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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049旁觀者和局內人

  「主公,掃乾淨了。」花臂男回來了,對羅昭說。

  傅明暉看看四周,還是那樣南方小鎮的街景,卻空蕩蕩地沒有一個「人」。

  

  而久沒有人的地方就像墳墓,讓人沒來由的心裡發毛。

  「外面怎麼樣?」羅昭問花臂男。

  「那顆糖,很容易就找到了。」花臂男回答說,「只是我們才一碰,立即就化了灰。」

  「然後?」羅昭又問。

  「我們用最快速度檢測了成分,並沒有發現類似於糖果的物質,就只是紙而已,還有少量硃砂。」

  「符紙幻化出來的?」傅明暉吃驚道。

  「鯉魚也這麼說。」花臂男看向羅昭。

  顯然,這個鯉魚是他們中的一員。聽起來,好像懂些玄學。

  「這就有意思了。」羅昭輕輕皺眉,「那個孩子,在大白天的萬米高空是以一顆糖為餌,把我們引入邊界,外面卻有同樣一顆糖卻是以符紙形成?」

  「內外勾結這種事,自從邊界出現以來,還是第一次遇到。」花臂男下意識的摸摸頭,結果只摸到頭盔上。

  他身高中等,可是身材爆好。

  只可惜現在戴著頭盔的樣子有點滑稽,看起來像個大蜻蜓。

  「得找到他們,否則必會生亂。」羅昭果斷道。

  傅明暉心頭一緊。

  對啊,那男孩兒跑到哪裡去了?

  自從那個棺材樣的木箱被劈開後,他就消失不見了。

  「我有個奇怪的感覺。」傅明暉弱弱舉手,「他外有是個孩子,可眼神……」

  她無法形容,那眼神就像個中年油膩男。

  被他看一眼,就有那種渾身都滑膩膩又甩不脫的感覺,寒冷而且噁心。

  其實長得醜怪或者極度衰老都不可怕,最嚇人的是外表與靈魂不符。

  眼睛,就是靈魂的窗戶。

  然而話音才落,忽然一陣刺耳的音樂聲傳來。

  並不是音樂本身尖銳難聽,而是於荒僻和死寂中突然響起,無比的突兀。

  何況那是喜樂,歡慶的樂曲。

  傅明暉嚇得一哆嗦,對聲音格外敏感。

  「過去看看。」羅昭卻揮了揮手。

  三人循聲而去。

  羅昭走在前面,花臂男體貼的殿後,讓走在中間的傅明暉感覺安全了些。


  拐過一個街口,就看到前面是婚禮現場,熱鬧非常。

  他們安靜地站在外圍觀察。

  傅明暉發現婚禮外的地方都是大團大團的黑霧瀰漫,仿佛這場景只是臨時搭建出來的。

  她有強烈的不真實感,可場景中的人們卻似正在真實之中。

  「這是……七十年代?」傅明暉忍不住低聲問。

  雖然她沒什麼見識,可這年代感撲面而來,想不注意都難。

  回答她的,是一個孩子的哼唱聲。

  是那種流傳於鄉村的小調,明明在南方小鎮中,卻有高亢嘹亮感,仿佛是西北那邊的。

  山裡的野雞子叫鳴哩,尕妹子打扮得嬈人哩。

  尕妹子打扮上浪一浪,看上阿哥你的好模樣……

  這曲子本是沒有問題的,表現青年男女間火辣辣的情與愛。

  可是由一個年幼孩子的聲音唱出來,此時此刻不但沒有好笑可愛感,還透著詭異和強烈的違合。

  偏那聲音好像波段不同,聽起來像是輕哼,卻蓋過了喧鬧的喜樂之聲,直直刺入耳鼓裡。

  「你們聽到了沒?」她分辨不出那是來自於心聲,還是真的唱歌聲。

  羅昭點了點頭,並抬了抬下巴。

  傅明暉向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小孩子像在舞台上被燈光照著的主角一樣,渾身光亮的出現在人群中。

  那一刻,其他人都黯淡了下來。

  就見他在擁擠的人群中穿行著,游魚般靈活。

  因為還沒到酒席上菜的時刻,桌上擺著乾果蜜餞之類的東西。他每到一處桌前,就把糖果盤裡的糖挑出幾顆,揣在自己的衣袋裡。

  「是這種糖嗎?」羅昭盯著現場,盯著那個「孩子」,不借過任何一處細節,口中卻問傅明暉。

  傅明暉仔細辨認,憑著那獨特而樸素的糖紙,立即就認了出來。

  現代這個年代的糖果包裝都太過精美,有時候她不為了吃糖,而是為了包裝就買了。

  「他好像很喜歡這種糖……」花臂男也輕喃道。

  眼見著這孩子把所有桌子都轉遍了,忽然轉過頭來一笑。

  傅明暉只是旁觀者,由於強烈的年代感,就像是觀看一部電視劇那樣。

  此時卻突然的,好像被強行拉進去。

  又好像她的偷窺被那孩子發現了,那種可怕的眼神,直接就連線上她,把她釘死在原地。


  下一秒,場景又變了。

  忽然到了那個眾所周知的陋習,也就是鬧伴娘的階段。

  年輕的姑娘驚恐的躲避著,好多男人掛著猥瑣的笑容,對著她上下其手,生怕少摸一把就吃虧了似的。

  隨著一聲尖叫和無恥的狂笑聲,有人居然把手伸進姑娘的衣服里,直接把內衣解開並扯了出來。

  還單手舉在空中,炫耀似的甩著。

  「姐姐,你也來了。」

  就在傅明暉氣憤異常,恨不能衝進去救人的時候,男孩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

  她下意識低頭看,正看到一隻沾滿糖汁的、黏乎乎的小手從人群中伸出來。

  看不到人,仿佛被擠在成年人的身後。

  只那隻手伸得無比長,向傅明暉的大腿抓過來。

  大部分女性在看到這種騷擾性甚至屬於猥xie的犯罪場面都會產生強烈的共情,心理不適,以及頭皮發麻。

  此時那隻小手伸出的方位和動作也同樣帶站銀邪感,嚇得傅明暉本能閃避。

  可她不知何時已經置身於人群之中,這樣猛然向後退,一下子就進入了中心地帶。

  驀然她發現伴娘不見了!

  不,她變成了那個伴娘!

  周圍那群男人的臉已經變形,好像可怕的殭屍怪物,獰笑站向她逼近,伸出骯髒罪惡的手。

  傅明暉嚇得尖叫,拼命向外推打,令那些手不沾到自己身上。

  同時她聽到一陣孩童的天真笑聲,清脆又快樂地響起。

  那孩子就站在不遠處,手裡拿著糖,一下下舔著,笑盈盈地望著她,眼裡興奮又喜悅,好像這是他最喜歡的遊戲。

  他成了旁觀者。

  而她,則是局內人。

  說起來,每次看到那種鬧伴娘的醜聞,都覺得那是犯罪,得把參與者都抓起來才對。

  還有啊,第一夢名為血色婚禮。

  這第二夢,名為天生壞種。

  寶子們品,細品。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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