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幻境
第71章 幻境
路枝枝猶豫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她直覺不對。
她上當了!
真正的厲沉鈞是不會一見面就向她提出這種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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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步步後退,試圖尋找出去的辦法,可『厲沉鈞』步步緊逼。
「已經發現了嗎。」男人雙眼放空,如同被操控般對她伸出手,說:「過來。」
路枝枝謹慎的盯著他:「你到底是誰?」
「我們見過的,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乖乖聽話,別再浪費我的時間了。」
路枝枝聽出他語氣中的陰狠,大腦飛速運轉,她緩緩抬起手。
男人用最後一點耐心看著她的手即將搭上自己掌中,露出滿意的笑容。
下一秒,卻見路枝枝另一隻手從口袋迅速掏出一把槍抵住男人的胸口。
「讓我出去!」
她凶歸凶,可嗓音天生軟軟糯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男人哂笑一聲,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我說了,你不該浪費我的時間。」
話音剛落,路枝枝立刻感覺脖子上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明明對面的男人雙手都垂在身體兩側,到底是誰在背後操控這一切?
路枝枝窒息到咳嗽,拼命想要喘氣,可那隻手的力度極其精準,讓她處於一種瀕死掙扎的狀態,卻又沒有真正致死的傷害。
她奮力舉起手中的槍,對準男人的眼睛,『砰——』一聲。
五顏六色的彩帶和螢光粉從槍口射出,炸在了對方臉上。
這是封珩在慶典上買給她的彩帶槍。
男人下意識閃躲,卻已經晚了,他滿臉糊著色粉,眼睛裡被射進了亮片和螢光粉,而路枝枝就是趁著他失去視野的這一個短暫機會,一腳踢上他的襠部!
頓時,脖子上的手驟然鬆開,她瞬間就跑了出去,留下一個捂著下身的男人彎著腰滿臉冷汗。
「你!!!!」
『厲沉鈞』的皮囊被剝開,眨眼間變成了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
路枝枝驚慌中回頭看了一眼,是他!
天賦檢測那天,和薩洛伊站在一起的那個神秘人!
他為什麼要抓自己?
「既然你非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沒有風度了。」
神秘人雙眼充血通紅,布滿血絲,他陰惻惻的聲音在路枝枝背後響起,隨後伸出一雙枯藤般的手,他的五根手指是可以無限延長的樹枝,此時『嗖』一聲迅速襲向路枝枝,卷著她的腳踝將人吊了起來,其他的樹枝纏繞著她的手手腕,將她吊在空中。
「釋放你的精神力,別再挑戰我的耐心!」
路枝枝腳尖懸空,離裡面足足有三米高,她嚇得渾身發抖,顫聲說:「我只是個C級,你到底想探究什麼?」
「C級能群體淨化?你當元老院都是傻子?」
原來是元老院!
路枝枝套出了他的話,裝可憐道:「好吧,我給你做淨化,但是你先放開我。」
不料神秘人將她一眼看穿,三根樹藤直接繞上她的脖子,瞬間將她勒緊。
「省省吧,別想拖延時間。這裡是我的幻境,你的哨兵們進不來的。」
路枝枝掙扎著身體,「我做.我.做.」
見她終於肯配合,脖子間的樹藤微微鬆開,但佇立在路枝枝的臉邊,像蛇一樣盯著她。
路枝枝閉眼,調動精神力,醞釀了半天從眉間擠出一點點金光,然後像小蚊子一樣搖搖晃晃飛到了神秘人身前,直接把男人干沉默了。
「就這?」
她癟嘴:「我說了,我只是C級.」
神秘人不信,認定她還在耍花樣,又抬起一隻手襲向她,「我早該一上來就貫穿你的身體,看你還會不會有所保留!」
樹枝如霹靂般襲向路枝枝,她害怕的閉眼側頭,千鈞一髮之際,地面突然冒起了咕嘟咕嘟的泡泡,如同沸水,又如同岩漿溶液般,像噴泉一樣不停往外翻湧著。薩洛伊就從那地地下的泉眼中緩緩升上來。
幻境有兩個門,一個出將,一個入相。
神秘人扮作厲沉鈞引誘路枝枝進入的是出將門,即便是異能再高的哨兵,進了幻境也無法從出將門出去,除非找到入相門,但那是天方夜譚。
然而薩洛伊直接徒手撕開了入相門。
原來入相門剛剛就在路枝枝腳下。
薩洛伊立在泉眼中,利落抬手,一柄月牙型的彎刀就打著旋甩向路枝枝,割斷了她周身的樹枝藤蔓。
失重感襲來,路枝枝驚呼著落地,可以為的疼痛沒有傳來,她被薩洛伊穩穩接住,打橫抱在了懷裡。
「小薔薇,嚇壞了嗎?」
路枝枝輕輕搖頭,手摟著他的脖子被他輕輕放下,雙腳落了地。
她看見薩洛伊的月白色長袍在灰色的幻境裡依舊熠熠生輝,他嘴邊噙著一抹笑,用雌雄莫辨的嗓音譏諷道:「骸,這樣小兒科的幻術,還是回去再練練吧。」
神秘人骸氣急敗壞的咬牙,「薩洛伊大人,我奉命調查她,你不要多事。」
「多事?」薩洛伊將手抄進寬大的袖袍中,紅瞳亮的令人發怵,「那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多事。」
路枝枝看見薩洛伊打了個響指,周圍場景頓時熔化,天崩地裂。剛剛還顛倒乾坤的灰色世界在眨眼間變成了血色煉獄,路枝枝的腳下是血紅的岩漿,而她正站在一小塊漂浮的石塊上。
她重心不穩,下意識抓住薩洛伊的衣袖,見他露出了一個笑容。
「別著急,等我收拾了他再來陪你。」
他抬起路枝枝的手腕,撥動了一下,原本消失了的蛇形手鐲頓時出現在她的腕間。
「有了它,你不會被我的幻境傷害。」
說完,薩洛伊迎面與骸纏鬥在一起。
路枝枝看他們快到殘影都看不清,於是望向周圍,漂浮在血海岩漿里的骷髏頭和人骨讓她頭皮發麻,頭頂正在一滴一滴的落下血雨,每一滴都帶著強腐蝕性,落在人骨上都燒灼出一個洞。
血雨越來越大,路枝枝嚇得抱緊自己,她仰頭看天,有一滴正好滴在她的眉心,然而這雨的腐蝕性落在她身上卻毫無作用。
她周圍的一切都在如硫酸一般燒灼,只有她沒事。
這場血雨一直下到薩洛伊的彎刀插進骸的鎖骨里才結束。
他的彎刀像4號鐵線把骸的琵琶骨穿透,將人釘在了流滿岩漿的石壁上。
「啊——!!!!」
骸仰頭髮出一聲悽厲的慘叫,而薩洛伊卻習以為常的輕笑著。
「這就是欺負她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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