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馬匪
中大陸。
這並非是莊才他們根據這大陸的大小來進行的命名,而是這片大陸上的人對其進行的稱呼。
並非是因為他在大中小三個大陸當中屬於中型,而是因為他的位置在大海的中央。
對於這個世界來說,你把它當成世界的中心也是沒有問題的。
這個世界有著三塊大陸。
他們隔海相望,惟有最小的那片大陸的,中間部分延伸出了一條小小的狹長走廊連接在了中大陸的最南端。
這個最小的大陸便被稱為安大陸,最大的大陸則在中大陸的西方,它是以一個月牙的形狀立在那裡。
只不過它是以弧面對著中大陸的,與中間隔了很大一片海域,這最大的大陸被稱為古大陸。
中大陸的最南端連接著安大陸那條狹長走道的地方,這裡坐落著一個國家。
屬於中大陸眾國之一。
維卡拉。
在維卡納境內的一處荒原之上。
一輛大型的馬車在荒野上馳騁。
荒野的道路隨處可見的泥坑,和凸起來的石頭並沒有阻擋這輛大型馬車的奔馳。
甚至無法給這輛馬車帶來多大的顛簸起伏。
而這輛巨大的馬車,前面拉車的卻只有兩匹馬。
要說和普通的馬有什麼不同,或許他們大一點?
極馳的馬車並沒有給這片荒野帶來任何的雜音。
馬車從旁邊碾過,濺起了泥水和微風。
旁邊正在吃草的兔子感覺到這一股動靜,立刻抬起了頭,動了動自己的耳朵。然而它的視野範圍內並沒有看見任何的不對勁。
警惕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埋頭。
如果仔細的看去,似乎能夠看見空氣當中那種極其細微的扭曲。
但這輛馬車一直在行動,這樣的扭曲並不會停留在一個地方,導致它很難被辨認。
即便被人不經意地瞥到,也只是會認為自己忽然眼睛花了一下,或是有什麼微風拂過之類的。
遠處傳來了哭喊聲。
「碰!碰!」
一聲聲槍響,刺破了這裡的寧靜。
隨之而來的還有馬匹雜亂的聲音,以及一些哭喊聲。
十幾匹馬上坐著的是一些身上帶著血跡,穿著雜亂衣服的馬匪。
他們的手上拿著各種各樣的槍械,馬上還放著一些彈藥手雷。
一些馬匪還時不時的朝天開上兩槍。
「都給我走快點,不然這子彈落下來,非得給你們腦袋砸個洞不可。
老太婆,讓你麻溜點。」
他說著夾著馬走過去,對著那拖著沉重腳步的老婦人背後就是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本就疲憊的老婦人,瞬間被一腳踹到了泥坑裡面。
「沙婆婆!」一個少女的驚呼,連忙將老婦人從泥坑裡扶了起來。
用一種怒視的目光看著那馬匪。
「哦嚯嚯,小丫頭,你想扒了我的皮嗎?」這馬匪笑呵呵的說道。
將自己手上的槍挪到另外一隻手上,就準備探索去掐她。
然而他的手才在半截,就被一把刀給攔下了。
看著這把上面還沾有一些血跡的刀刃,馬匪瞬間就認了出來,怯生生的收回了手。
臉上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微微的彎了一下脖子抬起頭來:「嘿嘿,老大。」
不過他收穫的只是這位疤臉壯漢冷漠的眼光。
「控制好你褲襠那玩意兒,不然他可能只能等下輩子還用得上了。」說完這句冷漠的話,這名馬匪便著馬走到了隊伍的前頭。
旁邊的另外一位馬匪來到了面色難看的弟兄旁邊:「爛牙,管好你褲襠的玩意兒,哈哈哈。這可是某個大人指名道姓要的貨,少了一個,可就少了一大筆錢呢。」
被稱為爛牙的馬匪往地上唾了一口:「我不知道嗎?我只是想嚇嚇她,讓她安生點。」
「這些可都是曾經的修女,你以前跪在地上都懶得看你一眼的高貴人。
誰知道你碰她們一下,是不是就玷污了她們呢?」
「現在我們可都得下地獄。」爛牙喃喃的說了兩句,語氣略微的有些不屑。
「呵呵。」
這馬匪不再理他,夾了一下馬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時就在他們的頭頂,一架悄然無息的平面機械物體隱著身形。
聽取著他們的交談,觀察著他們的情況。
除此之外,還有那輛巨大的馬車也停在了200米外,遙遙的看著這支隊伍。
「隊長,怎麼辦?繼續前進嗎?」
馬車當中和外表完全不一樣,這裡面布滿了現代的風格,空中還懸浮著光幕。
仔細一看,即便是已經稱得上是巨大的馬車,但也不可能像內部這樣寬敞。
很顯然,馬車的內部是經過空間的擴充的。
此時內部的空間周圍零零散散的總共有8個人,帶隊的正是柳月柳。
說話的正是控制著那架隱形無人機,將畫面投在光屏上的一名機械探索者。
柳月柳的隊伍,她們的目標正是最南邊的維卡拉,這裡也有著和安大路相連的海上走廊。
但由於太遠了,他們花了整整兩天才幾乎橫穿整個大陸來到這裡,這已經非常的迅速了。
他們的情報都是一路上觀察到的,直到現在,幾乎可以說是第3天了才總算是來到了國境內。
不過他們的目標地點,是維卡拉靠近海上走廊的那座城市。
恰好從背後追上了這支隊伍。
柳月柳看著畫面當中,那被一群馬匪圍在中間硬拖著走的那二十幾名女性。
從八九歲的小女孩到五六十的老婆婆,各個年齡段的都有。
「她們應該是我們剛剛看到的,那座被劫掠的小鎮上的人。
小鎮當中就只有那座教堂裡面的人被全部擄走了。」
聽到旁邊的分析,柳月柳點了點頭,略作思考之後,便說道:「救下她們。」
此時的馬匪隊伍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盯上了。
依舊慢悠悠的走著,拖著搶來的物資和錢財,拉著擄來的目標。
走在隊伍前面的疤臉壯漢,皺了皺眉頭。
他感覺自己的汗毛微微豎起,似乎有危險。
刀口上舔血這麼多年,他一直很信任自己的這種像是某種奇特天賦的直覺,直接抬起自己的手。
看見這一信號,身後本來還懶懶散散的那些馬匪瞬間警惕起來,將武器握在手中。
很自覺的就圍成了一個圈,看著周圍。
然而他們周圍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望無際的荒野以及清晨吹拂的微風。
「老大,怎麼了?」身為疤臉的副手,一名略微有些矮小的馬匪,來到他的身邊問道。
疤臉微微眯著眼睛,細細的查看著周圍:「我感覺有危險……都打起精神來!」
這話落下,周圍的馬匪原本有些放鬆下來的精神又不由得提了提。
他們跟在自己老大身旁已經很久了,能夠活下來,主打的就是一個聽話。
「你很敏銳嘛。」
就在眾人的面前,空無一物的地方,忽然響起了聲音,一個人影顯露在他們的面前。
穿著塑身方便行動的黑色皮質衣裝,裸露出來的皮膚細白嫩滑,看得出來這是一位體態勻稱的女性。
當這人顯露出身影的一瞬間,所有的槍都對準了她。
疤臉察覺到了危險,舉著自己手中的槍,微眯著眼睛,並沒有第一時間下令開槍。
「你是誰?攔在我們面前幹什麼?」
這位女性邪魅的笑了笑,舔了一下嘴唇:「當然是為了你們身後的這群小羊羔了。」
「開槍!」
疤臉毫不猶豫的下令,並同一時間扣動了自己手中的扳機。
槍響,尖叫。
首先被嚇到的是被他們擄來的,此時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這群各個年齡段都有的女性。
相比她們的尖叫,槍響的聲音更加的震耳欲聾,十幾桿槍同時開火產生的菸灰,略微的遮蔽了一下視線。
清晨,曠野上時刻不停的微風立刻就將其吹散。
那黑衣女早已消失不見。
「小心,警惕周圍!」
疤臉大聲的叫道,然而他的話音才剛落,就有一名麻匪慘叫的跌下了馬匹。
此時他並沒有死去,而是跌在地上不停的掙扎著。
張大的嘴巴甚至連慘叫都無法繼續發出,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嗚嗚聲。
他的舌頭正在盡力的從他的嘴裡鑽出來,帶出了大量的血水。
大舌頭沾染著鮮血,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想要逃離主人的口腔。
無力的痛苦,無法閉合的嘴巴,擁有著自我意識想要脫離的舌頭。
恐懼、疼痛、以及不可避免的慌張,這壯漢想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而他的舌頭比他想的還要厲害,直接在他的指縫間鑽出了個洞。
如此誇張恐怖的能力,讓這些喜好殺戮的馬匪都忍不住面色蒼白。
「砰!」
一聲槍響。
原本還在地上掙扎的麻匪頭頂被開了一個小洞,瞬間他不再掙扎了。
但他的舌頭依舊還在舞動著,從裡面鑽了出來,猶如蠕蟲一樣,又像是蛇一樣想要行動。
「神啊……」被麻匪圍在中間的那些修女。
年長著面色蒼白的,在自己的胸口畫著符號祈禱著神明。
一些年輕的則驚恐地將那些年幼的抱在懷裡,順便也將自己的腦袋埋了下來。
馬蹄重重的落下。
踩在了舌頭上,隨著鮮血綻放,舌頭不再蠕動。
「放下武器,我們後退。」疤臉直接說道。
隨著他的命令下達,那些麻匪如釋重負,立刻放下了武器,拉著自己的馬匹離開了那些女性的周圍,聚集著隊伍緩緩後退。
而被留在原地的那些修女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恐懼讓她們想要跟隨著馬匪一起後退,但對馬匪她們同樣心懷恐懼與仇恨。
一時之間就這樣被定在原地。
隱去身形後又再次現身的那位黑衣女,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那群修女的旁邊。
對著這群修女舔了舔嘴唇調笑道:「哦,小羊羔們,不要驚慌。」
這群修女抖的更厲害了,明顯這位看上去略微有些正常的女性,比那群馬匪還要讓人恐懼。
這黑衣女沒有管她們,而是笑著轉頭看一下正在後退的那群馬匪微笑著揮了揮手。
「再見。」
疤臉的表情有些難看,加上他那橫跨整張臉的疤痕看上去更加的猙獰。
但他控制馬匹後退的行動,並沒有任何的減緩。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身後的弟兄們不動了。
皺著眉頭,甚至一時之間怒火都涌了上來。轉過頭來,正準備怒罵卻整個人的呆立在了那裡。
「老,老大……」
他的副手張大了嘴巴,看著他們的身後。
不知道何時,一架巨大的馬車出現在了他們的背後,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有趣的是馬車並沒有馬匹在拉。
因為那兩匹馬已經圍在了修女方向的周圍,甚至將那名陌生的女性一同圍了進去。
驚訝之餘,疤臉的表情變得迷茫疑惑。
剛剛那名女性出手之後,他就知道這名女性是誰的人了,為什麼會來到他們,所以毫不猶豫的放棄了他們的成果。
但這群人是誰?
他的腦海中沒有任何的印象,甚至無法理解為什麼這群人會出現在這裡。
同一時間,剛剛還有些猖狂的那位陌生女子,瞬間就隱去了身形。
「啊哦!」
剛隱去身形就被踹了出來,隨著一聲痛苦滾落在了地上。
一個看上去非常平凡的男性出現在了他的背後,看那樣子正是他踹的。
仔細一看就能發現這名男性正是凡爾派斯。
他的身上穿著曾經依舊會穿的那身鎧甲,只不過要更嶄新一些,也更加的簡約。
此時的他有著一頭金色的長髮,看上去英武不凡,算是一位正直的騎士。
事實上他也確實是一位正直的騎士,因為他的色澤已經完全展露了出來,毫無疑問就是金色。
被一腳踹到地上的那位穿著黑色修身裝的女性,轉過頭來用仇恨的目光盯著凡爾派斯。
眼睛甚至微微閃爍起了紅光。
似乎是在用什麼能力,然而沒有任何的意義,凡爾派斯就站在那裡不為所動。
這女性的表情開始有些驚疑不定。
「如果不想死,你就安靜點。」凡爾派斯的聲音和他的外表嚴重不符合。
帶著一股嚴肅又陰冷的氣息。
「啪。」
疤臉壯漢此時已經毫不猶豫將自己手中的槍丟在了地上,甚至舉起手,跳下了馬匹,半跪在了地上。
身後他的同伴們看到自己的老大做出這樣的行為,齊齊的將槍丟在了地上走下了馬高舉雙手。
「實話實說,我第1次遇見這麼識時務的人,搞得我都不好下手了。」
一個有些年輕的男性聲音說著,顯露出來了聲音。
他身上穿著輕便的衣物,手中握著的是一把看上去簡約又高科技的槍械。
黑洞洞的槍口就離著七八米遠的位置指著疤臉的腦袋。
「確實,看來我們還需鍛鍊。」
手中握著雙槍的一位少女外貌的人,同樣顯露出來的身影。
只不過她在另一面,對著的是疤臉後的那群同伴。
此時不只是疤臉,連帶著他身後的那群馬匪心中都慶幸不已。
還好他們的老大識時務,不然等一會兒一旦出現了不合時宜的動作,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此時躺在地上的那位黑衣女士正緩緩的起身,看上去小心翼翼的,但其中一隻右手的大拇指卻按在了自己的手心上。
「啊啊啊!」
劇烈的慘叫聲響起。
「我的手,我的,手……」
黑衣女直接半跪在自己的地上,她剛剛的右手手掌已經完全的被斬斷,此時鮮血噴湧出來。
而那嬌嫩的手掌落在了泥地上。
修女當中看著這一幕的一些小女孩,想要大叫出聲,被旁邊的年長者捂住了嘴巴。
她們今天已經受夠了,再來什麼都無所謂了。
柳月柳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黑衣女的旁邊。
看著這一幕,凡爾派斯沉默的低下了腦袋:「抱歉。」
「可以理解,不過你們還需鍛鍊。」
柳月柳說道,聲音鑽入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這時候被包圍的人才發現,他們周圍已經出現了8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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