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儀式前的準備

  聖者浩劫降臨的消息根本就瞞不住，儘管目前還沒有真身被迫降下凡間，但在失控法則的導引下，諸神的神力不受控制的脫離了神體，並在逐漸失控的法則下匯入到了多元宇宙中，無盡海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和以往不同，這回的聖者浩劫到來的非常突兀，不似尋常，更像是背後有一隻幕後黑手在推動。

  雖然很離譜，但人們實在是無法想到更符合的原因了，畢竟在過往有記載的四次聖者浩劫中，每一次都會有前奏，而不是現在這般突兀。

  不過事實就擺在面前，即便是不想接受，也不得不面對更加混亂的生活，當然，現在已經不叫新月紀元了，而是混亂紀年的一月一日，混亂之年由此開始。

  此時此刻，無盡海，血裔之海，凱爾博克領。

  今天是凱爾博克家族最重要的一天，因為他們的王，準備封神了，這一天註定要被銘記史冊，不只是血族的家族史，還有無盡海，乃至是多元宇宙的輝煌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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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位血族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他們雖然是邪惡領域的生物，但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有那該死的獵魔人敢在明面上獵殺吸血鬼了。

  雖然那些鼻子比狗都靈的傢伙獵殺的大多是地位卑賤的奴僕，可打狗還得看主人呢，這對自詡高貴的血族而言，簡直是無法容忍的事。

  不過今後就不一樣了，往日的榮辱盡皆煙消雲散，更加美好的明天等著血族，他們重新擁有了自己的神靈。

  與此同時，凱爾博克領，格爾瑞單膝跪地，向著上首的男人匯報導：

  「船長，上一任吸血鬼之神的舊部已經收攏完畢，可以保證絕對的忠誠，從今日起，血族將成為您永恆的僕從！」

  這一幕如果被其他血族看到，估計三觀都要被震碎一地，他們敬畏有加的神靈，居然跪倒在了一個人類腳下。

  「做的不錯，你沒有讓我失望，正好，送你個驚喜。」

  喬洋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接著隨手一招，被他掌握的部分靈魂回到了格爾瑞的體內，與之對應的，連結在二者之間的靈魂血契瞬間消失無蹤。

  也就是說，現在的格爾瑞自由了，他不再是生死由人掌控的奴隸，而是一個完整的個體。

  「您為何……不，我願意向您獻上我的靈魂！」

  格爾瑞把頭埋得更深了，他下意識的就以為喬洋要將其拋棄，從小就在無盡海長大的他，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早已在他的腦海中根深蒂固，他無法理解這樣的行為。

  在他看來，任何威脅到自己地位的存在，如果不能掌控，那就該徹底滅殺，無論如何也是萬萬不可能做出喬洋這般養虎為患的行為的。

  「你是我的船員，怎麼，現在要成神了，翅膀硬了，就不準備認我這個船長了嗎？」

  面對喬洋的問題，格爾瑞久久不語，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敢回答，他在恐懼。

  「站起來！」

  喬洋的語氣略微提高了幾個聲調，或許最開始他們的遭遇並不怎麼愉快，但在長久的相處下，格爾瑞早就得到了認可，他不希望往日的遭遇影響他的未來。

  格爾瑞依舊跪倒在地，身子抖如糠篩，無言的恐懼在心底浮現，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不明白船長為什麼突然生氣。

  「我他媽讓你站起來！」

  一絲若有若無的威壓閃爍了一瞬，下方的格爾瑞條件反射般站直了身子，但雙眼依舊不敢直視喬洋，只是低著頭，就像犯了錯了小孩子，不敢面對家長一樣。

  「我待你如何？」

  「無以為報！」

  他下意識的就說出了心中的答案。

  「你視我如何？」

  「敬若神靈！」

  依舊是不假思索的就做出了回答，這個答案格爾瑞早在很久之前就確定了，不管他實力高低，一直都是如此。

  「那你為何不敢直視我？」

  喬洋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動，發出清脆的「滴答」聲，每一聲都刺入了格爾瑞的心裡。

  「還是說，你仍然放不下當初的遭遇。」

  此言一出，差點沒把格爾瑞嚇死。

  「屬下萬萬不敢，如果不是您，我早就死在了那個陰暗的角落，是您給了我現在的一切，我只是，只是……」

  格爾瑞焦急的抬起頭，慌亂的解釋著，但說到最後，卻是遲遲不肯開口。

  「唉~」

  無奈的搖搖頭，第一印象留下的陰影實在是太大，哪怕是如今的格爾瑞馬上就要封神，對他還保留著相當程度的恐懼，這不是什麼好事，他對格爾瑞的期望並不低，否則也不會把【吸血鬼】神職賦予他，甚至還給出了相當一部分神性和神格，足以展現出他的重視。

  「你是黑燭的一員，過去是，現在是，未來也是，靈魂的不完整會讓你的神體留下弱點，你是我的人，不久的將來也將是我的屬神，未來的路很長，我更希望你抱著超越我的目標，而非視我如虎。」

  話落，偌大的殿堂寂靜無聲，只留下了格爾瑞急促的呼吸聲。

  看到這裡，喬洋知道自己只需要再添一把火，格爾瑞就能從陰影中重新走出來。

  「難道你不想繼續留在黑燭？」

  「不，我永遠是黑燭的一員！」

  這句話徹底擊穿了格爾瑞的心理防線，他早已在黑燭紮下了根，也有了屬於他的一片土壤，無論是誰，都休想把他趕走，哪怕這個人是喬洋，他寧可死在黑燭，也不願意離開。

  想到這裡，他突然福靈心至，在想通後，他不再恐懼，也想清楚了喬洋為什麼會那般生氣。

  「抱歉，船長，是我糊塗了，其實，我只是怕您把我趕走，和毫無溫度的家族相比，黑燭才是我的家，這和實力地位無關，而您和我之間最緊密的聯繫，就是靈魂血契。」

  說到這，格爾瑞自嘲的笑了笑，語氣也多出了幾分釋然，繼續道：

  「曾經讓我抗拒的契約，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成為了我和您唯一的聯繫，我不想成為沒有價值的傢伙，我想為您而戰！」

  事實上，他很清楚靈魂血契對封神的危害，但他連半個字都沒說，選擇了默默承受，原因很簡單，他不想離開黑燭。

  喬洋的心情有些複雜，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直觀的感受死忠的魅力，這比什麼狂信徒都爆炸，聖徒也就不過如此了。

  「契約對我來說是最可笑的東西，我們之間存在更為緊密的聯繫，好了，安心準備你的封神儀式吧，我會為你擋下諸神的威難，記住，黑燭船隊永遠是你的家。」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便是為格爾瑞重新建立脊樑，即便是有萬全的準備，封神的過程也是兇險無比，如果他因為這個缺口導致成神失敗，那可就太不值當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格爾瑞的封神日定在了混亂紀年一月一日的晚上，夜晚才是吸血鬼的領域。

  此時的他已經徹底掌握了【吸血鬼】神職，同時本身處於半神階段，先前通過的准神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本質上還是半神。

  值得一提的是，半神是一種非常特殊的存在，他們擁有神性，神格，也可能擁有神力，可是卻沒有相應的神職。

  也就是說，半神沒有信徒，也沒有相應掌握的神職領域！

  神職是神靈很重要的一部分，只有擁有相應的神職，才能算是真神。

  所以很多神靈間相互殺戮，爭奪的核心力量便是對方的神職領域，這是產生神力的源泉，也是提高神格的本源，只有獲得相應的神職後，神靈才算是獲得了完整的神力循環。

  尤其是在聖者浩劫期間，這樣的爭奪會更加劇烈，對力量的追求，是多元宇宙永恆不變的主旋律，殊不知，饒是距離偉大神力只差半步的光輝之主，也會謀劃對自己有用的神職。

  據不完全統計，祂掌握的神職數量甚至超過了兩位數，只比最古老的幾位神靈少了零星的幾個，由此可見祂的強大。

  此外，很多強大的巫妖能夠將自己轉化成為半神巫妖，但是能夠真正封神的巫妖卻很少，因為它們想要獲得神職，就必須殺死其它的神靈，將自己所擁有領域能夠轉化的神職，並通過一個緩慢的過程融合在一起。

  只有那個時候，它們才算是真正的神靈，可以大規模發展自己的信徒。

  可惜迄今為止能夠封神的巫妖屈指可數，其中絕大部分還是被其他神靈利用而賜予的少部分弱小神職，處處受制於人。

  畢竟在多元宇宙，神職基本上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而凝聚新神職所耗費的時間又太過漫長，最終的收穫往往也不盡如人意，所以很少會有真神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只有那些從凡人不斷探索成神之路的大毅力者才會自主凝聚神職。

  不過嘛，這些人的下場基本都不咋地，詳情依舊可以參考奧瑞婭。

  話說回來，半神也可以通過發展信徒凝聚神職，不過這個過程中，祂們會被稱之為瀆神，是許多神靈重點打擊的目標。

  如果半神想要凝聚的神職跟其它神靈接近或者相似，那麼有可能會受到不死不休的攻擊。

  古往今來，半神大多也就是走到聖者的地步，有資格被稱作神靈的少之又少，除非是有神靈願意放棄一部分力量，將一些不重要的神職賜予轉移到半神的身上。

  喬洋之前做的事就是如此，被他命名為造神計劃！

  時至今日，這個計劃已經邁出了堅定的第一步，只要格爾瑞成功，那麼他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建立一個以他為主的神系，人多力量大這句話放在神之領域也是一樣的，沒有哪位神靈願意惹一尊依託於神系的同層次存在，這相當不理智。

  如果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徹底消滅這尊神靈的所有痕跡，那麼主動侵犯者就會遭到該神系不死不休的報復，直到一方徹底滅亡。

  而一位形單影隻的神靈對抗由多位神靈組成的神系，祂的下場可想而知，大概率是祂身死道消。

  至於說以一己之力正面干碎一方神系，你到底喝了多少假酒，才能做出這種姿勢的夢來？

  非聖者浩劫期間暫且不提，但就以現狀而言，就算是光輝之主都不敢單挑一個神系，哪怕這個神系的力量並不強大。

  大家的神力都是有限的，如果誰的神力耗盡，請參考被喬洋打的和孫子一樣的鮮血之神，連神能力場都無法開啟，受到的傷害可全是真傷啊！

  當明月高懸，將自身狀態調整到巔峰的格爾瑞來到了封神儀式的現場。

  這裡全都是祂的信徒，已經早先一步開始了深層次的祈禱。

  濃厚的信仰之力於此迴蕩，祈禱聲從低到高，很快就變成了綿延無盡的浩蕩之音。

  當力量積蓄到一個峰值時，格爾瑞的瞳孔變成一片血紅，四周的鮮血宛若潮水般湧來。

  他朝著天空中的月亮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嚎叫，背後出現了一對巨大的蝙蝠翅膀，仿佛是某種強大的力量正在醞釀。

  月亮竟是漸漸染紅，整個凱爾博克領的紅光直衝天際，無數灑落的鮮血湧來，隨著血紅色的光芒，似乎將月亮也變成了暗紅色。

  這一刻！

  整個世界都好似有所感應。

  無數傳奇強者抬頭望向了天空，部分神靈的目光也注視到了這裡，天空中的明月宛如一輪血色圓盤。

  「封神儀式，是那位新的吸血鬼之神嗎？」

  由於這場封神儀式早早就開始了造勢，所以很多對此有所了解的人很快就確定了封神的主角。

  此刻，一座座的祭壇上浮現光芒，分布在無盡海各地。

  所有存在吸血鬼神殿的地方，一群又一群身穿血紅色長袍的信徒聚集在了某些陰暗的角落中，他們有著蒼白的臉龐，唇角露出尖銳的獠牙，顯而易見，他們是不在血裔之海的血族，但這並不影響他們通過某種介質加入到封神儀式中。

  這些血族信徒一齊虔誠的跪伏在搭建好的祭壇前，用癲狂至極的聲音開始祈禱。

  「你是吸血鬼的主宰，你是暗夜的化身，你是夜之子！」

  「吾主凱爾博克！」

  「你是舊神的繼承者，吸血鬼的庇佑者，黑夜中的狩獵者！」

  「吾主格爾瑞！」

  「你的名字將在吸血鬼中成為神聖，你將比始祖更加偉大，吸血鬼的信仰與無處不在的鮮血將化做你的神力，你的國度將庇佑我們的靈魂！從今天開始，吸血鬼的靈魂將不會回歸虛無，只要信仰偉大的吸血鬼主宰，我們的靈魂都將在你的神國中獲得新生！」

  「吾主格爾瑞！」

  「你將高舉神國，化做天上的星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