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俗旅店怪談22
第22章 風俗旅店怪談22
蘇軟哪裡知道她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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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知道這隻怪物叫晏恆。
可是看著它痛苦的模樣,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觸碰那黏糊糊的觸手,居然有些可笑地回答:「好。」
我會幫你找回名字。
怪物似乎是感受到蘇軟的想法,伸出的觸手似乎就要收回。
然而下一秒。
觸手貫穿蘇軟的身體。
萬物寂靜。
蘇軟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貫穿傷,嘴裡吐出一口鮮血。
蒼白的臉上竟無半點血色,變得像是外面死了好多天的屍體一般。
猶如厲鬼。
與此同時,她身邊的淡藍色光屏不停地閃爍,像是電流划過,出現接觸不良的信號。
【警……告……】
【演員蘇……蘇軟,受到……致……致命傷……是否購買,第二條命。】
【售價500經驗值。】
蘇軟心裡冷哼一聲,雙手抓住黏膩的觸手把它往外面拔。
然而怪物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蘇軟。
它是怪物,它又不是人。
誰說怪物不會騙人。
在它誕生的那一刻起,它就再也不會相信人類了。
這個人類真的太天真了。
怎麼可以相信從地獄爬出來的怪物呢?
它甚至連自己都不相信。
怪物的觸手越抬越高,蘇軟的掙扎卻越來越弱。
電子音繼續在她的耳邊作響。
【演員蘇軟,是……是否購買……】
蘇軟的雙腿離開地面,所有的重量都壓在胸口的位置。
她甚至能感受到無處不在的風穿過自己的身體。
怪物舉起蘇軟,將她的身體背對著月亮。
那明亮的月亮不知在什麼時候,染上了紅到發黑的色彩。
月下翻滾的河流,像是血液一般四處蔓延。
越來越多的觸手從河底爬出來,它們找不到巨大又光滑的石板,於是踏入墳墓里找那些人的墓碑。
終於它們精挑細選了一個巨大的墓碑,上面寫著。
【吳盼婻之墓】
蘇軟被觸手扔到墓碑上,她身上的血將深色的石碑染紅,疼痛從胸口處傳來,讓她爬都爬不起來。
因為疼痛而生出的汗水像是水流一般,打濕了頭上的碎發,將它們變成一縷一縷的。
若是放在別人的臉上,或許是狼狽又不好看的,而蘇軟卻是增添了楚楚可憐的意味,讓人忍不住憐惜。
她的身上沒有一處完好,白嫩的手掌摩擦過粗糙的石板留下五條明顯的痕跡。
巨大的怪物居高臨下地看著蘇軟,它身上有上百隻眼睛,每一隻都關注著蘇軟的一舉一動,似乎只要她有任何的舉動,就會被它弄死。
蘇軟微微蹙眉。
即便是自己習慣疼痛了,這樣的痛也讓她的表情有些扭曲。
太疼了,疼得讓她都說不出話。
或許是因為憐惜眼前的怪物,蘇軟才放鬆了自己的警惕。
受到這樣的傷而不選擇治療,是蘇軟對自己的懲罰。
懲罰自己多餘的善心,也想要自己記住這份恥辱。
她喘著粗氣從墓碑上支撐起上半身,身後的紅月越發血腥。
那耀眼的紅色,就像是即將滴落的血滴,吧嗒一聲就會落進翻湧的河水中。
或許是蘇軟這副虛弱沒有掙扎的樣子討好了怪物,它居然沒有發出怪異的吼聲,逐漸接近蘇軟。
那隻快有蘇軟大的眼珠,就這樣貼在蘇軟的身上。
粘稠的感覺讓蘇軟毛骨悚然。
黏稠而陰狠的感覺像是永遠甩不掉的夢魘。
無論自己跑到哪裡都會被精準地找到。
蘇軟逐漸平息自己的呼吸,想要讓自己變得平靜。
怪物的觸手逐漸變得僵硬冰涼,就像是鋼鐵一般,對著蘇軟的背部。
觸手只要落在蘇軟的身上,她就會被刺穿,變成一個個窟窿。
也不知是不是蘇軟的錯覺,天也開始壓了下來。
那些從河底爬出來的觸手,像是新生的幼兒,歡呼著,雀躍著,它們想要看著怪物殺死蘇軟。
蘇軟知道,這是獻祭。
詭異的生物需要鮮血活著,而自己這群人,就是它們的祭品。
蘇軟想通了這一點,逐漸躺平。
怪物的身上全是眼睛。
是它內心最渴求的東西的具象化。
而最重要的東西,一定會被它下意識地保護起來。
是什麼東西呢?
它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
觸手抓起蘇軟的手腕,把她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拖拽。
細膩的肌膚觸碰雜草,被雜草的鋸齒劃傷。
她身上的血跡,像是一條不回頭的紅路,將深色的土地染上一抹屬於人的痕跡。
怪物們的足跡踩上黑土,把黑土弄得更加惡臭和陰鬱,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的感覺。
讓人汗毛立起,忍不住想要遠離。
傷口一遍遍摩擦,鮮嫩的肉接觸骯髒的地面,是每個祭品必須經歷的過程。
蘇軟的視線有些模糊,她的體力逐漸有些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了。
這隻怪物這麼執拗地把自己帶到岸邊是為了什麼呢?
是想要自己也經歷一遍它的痛苦,然後再變成這樣的觸手嗎?
突然蘇軟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放鬆身體,任由怪物把自己扔進湍急的河水裡。
紅色的河流將蘇軟的視線掩蓋,入目的紅暈像是化不開的濃墨。
一筆一畫都是怪物的過往,是它說不出口的一生。
蘇軟強忍著疼痛,用盡全力轉過身,雙腿像是魚尾一般搖晃沖向河底。
如果地面上是怪物的復仇,那麼河底就是怪物埋藏的過往。
它的屍骨,一定都在這下面。
然而,等蘇軟找到拉杆箱的時候,卻久久不曾有其他動靜。
不為別的,是因為她的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拉杆箱。
它們安靜地躺在河底不說話。
蘇軟沒有猶豫太久,她的身體快支撐不住自己了。
河底的泥沙划過皮囊下的肉帶來細碎的疼痛,每一下都讓她心尖一顫。
她的指尖也在不停地流著鮮血,而她卻沒有多餘的心神去在意,而是固執地去挖河底的泥沙。
這裡的拉槓箱有的很大,有的有很小,似乎是象徵著她們存活的年紀。
她抿著唇,眼下有些微紅。
一時讓人分不清,是河水的紅色染紅了眼睛,還是泥沙糊了眼。
蘇軟將所有的拉杆箱都放在一旁,終於找到了最下面的那個。
她一把將拉杆箱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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