不是成了幫凶。」

  「放心,出了事,我是不會牽連你的。」

  「這還差…嗯?出什麼事?能出什麼事?你不會真的打算…此事萬萬不可呀。」

  「哎呦,我逗你呢,我好歹也是個讀書人,豈會做出那種有辱斯文的事來,辛大人你給我一點信任好嗎?」

  辛其物想想好像確實是這麼個道理,恢復笑臉,順著胸口道:「小梅大人你可真壞,你就嚇我吧你,我剛才真被你嚇著了。」

  梅呈安趕緊給辛其物倒一杯。

  「我的錯我的錯,畢竟以後你就是我上官了,我想著活躍活躍氣氛,沒想到玩砸了,辛大人趕緊來一杯壓壓驚。」

  辛其物接過酒杯,抿了一口。

  「我跟你說,也就是我吧,天生膽子就大,這要擱別人,早嚇死了,哪還能像我這般鎮定自若。」

  「辛大人說的是,我這點小玩笑在辛大人有那裡那就跟過家家似的,根本不在話下。」

  「那肯定的呀,我跟你講,咱們鴻臚寺的人,啊,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跟你吹,那都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主兒,我們什麼大場面沒見過呀。」

  梅呈安主動給辛其物續杯。

  「辛大人說的是呀,我也不瞞你,當時你跟郭尚書,太常寺少卿,太學令,站在一起,氣質最為鮮明,一眼望過去,只能看見你了,不自覺地就被你吸引了。」

  「哈哈哈哈,是吧,關於氣質這個事兒吧,我好好跟你說道說道,當年吶,我還沒娶親的時候,那時候有個媒婆……後來……再然後……懂了吧,氣質這東西有時候是天生的,但有時候也可以是後天培養的,在咱們鴻臚寺呆久了,那氣質慢慢的提上來了。」

  再續上一杯酒。

  「您再跟我說說當年你們跟外國使臣談判那些事兒唄。」

  「哈哈哈,好,那我就給你介紹介紹我們的輝煌戰績,話說…….」

  ………

  二人從一石居出來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了,辛其物也醉成了一攤爛泥,被自家下人扶著。

  他家下人也納悶,自家老爺雖說平日也愛飲酒,但從來都是適度,喝得像今日這般爛醉還是頭一次,同老爺一起飲酒的那位官人卻一點醉態都沒有,新鮮了。

  囑咐他家下人好好照顧辛其物,安全送到家後梅呈安自己也上了馬車。

  這頓飯一共花了十四兩三錢銀子,著實不便宜。

  大頭都在酒上,兩人總共喝了八壺酒,一壺一兩,一壺的量大概是一升,相當於兩人喝了十六瓶精釀啤酒。


  梅呈安回到梅府的時候,梅執禮還沒休息,說是正在書房等他。

  梅呈安驅散一身酒氣,讓青鳥確認無味兒之後,獨自去了書房,推開門,腦袋往裡一伸。

  「爹,你找我?」

  梅執禮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清明,不似有事的樣子就放心了。

  「沒事兒,我就是聽說你今天出宮特別晚,也不回家吃晚飯,反而去跟人喝酒去放不下心,看你的樣子,也沒什麼事兒,回去歇著吧。」

  梅執禮對他的關心就是這麼潤物細無聲,梅呈安露出笑意。

  「知道了,我回去了,對了爹,告訴你一聲,我升官了。」說完就收回腦袋打算回小院兒。

  「回來!」

  梅呈安腦袋重新伸進來。

  「好好站進來,像什麼樣子。」

  梅呈安老老實實站了進來。

  「說,怎麼回事。」

  梅呈安就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把這幾天的事兒簡明扼要的複述了一遍。

  「上次考了個童子試,你成七品,這次又考一次,好嘛,直接成五品了。」

  「額…實際上,我是四品,榮譽四品也是四品,鴻臚寺少卿辛其物辛大人原話。」

  梅執禮瞪眼:「人家那是客氣話,出門在外,可別真以四品官自居啊。」

  梅呈安訕訕的笑了一下,他還真有這個想法。

  「考一次試就升一次官,照你這麼個升法,怕是很快就要超過你爹我了。」

  「那不能夠,這次是意外情況,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有人暗中助力。」

  聽梅呈安這麼一說,梅執禮也嚴肅了。

  「把門關上。」

  梅呈安乖乖照做。

  「你知道是誰?」

  「是有個懷疑對象。」

  「誰!」

  「陳萍萍。」

  「誰???」

  「陳萍萍啊,監察院院長。」

  「這事兒不用你告訴我,他為什麼要幫你?」

  梅呈安一攤手。

  「我也不道啊,說了只是懷疑。」

  梅執禮表情驚疑不定,陳萍萍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整個慶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可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這種大人物怎麼會跟自己這個逆子牽連到一起。


  「你跟陳萍萍之前見過?」

  「見過幾次。」

  「說過話?」

  「說過。」

  「他很欣賞你?」

  梅呈安仔細回想,他跟陳萍萍總共見過三次,一次是六四年王啟年大婚,一次是六六年被叫到監察院問澹州基地的事兒,最後一次便是幾天前那次早朝。

  三次交談,有好奇,有試探,有威脅,哦對,還嘲諷過自己官小,欣賞他是真沒感覺出來。

  所以他老老實實答道。

  「沒感覺出來。」

  「那你為什麼會懷疑是他幫你呢?」

  「因為…」

  他懷疑陳萍萍自然是因為鴻臚寺、使團、北齊、肖恩、范閒,這些關聯性實在是太強了,且那天散朝後跟他聊天奇奇怪怪的問了很多問題,然後隔天陛下就突然開始準備考核,接著就是升官。

  不懷疑陳萍萍懷疑誰?

  他倒不覺得陳萍萍是跟陛下合謀,因為很簡單,陛下跟他聊天時總是時不時給陳萍萍插刀子,還演戲,這麼看來更像是陳萍萍瞞著陛下私自做的謀劃。

  就是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手段讓陛下動了考核自己的念頭,他怎麼確定自己通過考核就能調到鴻臚寺,這一切雖然目前都還沒搞清楚,但陳萍萍搞事是板上釘釘了。

  但是他懷疑陳萍萍的理由又不能說給梅執禮聽,只能想個辦法糊弄過去了。

  「因為,那天散朝之後,我因為有些事耽擱了,他則出來的比較晚,我倆就碰到一起了,出宮路上我倆就天南地北的隨便聊了幾句,他還誇我學識淵博,結果沒兩天就有了這次考核,所以我覺得會不會是他跟陛下說了什麼。」

  梅執禮皺眉。

  「就因為這個?」

  「啊,就因為這個。」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什麼了,也不用思考他為什麼幫你了,也許此事本身就是個意外。」

  梅呈安裝作思考,然後點頭。

  「也是,就憑這個就懷疑他,確實有些牽強,可能真是我想多了。」

  「你呀,那陳萍萍心機高深莫測,又是監察院院長,名聲很不好,以後少跟他接觸。」

  「知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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