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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所有男人的女人,所有女人的男人

  第60章 所有男人的女人,所有女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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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挪威,西福爾。

  金髮王的宮廷。

  頭戴鐵王冠,金髮雜亂如雄獅的哈拉爾坐在高背椅上。

  他看著大約五六十歲,身軀頗為雄壯結實,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但此時這位挪威瘋王卻在輕聲哼唱:「在春天,他有很多種子要播種,而他又勞作的非常認真。」

  「之後他要出海,出海去赫布里底群島、愛爾蘭地區劫掠,他稱這為春遊。」

  「他在仲夏季節返回本土,等到種子成熟收倉後他再度出海,直到冬天的第一個月過完之後返回,他稱這為秋遊.」

  咚咚!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歌聲迴響。

  蒼老著急的聲音傳來:「王,奧拉夫三世和芬蘭之主結盟了!」

  金髮王漫不經心的說道:「這個聰明的懦夫這一次居然沒有找他的媽媽?」

  「可惜,這次他依舊還是要靠女人來拯救。」

  金髮王挺直了腰背:「我的軍政大臣,趁現在發起總攻,你覺得怎麼樣?」

  老者連連搖頭:「王,卑爾根城防太完善,這樣我們會損失太多軍隊,那些戰爭酋長們不會同意的。」

  金髮王笑道:「如果我一枚銀幣都不要呢?」

  老者睜大眼睛:「這……您的戰士們怎麼辦?」

  「我會給他們滿意的獎勵。」

  金髮王哈拉爾站了起來,揚起刀削斧鑿般的臉,看向了西福爾海岸眾多壯麗的島嶼。

  從遠處望去,這些島嶼猶如散落在海洋中的寶石,有些島嶼被高聳入雲的山巒環繞,另一些島嶼則被綿延不絕的海岸線所環抱。

  看著海浪拍打著礁石,金髮王忽然說道:「我的父親黑髮哈夫丹之前有過一段婚姻,還有一個和我同名哈拉爾的兒子。」

  「不過我的這位哥哥10歲便夭折。」

  「也許是這個原因,從小父親就對我很冷淡,結果他在我10歲的時候就前往瓦爾哈拉,哈哈。」

  「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我心情不好就喜歡看鹿。」

  「我發現,雌鹿們是很挑剔的,只會被大角雄鹿給吸引,紛紛與之交配產崽。」

  「這樣其他的沒有分叉鹿角的可悲雄鹿就被無情淘汰了,很快鹿群就完成了一次蛻變。」

  老者安靜聽著。


  聽著金髮王緩緩說著:「很多年過去了,雌鹿沒有什麼變化,依然樸素如故。」

  「為了雌鹿,雄鹿卻都擁有了分叉鹿角。」

  「雄鹿的長角分枝繁複,我甚至見過一頭有超過三十叉的大鹿。」

  「白雪下,它就像四季之鹿-杜拉索爾。」

  「我和它的眼睛對視著,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雌鹿會讓雄鹿變化,我能讓人變化嗎?」

  金髮王抬起手。

  逐漸衰老但依舊有力的手掌合上:「對於這些頭上有角的動物來說,通常使用自己的角來一決勝負。」

  「可能是雌鹿,也可能是一片苔蘚。」

  「在雪原上,一群馴鹿正在覓食,有兩頭雄鹿會為了搶奪雪層下的地衣打了起來。」

  「搏鬥開始之前,兩隻雄鹿會拉開架勢,相距三五米遠,然後兩隻雄鹿加速沖向對方,利用自己發達的角撞擊競爭對手。」

  「它們還會直立起來用寬闊的前蹄擊打對方頭部。」

  「接著兩頭雄鹿又各自後退數米,然後低著頭加速沖向對方。」

  「隨著砰地一聲巨響,兩頭雄鹿撞在了一起,各自又被彈出數米,但是它們依舊互不相讓,繼續撞在一起。」

  「很多雄鹿會在搏鬥當中被撞得頭破血流,甚至鹿角被撞斷。」

  「有的雄鹿還會在猛烈的撞擊過程中被撞死,但是兩隻鹿的鹿角卻交錯在一起,無法分開,另一隻倖存的雄鹿就只能拖著對手的屍體流浪。」

  「這隻倖存下來的可憐的雄鹿,只能等到對手的屍體慢慢腐爛,要帶著對手的頭顱生活到來年開春,等到自己頭上的角自然脫落時,才有機會將對手的頭顱甩掉重獲自由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鹿會不斷根據環境變化而改變。」

  「在我看來,挪威人也是鹿。」

  「凱撒是所有女人的男人,所有男人的女人。」

  「我想要試著做這一頭能讓挪威人改變的雌鹿。」

  「我很想要看看,原本是弱者的人,會不會在未來變為強者?」

  「那些原本是強者的人,會不會長出更多分叉鹿角?」

  金髮王望向了卑爾根的方向。

  風吹動著那頭亂髮。

  他的嘴角咧開了瘋狂的笑:「我10歲坐上王位,那時的挪威還有三十多個王國。」

  「我每長一歲,就滅一個國!」

  「幾十年過去,挪威的土地只剩下了兩個王國!」


  「這是最後的一場戰爭盛宴!」

  「我要看看在盛宴面前,奧拉夫三世那個懦夫會不會長出大角!」

  「我要看見一地屍體,我要看見半截人的呻吟蠕動!」

  「芬蘭之主?先讓海狼們稱量稱量他有沒有參加這場盛宴的資格!」

  在金髮王滅掉的諸多國家裡,大量難民為了逃脫被奴役的命運相繼逃難移民。

  除了捨得蘭、奧克蘭、法羅群島,冰島也在這時被難民發現,成為了他們新的定居點。

  有逃離的,也有選擇加入金髮王麾下的。

  艾特利亞斯就是一個投誠的戰爭酋長。

  跟奧拉夫三世的戰役,可以稱得上是金髮王統一挪威的關鍵之戰。

  根據命令,艾特利亞斯帶領著麾下十艘戰船,如同挪威海上的狼群,不斷騷擾著丹麥女王的輸奶路線。

  關於海戰,艾特利亞斯有著屬於自己的一套固定戰術。

  在戰鬥開始之前,他會將自己的海盜部隊分為三部分。

  第一部分在得到確切的商隊情報之後,就會挑選一處適合附近的島嶼或者暗礁群做好伏擊準備。

  在商隊進入預定的伏擊圈之後,會利用戰船極快的速度接近商船,然後展開接舷戰。

  另外一隊海盜們負責則在商船遭到襲擊之後,去阻截前來支援的丹麥戰船,爭取到足夠的劫掠時間。

  最後一隊海盜們負責在戰鬥結束之後的戰鬥清掃工作,將戰利品、傷員和俘虜們送回自己的大本營。

  這套『化整為零,三線出擊』的戰術,正是艾特利亞斯打出海狼名號的關鍵。

  就算被丹麥人僥倖消滅了一小部分主力,但是其他倖存下來的海盜們依然逃離了出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像古老神話之中的九頭蛇一樣恢復元氣。

  斬斷了一個頭,長出了兩個頭!

  他本來很意屬九頭蛇這個名號,可惜被另外一個大海盜給占了……

  除此固定戰術之外,艾特利亞斯還有一套拿手的陰謀詭計。

  最常用的就是嘲諷,刺激的別人怒火衝天上當受騙。

  就比如現在,艾特利亞斯站在船首,朝著碼頭大吼:「卑爾根之主就是個懦夫!」

  「你肯定很懷念窩在媽媽懷裡吃O的時光吧!」

  「聽說你還找人結盟?以前靠媽媽,現在靠老婆!」

  「大家說你膽量真孬,不敢打架撒腿就跑!」

  「你怪異又愚蠢,你弱智又糊塗!」


  「你孱弱又怯懦,你卑劣又犬儒!」

  「我要送你一個雅號,維京慫包我看不錯!」

  艾特利亞斯連嗆帶押,展現了維京頂尖斗句水準。

  一邊污言穢語,一邊又讓小弟們跳嘲諷舞,試圖讓卑爾根的人出來海戰。

  軍機大臣很看重這種襲擾的方式。

  據說是探子得到了一點來自丹麥的內部消息,女王運輸線受到影響,卑爾根內的士兵們供應開始吃緊。

  因此軍機大臣勒令他加強、加大對這一長段海岸的襲擊次數和強度。

  艾特利亞斯原本過的還挺滋潤的,每天搶搶船,又安全收穫也不錯。

  可現在.

  「不用理會那坨狗屎,狗咬了你,你還要咬回來?」

  碼頭,卑爾根的近衛軍心平氣和的說道。

  民兵們氣的牙痒痒,很想要比斗句,但聽著艾特利亞斯那花式炫酷的句子.

  哪怕在場都是練習很多個兩年半,也比不過這臭名昭著的海狼啊!

  提起斧頭干他?

  很想,但之前衝動的已經一去不復回了。

  想到這些慘痛的經歷,在近衛軍的強壓下,他們忍了!

  碼頭沒有反應。

  艾特利亞斯嘲諷了一會,看著毫無動靜的港口,有些厭煩的擺了擺手。

  有一點點反應他都會來勁。

  偏偏這樣像個死人一樣不回應搞的他一點激情都沒有,斗句都沒有靈感了。

  也是自從他們毫無反應,運輸線也停了下來,海狼們的收穫就日益減少。

  說實話,艾特利亞斯已經對每一天進行這樣的襲擾行動感到有些厭煩了,渾身有勁卻無處使。

  卑爾根就和一個烏龜殼一樣。

  以海狼們機會主義者的風格,有啃龜殼的時間,還不如去好欺負的地方大肆掠奪一番。

  可沒有辦法,上頭要求,只能.

  「老大,好消息!」

  這時候站在瞭望塔上的小弟興奮的跑了過來:「那邊發來信號,金髮王新命令,更換了一個新目標,不用再待在卑爾根了!」

  「信號說,這次目標是頭大肥羊!」

  「哦?」

  艾特利亞斯立馬來了精神,眼睛發亮的問道:「誰?」

  「是芬蘭之主,信號說是奧拉夫三世新拉來的盟友。」


  小弟激動說:「我聽挪威和丹麥商人說過,那位芬蘭之主來自東方皇室,有無數的東方秘寶!」

  「現在北方世界貴族們追捧的琉璃杯,就來自芬蘭之主!」

  「一個琉璃杯就能換好多金子!」

  「搶他不比搶奧拉夫三世要差,而且他的船還沒有卑爾根的城牆!」

  小弟語氣越來越亢奮。

  艾特利亞斯本能的謹慎了一下:「我聽聞他擊敗了血斧王,海軍實力怎麼樣?」

  「就算是血斧王的海軍,規模也就和我們差不多。」

  小弟不屑說道:「他就算繼承了血斧王的海軍,最多也就幾百個人。」

  「就算統治了芬蘭人和斯拉夫人……他們懂航海嗎?」

  「海軍又不是幾年能建起來的,芬蘭之主真正有用的海上戰士肯定就那麼幾百個。」

  「完全在我們的捕獵範圍啊老大!」

  這話說的是沒錯.

  艾特利亞斯摸了摸下巴。

  就算這隻肥羊的海軍規模超出預料,他們為了參戰肯定是裝滿了後勤物資。

  自己這十艘戰艦輕裝上陣,搶不了也能跑的掉。

  想到這裡,艾特利亞斯一拍手:「幹了!」

  「給兄弟們發信號。」

  「轉移航向,宰北方大肥羊!」

  在維京海盜們嗷嗷叫中,十艘戰艦離開了卑爾根。

  馮道夫站在船首,抽出了單管望遠鏡。

  眼睛對在後面,微調了一下,最先看見的是沿岸的壯麗峽灣。

  綿延巍峨的山脈挺立在湛藍的天空下,與海洋交相輝映,潔白的沙灘延伸到碧藍的海水。

  微風拂過海面,帶來一絲涼爽,也帶來了敵船的信息:總共十艘維京戰艦。

  桅杆高高掛著風帆,塗繪著金髮王的徽章,旁邊還有一頭惟妙惟肖的狼頭。

  海中狼群?

  那個挪威大海盜嗎

  腦海閃過情報網發來的挪威信息,馮道夫問道:「艾娃,你覺得我們距離他們多少公里?」

  艾娃默默開動聰明的腦袋瓜,計算了幾秒後說道:「20公里左右。」

  「語氣很肯定?」

  「我也是挪威人,也是從小在船上長大。」

  女武神號起伏著,艾娃身體卻很穩定。

  馮道夫回想了一下,這些天在她身上看過摸過的矯健肌肉線條。

  這位紅髮公主沒少跟在布倫希爾德後面加練。

  可能天生基因問題,沒有銀髮姑娘爆發力強,但更加輕盈,像魔幻森林走出來的紅髮俏皮小鹿娘。

  馮道夫忍住擼毛的衝動:「我跟你算的差不多。」

  就算使用瞭望遠鏡,地球曲率也決定了,在晴空下海上人眼只能看到6~25公里。

  根據曲率再結合算式就能大致估算距離。

  20公里對於海戰來說,已經是一個要做戰前準備的距離。

  「因為海岸線的遮擋,發現的遲了,根據瞭望手的判斷,距離在20公里。」

  道格拉斯腳步如風的走過來,說出了和他們一樣的數字。

  想要克服曲率問題,那就爬高一點,就可以看得更遠了。

  風帆海戰時代,戰艦最高的主桅杆上會設置瞭望哨,借用桅杆高度,視野距離能拉長到三四十公里左右,不過如果有海岸線遮擋船影,那站再高也沒用——還有人打遊戲都發現不了眼皮子底下的對手呢。

  「我們是逆風,如果我們主動追過去,對方不動的話,大約需要一個多小時。」

  老船長把各種情況都大概說了說:「如果我們雙方都想打的話,大約要半個小時左右就會進入合適距離。」

  馮道夫說道:「對面看來是要打了。」

  望遠鏡內,十艘維京戰艦調整了方向,藉助順風主動向他們航行。

  「聖者?」

  道格拉斯看向馮道夫尋求意見。

  馮道夫點頭:「就用這群海狼做祭品,拉開女武神號的傳奇序幕!」

  第一次海戰即將打響!

  感謝『狗中貴族』的500點打賞,感謝『收刀的我種花看世界』的100點打賞。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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