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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拒絕與呼喚(5K)

  第229章 拒絕與呼喚(5K)

  總隊長頒布命令。

  朽木白哉下意識看向鳴人他。

  這個小動作立馬被總隊長捕捉到,但這看起來有些逾越的行為,卻並未使他生氣,嘴角微微勾起,噙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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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哉下意識的反應之後,察覺到自己的行為不太妥當,有失朽木家家主該有的儀態,稍把頭一撇:「總隊長應該清楚,村正的目的,一定會是那個男人。」

  他停頓一下,慎重而且嚴肅地吐出一個名字:「朽木響河。」

  「所以接下來,他的目標就是現世.」

  「空座町。」

  聽到這個地點,讓鳴人有些恍惚。

  又是這座城市。

  它就這麼多災多難?

  「只是一個巧合。」總隊長表情平靜,「這也是老夫的疏忽。」

  他也是現在才意識到,原來和藍染決戰的地點,與封印朽木響河的地點一致,看樣子就是在轉移的時候,驚醒了村正。

  畢竟

  他不會在意一個現世的地點。

  「父親大人已經先一步去了。」白哉等總隊長說完,接著說下去,只是話吐一半,剩餘的話卻不知怎麼說出口。

  對鳴人可以。

  可現在總隊長解放了出來。

  總隊長僅剩的一隻手向下一捶,熟悉的力道沒有傳回,他低頭一看,搖了搖頭:「臨陣換將,是最不妥之事,這件事既然之前由鳴人負責,那現在自然也如此。」

  說著的時候,一開始嘴角的那股笑意一下就又涌了出來。

  「被流刃若火如此批評,老夫也有幾分心痛。」話是這麼說,但他臉上除了笑容,找不到其他神態。

  鳴人看向白哉:「接下來就由你和我.」

  接著一偏頭:「還有總隊長,和我們一起出發前往現世。」

  他很清楚白哉想要什麼。

  朽木蒼純先一步去往現世

  白哉臉色緩和幾分,把頭一點,咧起久違的笑容:「多謝,鳴人。」

  留下幾位隊長,處理還未完全抓住的斬魄刀們。

  剩餘返回瀞靈廷。

  鳴人讓碎蜂先走一步,通知假面軍團,自己能和氣地同他們那群人相處,但總隊長.就不會有那麼好的脾氣。


  「做的真不錯。」總隊長跟在鳴人身邊,「我還以為春水那小子會出來幫你。」

  京樂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留在溶洞,負責斬魄刀的事。

  他們完全聽從鳴人的安排,完全不做任何指手畫腳。

  鳴人微微一笑:「可能在春水大叔眼裡,我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吧。」

  「確實已經長大成人。」總隊長微笑點頭,「和流刃若火交手的感覺如何?」

  「是一把很強大的刀。」鳴人輕聲,給出評價。

  他停頓下來。

  「不過可惜,那只是一把刀。」

  「如果有機會,能和總隊長交手一次就好了。」

  九喇嘛從鳴人身體裡鑽出來,愁眉苦臉:「要和這個老頭子打一架?」

  它伸出爪子,拍著金髮下的腦袋。

  「鳴人,你難道是被更木那傢伙傳染了?」

  「這麼想不開。」

  「一把流刃若火就有夠難對付的了。」

  鳴人沒說話,只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

  總隊長也沒說話。

  現世,空座町。

  山丘深處。

  從總隊長的腦子裡拿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秘密後,村正又借用黑腔來到此處。

  他神色興奮。

  然而.

  在封印前的一道身影,讓他臉上全部的神情頓時僵硬起來。

  並非死神打扮,普通和服,只是一張和朽木白哉極其相似的臉,以及佩戴在頭上銀色的「牽星箝」將他的身份完全顯示出來。

  「朽木蒼純。」村正喊出一個名字,冷笑著,毫不客氣嘲諷:「我還以為你死了。」

  「和死過一次沒什麼區別。」朽木蒼純微笑,語氣溫和。

  村正握住刀:「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來阻止你。」朽木蒼純輕聲,「放棄吧,他不該再.」

  「不該再什麼?」村正打斷他的話,毫不客氣反問,「朽木蒼純,你覺得你有那個本事來阻止我嗎?」

  「病秧子」

  朽木蒼純話語一頓:「不管可不可以,這是朽木家應當承擔起的。」

  「也是我該承擔的。」

  「畢竟——」

  他把手舉起,拔刀出鞘。

  「死神的把戲對我無效。」村正舉起手,就要發動自己的能力。

  可在此時。

  朽木蒼純另一隻手舉起,覆蓋住自己的臉:「你和響河,已經和這個世界脫軌太久。」

  「世界並非一塵不變。」

  「總有比我們還要天才的傢伙突然出現,然後把整個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村正眯起眼:「你是說」

  「漩渦鳴人那個傢伙?」

  朽木蒼純沒有理會他,從他指尖之下,乳白色的物質蠕動湧出:「自從在得到以後,我還從未使用過這份力量。」

  「這很不體面,但我別無選擇。」

  村正瞳仁擴張:「這是.」

  「虛!」

  假面蔓延,頃刻之間就將朽木蒼純的腦袋覆蓋,腳下扭動,瞬步而出,揮刀斬去。

  村正迎擊。

  哐當聲響,火星迸濺。

  他的臉頰不禁扭曲。

  朽木蒼純變強了。

  這個傢伙雖有足以比肩響河的天賦,可身體太過虛弱,天賦又沒強到浮竹十四郎那種程度,能夠違背身體限制地變強。

  在響河進入朽木家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副隊長。

  可直到響河被封印起來時,他也依舊是副隊長。

  否則當初

  朽木銀嶺那個傢伙,也就不用費盡心思,給自己挑選出那麼優秀的一位女婿。

  可現在,他的實力,不受身體限制。

  具備「隊長級」的能力。

  因為這種「虛化」的力量嗎?

  而且朽木蒼純的自信,並非無的放矢,村正的能力只能影響到「死神」,而「虛」的能力無法干涉。

  最為關鍵的是。

  村正身上本就有傷,九喇嘛給他留下的。

  在「肉雫唼」體內治療,也只是將那些會過於影響到行動的傷口癒合,並沒有完全治癒,那點時間還不足夠。

  朽木蒼純在虛化之後,他的性格和戰鬥方式也受到影響,不像以前那麼溫文爾雅,而是摻雜了一絲暴力瘋狂。

  他們一人一刀戰鬥。

  交手幾十回合之後,一扇門戶在天空之上打開。

  三個人從中走了出來。

  村正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這三股靈壓。


  他臉色一擰。

  這麼快?

  就連流刃若火也沒有拖住他們太久的時間。

  也怪這個該死的

  朽木蒼純!

  他剛想到這名對手,他就開口說話,聲音也不似之前的溫柔,變得有些粗礪、沙啞:「現在你還有分心的念頭?」

  村正回頭。

  朽木蒼純那張假面的牙關上,粉色虛閃凝聚,劈頭蓋臉的朝著自己砸來。

  距離又近,村正剛又分神,躲閃不及。

  煙塵炸起,瀰漫飄散,視野被遮擋下,那股靈壓起伏波折,但並未消失。

  「連虛閃都能用出,徹底淪落為虛了嗎?」村正哼哧喘著大氣,半張臉在劇烈的能量爆炸後被擊飛,露出被擦傷粉碎的顴骨,「真是一點朽木家的樣子都不復存在了。」

  他一伸手。

  絲線如縷,從指尖涌動而出。

  對於天上的那三個人.

  他現在不在意,也沒有那個能力在意。

  除了那個朽木家的小子,他沒有信心,能夠勝過剩下兩個人,即便在他們不使用斬魄刀的前提下,更不要說.其中一人的斬魄刀,還是他無法操控的。

  那三個傢伙,只是看著。

  既然如此

  現在的戰鬥也不能停下。

  「父親大人的身體並不好。」朽木白哉開口,輕聲說下去,「他雖然天賦出眾,但身體限制了成長。」

  「朽木家需要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父親大人什麼都好,但實力.達不到那個水準。」

  「父親便挑選了一位婿養子,也就是朽木響河。」

  鳴人在一旁安靜聽著。

  尸魂界的文化風俗和現世這個島國相差無幾,對於大家族而言,當出現這種「兒子」或主動、或被動指望不上的時候,女婿就至關重要。

  家主會精挑細選出一位無論相貌、能力、品性都十分可靠的男性,和自己的女兒結婚。

  並且在一定時間——現世會在一兩年內,尸魂界要更久一些,直到確認女婿的品德、能力都沒問題,和他之前的表現一致後,家主就會認這位女婿為「義子」。

  等到家主年老、或是過世,這位精挑細選的人中之龍,就會成為這個家族新的掌舵人。

  「響河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人。」總隊長開口,替朽木白哉補充一句,「他是一個很溫和的人,有些像你,鳴人。」


  朽木白哉轉頭,看了總隊長一眼,神色間有幾分驚訝。

  祖父也說過,朽木響河是一個優秀的人。

  只不過.

  能被總隊長誇獎「像鳴人」,這種評價是不是太高了些。

  見總隊長不再說什麼,白哉整理了下思緒,繼續說下去:「不過,朽木家內,有一些聲音並不贊同響河。」

  「最開始,他們的反應還很平靜。」

  「直到朽木響河成為六番隊三席時,他們不安,於是動用了一些手段,說服了總隊長,將他調遣到一番隊。」

  就像「四楓院家」等同「二番隊」一樣,「朽木家」是直接和「六番隊」掛鉤的,每一任家主也都同時擔任六番隊隊長的職位。

  不把未來可能的家主安排在六番隊,這份牴觸之意,已經極其濃烈。

  也怪不得剛才總隊長會給出那樣的評價.

  作為一番隊隊長,他的確會看得更清楚。

  「鳴人,你是清楚的,所謂貴族的那群傢伙,是有多麼貪得無厭。」白哉毫不客氣,沒有遮掩自己的看法,也沒有挑選出更「文雅」、更「禮貌」的詞彙,「他們開始不滿足在番隊上動手腳的把戲。」

  「當然.」

  「無法否認,祖父大人也承認,在這件事上,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祖父默許分家的行動,他認為這對響河而言,或許會是一種歷練,分家們因此得寸進尺。」

  「直至釀成大禍。」

  「響河被人陷害,背負「殺害同僚」的罪名。」

  白哉停頓,目光落在戰場上。

  朽木蒼純和村正的戰鬥,已到你來我往的環節,他們靈壓幾被榨乾,體力也是如此,艱難地舉刀,朝著一切有可能攻擊到的致命處刺殺、捅擊。

  「鳴人,我不願意這麼說,你我都是清楚的,這對朽木家而言,並不算很致命的罪名,甚至可以說只是一件小事。」白哉語氣冷漠至極,吐出他都不想承認的事實。

  但這話沒有問題。

  至少,在百多年前的那個環境中,沒有問題。

  原本只是分家、在家族中毫無地位的「綱彌代時灘」在殺害死神同僚以及自己妻子的事情敗露、在八番隊隊長京樂春水的舉報之下,也不過只是沒收斬魄刀,人連監獄都沒進去。

  更不要說朽木響河這樣一位「婿養子」。

  「但響河他似乎不這麼認為。」白哉眼神里泛著冷意,「突然一天,就暴走逃離,還殺死三名看守的死神。」


  「並且在此之後.」

  「響河以推翻『瀞靈廷』的名義,組織活動。」

  「祖父和父親一直都為這件事懊惱。」

  「祖父認為他對響河太過嚴苛,如果當初沒對分家那麼縱容,或許一切都不會發展成現在這種情況。」

  「父親認為.」

  「如果他能承擔起這份責任,而不是將其推卸到響河身上,或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他止住話聲,扭頭看向鳴人。

  神色間,有幾分迷茫。

  兩隻淺紫色的眼眸里,充斥滿「我要怎麼辦」的詢問。

  一方面是朽木家對不起響河,另一方面他又的確是一個能威脅、而且已經威脅到瀞靈廷的罪人。

  兩難抉擇。

  戰場上,結果已經落定。

  朽木蒼純在虛化之後,的確具備「隊長級」實力,可他身體虛弱、基礎不好,「虛化」也不能持續太久時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

  假面破損,骨片崩飛,身軀摔倒在地。

  只是戰敗,並未死亡。

  他小口抽搐地喘著氣,舒緩著極度負荷的身體。

  村正艱難把頭抬起。

  深夜開始行動,而現在天明已至。

  朝陽東升,染紅丘陵後面的雲朵。

  那三個人就像踩在紅雲上,陽光給他們鍍上金身,但並不金燦燦的,暗沉中如浮油的一點金光。

  就這麼靜悄悄地站著,就這麼靜悄悄地注視著自己。

  「現在不行動嗎?」白哉開口。

  鳴人搖頭:「蒼純現在沒有性命之憂。」

  村正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在自己如此傷痕累累、身體極限的時候,也沒有對自己出手。

  但這一切,對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現在他離自己所渴望的東西,只有一步之遙。

  村正一瘸一拐,走到封印前,調動自己全身僅剩的靈壓。

  趴在樹上成群的黑色鳳尾蝶撲扇翅膀,向四處亂飛。

  他吟唱起言靈。

  空間為之扭曲,散發濛濛波動,等最後一句念完。

  「咔嚓」一聲——

  裂痕浮現,結界碎裂。

  樹木、丘陵的虛影,也在這一瞬間,如夢幻泡影似的碎裂。


  露出被藏匿在這裡的東西。

  一口被幾隻兵戈交織住的「棺材」。

  村正掰開那些「兵戈」,將封印的最後一層也解開。

  紫色的液體滲漏,從縫隙中滴落,靈壓涌動,積蓄了上百年後,在這一瞬間猛然爆發。

  鳴人挑眉。

  這種程度

  可不是普通隊長級,碎蜂、狛村左陣這些新晉隊長的靈壓,比他還要差上一些。

  棺材破碎,露出一道軀體。

  黑色短髮,裸露著上半身,滿是傷痕和扭曲的肌肉、血管,臉上蒙蓋一個只能遮住鼻子的面罩,手裡握著一把短刀。

  村正伸出手,顫抖著想要觸摸而去:「這麼久」

  「終於重見天日。」

  朽木響河嘗試睜眼,數百年的不見天日,讓他有些不太適應這個世界。

  「響河。」村正的呼喊聲變得更大,「讓我們繼續以前,沒有完成的事業吧。」

  「你知道我期待這一刻期待了有多久嗎?」

  那個男人睜開眼。

  村正激動顫動,張開雙臂,就要向自己的主人、自己的摯友撲去。

  但.

  出乎意料的,連天上三個圍觀的人都沒想到的事發生。

  朽木響河舉刀,毫不猶豫,刺向本就傷痕累累的村正。

  他眼神冰冷,甚至厭惡。

  村正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為為什麼?」

  最後一絲力氣,能夠維持身軀戰力的信念,都在這一刻崩塌。

  讓他無能為力、也不可避免地跪倒下去。

  明明封印解開是一件愉快的事,明明主從重逢也是一件愉快的事。

  「村正。」朽木響河開口,語氣冷漠,「因為你背叛了我。」

  村正更加疑惑:「背叛?」

  「在我即將被封印的時候,我呼喚了你,但你卻沒有回應。」朽木響河俯視,冷漠地盯著自己腳面下的斬魄刀,「你拒絕了我的呼喚。」

  村正失神:「不可能,只要是響河你呼喚我,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響應。」

  「我一直都沒能聽得到你的呼喚。」

  「直到不久前,空座町有特殊的靈壓波動將我喚醒,我才知道你被封印的事。」

  「現在才將你解救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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