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我來助你！

  第380章 我來助你！

  就在八戒瘋狂罵顧孟這個老畢登的時候，顧孟已經從紫雲山出來了。

  這次不僅找到了馬天霸，還打包了一堆百眼弟子和兩隻妖王——晦月魔君和毒敵大王現在都算是妖王，可謂滿載而歸，不虛此行。

  從秘境出來之後，他立刻就感應到天命人那邊出事了，但問題不大。

  如果是有性命之憂，自己就算在秘境也可以直接穿梭過去。

  比起在搞追逃遊戲的豬八戒和天命人，更吸引顧孟注意的還是新來的兩道不同尋常的氣息。

  有仙氣……質量都不差，至少比紅依強得多，其中一個氣息尤其特殊，古怪。

  可能是百眼魔君上級派來的？

  他們發現這邊出了變故，盤絲嶺-黃花觀-紫雲山是他們承包的產業鏈，百眼只是台前的經理，他們是董事，自然更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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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天命人一路前來已經成了氣候，這天命，仙界應該也是要推一把的，派人來查看十分正常。

  他們降臨的地方也是黃花觀，感應到情況稍微有點危急，顧孟沒心情慢慢走過去。

  一步之間，已經到了天王殿前。

  這裡也有一個符陣節點，之前就一直想出去，這次遇到母親出事，天命人被師伯追殺，但因為行動範圍受限只能幹看著的四妹等不及了，趁黃花觀亂作一團，再次嘗試揭符。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不會再做這種無用功，不如等我來助你。」

  在四妹動手的時候，顧孟在她身後出聲提醒。

  是的，顧孟沒有管暫時死不掉的豬八戒和天命人，先來了小蜘蛛精這裡。

  被追殺的天命人：黃風大聖，俺想你了！（bushi）

  「靠頭鐵和僥倖心理是什麼用的，就算現在真的沒人守護這符陣，以你這粗淺法力，又沒有法寶和對應的手段、知識，全仗著勇氣，只是自尋死路，你這樣的妖怪，我在浮屠牢里見多了，都成殭屍和骨頭渣了。」

  「若你是那隻猴子，也就罷了，他生而不凡，仗著頭鐵真有機會出奇蹟，你不要學他。」

  顧孟說的真是金玉良言，道理就是這樣子的，如果都是凡人，狹路相逢勇者勝，沒什麼問題。

  不怕死拼一把的話能大大激發潛力，就算是近代之後，個人意志也能極大影響戰鬥力（騎兵沖坦克或者乾脆步兵沖飛彈的那種不算）。

  但是這邊是神話世界，哪怕是低配，也是大妖王亂殺十萬天兵/小妖，妖跟妖之間有非常明確的等級差的世界，差距就像冷兵器對飛彈。

  哈利波特那種差距沒有那麼明顯的世界，職業巫師打手數量足夠多，一起上至少能暫時限制一下，還能有來有回，或者那種唯心世界不算，天龍八部有十萬大軍絕頂高手也不敢直接沖，如果真的一點防備也沒有，高手不是沒可能被遠遠不如自己的下手找機會反殺。

  這邊不是這樣子的，差距就是差距，低手殺不了沒準備但狀態完好的高手，仙界留下的符陣，以四妹的修為，絕無可能揭下，除非她能大喊一聲愛無限，或者擁有美隊那種強行五五開的能力，那種不講理，屬於主角待遇，這種待遇只有天命人有。

  「是你，把我母親交出來！」

  四妹發現身後來人勸自己不要揭符，一開始有點慌，轉身發現來人是顧孟，也不在乎這大燈在說什麼了，直接討要她媽。

  「我把你母親煉化一番，是為了救她，你也不想她被抽出根器之後魂飛魄散吧？」

  四妹是罕見能正常溝通，見面後沒有直接打架的妖怪，一開始對他們幾個抱有善意，還送了天命人不少東西，所以顧孟也不介意多說兩句。

  「是這樣嗎……那我二姐？」

  「她太衝動了，我關她進去冷靜一下。」

  一時間四妹也不知道顧孟是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好心，大抵還是不信的，哪有這麼好心的妖怪。

  只是形勢比人強，顧孟打她母親和二姐都是隨意撂倒，打自己恐怕也差不多，四妹不缺勇氣，但現在的情況顧孟還願意解釋，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不通情理，非要送死，無論顧孟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先虛與委蛇一番。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暫且相信——」

  「你要不要也進我塔里，自己看看你二姐的情況？這邊很快也要變危險了。」

  顧孟打斷了明顯言不由衷的四妹。

  四妹感覺這話不好接，她怎麼會主動進顧孟的法寶，那樣直接生死操於人手了。

  至於他所說的危險，這裡最大的危險，不就是這隻大燈嗎？

  四妹這麼想著，後退了幾步。

  就在這時，在她身後，又降下了兩道身影。

  一個是仙鶴摸樣，但看上去氣度不凡，估計不是什麼仙鶴童子那種小角色，官職應該不低。

  另一個就是顧孟之前感應到略顯古怪的氣息，穿著一身金甲，背後生翅，腳踩風火輪，大體是個正常天庭高級武將造型，但偏偏腦袋不正常，見了之後果然十分怪異。

  自己頭上頂著幾個大燈，對面頭上則頂著一隻血紅的大手，張合不定，雖然顧孟感覺他一身仙氣，但只看外貌真像個妖怪。

  「你好。」

  顧孟也對他的頭招了招手，那怪……不是，那靈官並不回應，十分高冷。

  只是用頭上的手對著之前試圖破壞符陣的小蜘蛛精，似乎有些躍躍欲試，又被看上去並不好惹的顧孟吸引著注意。

  其實顧孟對大手怪的心態也只是一種感覺，這怪沒有面目，所以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反而是那鶴仙人，雖是一張鳥臉，但能看出他隱隱有些忌憚以及迷惑，可能也是搞不懂顧孟的跟腳，對超乎命數的未知感到迷茫甚至有一絲惶恐……

  嘖，顧孟這段時間見到的神仙，大多都沒個人樣，跟妖怪沒什麼區別，豬八戒是豬頭，紫珠兒已經是妖怪，黑手道人是蜈蚣，本地土地山神不見蹤影，已經死了，就算有，一般的山神土地也是妖類出身，昴日星官原來有人身，現在只有雞身，紅依有人身，但脖子是眼鏡蛇的樣子，一群妖魔鬼怪，果然黑神話。

  ……

  影神圖上天庭的神仙所記不多，就算真的有，往往也只是一筆帶過，或者旁敲側擊，那鶴仙人記述不多，只是在旁人圖錄中偶爾出現，應該也是個文官，但地位較高，能跟旁邊心高氣傲的武將說上話。

  至於那武將，就算官職高，記載得不多，這麼明顯的特徵，還是讓顧孟一下子認出來了。

  這是黑神話世界的王靈官，頭上頂著巨手，好認的很，原來是他下界來查探黃花觀之事。

  都天糾察大靈官，擅騎火輪鎮天關。

  秉公不阿無言語，鋼鞭一動心膽戰。

  天庭有個神佛共知之事，那便是太乙雷聲應化尊，又名王靈官者，乃是玉帝最忠誠的糾察，若被他盯上，定是滅頂之災。

  天蓬元帥，就是前車之鑑，那般顯耀新貴，經王靈官告上一狀，說沒就沒了。

  現實世界的神話中，王靈官為道教護法神、北極四聖之一佑聖真君（真武大帝）佐使，五百靈官之首，三十六雷將之一，在道教中的聖號為「太乙雷聲應化天尊」，全稱「先天首將赤心護道三五火車王天君威靈顯化天尊」。

  在明朝地位不斷提升，以至於在西遊記中戰力和功勞都非常突出。

  在《西遊記》引文中「太乙雷聲應化尊」是為了詞句對仗，省略了一個天字，其實道教稱號濫用，天尊也沒有那麼值錢了，而黑神話的世界可能有些講究，和西遊記的稱呼一樣，是沒有天字的。

  黑神話的世界中，起初，王靈官也並非如今這般怪模樣，跟妖怪似的，他雖無知名美男子天蓬那般俊美，但至少有頭有臉。

  後來玉帝嘉許靈官秉公執法，竟將自己的右手化生在了他的頭上，以示王靈官至，猶如玉帝親臨。

  神仙們若遇見王靈官，都會老實行禮，隨即遠離。

  更不敢在靈官前高談闊論，深恐被捉了什麼錯處去。

  總之是個討人嫌的角色，其實這段和西遊記差別也沒有很大。

  《西遊記》中，孫悟空變做赤腳大仙模樣，赴宴蟠桃會，誤入兜率宮，偷吃仙品，私飲仙酒，竊取金丹。

  事發，眾仙家稟奏玉帝，玉帝派糾察靈官調查。

  靈官領旨，即出殿遍訪盡得其詳細。

  回奏道：「攪亂天宮者，乃齊天大聖也。」又將前事盡訴一番。

  這裡糾察靈官就是王靈官，因為隆恩真君、太乙雷聲應化天尊是尊號，真的官職是「都天糾察大靈官」，神職工作是天上和人間的糾罰，雷，火，道俗安寧，伏魔等，糾罰是最主要的工作。

  之後孫悟空大鬧天宮，闖到靈霄寶殿外，被王靈官阻攔，二人不分勝負，武藝來說很驚人了。

  「這一番，那猴王不分上下，使鐵棒東打西敵，更無一神可擋。只打到通明殿裡，靈霄殿外。幸有佑聖真君的佐使王靈官執殿。他看大聖縱橫，掣金鞭近前擋住……鐵棒凶，金鞭快，正直無私怎忍耐？這個是太乙雷聲應化尊，那個是齊天大聖猿猴怪……」

  大鬧天宮時孫悟空戰鬥力不太正常的，能暫時抵住也很厲害了。

  之後三十六雷將一起把孫悟空圍住，挺到了如來佛祖過來跟猴哥打賭，後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孫悟空到此一游（尿）。

  另外，西遊記原著降伏豬剛鬣時，他自述被糾察靈官檢舉。

  「是你也不知我的手段！上前來站穩著，我說與你聽：我自小生來心性拙……只因王母會蟠桃，開宴瑤池邀眾客。那時酒醉意昏沉，東倒西歪亂撒潑。逞雄撞入廣寒宮……糾察靈官奏玉皇，那日吾當命運拙……」

  黑神話的世界裡延用這段，王靈官出頭舉報天蓬元帥調戲嫦娥，玉皇把豬八戒貶下界，說起這事的時候豬八戒憤憤不平，似有隱情，應該不是調戲被舉報那麼簡單，但他死活不說細節，只是一味埋怨王靈官，有點遷怒的意思。

  當時顧孟就覺得這裡面有大冪冪，但袁守城也堅決不提這些。

  說起來，豬八戒反覆提起當天蓬元帥的歲月時，曾經說過他受刑的場景：「玉皇升我天蓬帥，掌管天河八萬兵，天宮快樂多自在。只因酒醉戲嫦娥……玉皇親打二千錘，把吾貶下三千界……」

  玉皇親打兩千錘，這是什麼情況，事關玉皇大帝，想來不是豬八戒在吹牛，玉皇大帝為什麼這麼恨，肯定有問題，原著說不定就在內涵，不用懷疑，四大名著雀食可以往深里想，文學價值高，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他裡面充滿了政治諷刺。

  封神演義的故事相對而言就比較粗淺，靠世界觀吸引人，當然，封神可讀性也很高，忽略那些不合理的橋段一口氣看完就是了，不好看的話他憑什麼脫穎而出流傳幾百年……

  這裡面還有一個段子，說豬八戒不是像陰謀論那樣調戲的嫦娥是玉皇大帝的情人，而是因為他調戲的是玉皇大帝本人。

  說玉皇大帝和太陰星君私會，豬八戒過來之後他變成了嫦娥遮掩，然後被豬八戒調戲了，玉帝又不敢說，豬八戒也沒想到上的是玉帝，擔心這事兒暴露出去所以玉帝一直沒滅口害怕引人懷疑。

  這邏輯堪比朱元璋不隱瞞自己是乞丐出身，是因為遮掩他以前賣屁股，夠扯淡的，又史又野……

  總之我們神話也有自己的鉤子文學……

  ……

  顧孟是有很多話想問王靈官這個玉帝心腹的，他肯定知道很多秘密，這個世界迷障太多，細密的法則森嚴，各種洞天福地都有屏蔽。

  神仙們真打架不一定很強，彎彎繞繞隱藏東西還挺厲害的。

  世界本身也有惡意，大燈顧孟喜好清淨，不似那些精神病顧孟，不喜預言，有很多事不知道。

  不過王靈官並沒有正常交流的意思。

  (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