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獨占欲

  第20章 獨占欲

  「我沒事,」陸沉洲緊緊攥著千枝急促喘氣,紅色瞳仁幾乎擴散到整個眼白上,「只要千千沒事。」

  這次守衛戰比他想像中要久,而且哨兵受傷的數量要更多。

  他損耗了太多精神力去治癒,卻不想被除了千枝以外的任何嚮導撫慰。

  

  每次想去找她,卻總在擔心千枝會不會因為撫慰他而精神力受到影響。

  越顧慮,就越躊躇。

  所以他選擇用藥物治療。

  本以為可以撐到結束,再等千枝休息的時候去找她。

  但在知道千枝失蹤的那一刻。

  那些頹喪的、恐慌的、憤怒的情緒全部反撲過來,一瞬間將他吞沒。

  「沉洲,聽到我說話了嗎?釋放出你的精神體。」

  陸沉洲模模糊糊地聽見千枝的聲音,但他只是眼眸微闔,碩大葉片從他的背脊出抽出、伸展,像翅膀一樣將千枝圈住。

  「他的異化狀態已經很明顯了,不會是要狂化了吧!可是千嚮導還在他懷裡啊!」旁邊的哨兵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都讓開點,我的箭可以精準地射到他的心臟。」一個哨兵推開旁邊的人,長長的弩箭對準陸沉洲的後心。

  「開什麼玩笑!那可是陸醫生!他還為你治療過呢!就算是要對他動手也要等到上將那邊同意吧!」

  他身邊的哨兵伸出手,要將他的弩箭奪過去。

  「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呢!連嚮導都被他困住了,S級哨兵要是狂化了大家都要死在這!他的毒氣可不是開玩笑的!」

  身邊的哨兵立刻默不作聲了。

  「我不允許你動手。」少女的聲音從碩大的葉片下低低地傳過來,讓所有的哨兵動作一滯。

  千枝覺得有些人類很可笑。

  趨利避害的自私本能比起植物和動物更甚。

  明明陸沉洲還沒有完全異化,就為了自己的安全和利益,選擇無情地犧牲掉自己的同族,即使這個同族曾經對他有恩。

  千枝撫摸著陸沉洲的臉。

  男人冷白皮膚下,淡綠色枝葉正在緩緩生長,他連瞳孔都因為精神失控而渙散了。

  但還是用著一個保護的姿勢,將她圈在懷中,似乎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千枝的絕對安全。

  「要是你真是一株植物,我絕對會用藤蔓上的觸手狠狠咬你一口,再罵你一句笨蛋。」千枝戳了一下他高挺的鼻樑。


  男人的睫毛簌簌,隨著她的觸碰開出幾朵細小的花。

  「張嘴。」她命令著。

  陸沉洲漂亮的嘴唇微動,緊接著就被千枝的手指輕輕撬開。

  她將淺淡的唇覆過去,與他的相貼。

  另一邊,菟絲子藤蔓蜿蜒向上,順著陸沉洲因為千枝的吻而微微張開的腺口,慢慢爬進去。

  精神圖景被標記的撫慰,與身體接觸的撫慰相結合,可以讓哨兵最快速度地恢復。

  陸沉洲的精神圖景里那顆乾涸的食人花,被一株軟綿嬌嫩的菟絲子纏住。

  它淡綠的枝葉繞著他的枝幹纏了數圈,攀爬上他的花萼處後,傲嬌地在他的花蕊之間盤旋。

  他感到異常的暢快和幸福,扇動葉片想碰碰她,卻被她的冒出的小觸角狠狠地刺了一下。

  這一刺,就把他刺醒了。

  他身上的異化特徵已經完全消失,只是憑著潛意識裡的獨占欲,緊緊地摟著她。

  他的唇還停留在她的唇角上,舌尖上是一點清冽的甜。

  看見他們的醫生恢復,旁邊的哨兵笑嘻嘻地吹了聲口哨。

  而那個背著弩箭的哨兵,神色悻悻地向後退了幾步,將自己藏在陰影下面,結果撞到同樣藏在陰影處的男人身上。

  「誰這麼不長眼!」他張嘴罵了一句。

  但定睛一看對面的人,他立刻慫了:「上、上將,您、您怎麼在這啊.」

  薄瀾溫和面容在陰影下顯得晦暗不明。

  那雙棕色眼眸盯著剛剛從陸沉洲懷抱里掙脫的千枝,並沒有施捨旁邊的哨兵一眼,只是冷聲宣告著對這個哨兵的判決。

  「馬丁,你沒有資格對同胞做處決。」

  「有向未狂化哨兵使用攻擊性技能的動機,且未向軍部報告擅自處理,按照軍規,處電擊刑。」

  「我會向軍部報告,所以現在,我建議你回到堡壘去,等待判決書的下達。」

  馬丁看著他的上將極少地露出極為冷酷的表情,神情恐懼地瑟縮著向後退了兩步,頹喪灰敗地低下頭。

  遭到軍規處理的哨兵的履歷會一輩子打上污點,再也無法晉升,連參加傭兵團也會被拋以冷眼。

  他這次,真的完了。

  薄瀾輕吐出口氣,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在來到千枝面前時排空。

  他看見千枝標記了陸沉洲,那朵艷麗的紅色花朵終於刻上了菟絲花的痕跡。

  他不再是千枝標記的唯一哨兵。


  早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薄瀾酸楚地想,但讓自己的臉上重新掛上溫柔的微笑。

  因為他的千枝很強,圍繞她身邊的哨兵只會越來越多,他需要做的就是讓千枝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多停留一些。

  薄瀾一邊走過去,一邊默背著在星網上偶然看見的《男德三字經》。

  「不嫉妒,要溫順」

  「薄瀾。」他看見他的小嚮導在看見他的瞬間碧綠眼眸亮了一下,然後又微微蹙起眉,「發生什麼事了嗎?」

  千枝嗅到薄瀾身上飄忽的情緒味道。

  又有點發酸,還有些苦澀。

  薄瀾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但是少女短短的一句話,就讓他的眼眶發熱,心臟發漲。

  她關心著自己,就足夠了。

  他不應該奢望太多。

  「黑塔損傷略微有些嚴重,不是什麼大事,」他避重就輕地回答,眼神從陸沉洲的精神體上掠過去,「蟲族撤退得很突然,所以哨兵和嚮導們都沒有受傷。」

  很突然?

  千枝想起那個少年臨走時所說的「蟲母」。

  難道是蟲母出事了?所以他和蟲子們被迫離開?

  不過蟲母又是怎麼被發現的?

  「伊恩元帥回來了——」遠處一個哨兵異化成可以提速的半獸模樣,氣喘吁吁地向他們跑過來。

  「但他現在急需精神撫慰!請千枝嚮導快些隨我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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