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第257章

  月之魔女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微微頷首:「既然騎士閣下誠心誠意地請求了,那麼我便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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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野瑜將這一萬円收入衣兜里,雖然現在自己存款也有大幾十萬,但積少成多嘛,勤勞節儉永遠是神州人民的美德之一。

  隨後東野瑜觀察了一下房間裡,嗅了嗅,沒發現衫田夏子的氣味,有些疑惑。

  按道理說,即便衫田夏子同意明日見早苗與自己同處一室,她應該也會因為不放心一起跟進來吧?

  躲哪兒去了?

  不會是用了某種掩蓋氣味的高科技香水吧。

  東野瑜有些懷疑自己鼻子失靈了,乾脆動身找人。

  明日見早苗則非常自然地將女士深藍色雙排扣風衣和毛呢禮帽掛到衣帽架上。

  這兩天雖然是夏天,但整個島國的氣候卻莫名的冷,更像是在早春,因此街上也罕見地出現了大夏天一群人穿長袖長褲的景象。

  東野瑜推測反常天氣和越來越靈動充裕的天地靈機有關係——從自己十多年前開始修行到現在,天地間的靈氣總體來說給自己的感覺是越來越充沛的。

  明日見早苗則不關心這些,她坐到椅子上觀察滿屋子找人的東野瑜一會兒,好奇問道:「你在找什麼?」

  東野瑜將房間找了個遍,最後甚至趴在地板上看了看床底,沒發現房間裡有除自己和明日見早苗以外的任何活物。

  有些訝然地回頭:「衫田夏子放心您一個人?」

  「月亮王國之主的鷹犬是不會放棄追尋我的,不過她暫時拜服在了月之魔女的智慧之下。」明日見早苗露出神秘的微笑。

  東野瑜盤坐在地板上與少女對視著,神色漸漸出神,不知為何,今天的明日見早苗似乎有種難以言說的氣質

  她正坐在椅子上,左手輕放在腹部,右手則虛撐著臉頰,歪著腦袋觀察自己,遠黛舒展著,靈眸盈盈如水,神色好奇。

  大約是為了方便戴帽子,一頭燦金的髮絲被梳攏成右丸子頭,並不那麼嚴謹,有些許髮絲調皮地支棱出來,給這華麗英氣的打扮塗抹上些許可愛俏皮的氣質。

  溫馨明亮的酒店燈光照在那白色襯衣上有些晃人眼球,淡藍色馬甲和純白蕾絲邊襯衣稍顯緊緻,胸前的弧度也被完美的勾勒出來,在挺翹的最高處滑落後是自然優美的腰部曲線,隨後是被修身馬褲緊緊裹住,併攏在一起、渾圓筆直的雙腿間毫無縫隙。

  AA+。

  仿佛有一個和自己聲音一模一樣的人在心中說道,另一個相同嗓音但氣質截然不同聲音繼續接茬。


  要是能把那雙棕色鹿皮小靴子脫掉,露出花邊鏤空花紋白襪就好了,月之魔女小姐的玉足是極好的,穿過一天的少女襪子也是極好的,握在手中輕輕

  你嗎,有變態!

  東野瑜皺起眉頭,連忙收起目光,不敢再看。

  這些聲音都是自己的心聲?

  左思右想覺得不太對勁,自己平時不是這樣的。

  長生大道雖然不像佛門不淨觀、白骨觀那樣極端,但自己如今已經道心通明,還有清靜經在,即便是小電影自己也能臉不紅心不跳,不快進從頭到尾看完。

  更何況眼前的明日見衣冠齊整,也並未做出什麼出格舉動。

  東野瑜低頭沉吟兩秒,開始客觀審視自己。

  故舊有變,當下反常,這一定是心魔!

  有內鬼,終止交易!

  大膽心魔,想壞我修行?不知天高地厚。

  東野瑜微微眯起眼睛,默念幾遍清靜經,那聲音漸漸銷聲匿跡。

  只是東野瑜卻高興不起來,眉頭反而越發緊皺,眉心處呈現川字。

  以往偶爾出現這種心態異常的情況,誦持一遍清靜經就會神明氣清,這次卻

  也許和有馬則宗這劍人待久了有關係,香織詩織說的或許還真沒錯,近墨者黑,跟澀皮在一起也會變成澀皮。

  要是自己會卜卦就好了,這時候來上一卦,什麼都明白了。

  東野瑜心中感嘆,自己雖然自稱修道之士,對命運卻只有極為模糊的感知,既不會勘定星象,也不會卜算命運,無法在關鍵時刻到來之前做到先知先覺,大抵只能算野道士。

  野狐狸修成野道士,呵呵。

  東野瑜心中自嘲笑笑,決定等大學畢業後去神州雲遊學藝,把道士該掌握的煉丹醫術、卜卦、觀星都學一學,順便整一套酷炫好看的法衣道冠。

  尤其煉丹術,自己那搗藥杵放東野城國庫吃灰好久了,就算煉不出九轉金丹,煉些強身健體、有助於修行的丹藥也行啊。

  有人鄙夷丹藥修行,可若論出身,更不公道。

  東野瑜盤坐在地上思索著以後結束學業的安排,逐漸魂飛天外。

  明日見早苗見他坐在地上無禮地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兒後,挪開視線開始發呆。

  被月之魔女的絕世姿容迷住了吧?

  她嘴角微微翹起一個弧度,臉上梨渦隱現,沉落著星海的眼眸中漾開一絲笑意。

  但觀察發呆地東野瑜一會兒後,她突然想到什麼,小心翼翼地坐端正,儘量避免自己發出聲音。


  與東野瑜相處這幾個月里,明日見早苗發現他偶爾在教自己修行的時候會突然陷入發呆的狀況。

  當時在場的神宮寺柊鏡神色複雜,只說這是一種特殊的修行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通常會進境神速,開悟大道,常人可遇不可求,一生可能都遇不到一次,是很珍貴的經歷。

  因而明日見早苗這時候從來不會打擾他。

  她靜靜注視著青年,連呼吸也放輕放緩。

  不多時,東野瑜眼神逐漸恢復明亮,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

  「結束了?」明日見早苗小聲問道。

  「結束什麼?」

  東野瑜有些疑惑地看她一眼,一屁股坐到床上,準備開始修煉。

  「特殊的修行狀態,結束了?」

  明日見早苗也脫掉靴子,精緻小巧的腳從靴子中抽出,花邊與腳腕的白皙晶瑩相得益彰,花紋繁複的鏤空絲綢白襪,讓人.

  不是?真有心魔吧?

  東野瑜轉頭不看,「我剛才只是在想一些以後的事。」

  「以後的事?」

  明日見早苗蹙起黛眉,她沒脫衣服和褲子,徑直鑽進嶄新的被窩裡,如同公主一般依靠在床頭,姿態優雅,雙手交迭在腹部,轉頭平靜地看著東野瑜大字躺著的不雅睡姿。

  「騎士閣下只需要追隨月光的啟迪就可以了,不是嗎?」

  「如果只是這樣,那和凡夫俗子有什麼區別?殿下也不希望看到一個沒有自主意志的近衛吧?」東野瑜閉著眼睛回答。

  騎士閣下近來有些古怪,不會是想跑吧?

  明日見早苗微微眯起眼睛,心中警惕。

  說來奇怪,她明明感覺東野瑜是希望追隨自己的,但卻對自己若即若離,有時候好不容易彼此的距離拉近一些,他又像是見鬼了一樣慌忙跑開。

  我是月之魔女,又不是什麼惡魔.

  如果他以後真的拋下自己的君王,去當流浪騎士,肯定不好過。

  明日見早苗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

  破敗的大地上,身著殘破盔甲的東野瑜敲響華麗的城堡大門,卻被拒之門外,只能毫無榮譽地乞求一些麵包和水,然後拄著生鏽的大劍疲憊地前行。

  而自己呢?高坐在月亮王庭那冰冷的王座上獨自一人發呆.

  當然,也有可能騎士閣下不要臉地扮做小丑混進貴婦們的衣裙之中,在又哭又笑的聲音里逐漸迷失。

  不論是怎樣的結果,都不能接受,明日見早苗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沉默幾秒。

  「智者思考一千次必然會有一次疏漏,騎士閣下也不例外,我可以為您提供指引。」少女認真說道。

  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並非既定的不可改變的命運,東野瑜因而沒有隱瞞。

  「我準備大學畢業後去神州一趟。」

  「神州?」

  明日見早苗心中一緊,那片大地美麗富饒人傑地靈,以騎士閣下這樣如太陽般耀眼的人,必然會招來各種各樣的魔鬼,要是騎士閣下在那裡迷失怎麼辦?

  「去那裡做什麼?」

  「學一些東西,見一見世面,順便」

  東野瑜說到這裡,腦海里倏地回想起前世自己從小長大的那棟老破小,那數十盞燈中有一盞是屬於自己的。

  「順便去看看風景。」

  明日見早苗沉默幾秒,深吸一口氣,神色平靜地隨口說道:「你要背棄鏡像月亮,背棄我?」

  她說罷,心中則有些忐忑起來。

  東野瑜轉頭看向少女,注意到她閃爍的靈眸,莞爾一笑:「怎麼會?我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如果帶上小富婆同行,那自己一路機票酒店前是不是可以報銷?

  東野瑜越想越覺得可行,於是補充道:「如果殿下也想去神州遊玩,我們可以同行,我將作為您的近衛保護您,就像現在一樣。」

  去神州旅遊嗎?明日見早苗思索兩秒,如果在島國實在找不到姐姐的影子,那去神州或許是個選擇,而且為了避免騎士閣下被那裡的野花跘住回來的腳步.

  「我在文明誕生前早已遊歷過世界的各個角落,不過如果您請求我同行的話——」

  「我請求您。」東野瑜認真說道。

  明日見早苗眨了眨眼睛:「我應允了。」

  「不過,如果殿下想要去神州的話,那就要從現在開始努力修煉,畢竟那裡地大物博,妖魔也不少。」

  明日見早苗瞥了他一眼:「月之魔女從不懼怕妖魔。」

  「我當然知道您力量強大,但既然殿下穿越帷幕來到了現實世界,就要遵守這裡的規律,比如,只有經過修煉才能獲得力量。」

  東野瑜與她對視著,直到明日見早苗抿了抿嘴,微微頷首,閉上眼睛開始修行。

  等到她深入坐忘狀態修行後,東野瑜悄悄陰神出竅,閉著的雙眼沒有睜開卻有白光如大河湧出,須臾之後星輝般璀璨的光芒化作一隻稍顯虛幻的白色靈狐。


  神宮寺姐妹的房間與自己所在房間只有一層樓之隔,因此陰神來回相當方便。

  不過東野瑜出竅後沒急著離開,而是先將法力化作無形的霧氣充斥整個房間。

  有人或者什麼東西闖入的時候就會瞬間示警,算不上法術,只是一種簡單的法力運用,效率低下但在偵查類法術稀少的情況下還算好用。

  做完這一切後,東野瑜看了一眼明日見早苗,然後一頭鑽入天花板,來到九樓。

  順著香織詩織發給自己的房間號找到對應門牌號,穿門而入。

  「伱是要燙死我嗎?」

  「你是要凍死我嗎?」

  一進門就聽到香織詩織兩人在浴室里爭吵,毛玻璃再加上氤氳著的霧氣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只能隱約看到兩道嬌小的身影赤身在其中爭執。

  在閉目修行的神宮寺柊鏡皺起眉頭:「你們為什麼要一起洗澡?」

  「我才不想和香織一起洗呢,她稍微一動就出汗,臭死了。」

  「哈,說的好像詩織你不會出汗一樣。」

  「那你出去啊。」

  「憑什麼?」

  「我是姐姐,我先洗!」

  「可笑,我是妹妹,姐姐要讓著妹妹,我先!」

  兩人說著咬牙切齒,看樣子已經進化到扯頭髮互毆的階段了。

  東野瑜有些無語,這倆丫頭平時湊在一起嘻嘻哈哈,但又時常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打架,也不知道是關係好還是關係不好。

  神宮寺柊鏡似乎早已習慣,她睜開眼睛,神色漠然地拎著竹劍走向浴室。

  剛走到浴室拐角,拉開玻璃門,蒸騰的水汽鋪面而來,氤氳的白霧中,眼角似乎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

  「誰?!」

  她立刻警惕地看過去,一隻手以竹劍劈砍,另一隻手摸向腰間的口袋。

  呼!

  破風聲傳來,然後竹劍精準平穩地停在東野瑜的狐狸頭頂,神宮寺柊鏡注視著眼前的二尾白狐,感覺有些眼熟,沉思兩秒,英氣十足的眉毛蹙起:「阿魚?」

  東野瑜眨了眨眼睛,狐狸耳朵抖了抖,蹲坐下來,微微頷首:「在下依照主公的吩咐,前來保護三位,深夜到訪,失禮了。」

  浴室里的香織聽到聲音,頓時大喊:「停手!」

  兩人糾纏一會兒安靜下來,轉頭看向浴室外,欣喜問道:「阿魚來了?!」說著連浴巾也不裹就要跑浴室。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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