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一權臣也喜歡「強娶」女主視角【上】(34)
第54章 第一權臣也喜歡「強娶」——女主視角【上】(34)
[光宗耀祖,榮歸門楣。]
這是宋家世代傳下來的祖訓。
不論男女,皆該從軍報效,以身許國。
奈何近百年北國戰事頻繁,作為武將大族的宋家更是死傷慘重。
到她這一輩時,母親難產血崩而亡,便只留她一個女嬰。
正因為這樣,她的父親將她自幼女扮男裝,施以最嚴厲的態度和規訓。
一切的一切,都是希望她能繼承他的衣缽,將宋家的榮耀和權力延續下去。
……要問她有什麼感想?
答案是沒有。
她自幼便生活在條條框框之中,滿腦子都是武器兵法和戰鬥。
感想嗎。
沒有感想,算是一種感想麼。
本以為她這一生將會永遠如機械一般投入戰場使用、消耗、損毀,報廢。
直到她遇見了那個女孩。
一個同她一樣,一出生便失去母親的女孩。
那日也是春初時節,予相府舉辦了春日宴。
宋家是武將之首,自然也在邀請之列。
她看見了那個才四歲,像個糯米糰子一樣軟嫩精緻的小女孩。
好漂亮。
這是她的第一想法。
許是先前就知道這個小女孩的身份,宋央對她有額外的注意。
很軟,很弱,很嬌,很可愛。
就是好瘦,一看就是沒被照顧好。
彼時宴會觥籌交錯,予相很快與她的父親攀談起來。
她也有幸,離那個女孩更近了些。
近距離之下,那雙明亮的淺眸水靈靈的,就這麼眨巴著,軟聲軟氣的欠禮打招呼。
「這是你宋叔叔家的獨子,宋央。」
聞言,女孩抬頭看向了那道黑影。
也才七歲的宋央莫名心中一緊。
只見女孩怯生生的,朝她笑:「宋央……哥哥。」
嬌軟稚嫩的聲頃刻間直擊宋央。
她抿著唇,點點頭,克制著自己沒有去摸摸面前小女孩的頭。
不知道為什麼,自那以後,宋予兩家的聯繫頻繁了起來。
當然,她知道連接其中的橋帶,是她和那個小女孩。
……
她叫予慈。
很好的名字。
……
慈慈喜歡黏著她,練武、讀書,都喜歡陪著她。
只是慈慈的身子一向很弱,不想讓她生病。
……
給病了許久窩居家中的小姑娘帶了海燈節的小物品。
不知道會不會喜歡呢。
……
今日是她九歲的生辰宴,慈慈送來了自己製作的小點心。
很好吃。
……
慈慈在予家並不好過。
那個抬正的姨娘和兩個兒女,對慈慈都不好。
……
慈慈一直都知道她是女子。
……她好聰明( ̄︶ ̄)
……
父親向她提起與慈慈定下娃娃親的事情。
「……」
兩個……女子?
「宋央,你生來便是男子。」
父親嚴肅提醒著她,並指出其中的利處:
「予家那個小姑娘是個嫡出女,剛好夠格能做你正妻。」
「將來她嫁過來,只需弄個假孕,我再從外面選一個男子讓你去父留子。」
「留下來的那個嬰兒,就是你和予慈的孩子,他照樣姓宋。」
「至於那個予慈,她是早產兒,身子天生弱象,活不了多少年,性格也極易拿捏,這對你是有益的。」
「是死是留,看她的造化。」
宋央:「……」
那是她第一次,不認識自己的父親。
……
十歲的時候,她的父親因為舊傷復發不治而亡。
「保住宋家,延續宋家的榮耀。」
這是父親生前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自此以後,偌大的宋家,交到了十歲的她手裡。
……
北國戰事又起,她將跟隨著兩個伯父一同前往邊疆戰場。
走之前,她得知了予相要將慈慈送往邊州靜養。
美其名曰靜養,實則是發現東西無用後讓其自生自滅的拋棄。
於是她趕到了相府,言明了非予慈不娶的承諾。
她想,有她這個尚且有用的倚仗,那個小姑娘總歸是會好過一些。
果然,在後來派出的探子回稟的信中得知:
小姑娘仍去了邊州莊子靜養,但過的還不錯。
湯藥是上乘,吃食衣裳是上乘,還有名師上門教習。
宋央知道,那個擅長將一切利益最大化的予文丞相,將寶押在了她的身上。
她若封狼居胥,予慈便能活。
她若戰死沙場,予慈便會死。
……
邊塞八年的軍旅生活磨滅掉了宋央的稚嫩青澀,回以她絕對的成熟和穩重。
打了八年,終於看到了戰事結束的曙光。
她想,是時候回去了。
……
這八年以來她總會抽出閒暇的時間給予慈寫信。
即便書信總有很大的時差,也時常會有中途丟失不見的情況。
但是能看到那個小姑娘相安無事,她便覺得很開心。
……
或許是正值新年,返京的路上總會遇見些山匪試圖搶劫。
宋央:「……」
其實很無奈,北國大軍的旗幟在那兒明晃晃飄著,仍然無用。
……
最近寫的書信很少有回音。
奇怪,
怎麼離京城越近,丟信的頻率反而越高了。
……
幾番搜尋,她還是看見了閣樓上的小姑娘。
八年不見,好像變化很大了。
嗯……似乎被養的很好。
……
還沒來得及去予相府,所謂鏡大人鏡衍的暗衛先找上了她。
得知一切事情後,宋央的第一反應就是——
接人。
因為很不對勁。
原以為或許是多想,直到那個皮笑肉不笑的男人開始明里暗裡威脅她。
「本官待予三姑娘如家中嫡親妹妹,對她好是理所當然。」
「來日若有人欺負了她,也自當掂量她娘家人……」
一頓,啞聲淡冷,「本官的怒火,能否承受的起。」
宋央:「……」
她不是傻子,就算不知道看愛人的眼神,可什麼是看妹妹的眼神……
她最清楚不過。
……
果然,人還沒在窩裡捂熱,那個鏡衍便來了。
瞧著深更半夜造訪的男人,宋央默默擦槍等著他的解釋。
一番說辭後——
……還不如不說。
「先打。」
這是她唯一說的一句話。
……
那個男人很強。
她處處強硬攻勢,他處處輕易防守,就像是在慢條斯理、輕描淡寫的指導她一樣。
……指導她幹嘛。
……
最後意料之中的,她輸了,還因為打的上頭而受了點小傷。
願賭服輸,她將睡的正懵的夏桃偷偷帶回了予府。
昏暗的屋內,面對著那道纖弱的身影,她詢問了很多事情。
因為常年居於邊疆塞外,情情愛愛這種東西,實在生疏。
直到最後,她只能勉強確定了她(他)們的兩情相悅。
那麼,
她的確可以試著將慈慈託付給那個男人。
「阿央,你呢。」
少女忽然一問。
嗯?
她怎麼了。
「你有想過,為自己而活嗎。」
屋內,少女清淺溫柔的聲音輕語著,上前抱住了怔愣的她。
「宋家的榮耀,我的幸福,你都已經做得很好了。」
「可是你呢,你的餘生不該再被這些束縛了。」
「阿央,」
「你該自由了,你該自由的。」
……
少女的話猶如夢中的低語,一下便驚醒了她。
自由……
她的,自由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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