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們認識嗎？

  第41章 我們認識嗎？

  聽了夏凝的話，陸溫瑜輕笑一聲，將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他偏頭去看她，神情認真：「對啊，我們凝凝最聰明了。」

  凝凝。

  夏凝心尖一顫，抬眼就撞進了陸溫瑜溫漣的眸海里。

  這個稱呼，好久都沒聽到了。

  久到她都要忘了，她的小名從來不是像小說女主那樣的迭字『夏夏』，而是『凝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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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溫瑜。」夏凝無意識的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待到對方用那溫柔而堅定的目光看著她的時候，夏凝才想到自己應該說些什麼來佐證自己喊的這句的意義。

  她張了張嘴，半晌都沒能說出什麼實際意義上的話。

  倒是陸溫瑜，在這之後應了一聲：「我在這。」

  見夏凝有些許的凝滯，陸溫瑜將桌子上的另一杯水遞給她：「是王導告訴你的？」

  她身上的西裝因長時間的奔波而有些許的褶皺，男人眉宇間的疲憊並不外漏，可依稀能從細微之處窺見一些端倪。

  「是我威逼利誘他的。」夏凝沒有否認，大方承認了下來，「若是你有什麼事情的話，大可直接同我說，我未必不會同意。」

  夏凝出去的時候，特意將窗戶打開，晚風吹了進來，有些冷，夏凝捧著還在冒著熱氣的水杯，將自己縮進沙發里，通過抱枕後面去看他。

  陸溫瑜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握著水杯的手在空中頓了頓，並沒有送到嘴邊，而是放在了茶几上，發出了咔噠的清脆聲音。

  「是我思慮不周」

  「不，這不是你的問題，」夏凝打斷了他的話，「陸溫瑜，這不是你的錯，你為什麼要道歉呢？」

  難能一見的，在商界上大殺四方的陸家掌權人失了語。

  或許是太在意了吧，在意就會多想，會替那個人思考出所有的退路，也在想自己的一些行為會不會給對方造成困擾。

  「我不知道應該向你解釋其中的原理。」夏凝有些苦惱，畢竟在這方面，她從來都不是箇中高手，只能用曾經的經驗來應對這件事，「我知道你的顧慮，可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算的。」

  「我的心也是肉長的，你明里暗裡幫助我那麼多次，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動因是什麼，可我總是願意相信你的。」

  齊琪不知道在料理台做些什麼，反正整個人忙得厲害，夏凝看著她的身影，對陸溫瑜道：「琪琪是前幾天剛到我身邊的，或許你說我天真也好，說我防備心低也好，我總有一種直覺，她不會害我。」

  陸溫瑜沉默的坐在那裡，始終不發一言，良久，他終於道：「凝凝，你還記得什麼？」

  卻始終不敢看夏凝一眼。

  還記得什麼？夏凝歪了歪腦袋，她知道陸溫瑜一定知道些什麼，可她確實是不能給他提供什麼有用的信息：「我記得的很少，大概，也就只有一些零碎的，童年的記憶？」

  陸溫瑜抬頭看向窗外，這套房子的位置很好，能看到城市的大半風光，這裡幾乎是最好的夜景觀賞位。

  遠處大廈忽然換了大屏播放的視頻，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溫馨的公益視頻。

  他凝神辨認了一下，在播放到一個情節的時候，猛地挪開了視線。

  夏凝順著他的目光去看，然而情節早已過去，留下的是一對年老夫妻相互作伴的身影，為了不讓夏凝想到更多不好的東西，陸溫瑜忙轉移她的注意。

  「還記得都是些什麼嗎？」

  夏凝還真記得一點，就在她張口想要說出來的時候，忽然間感受到了一陣眩暈。

  陸溫瑜一看這狀況，差點嚇到六神無主，連忙從公文包里拿出藥來，就著一旁的熱水餵她吃了下去。

  這面的動靜自然是驚動了在料理台的齊琪，她剛走到這裡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這不是她應該待的地方，起碼不是現在。

  吃過藥了之後，夏凝的狀態好了很多，在她臉色漸漸恢復正常後，意圖恢復之前的話題，卻被陸溫瑜攔下了。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也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何必為了這些細枝末節傷害自己呢？」

  夏凝沉默了很久，遽然轉頭看向他：「你怎麼會有我要吃的藥？」

  原身需要吃藥她知道，可標籤都被撕掉了，她就是想調查，都調查不出來什麼，陸溫瑜又怎麼會知道她要吃什麼藥呢？

  「對你潑髒水的那些人我已經在查了，過幾天就會有結果了。」

  「你這話題轉移的真生硬。」夏凝看著他，並不打算放過陸溫瑜，「你是在跟蹤我嗎？」

  「當然沒有。」陸溫瑜立刻否認，這可是原則問題，在不經過夏凝同意的情況下，他是絕對做不出那種事情的。

  夏凝不在用審視的目光看著他，整個人瞬間軟了下來：「所以，我們從前認識對嗎，只是我忘了？」

  「別想了，」陸溫瑜閉了閉眼睛，「那些都不重要，只要你現在好好的，比什麼都重要。」

  「可是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我到底遺忘了什麼，想知道曾經到底經歷了什麼，竟然會選擇一種非常決絕的方式來反抗。

  陸溫瑜忽然覺得很悲傷，時隔多年，即使是她遺忘了，依舊還是那個倔強的性子，不肯放過自己分毫。

  身後女孩目光如炬，眼神中的熾熱一如初見，讓陸溫瑜根本不敢去看她，只能站起身來，強迫自己去拒絕，拒絕那個曾經的旭日朝陽。

  「凝凝，這是你的劫，亦是我的劫，我們沒辦法逃避，這是被寫好的，我們只能順著它走，而不是現在揭開之後的命數，一覽究竟，你明白嗎？」

  夏凝愣住了，這也是她一直想規避的一種可能性，沒想到陸溫瑜直接將它戳破了，將事情的本質放在她的面前，任由她看著那道還未癒合的疤痕。

  「我知道了。」夏凝的聲音有些低沉，她有些急功近切了，忘記了有些事情，並不是她想，就可以得到答案的。

  夜色如墨，天空不見星月，低壓地讓人憋悶。

  「留下來吧，陸溫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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