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你還不配

  北斗一脈?

  權珩坐直身體,稍微抬手示意:「洗耳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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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從哪說呢,從上衍仙君創北斗開始……很久之前凡人是不能修仙的,除非你有天生仙骨,修真界被世家壟斷,上衍天師以凡人身修仙,從符修到第一劍修,聚攏起的家族成為北斗一脈,意思是為修真界指明方向。

  「裡面最厲害的呢,就是衍家,也是上衍仙君的本家。

  「北斗一脈共是九大家族,意為【北斗九星】,後來衍家因為招妒被圍剿屠門,與其世交的談家也與北斗斷絕關係,就成了【北斗七家】,無惡不作,國家又出手整治,殘黨就成了現在所謂的【涅槃集團】。」

  權珩想了想:「是邊域裡的眾星北斗。」

  還有天樞解釋中的「七現二隱」。

  「沒錯!」宋旌雲點頭,「但是我不太清楚遊戲和北斗一脈的具體關係是什麼,就是人家衍家主家最後的子嗣我都不知道叫什麼,怎麼死的,反正沒消息。」

  「談家……」權珩道,「你懷疑我身邊的談醫生就是談家人?」

  「我懷疑死了!人家醫丹門的大牛,為什麼要在別人手底下窩著?跟您認識不成?」

  權珩搖頭,「應該不認識。」

  她當然調查過,但宋旌雲也說這些事裡有國家機器出手,沒那麼容易調查出東西。

  「這就怪了……要不是因為衍家最後的旁系只有我們宋家了,我都要認為你是衍家人了,哈哈哈,開玩笑不可能的。難道真的是你給的錢多?」

  宋旌雲琢磨著,視線落在權珩手腕的十八子上,福至心靈:「你少了它就失去了烙印——這串十八子到底什麼來歷?」

  「算是我母親的遺物。」權珩摩挲十八子。

  宋旌雲遲疑,「令堂貴姓?」

  「我只知道名字里有一個「嵐」字,不知道她姓什麼。」

  「不知道?」宋旌雲呆住,「你父親沒說過嗎?」

  權珩語氣平和:「我沒有父親。」

  啊?這是啥意思?

  宋旌雲猶豫:「那這串珠子是……誰給你的?」

  「我舅舅,姓方,但他並沒有跟我提過母親,只說我母親對他有大恩。」權珩補充,「我十四歲生日那天,他也去世了。」

  都去世了啊……

  宋旌雲點點頭,沒好意思繼續問。

  「大體情況我了解了,我單獨陪小亭一會兒,」權珩看了眼鐘錶,「食堂出門右拐,在走廊盡頭——今天周末,午餐應該有甜點。」


  「那好。」宋旌雲牽過沐鏡,「我帶他先去,到那拍個視頻給你,挑點喜歡吃的給你帶回來。」

  這種私人醫院,光住院費一天就得四位數,宋旌雲都不怕打包外帶沒保溫盒。

  權珩看他關門離開,臉上慣有的溫和散去,眸里是疏離的淡漠:「為什麼會進入Keneq?」

  叮咚!

  機械聲響在耳邊:

  「難度越高的海選地圖,預備玩家轉正後獲得的專屬烙印、本命武器越強,基礎序列越高。能更快地適應全球賽難度。」

  話里話外,透露的意思就是為了權珩更好地參加比賽。

  「是嗎?」權珩微笑,「我以為是要報復我打出了人類向——或者更準確一點,阻止了新世界的入侵。」

  沉寂片刻,冰冷機械聲再次響起:

  「你把十八子遞交其他人類時就已經推測到地圖難度,是你放任他被動進入邊域,主動放棄「保險道路」的人是你自己。」

  「我自己?」

  權珩垂眸撥弄佛珠,聞言輕笑:

  「如果我使用專烙把桑亭拉入邊域,他會和我一起進入Ekhi.」

  那可不是預備玩家玩得起的,連權珩都還沒進入過。

  「預備玩家不會解鎖Ekhi,這不符合海選地圖的分配機制」

  病房中,機械聲響在耳畔。

  「預備玩家當然不會,但我會。至於海選機制……」

  權珩低笑:

  「我瀏覽了論壇上大部分關於海選地圖經歷的分享貼——警察、特工、審問專家、散打冠軍、法醫屠夫等職業,他們海選地圖的平均難度高於白領、老師、學生等職業。

  「不僅如此,有過犯罪經歷的玩家裡,高智商犯罪者難度大於粗劣作案者。以及,有虐殺傾向者難度大於懦弱膽怯者,精神病人的地圖難度大於正常人。在世俗評定中做出成就的人,他們的地圖難度也大於平凡者,不管他們是利用什麼手段上位的。

  權珩十指相抵,置於膝上,「海選地圖的分配和人類表現有關吧。」

  沒有得到回答,權珩也不在意:

  「預備玩家在人類世界展現出的智商、心理承受能力、武力、世俗成就,以及世界觀等,都在你的考察範圍內。

  「你會根據綜合評分劃定一個大致的等級,然後根據這個等級分配海選地圖。

  「當然,不是全部的預備玩家,而是預備玩家裡評級最高的那個——其他玩家在你眼裡不過是啟動海選地圖的「燃料」。」


  但如果權珩主動把桑亭拉進海選地圖,那屬於破壞規則的偷渡,邊域會將權珩被影響過的異常評分當成標準,這就有極大可能破格開啟Ekhi。

  就像當時權珩的海選中,因為一群老玩家提高了難度。

  這一點她也是在看過論壇分析和一些海選地圖分享後總結出來的。

  「我對自己的極限很清楚,」權珩道,「我可能不會死,但我保不下來小亭。」

  Ekhi風險過大,難度也過高。

  權珩如果單人進入還有些把握,但要帶上一個沒有經驗、烙印、武器的預備玩家……

  自信和自大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權珩自己可以放手賭,但她不能不顧桑亭。

  一隻赤紅的「眼」驟然在虛空睜開,死死盯著權珩。

  「你要通過瞪眼表達自己的憤怒嗎?」

  權珩向椅背靠去,唇角彎起弧度,但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你在故意試探我,看我會不會為了小亭放棄烙印的保護——怎麼,在找我的軟肋?」

  邊域把桑亭送進Keneq明顯是不合規則,它不乏激發玩家潛能配合權珩聯賽的想法,但也存在摸清權珩軟肋,進行警告乃至威脅的心理。

  一個預備玩家的悲劇對邊域來說無可厚非,如果權珩沒有把十八子交給桑亭,那桑亭非死即傷。

  「如果沒有找到,你在用幼兒園的手段挑釁我嗎?」權珩笑道。

  那隻血色的眼睛轉動,黑色的觸手從圖案四周向外蔓延,很快包裹住權珩所在的小塊空間。

  只有那隻眼睛在濃稠的黑暗中散著紅光,眼睛下方的黑暗裂開,尖銳的白色牙齒暴露出來,寒光閃爍。

  ——像極了黑暗深海里的鮟鱇。

  「你太在乎弱者了」

  「工具壞了就扔掉,棋子無用就丟棄,人命是必要的成本,你是名副其實的強者,不要被拖累」

  這聲音模糊的聽不清,進入耳朵卻成了紛亂的嘈雜,真正的含義在囈語中傳遞。

  權珩用力閉了下眼,睜開時又是一片冷酷的清明。

  「就算人命是成本,也輪不到你來支配。

  「我的棋子,我的工具,你哪來的資格染指?」

  權珩語氣溫淡,眼神卻冰冷:「你還不配。」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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