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又死人了
第182章 又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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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進來。」林一扭頭朝李正光低聲說了一句,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說話了。
李正光立刻打開了結界的一個小口子,讓人進來後又關上了。
這樣才能保證他們的談話不被外人聽見。
「哎喲我都敲了半天的門,總算是開了。」唐澄揉了揉手腕,手裡還夾著厚厚的一份資料,快步就坐在了李正光之前的位置上。
他與林一和阿七不同,看不到旁邊飄著的白影,要不然估計當場就要放聲尖叫了。
「查到什麼了?」林一掃了一眼飄到他身旁齜牙咧嘴對著唐澄做鬼臉的李正光,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
阿七倒是沒有注意到李正光的鬼臉,他的目光落在唐澄的身上,帶著一絲警惕。
「喂喂喂,我們白天可是見過面的,不要用那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我可是好人,天大的好人,渾身清白的那種。」
唐澄不爽地瞪了一眼阿七,將厚厚的資料往桌上一拍,朝林一說道:「你要我查的都在這裡面。」
說完他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咦,怎麼還是涼的。」
儘管嘴上說著嫌棄,但是還是倒滿連喝了兩杯才停下。
「這位是第五調查組的唐澄,也是白天拍攝案發現場的人。」
「他去世的父親和梅家曾經有一點淵源。」
「現在和我們一樣都在調查梅家的事情,目標是一致的。」
林一簡短地介紹了一下唐澄的身份和目前的立場,主要是為了提醒在場的阿七和李正光要注意分寸。
別讓人察覺到不對勁。
更別暴露了他們真正的目的和計劃。
「你們邊看資料,我邊跟你們說。」唐澄轉了轉手裡的杯子,揚了揚下巴示意大家去翻那些資料。
厚厚一迭被林一隨手分成了兩份,遞了一份給阿七。
「梅家是差不多八十年前來到這裡的,當時就是一對年輕的夫妻沒有小孩。」
「兩個人接手了一家老舊的雜貨鋪,把它變成了布店,然後在後面搭建了一個小型的作坊。」
「後來慢慢一點點發展起來,有了良好的口碑和穩定的客源。」
「由小布店變成了大布店,同時老闆娘也就是現在的梅家阿婆也懷孕有了孩子。」
「大概在小孩五歲的時候,布店的老闆外出進貨的時候遇上了搶劫人沒了。」
「那個時候布店老闆娘正懷著第二個孩子,已經八個多月。」
「聽到這個消息直接早產,生下的孩子體弱多病,常年離不開湯藥。」
林一翻開手中的資料,目光認真地掃過每一頁上的文字,耳邊響起唐澄一字一句詳細的解釋。
他的手指輕輕地翻動著紙張,每一張都記錄著梅家這些年的重大發展,還包括附近的鄰居村民對梅家的印象和評價。
「可是據我這幾天的交流所知梅家二兒子並沒有任何人說他體弱的事情,大都是誇他聰明伶俐正直善良之類的話。」林一一邊翻到了下一頁,一邊問道。
「因為在二兒子六歲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道士治好了他的體弱。」
唐澄快言快語揭曉了答案。
「道士?」阿七聽到這兩個字就又想起了黑皮本子裡的記載,一時間對於道士這個身份都有了一層不好的印象。
「我看資料里並沒有提到你說的道士。」
「我這裡也沒有記錄。」林一粗略地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有關道士的字眼。
唐澄笑道:「別翻了,上面都沒有這件事的記錄。」
「給你們的這些資料都是經過證實確有其實的內容,而我剛才說的道士那件事是有人看到進入了梅家,然後根據後面的情況猜測得出的。」
「除了梅家阿婆和已故的梅家二兒子之外,恐怕沒人能證明這件事的真實性。」
解釋完這麼一大串,他有些口乾舌燥地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還有什麼是上面沒有?」林一翻完了手裡的資料,裡面的內容全部都被記在了他的腦子裡。
他合上資料放在桌上,看著正在喝水的唐澄說道:「神像在梅家的時間確認清楚了嗎?我在這上面可沒有看到。」
「我這也沒有。」阿七看的速度比林一慢,但是卻也是十分認真一字不落。
唐澄喝完放下杯子之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個事情我問好好多人,都說不知道。」
「後來我就去找了曾經在梅家伺候過梅家阿婆的老僕人,他們也說不清楚神像具體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只能根據他們的口述大概推斷了一下,應該是在二兒子體弱被治好的那一年出現的。」
這話一出阿七心中一動。
道士、神像、體弱被治好、梅家供奉.
這個情節的走向和黑皮本子上的描述幾乎差大差不差。
簡直就像是套了一層皮之後的又一次輪迴。
「你覺得道士和神像有關係嗎?」林一抬眼看向唐澄,他也有些懷疑梅家阿婆會不會為了年幼病弱的孩子重新使用神像。
畢竟母愛是這個世上很偉大的一種情感。
梅家阿婆恐怕也受不住一直開著病弱的幼子苦苦掙扎的活著。
如果有人能幫她的孩子恢復健康,她或許真的很有可能會像故事裡那個愛女的族長一樣付出一切。
「你認為是道士給了梅家神像,然後治好了孩子的體弱?」
唐澄沒有看過黑皮本子,不知道有關神像的來歷,他只是覺得林一的問法有些奇怪。
「為什麼神像會和道士有關係?說不定神像本來就是梅家的,只是之前一直都沒人知道也說不定。」
這個說法提醒了林一,他想了想又問道:「你父親筆記里有沒有提過梅仁桉在古畫案之後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或者奇怪的反應,還是有提起過什麼和神像有關的話語。」
「我想想。」唐澄被林一的話問出了,他努力地回憶了一下父親曾經跟他說過的一些話,還有筆記上記載的東西。
過了好一會才開口。
「我想起來了!」唐澄激動地喊了一句,抓住了林一的手顯得有些興奮,「要不是你提醒我,我都忘記了。」
「父親離世之前有一段時間總是神神叨叨地反覆說著同一句話。」
「是什麼?」林一連忙問道。
唐澄皺著眉頭回憶著當時他父親臉上的表情,喊道:「貪婪之念永無止境,恐傷人性命而不自知。」
「還說當初就應該多勸勸,不該大意放過之類的話。」
「我問父親是在說誰,父親卻又苦笑著不答,只是沉默地盯著合照看。」
聽到唐澄的這一番話,林一心裡再次有了答案,很多事情也有了明確的方向。
古畫案的時候梅家的神像已經被人發現有不同尋常的力量。
只是當時沒有引起重視。
後來知情的人相繼離世,神像就一直安全地待在了梅家。
「我讓你檢查的那個小東西有結果了嗎?」林一結束了這個話題,他已經很清楚神像在梅家是什麼情況了。
唐澄愣了好幾秒才想起來林一說的是什麼東西。
「查出來了。」他拿出那個小小的塑料瓶,指著瓶口少量的白色粉末說道:「這是一種混合型的毒粉,無色無味,可溶於水。」
「只需要一點點就毒倒一個人,如果半瓶下去就徹底沒救了。」
「毒性複雜,帶有一定致幻的成分,會給人一種精神上的愉悅。」
「吃了的人會笑嗎?」林一問道。
唐澄點了點頭,「笑也是精神愉悅後身體上的一種反應,自然會有。」
「查到毒藥的來源了嗎?」林一繼續開口問道。
唐澄搖了搖頭,「這種是混合毒,不是明面上有的成品。應該是有人自己私下配置的,不好查源頭。」
「梅家有藥鋪嗎?或許說梅家人有能力搞到這種毒藥嗎?」林一為了進一步確認心裡的答案,繼續追問道。
唐澄不傻,聽到林一這樣的問法,很清楚對方的心中想的是什麼。
他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梅仁新的死是不是有蹊蹺。
畢竟哪有人上吊自殺還露出笑容的。
怎麼看都很詭異。
但是畢竟梅家人堅持梅仁新是自殺,不願意屍檢。
第五調查小組也不好過多介入調查。
死者為大,還是要遵從家屬的意見。
因此唐澄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按照吩咐封檔,看著人把屍體收斂入棺。
「梅家沒有藥鋪,但是有投資一個小醫館,弄些藥品應該不成問題。」
「你是懷疑梅家人內部自己動的手?」
「可是按照最大受益人來說嫌疑最大的應該是梅七。」
「我沒有必要殺伯父,遺囑上白紙黑字,他阻止不了。」阿七淡淡地說了一句,算是解釋。
唐澄小心地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阿七,見他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點了點頭,「遺囑的存在降低了你的嫌疑,動機不足以起殺心。」
「更何況梅七這麼大人了應該也不會喜歡吃小孩子才喜歡的白梅粉。」
「我在這個小瓶子的底部發現了一些殘留的褐色粉末,正是白梅粉。」
「而小小的塑料瓶就是用來裝白梅粉的。」
白梅粉是一種糖果子被曬乾磨成粉,味道酸甜,帶著一股淡淡地果香。
是小朋友們最喜歡零嘴,經常干吃或者泡水喝。
「梅家只有一個小孩子會吃白梅粉。」阿七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沒有想到被林一說中了。
唐澄自然也知道阿七口中的小孩子是誰,可是為什麼呢?
這么小一個孩子,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狠毒的念頭,去毒害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想不通。
「但是他的動機是什麼?」唐澄開口問道。
林一搖了搖頭,「或許這個答案只有已經瘋了的阿秀嬸子可能知道。畢竟她是阿志的母親,也是最親近他的人。」
「瘋女人的話又有幾分能信。」唐澄犯困地打了一個哈欠,好不容易梳理出來了一個可能的結果,卻沒有辦法繼續查下去。
實在叫人憋屈。
「聽聽就知道了。」林一看了一眼時間,低著頭說道。
眼下他們也沒有什麼其他新的進展。
雖然查到了神像的來歷,但是和棋詭卻沒有一點關聯。
梅家越來也危險了。
不僅有隱藏蹤跡無法找到的棋詭,還有神像里逐漸解開封印的龍女大人這個危險人物。
難度是一層層的往上加。
簡直要命!
「那我們明天再繼續,天色也不早了。」唐澄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不知不覺已經過了那麼久。
於此同時遠處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咚——咚,咚,咚。
夜幕籠罩,寂靜的街道上,一位巡夜的人手持著梆子,高聲敲擊著,聲音清脆悅耳。
當梆子聲響起時,巡夜人高聲喊道:「子時三更,平安無事。」
然而話音剛落,緊接著夜空之中響起了一陣尖銳地叫聲。
「啊——啊——」
「死人了血又死了!」
「啊——太可怕.梅家這是被詛咒了!」
「快來人,出事了!」
「快來人,又出人命了!」
伴隨著尖叫之後還有一陣吵鬧的聲音,一下子就被耳朵敏銳的林一捕捉到了。
「靈堂那邊好像又出事了!」他沉聲說著,立馬站了起來。
唐澄瞪大了眼睛,「什麼?出事了?」
剛才因為困意腦子有些走神,沒有怎麼注意到外面的尖叫聲。
他完全是被在場林一和阿七的動作驚到的。
「去看看。」阿七和林一對視了一眼。
每次聽到巡夜人喊話,就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這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是沒有一天安生。
靈堂簡直就像是一個事故多發地,頻頻出亂子。
等三人趕到的時候,就發現守夜的人早就跑光了。
整個靈堂里空蕩蕩的,陰風呼呼地吹動著帷幕,發出一陣細碎的聲響。
再加上又是大晚上的,膽小一點的人怕是會被嚇的不輕。
「怎麼一個人都.」唐澄左顧右盼發現除了他們三個人,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目光剛轉向正前方就看到棺材蓋被打開了一半,一隻血手露在外面,血肉模糊地十分可怕。
「救命!詐屍了!」唐澄大叫著往林一身後躲,一邊躲一邊還偷偷探出腦袋來看。
又害怕又好奇的。
林一站停在遠處,沒有再上前。
正前方的黑色棺材散發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仿佛是來自地獄深淵的呼喚。
棺材表面滲出了一圈的血跡,在明滅不定的燭光下閃著詭異的光芒,一滴滴血液順著棺材緩緩滑落,發出了滴噠的聲響。
上面的蓋子被人半打開,露出一條血跡斑斑的手臂,如同一隻被困在黑暗中掙扎的野獸。
手臂上的血漬乾涸了,仿佛已經經歷了無盡的折磨和煎熬。
還沒有走到棺材旁,都能感受到一股陰寒撲面而來,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寒冷之風。
「是大哥。」阿七認出了手臂上那個被血跡模糊了大半的胎記。
一枚月牙似的形狀被血跡侵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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