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破陣
第171章 破陣
沙風凌然。
轟然倒塌的西段城牆讓更後方位於第二道防線的民兵中出現了陣陣騷亂。
即使沙塵遮人視線，但滾滾濃重沙浪和驚天的響聲都清晰地指向了城牆倒塌的事實。
而對平民們而言，平日裡高聳入雲的城牆是自身安全感的重要來源。
如今在沙民的力量面前，城牆竟如紙糊的一般被輕易破壞。
就連衛兵之中都不乏失了方寸的，更遑論這些民兵。
好在，第二道防線的最高長官奧斯瓦爾及時站了出來。
在他的指揮之下，原本因驚慌而生出散亂跡象的民兵隊列不多時便重新歸於齊整。
這一方面歸功於守衛城牆的衛兵及時退了下來，在民兵前重新列陣。
熟系的北地腔調的通用語在風沙間傳出，讓人自然而然地安定了一些。
不過，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在於，風沙並不能阻隔光。
源於偉大的禮儀之神的光！
有「神徽顯現」在，奧斯瓦爾可以隨時召喚出一個白色的長方形神徽。
儘管牧師召喚出的神徽在空中閃爍三次後就會消失，但奧斯瓦爾可以通過反覆召喚神徽，達到近似於更高級別的神職者能達到的一些效果。
神徽的光芒穿透一切沙塵迷惘照在民兵們身上，起到的效果遠勝叫他們知曉身前有衛兵組成的鐵壁。
神明的力量對於人類就是如此重要。
沁入軍事、政治乃至商業的方方面面。
對沙民亦是如此。
口中吟誦著「沙父風母」的名號，身披灰袍的沙民們如鬼魅般踏過城牆碎石壘成的小坡，衝進了他們此次舉族遠征的第一個目標——「塔列克」。
而在碎石沙暴之後迎接他們的，是身披戰甲，頭戴面罩，嚴陣以待的衛兵們。
戰鬥的爆發只在一瞬之間。
沒有戲劇性的登高一呼，也沒有詩人所吟誦的故事中那樣的勇士陣前較量。
有的，只是神頌和軍隊的口令聲。
在風沙中，塔列克士兵並排結陣，穩持長槍。
直到沙塵另一頭的綽綽人影具現，博伊斯一聲怒吼，所有士兵在他的帶領下猛然前沖。
不僅在人數上數倍於敵人，還有比早先伏擊時數量更多的信徒兵圍繞在博伊斯左右。
然而，面對敵人的強悍軍勢，沙民一方沒有絲毫畏懼。
他們手上的短刀早就在奔襲間變成了神祝沙刃。
這些由神聖砂石凝聚而成的武器在砍到塔列克士兵時，可以輕鬆穿透他們的鐵甲。
噗嗤噗嗤——
幾乎只是一個照面，就有不少衛兵被斬殺。
四濺噴涌的血泉將周圍的沙子迅速染紅。
不過，不同於先前伏擊戰時一邊倒的局面。
這一次，前排的衛兵們對戰友的死傷恍若未覺，反而以更兇猛的姿態朝著沙民們撲去——
他們是得到城主府提拔重用的老兵，實力和戰鬥意志處於一流。
絕大多數都直逼精銅階，有一小部分甚至已經晉升至精銅階。
噗嗤噗嗤——
在這批精銳士兵的反擊下，當頭幾個小覷「塔列克」一方守軍力量以致沖得太前的沙民就被周圍的長槍在身體上捅出了無數個窟窿。
見當先的沙民倒下，衛兵們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
一時之間，「塔列克」一方聲勢大震。
即便不需要教徒們出手，衛兵緊靠自己的力量亦能殺死沙民。
看似無比強悍的沙民，也是會流血的！
一輪交鋒，生死之間，不過短短數分鐘。
戰鬥已然進入白熱化階段。
沙民們個體實力占據明顯優勢，但防守的衛兵好像沒有窮盡，一波又一波地與漸露疲敝之相的沙民交鋒。
戰場上到處都是飛揚的沙塵與激烈的廝殺聲。
加恩賽德斬殺了包圍自己的幾個黑袍士兵，總算有餘裕通過風的力量感知戰場整體的情況。
這不看不要緊。
在他預想中應當勢如破竹的沙民在衝過城牆後只前進了寥寥一兩百步的距離。
甚至隱隱還有要陷在塔列克衛兵前赴後繼的包圍絞殺中的意思。
沙民首領的臉色登時變得極其難看，剛剛斬殺敵人帶來的快意也蕩然無存。
【喚風儀式】召出的沙暴雖強，在非沙漠地區的持續時間卻極其有限。
兩百多人的「加」喚出的沙暴能夠堅持到轟破「塔列克」的城牆已經算是達成預期了。
想要役使能直接吞沒城市、畢其功於一役的沙暴，非千人以上的大部落不能成事。
真要是可行，眼前的這些席偉爾人哪還有抵抗的機會！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加恩賽德就沒有其他的手段了。
他的族長之位可不是空口白話用嘴得來的。
掠過塔列克衛兵們的面罩，沙民首領眼神一冷。
隨後，他高舉起自己的神祝沙刃，大聲讚頌道：
「沙父風母，威嚴神主！」
「祐我沙民，破敵之夙！」
頌唱間。
一股風暴般的力量從沙刃上迸發而出！
隨著加恩賽德手臂的擺動，亮黃色的沙金狂暴地舞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奇特的弧線。
沙刃上跳動的光芒如烈日閃耀的沙塵，好似有神明在親手指引。
加恩賽德能察覺到自身的力量正不斷地灌注進神祝沙刃之中，但他甘之如飴。
而等到博伊斯和其他信徒兵們終於找到了退到戰場邊緣的沙民首領時，一切都已經晚了。
只聽「咻——」的破空聲。
加恩賽德狠狠地擲出了自己的神祝沙刃。
沙刃帶著可怕的威勢在空中穿行，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沿途的空間仿佛都被拂動起來。
強勁氣流捲起滾滾塵土，在天地間掀起了驚濤駭浪般奔騰激盪的沙浪。
被投擲出去的恐怖沙刃像是一顆炙熱的流星，迅速朝著前方所有「塔列克」的守軍襲去！
信徒兵、衛兵、民兵.
無論力量如何，在這把誓要貫穿一切的沙刃面前，都絲毫沒有抵抗的能力。
咚——咚——咚——
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士兵們就帶著身上可怖的鑽狀傷口，接連倒在了地上。
肉體的強度在這殘暴的力量面前，孱弱得可笑！
當神祝沙刃終於在射穿「塔列克」最主要的兩道防線並犁平無數建築後超過力量極限，墜地解體時。
沙民們的前方已然只剩下無邊的廢墟和殘骸。
以及——
看著身旁無數戰友不成人形的屍體，陷入恐慌的衛兵們！
感謝大乾攝政王、書友20221112204730275的月票！
今晚無更QAQ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