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銜尾蛇

  「嗯？」

  紅玉大殿當中。

  胡玉盤坐在中心，忽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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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莫名其妙的腦子裡面多了正確的記憶？」

  他在問著自己。

  他雖然記得莊才，記得莊才的存在，但那是他自己強制保留下來的。

  是他靠著自己的實力，硬生生保下來的記憶。

  腦海中被過去經歷所重新扭曲的那段記憶還是存在的。

  被自己保下來的記憶也是不連貫的，只是有著重點信息的。

  但現在自己腦海中出現了一條完整的正確的記憶。

  這是為什麼？

  就像是他曾經還記得自己的師傅一樣。

  他還沒來得及仔細驗證思考，後面就出現了兩道傳送門。

  分別是赤仙鶴以及灰靈。

  特別是灰靈，一出來就滿臉的震驚。

  「我記起來了！我全部都記起來了，可是……為什麼啊？」

  來到這裡的赤仙鶴，看著兩人。她就知道並非只是她自己了。

  直接跪坐下來，準備慢慢的聊

  看著兩人說道：「看來莊才和師傅可能是待在一個地方了。

  而且他比我們想的知道的多，也留了後手，要不了多久，可能就會有人聯繫我們了。」

  這是非常合理的推測。

  「好啊，一個機會，這麼久總算來了。」胡玉臉上展露出來的笑容。

  赤仙鶴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事情確實如此。

  ……

  而在時間的長河之上。

  莊才已經快要靠近他被抹除的那個時間點了。

  現在他停了下來。

  停在了去三陸星的節點。

  「所以你就是在這個地方被抹除掉的？」蜜莉雅問道。

  莊才點了點頭：「沒錯，所以我在想要怎麼才能夠讓我的存在重新回歸正常，但又不驚動白色神呢？

  在時間上對自己的蒙蔽根本騙不過他。」

  畢竟白色神的抹除是對過去的時間都造成了抹除。

  很難說，他對時間的知曉和掌握會比自己差。

  「那要不就，停在這裡？」蜜莉雅想了想說道。

  畢竟再往前，風險就過大了。

  而停在這裡剛剛好。

  因為她已經能夠感覺到莊才現在的狀態跟之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以你現在的狀態，應該是能夠出去了吧？」

  莊才點了點頭：「是能夠出去，可問題是出去的意義是什麼呢？

  一個被抹除的人重新回到了現實當中，你覺得白色神不會知曉嗎？

  沒有意義的，我重新再過去，重塑自己可不是為了出去，而是為了讓自己的實力回來，讓自己重新變得完整。

  這樣我才能夠繼續提升自己的實力，否則能不能出去都沒有意義。」

  聽到這話，蜜莉雅也不得不承認，確實是這樣。

  一個被抹除的人重新回到了現實，很難不去想白色神會不會感覺到。

  這就像是在賭博一樣。

  而且賭輸的概率很大。

  且一旦賭輸了，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畢竟他們都相信，白色神發現徹底的抹除竟然抹除不了人，那就乾脆物理意義上的抹除好了。

  而莊才之所以想要，一路讓自己的存在變得完美。

  是因為他已經感覺到。

  在他開始不停的修復自己過去的存在的時候，他漸漸的對時間有了嶄新的感悟。

  更新的更完美的感悟。

  就像他背後的銜尾蛇一樣。

  他無限的渴望著，自己能夠將過去的時間修復到自己被抹除的那一刻。

  如果不是他強壓著自己，他現在都快做出不管其他硬生生的讓自己走向完美了。

  這種渴望發自內心、發自全身、發至靈魂。

  莊才深吸了一口氣，狠狠的將這股渴望壓著了下去。

  違背本能的壓制。

  ……

  外面。

  南蘇北已經搭上了線。

  用正當的理由進入到了神字研究所，見到了灰靈。

  「你來了小伙子。」灰靈看著南蘇北，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南蘇北皺著眉頭看著他。

  「不用這麼驚訝，我知道你來想要幹什麼，想要問什麼。

  你們能和莊才取得聯繫嗎？」

  「不要驚慌，這裡有著完美的禁制。」

  聽到這話，南蘇北才鬆了一口氣。

  「原來您知道。」

  「哈哈，我當然知道，現在你們需要的就是蟄伏起來，好好的提升實力，否則一切都沒有意義。

  其次，幫我們問問，莊才見到了師祖嗎？」

  隨意的交流了一下後，南蘇北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裡，一出去便立刻消失在原地。

  很快就回到了永恆星號上。

  將他所知道的情報說了出來。

  「那現在我們就算是搭上了線，再在意其他的就沒有意義了，好好的提升實力。

  該幹嘛幹嘛，就當莊才不存在。」

  虹彩瞳說著開始重新指揮起來。

  小隊又重新步入了正軌，剛好這段時間也已經將這顆星球送到了正軌之上。

  虹彩瞳和江淑玉來到了三色域，開始接取下一個任務。

  開始正常的發展小隊提升實力。

  安德莉娜也在睡夢中將問題送往了蜜莉雅。

  ……

  「紅塵仙？」

  莊才喃喃自語。

  他在思考。

  胡玉他們為什麼會問出這個問題？簡單的思考便能夠知曉。

  自己做出了什麼行為讓他們覺得自己可能和真正的紅塵仙在一起。

  那麼也就是說，紅塵仙可能也在時間的長河之上。

  什麼樣的行為會讓他們這麼覺得呢？並且是在這個時候。

  自己在過去的時間中重新插回了自己的存在，在面對胡玉他們的時候，莊才也沒有進行面容的蒙蔽。

  也就是說胡玉他們記起了自己。

  比起之前的那種記憶要更加的深刻和清晰。

  這樣的行為或許讓他們覺得自己可能和紅塵仙在一起。

  紅塵仙。

  基本上可以確定之前在時間長河上看見的那位老人，應該就是紅塵仙了。

  控制著空間，在時間長河上移動，很快莊才就找到了。

  那位盤坐在河流之上微眯著眼睛仿佛在修行的老人。

  穿著一身青紅色的古樸衣袍。

  他似乎感覺到了躲藏在空間當中的莊才，睜開了眼睛，看著他們所在的方向。

  「你就是胡玉的弟子？」

  莊才散去了空間，恭敬的行了一禮。

  「是的，師祖。」

  「哈哈，他還收了個好徒弟，你在這地方還真是如魚得水，那鬼白頭還真是做了件好事。」

  鬼白頭？說的應該是白色神吧。

  「好事？」莊才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

  「哈哈哈，你覺得這不是一件好事嗎？這對你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你馬上就懂了。

  你想問我如何才能讓你找回自己，卻又不被那鬼白頭發現，對嗎？」

  盤坐在半空的紅塵仙，笑呵呵的問道。

  莊才點了點頭。

  他其實過來也是想問問紅塵仙有沒有什麼辦法。

  「很簡單，一會兒我在這裡吸引一下他，你順勢做你想做的事情。

  放心，他發現不了的。」

  「還有，不管是你還是胡玉那小子，你們不妨大膽一點，這么小家子氣做什麼？

  那鬼白頭可沒那麼多時間來理你們，他光是想要困住我就已經耗費了精神。」

  說著笑呵呵的揮了揮手：「好了，快走吧，沒有什麼大事就不要過來這裡了，說不定更容易被發現。」

  莊才點了點頭：「謝師祖。」

  看著紅塵仙重新閉目，莊才躲進的空間之中控制著空間回到了之前的節點上。

  既然有了紅塵仙的保證。

  莊才看著影象，毫不猶豫的開始推進。

  而旁邊的蜜莉雅還處在震驚之中。

  「紅塵仙和我一樣被抹除掉了，還在時間的長河上。

  那外面呢？外面那個紅塵仙又是誰呀？」

  蜜莉雅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是我師傅。」

  「什麼？」蜜莉雅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是我的師傅，也就是真正紅塵仙的徒弟。」

  蜜莉雅聽懂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回過神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重新冷靜下來，忍不住喃喃自語道：「原來這看似平和的三色域，暗處隱藏著這麼多的事情嗎？」

  不得不承認白色神的這種抹除方式確實是殺人越貨的頂級手段。

  確實非常的離譜。

  直接把整個人和其過去抹除掉。

  世界的修復機制會自動將這段時間的空白填充上，都不需要白色神耗費什麼精力來清理後手。

  輕輕的一抹除，事情就解決了。

  極端的便捷暴力。

  數萬年間，簡直不知道有多少人遭到了這一下。

  莊才沒有管這些，他在繼續推進著自己的歷史進程。

  讓自己的存在重新出現在過去的歷史當中。

  很快便推進到了地獄之難的時候。

  然而第1個問題出現了。

  地獄之難沒有出現，人間沒有一瞬間被拖向地獄壓垮封印，也沒有地獄生物瘋狂入侵。

  「這，為什麼呀？」

  莊才有些不解，他並沒有在這個時間插手什麼問題，過去的時間點做出的行為也和之前沒有什麼區別。

  畢竟這件事情已經算是離了他最近的一件事情了，他的記憶不可能在這個地方出現問題。

  可是事情就是沒有像他想的那樣發展。

  重新試試。

  倒退重新開始推進。

  這一次發生了，然而問題更離譜，地域之難來的時間太快了。

  跟隨著世界大戰的爆發，全面跟進。

  結果世界大戰才剛剛打起來，就被迫的開始對地獄生物進行清洗。

  「為什麼呀？」莊才百思不得其解。

  重新繼續推進。

  然而不管推進多少次，每一次都沒有達到曾經的程度，要麼這裡出問題，要麼那裡出問題。

  比如雖然被拖向了地獄，但脫向的程度有限，也沒有壓破邪神的封印。

  比如雖然完全的倒向了地地獄，但整個世界翻轉了一下。

  爆發的重點變成了另外的方向，而非戈壁。

  又比如整個世界完全的湧進了地獄當中，這導致地獄和人間幾乎重合，甚至連惡魔君主都沖了出來，開始肆虐。

  整個世界幾乎被完全毀壞。

  各種各樣不符合曾經經歷的事情不停的產生，而且無數次推演，越往後推演情況越糟。

  「褪去所有的不可能，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天父發現了問題。」

  這是莊才不得不承認的一件事情。

  那就是天父發現了時間再反覆推演，他開始做出一些奇怪的反抗。

  這有可能嗎？

  畢竟這只是過去的歷史幻影，甚至還沒有完全化為真實。

  但不管怎麼樣，哪怕再不真實也只能是事實。

  莊才重新推演，將目光牢牢地鎖定在了天父的身上。

  然而問題又出現了，天父就像是察覺到了莊才的目光，乾脆擺爛不動了。

  無奈，只好通過時間的影響，用冥冥中的感覺去影響天賦。

  或者說與天父交流，希望他確定自己並無惡意。

  如此交流之下，天父冥冥之中仿佛認同了一般，不在胡搞。

  這一次再重新推進。

  果然。

  推進的進程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地獄之難精準的和記憶當中一模一樣的出現了。

  然後時間推進自己發現了天父。

  天父在知道莊才之後，開始在那裡說怪話。

  「原來是這樣嗎？」

  過去和現在，自己影響自己。

  天父似乎把自己當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天空破開了。

  白色神再一次出現在了歷史之中。

  哪怕只是以旁觀者的視角觀看，莊才的手心都忍不住冒汗。

  就連旁邊的蜜莉雅也皺著眉頭，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白色神緩緩的落下，但仿佛並沒有發現莊才面部上的那一層虛假的面紗。

  高傲的姿態說著。

  隨後改變了天父，天父在被改變的一瞬間，看向了自己的方向。

  而自己也算是被完全的抹除掉。

  歷史回歸了正軌。

  莊才重新讓自己的存在，完美的留存在了歷史當中。

  時間的長河忽然開始奔涌，河流上的波濤濺起，互相拍打。

  整個空間也仿佛在晃動。

  空間被時間的長河拍打著往前推，一直推到了時間的最新的階段。

  整個空間都開始晃蕩。

  蜜莉雅穩住了自己忍不住大聲的問道：「出什麼事了？這是什麼情況？」

  然而莊才無法回答，因為此時他背部的銜尾蛇開始瘋狂的旋轉。

  旋轉之下，銜尾蛇脫離了頭尾相連的樣子，緩緩地從莊才的背部遊了出來。

  河流的河水聚集湧入到了蛇身身上，匯聚其身體之中，讓其變成了像是河流河水組成的蛇。

  這細長的水蛇緩緩的移動著。

  包圍著莊才。

  而莊才整個人都緩緩的漂浮了起來。

  蛇在它的周圍畫成了一個圈。

  他開始加速張開了自己的嘴巴，想要咬住自己的尾巴。

  速度越來越快，直到總算是用嘴咬住了尾。

  在這一瞬間。

  莊才身上開始遍布密密麻麻的紋路，河水湧進了空間，狠狠的拍打在了莊才的身上。

  這些河水可不是真正的水，而是時間。

  時間在沖刷他。

  原本驚慌的蜜莉雅，現在也沒有那麼驚慌了，她發現一切的影響都在影響的莊才，和她沒有任何的相關性。

  哪怕她衝過去那些河水也會避開她，根本不會理會她。

  河水的拍打停止了。

  銜尾的水蛇開始縮小，印在了莊才的身上。

  背部再一次出現了銜尾蛇的圖案，但是相比曾經要變得更加的真實，更加的活靈活現。

  莊才重新站在了空間上，睜開了雙眼。

  眼睛當中都仿佛出現了圓形的圖案一樣。

  「一場儀式……原來，我的行為就像是在做出了一場儀式一樣。」

  自己創造自己，自己改變自己，自己推動自己。

  頭與尾相連。

  起與末相合。

  這是一場關乎時間的儀式，從莊才種下種子的那一刻。

  從莊才掉到時間的長河上被抹除的那一刻。

  他便進入到了儀式之中。

  他自己推動著儀式、完成這儀式、改變著儀式就像是自己。

  「不用慌，等著我。」

  「這是，最後一步。」

  莊才說著來到空間外，垂直的落入了河水之中。

  落入到了時間之中。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