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白橡木之主！參上！
第27章 27.白橡木之主！參上！
在墨菲和他的小玩家們設伏搞定運輸隊並和狼毒氏族的精英進行殊死搏鬥的同時，整個戰場的其他地方也有著同樣的進展。
營地燃起火光的一瞬，菲米斯大小姐就派遣了阿黛爾夫人帶著幾名精銳血仆返回，主要是去找墨菲傳遞消息，同時也要看看營地里到底發生了什麼見鬼的事。
已經知道事情不妙的阿黛爾夫人獨自前往墨菲的防區，而她麾下的幾名血仆則被指揮著返回了起火的營地，結果正好和四個打算離開的獵巫人正面撞在了一起。
「殺！」
五個精銳血仆沒有任何多餘的舉動，在看到敵人的一瞬抓著戰矛就沖了上來，他們雖然和馬克西姆一樣都是服務於吸血鬼的僕從，但能被午夜獵手們帶在身邊充分證明他們是被精心訓練的血族「預備役」，其戰鬥力和人類軍隊中的精銳也相差無幾。
還被吸血鬼主人們用黑暗靈能進行過力量強化，並不懼怕獵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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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一個非常黑色幽默的事情在於，因為吸血鬼們在陽光下會遭受到的可怕削弱，因而這些武裝血仆們組成的軍隊，其實才是卡德曼城乃至整個特蘭西亞地區真正意義上的主力軍。
「吸血鬼們的野狗！受死！」
四個獵巫人被折磨的很慘，但他們此時已抱定死志，便在這熊熊燃燒的營地里抓著武器和那些血仆拼殺在一起。
「小娜塔莉！快走！我們會擋住這些野狗。」
獨臂的老兵波特給自己的手上套著戰鬥爪，合身撲上將一名血仆撞倒在地。
兩人在火光中如飢餓的野獸一樣互相拼殺，誓要把自己的獠牙刺進對方的喉管，旁邊的另一名老兵諾曼也一樣，他的皮膚都被刨開但這會如毫無感知，只是拖著殘破的軀體沉默戰鬥。
但他們不只是為了戰鬥在戰鬥。
老兵沙啞的吶喊讓女獵人娜塔莉的心都在顫，她知道大家都很照顧她，眼下即便到這個絕境也要拼死掩護她逃走。
然而，這種照顧是一種負擔。
從十年戰爭開始到現在，她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朋友和同伴，數不清多少次死裡逃生。
她很清楚眼下這場戰鬥是絕望的，但她已經不想再逃了，或許死在這裡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詛咒這該死的世界！
在這裡，和平只是一種無聊且永遠不會實現的幻象！
她仰起頭，在勉強還能睜開的左眼中能看到沼澤另一側的盡頭正在閃爍的太陽靈能。
那些熾烈的光就如黑夜中的烈陽，那也代表著午夜獵手們撞上了硬茬子，對方有環之塔的高階靈能師坐鎮！
光這個太陽結界的閃爍，就足以讓那些黑暗中的邪祟之輩吃盡苦頭。
如果能一次性消耗掉近60名吸血鬼精銳，那絕對會是非常了不起的戰績。
假如阿瓦隆教會還在的話，娜塔莉和她的隊員們很可能會在這一戰之後封聖，成為人人敬仰的護教勇士。
遺憾的是，阿瓦隆教會已經在世人口中成為被遺忘的舊教。
那個培養了她並被她視作靈魂歸宿的組織在十年前就已經灰飛煙滅，連帶著他們這些為獵殺邪祟，保衛人類而戰的戰士們也成為了喪家之犬。
「砰」
武器的劇烈碰撞將娜塔莉從迷迷糊糊的茫然中驚醒，讓她意識到自己還在進行著慘烈的戰鬥。
這種走神不該發生在精銳身上。
她能這樣已經說明她被自然靈能強化過的身體到達了極限。
她認為自己還能戰鬥，但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崩潰。
眼前面目猙獰的血仆一腳踹在了娜塔莉受傷嚴重的腰腹，讓她噴出一口血隨後摔在飛灰四濺的地面，那傢伙提著利刃上前要收割掉她的腦袋，在地面的掙扎中，混亂的視野里能看到老兵波特正將戰鬥爪刺進敵人的脖子，而他的腰腹插著一把斷矛。
「不許碰她！」
沙啞的呵斥從另一側傳來，讓娜塔莉艱難回頭看到虛弱的安玻正靠在馬車邊雙手握著一把手弩。
這個瘦弱，感性但堅定的偵察者姑娘應該是在吸血鬼的馬車中找到了武器。
她很努力的瞄準。
但被毒素失明的右眼讓她很難再和以前一樣箭無虛發。
「噗」
飛舞的箭矢飛出，將舉起刀的血僕射倒在地，兩個血仆也轉頭殺向安玻。
她已經沒機會再裝填弩箭。
娜塔莉和老諾曼幾乎在同時用最後的力量抱住了那兩個受傷的血仆並把他們拖到了地面，用拳頭和牙齒在交戰，直到安玻滿身是血的爬過來用匕首刺穿了最後兩個血仆的眼睛。
四個窮途末路的獵巫人躺在一片狼藉的燃燒營地里。
他們快死了。
即便他們又獲得了一場寶貴的勝利，火就快燒過來了，他們卻已經再沒有力氣爬出這個死亡的漩渦。
安玻想要拖著娜塔莉，但她自己剛起身就摔在了自己的隊長身旁，只能用僅剩的左眼盯著她，用乾渴到裂痕的嘴唇微動想要傳遞消息。
她想說的是對不起。
但並不需要道歉。
死在這樣一場戰鬥里就是如今已經無家可歸的獵巫人們最好的歸宿。
總好過活著回去頂著那些曾被他們保護的人們厭惡且畏懼的目光，被呵斥為叛徒再被無情冷漠的環之塔靈能師們派往另一個死亡戰場。
他們的生命已成了戰爭的消耗品，或許從一開始這就是他們的定位。
娜塔莉閉上了眼睛。
她感覺很累。
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或許在睡夢中迎接死亡的到來能在另一個世界裡和自己的母親重逢，關於那親人的回憶似乎都在戰爭的黑色噩夢中被污染到模糊，這太不應該了。
由遠及近的馬蹄聲在黑夜中響起，在戰馬的喘氣與不安的嘶鳴聲中，遠道而來的高大騎士跳到地面快步走入死寂的營地中。
眼前慘烈的景象讓這帶著兜帽背著一把橡木大劍的騎士為之動容。
他意識到這裡發生了什麼，便彎下腰將距離最近的娜塔莉和安玻扛出了營地之外，又反身找到了老兵波特和諾曼。
這兩個傢伙已經死了.
但咽氣只在幾分鐘前，靈魂尚未前往冥府，所以，還有救！
「願阿瓦隆保佑，忠貞之士的使命並未完結。」
騎士低聲誦念著神名，從腰包中取出翠綠的種子塞進了兩個老兵嘴裡。
隨著他散發著翠綠光點的手指在他們的心臟處狠狠一敲，那代表生命的種子便與他們的心臟融合在一起，並以這種古怪的狀態又開始了微弱的跳動。
這種情況下能不能救回來只在五五之間，然而今天的夜晚，真的格外青睞勇士。
娜塔莉很快被周圍的動靜驚醒。
她能感覺到溫熱的水在流入自己嘴中，味道古怪應該是加入了草藥，讓她無比疲憊的精神一下子得到了緩解，艱難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副熟悉的臉。
遍布皺紋，似乎面帶哀苦，灰白的頭髮從兜帽之下延伸，在左眼與鼻樑之上還殘留著疤痕，而那雙老邁的眼睛裡浮現出的是一抹擔憂。
「父戰.戰團長.」
女獵手一個激靈扣住了這老騎士的手，她咳嗽著，艱難的說：
「我們.沒能完成」
「休息吧，孩子，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
被稱為「戰團長」的老騎士安撫道：
「你的獵隼迅影把消息帶回了指揮部，也是它帶領我來這裡，你們把血鷲氏族近六分之一的遊獵者送入了陷阱，這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戰績。
我來了。
我會解決掉剩下的那些。」
「為為戰士們報仇！求您.」
娜塔莉終於放下了心。
她疲憊的精神再也支撐不住，腦袋一歪就睡了過去。
隨後一隻體型嬌小但兇狠聰慧的灰色獵隼焦急的飛下來，落在娜塔莉身邊蹦蹦跳跳，朝著老騎士悲鳴著。
「她沒事，迅影。」
老騎士站起身，將兜帽拉下遮住臉頰對那獵隼說：
「照顧好他們，我去處理掉剩下的麻煩。」
他吹了個口哨，讓高大的紅色戰馬沖入營地，不減速的情況下自己抓著馬韁翻身而上，踩踏過燃燒的營地沖向污穢沼澤的羊腸小道。
火光在身後燃燒，讓老騎士的身影被拉長。
隨著他越發靠近吸血鬼們的戰場，他背後那把用神聖白橡木製作手柄與裝飾的大劍也開始詭異的嗡鳴起來。
「唔，伱也感覺到了邪祟在前，真好。」
白橡木戰團長感覺到了武器中升騰的狂熱，他啞聲說：
「自舊教的覆滅之後，你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如此活躍了，是還在銘記當年血鷲留給你的恥辱嗎？正好！
我這會火氣也很大！
以吸血鬼們的永寂和一場林地復仇為祭品，聖刃啊，請你助我一臂之力。」
那被包裹在破舊劍布中的橡木大劍的嗡鳴化作森林之風的怪異嘯叫，讓周遭的林木都在瑟瑟發抖著為這策馬向前的騎士主動讓開道路。
藤蔓消退，樹枝揚起，枝椏傾斜，似乎在策應老騎士越發靠近戰場的衝鋒，而那刺耳的劍鳴像是回應，又像是在吶喊與催促。
終於，他看到了眼前正在黑夜中後退的午夜獵手們。
那些讓人作嘔的猩紅幽靈正在刺眼的黑夜陽光中退卻，他們被黑夜保護著，以為他們還能逃出去。
真是天真！
「撤退！」
菲米斯大小姐將手中的黑暗靈能閃電狠狠的砸向前方僅剩下的三個持槍士兵。
她麾下的獵手在那幾名該死的靈能師的阻礙下損失有點慘，雖然他們也殺光了四倍於他們數量的人類士兵與獵巫人的組合，但在意識到運輸隊的貨車已經脫離後，大小姐便知道留在這繼續廝殺已沒有任何意義。
要幹掉那個環之塔的高階靈能師不是做不到。
但沒意義！
他們在這裡殺掉一個，環之塔就會再派出三個，作為人類世界中的靈能使用者大本營，沒人知道環之塔到底有多少整裝待發的靈能師。
人類的學習能力太恐怖了。
這些短生種的一生就像是可悲的煙花，然而他們的成長速度卻讓每一個吸血鬼，不，讓每一個超凡生物都感覺到嫉妒。
大小姐已經下令撤退。
折損了超過十名遊獵者的午夜獵手們果斷的後撤，他們有絕對的速度優勢，對方的追擊力量已經死光。
他們想走可沒人攔得住。
不過就在這些吸血鬼們回頭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剛剛還平靜的走私者林地就在瞬間變化成一座充滿惡意的「迷宮」。
藤蔓飛舞如蛇湧上樹冠，將那些飛行的獵手拖入林中，而地面的樹木影影綽綽中倒映出讓人不安的線條。
他們被困住了。
隨後藍綠色的火光突然騰起，在黑暗中化作斬落的長劍，將躲閃不及的午夜獵手一分為二。
在紅色戰馬載著自己的騎士躍馬而過的風中，那被斬落的午夜獵手慘叫著化作被點燃的朽木，以猩紅的餘燼閃爍飛舞最終消散在嘯叫的林間。
這一幕讓菲米斯大小姐的血色瞳孔在瞬間緊縮。
那可是個正在向白銀階進發的精銳午夜獵手，就這麼輕易的一擊秒殺？甚至連恢復與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來者是誰？
還有那把怪劍！
那是個什麼玩意？
策馬而來的老騎士似乎感覺到空中懸浮的大小姐的驚訝，在又一次揮劍斬落焚盡一名午夜獵手時，他在那飛散的餘燼中仰起頭。
老邁的眼中再無憂慮與柔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銳利且森寒的奪命目光。
「舊教聖徒、橡木之主、白騎士長菲諾克·勞森向血鷲致敬！永寂的喪鐘已響！邪祟，懺悔吧。」
他如此喊著。
燃燒淨化之火的橡木聖刃隨手一揮，背後偷襲的吸血鬼便被一劍斬落，更耀眼的緋紅餘燼爆開，讓大小姐毫無猶豫甚至不作任何回應的轉身逃離。
她聽說過這個名字，在很小的時候就聽說過。
橡木騎士菲諾克，舊教的護教三聖徒之一黃金階位！
該死！
這個最少200歲的人類怪物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
黑夜之母啊，您已拋棄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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