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會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你裴宴視角(16)
第16章 我會繼承父親的一切,包括你——裴宴視角(16)
「這是予慈。」
「叫人。」
客廳偌大,男人不耐重複著煩人的話。
角落處,裴宴墨法零碎遮眼神情,眉眼低垂,只淡淡靜立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叫人?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裴宴眸中冰冷。
自從親生父母車禍離世後,他就寄人籬下,劃到了裴峰的戶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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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父子之名,無父子之情。
這些年那個油膩噁心的男人帶回來的女子不計其數,也不差這一個女人不認。
果然,他的態度再一次激怒了男人。
難以入耳的污罵,滾燙燒開的熱茶接二連三襲來。
胸口處大片的燙傷疼痛,他沒有躲開,只是想以此作為今後報復的提醒和怨念。
原以為像以前那樣等待男人斥罵責罰完後,他就能回房間。
直到……
「好了。」
清淺溫柔的嗓音懶懶響起,猶如南風過境似的穿透了他的胸膛,吹進了心臟的位置。
他睫毛輕顫著,淡冷的眸子有了片刻的漣漪,薄唇緊抿,第一次抬眼正視那個沙發上的女子。
第一眼淡冷,
第二眼怔愣。
最後一眼,他對上了女子幽幽望來的視線。
明眸善睞,靨輔承權。
那雙淺色的鳳眸星星點點沾染光的韻味,眼尾上揚的殷紅之色撩人。
有著東方美人的溫婉知性,神韻間卻似中世紀西方的神秘貴族,妖冶蠱惑,異域風情,渾然天成的妖精。
那道倩影勾人心魄,無聲引誘,光是看一眼都會呼吸停滯、淪陷至深的程度。
怪不得一向風流成性的裴峰張口閉口,諂媚討好,都是想要娶她。
很美。
她很美。
明明剛剛沒有這種感覺的。
為什麼現在……
只是一瞬的對視女子便移開了目光,他的心跳卻因此漏了一拍,整個人微不可微的僵硬,喉結滾動,指尖輕顫。
以往裴峰帶回來的那些女人若拿來與她相比,裴宴都覺得是對她的一種辱沒。
一個已經貌美的不似人間俗色的女子,怎麼會看上那個臃腫肥胖又油膩的中年地中海的。
屋內,少年的眸色隨著女子輕輕抵住男人小腿的動作而逐漸加深。
他微微顫著睫毛,骨節分明的手青筋暴起,胸口處蔓延的煩躁情緒幾乎快要抑制不住。
像是對她本人的,天生的渴求。
裴峰必須死——這是他從始至終的念頭,因為前者的虛偽,因為前者的噁心。
可現在,他的腦海中又多了一個微弱的理由:
因為那該死的前者能夠接觸她、擁有她,甚至是……
徹底占有。
光是想想胸口處就悶痛的厲害,裴宴垂眸,遮掩眸中快要溢出的陰鬱偏執。
腦海中的齷齪計劃還未完全,女子就緩緩走到了他的面前。
近距離下,眼前的人兒容貌更為驚艷,青絲披散,鳳眸漣漪,纖細白皙的手向他伸來。
裴宴幾乎是不可抑制的想往後退。
他身上髒。
不想污穢了眼前的人。
可女子只是淡淡讓他別動,那隻小小的素手就這麼攀上了他的胸膛,拾取著茶葉殘渣。
屬於女子的淡香縈繞,似有若無的接觸讓裴宴心猿意馬。
他的呼吸重了些,又怕嚇到眼前的人,只能默默緊攥著手努力平復著心緒。
然而接下來女子的行為和言語更讓他近乎難以自持。
只見美人慢條斯理脫下高跟,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說:
「幫我扔了。」
一句話輕描淡寫,可裴宴卻看到了女子眼中不加掩飾的嫌惡。
她不喜歡裴峰。
裴宴默默想著,垂眸望著那一雙殷紅的高跟。
抵住男人小腿的場景若隱若現,裴宴的手動了動,任憑對面的男人如何警告都無動於衷。
她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好。
不打歪心思?
「……」
男人接著電話離開,他緩緩蹲下身子,雙手猶如托舉著聖物一般將沒被男人碰到過的那隻高跟捧起。
微涼的觸感,殘留的體溫。
裴宴薄唇微勾,毫不猶豫丟掉了另外一隻。
……
敲門聲響起時,他以為是幻覺。
直到見到裹著浴巾朝他揮著手中藥膏的女子活生生站在了他的門前。
三更半夜,孤男寡女,裴宴心中隱隱感覺到了什麼,面上卻依舊淡冷。
就算女子不是他想的那個意思,他也不打算放走這個自投羅網的羔羊。
關門,落鎖,敷藥,撲倒,一氣呵成。
低喘間,他感受到了女子的引誘,而他心甘情願沉淪。
……
盛鳴時很久都沒有來上學,聽說是在巷子中遭到了偷襲,小腿被貫穿了好幾個血窟窿,鮮血拖了一地。
連著一同去的幾個小弟都是鼻青臉腫,被發現的時候堆成一灘不省人事。
這事傳的沸沸揚揚,有的說是遭遇鬼魂,有的說是仇家暗襲,但都跟靈異掛了些鉤子。
因為事發時的監控成了雪花屏幕,原本不算深的巷子居然聽不到任何打鬥的聲音。
而盛鳴時被發現的時候,就坐靠在巷子門口。
距離事發已過一個小時,他的臉色蒼白,幾近暈厥。
小腿處窟窿血肉模糊,淋漓的液體甚至淌到了巷外的大街,來往的學生與家長卻一個也沒及時看見過他。
就像是無聲無息間,巷子和外面隔開成了兩個平行世界一般。
盛家報案水落無聲,一點波瀾不見。
氣的盛家夫婦自己調派人手加大了調查力度,勢必要將弄虛做鬼的人揪出來。
詭異懼色的玄說一時間鬧的人心惶惶,連一向不聽八卦的裴宴也在閒言碎語中聽到了幾句。
他知道是誰。
想起當日女子不經意間朝巷子的幽幽一瞥,當晚回家在玄關處熱吻糾纏間的時候,地上殷紅的高跟也少了一隻。
明顯是被某人嫌棄的扔掉了。
微涼的體溫,啃咬的尖牙,無聲的心跳還有情動時隱隱殷紅的瞳眸。
他的傻姑娘,從來都沒有掩飾的意思。
裴宴低低笑著,並沒有想拆穿和詢問。
縱然心中疑惑不解,也只私下叫人干擾盛家那邊視線,往靈異上扯就是。
他會替她善後。
……
派出去調查的人回來了,說那個保姆看的緊,予慈還乖乖呆在家裡。
那麼,
睡在他旁邊的又是誰呢。
傻姑娘。
……
他想娶她。
一直,都想。
……
裴峰被他弄死在了國外,以一個不雅的名義。
他的慈慈,不能髒了手。
……
某人似乎還是保持著天性,不愛白天出門。
千哄萬哄,才將人帶去了帝都大學報導。
嗯,要陪他。
……
盛鳴時接手了自家公司。
嗯,理應好好招待。
……
採訪?
需要獎勵才行。
……
喜歡她眼神失焦的樣子。
證明他,還不錯?
……
予慈提出想要參加同學聚會的時候,裴宴心中的猜測越來越深。
一調查人員名單,意料之中的看到了盛鳴時和馮嬌的名字。
他猜,予慈與這兩人間應該是有什麼牽絆。
不過不重要。
他都聽她的。
……
不想要孩子。
因為孩子會分走她的注意。
……
某人一直說愛錢。
幸好,他有很多很多錢。
……
新婚夜時沒有忍住,要了很多次。
看著梨花帶雨暈厥過去的人影,脫掉了那隻搖晃了一夜的高跟,溫柔抱著清理後,將人放進了重新鋪好的床上。
女子睡顏溫軟,眉眼間還殘留著被疼愛後微紅的春色。
這是他帶來的。
裴宴垂眸看著,將人兒擁進了懷裡,啞聲呢喃輕語著說過無數次的話語:
「我愛你。」
「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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