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死亡 毀滅與選擇(7K)
第273章 死亡 毀滅與選擇(7K)
他們都死去了嗎?
沒有人活著。
感知中,還有其它強大的靈壓,可這些靈壓,無一個屬於死神,都是滅卻師。
其中一道還是自己熟悉的,屬於石田雨龍的靈壓。
黑崎一護握緊刀,神色嚴肅。
現在的局面讓他意識到一件事。
如果零番隊真的全部死去,那麼現在留在靈王宮內的、還能夠與敵人交戰的死神,似乎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餘下的那些隊長們,早就從靈王宮出發,終止、或完成修煉,去往瀞靈廷支援。
只有自己這個代理死神,還留在這裡。
不過這很正常。
在幾乎所有人的認知里,靈王宮原本應該是三界最安全的地方。
還有零番隊這些高手。
護廷十三隊的隊長們沒必要留在這裡。
可現在.
這個最安全的地方,被敵人攻破,那些可以譽為三界最強高手的傢伙們,也被敵人屠戮。
要靠自己阻攔他們了啊。
黑崎一護深吸口氣。
能做到嗎?
即便換了一對新刀的自己.
能夠阻攔他們嗎?
他不奢求自己能戰勝敵人,可至少要撐到鳴人叔叔到來吧。
幾乎沒有多少猶豫的時間,他就衝出去,向那些靈壓移動的目的地而去。
與此同時。
一道濃煙從流魂街噴發,筆直地躥向天空。
志波空鶴掐腰:「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發了。」
「真是忙碌的一天。」
志波家上一次這麼有存在感,得是海燕擔任五番隊隊長的時候,再上一次.那就是志波一心惹出來的亂子。
「可能還要麻煩你。」本來只是她一個人的喃喃自語,得到了回應。
她一扭頭。
是一位老人,總隊長山本元柳齋。
「鳴人都上去了。」志波空鶴搖頭,伸了個懶腰,「還有零番隊的那群傢伙.」
在最近百年時間裡的多次失敗,讓這位向來自信、勝券在握的男人,多了幾分謹慎:「老夫不會抽調護廷十三隊的全部力量。」
「只會讓碎蜂隊長、涅隊長上去。」
志波空鶴驚訝回頭:「十二番隊涅繭利隊長?讓他上去安全嗎?」
她雖沒入職護廷十三隊。
可哥哥、弟弟都是死神,對「涅繭利」這個名字如雷貫耳,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瘋狂科研家。
山本元柳齋面無表情:「鳴人拜託他研究楔子,等有成果後,以防萬一。」
「他要上去。」
楔子
這兩個字一吐出來,志波空鶴一怔:「靈王會死?」
「這是鳴人要求的。」山本元柳齋搖頭,言簡意賅,並未向志波空鶴解釋什麼。
在他們談話的時間中。
鳴人落地,降落在入口處,從柱子裡爬出來。
感知掃去。
死神與滅卻師的靈壓衝撞,還在盤旋迴盪,戰鬥剛剛結束、餘波仍未平息。
他微微皺起眉頭。
在空氣中縈繞著的,不止「和尚」一人的靈壓,還有零番隊其他幾人的靈壓,但無一例外,這些靈壓也只是散溢出來的氣息,至於它們的主人已經消失。
不.
是主體被摧毀,但和靈王宮之間的關聯還並沒斷開。
鳴人伸手,在虛空中一抓,扯著其中一道靈壓,硬生生從中揪出來。
一個肥胖的身軀落地。
滾了幾圈,滾到鳴人腳下才止住。
「真是粗暴啊。」那個人揉著自己的臉,語氣抱怨,「明明只要呼喊一下我的名字就好。」
是「兵主部一兵衛」。
鳴人低頭看他:「看樣子輸了?」
「輸了。」和尚坦蕩,「他的能力.已經不是普通的範疇,是涉及到靈王的領域了。」
「全知全能嗎?」鳴人低聲。
這並不是什麼隱秘的消息,石田雨龍就已經告訴過黑崎一護,借用他的嘴巴,把這個消息傳遞給了死神們。
和尚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走吧。」鳴人踢了他一腳,「現在三界還沒發生什麼變故,趁著他們還沒來得及對靈王做什麼,我們該出發.」
「我去不了。」和尚開口,聲音果斷堅決,「鳴人,只有你才能去。」
鳴人看他。
「我們零番隊雖然與靈王宮綁定,只要靈王宮沒有毀滅,我們就不會真的死去。」和尚認真,介紹起來,「只需要一定的時間,就能夠完全復活。」
「或是呼喊名字、引動靈壓,也都能讓我們提前復活。」
「不過這種身體上的復活,並不代表力量的完全復甦。」
「我現在」
「比尋常隊長強不到哪去,一文字的力量也不能再使用。」
簡單來說,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他發揮不了任何正面作用,頂多因為「不死」的特性,能不拖後腿。
鳴人點頭,不再理會他,徑直往前飛去。
靈王宮。
靈王所在的宮闈。
死神與滅卻師在這裡,在這個象徵著最初、也象徵著最終的地點相遇。
「友哈巴赫。」黑崎一護站在門外。
滅卻師們站在門內,聽到呼喊後,都轉過了頭。
天空上的陽光燦爛。
扑打在黑崎一護身上,有半束投射入屋內。
將離門口最近的石田雨龍「切割」,半面被光照亮。
其餘人,都在屋內的陰影里。
「黑崎一護,你終於來了。」友哈巴赫伸出手,語氣是一如既往的低沉,只是相比而言,還是比和其他人說話的時候要更加熱情一些,「我期待這一幕很久。」
黑崎一護深吸口氣。
他盯著這個外形,對自己而言很熟悉的男人,內心裡紛亂複雜。
在鍛造自己新刀的時候,他被二枚屋王悅短暫地送回過現世。
從父親口中了解了過去。
「我看到了,你了解到了過去。」友哈巴赫向前走一步,依舊做出歡迎的姿勢,「我在黑暗中誕生的孩子啊,你身上流淌著我的血脈。」
「你身上有無限大的可能性。」
「為什麼要選擇成為死神,要站在我的對立面呢?」
「回來吧,我的孩子。」
「和雨龍一樣,成為我的左膀右臂,成為讓我最驕傲的兒子,成為我這無形帝國的繼承人。」
黑崎一護的態度沒有因為這幾句話有任何的改變,他舉起刀,筆直地指向友哈巴赫:「我才不會像石田雨龍一樣,被你的花言巧語矇騙。」
「我是來阻止你的。」
友哈巴赫輕輕一笑:「我都看到了。」
黑崎一護疑惑:「看到?」
「是的,所有的一切。」友哈巴赫舉起手,轉身走到靈王宮中央的琥珀旁,伸手一揮,靈子凝成的劍在他手上顯現,「你為了追逐雨龍而來尸魂界。」
「在靈王宮內的修行.」
「以及現在和未來,無能為力的只能坐視靈王的死亡。」
他高高舉起劍,向琥珀斬去。
聲音低沉,沉痛哀悼。
「再見了,我的父親。」
黑崎一護弓身,瞬步踏出,拔出手中的刀,斬向友哈巴赫:「住手!」
他心頭沉重。
連零番隊那樣的高手,都滅亡於友哈巴赫。
自己能阻攔嗎?
可事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友哈巴赫的實力似乎並不是很強,這一道斬擊極其緩慢,甚至在自己瞬步到他身前的時候,這一道斬擊都未能斬下。
斬月攔下,金戈交錯,星火迸濺。
友哈巴赫手腕一抖,似乎有些沒意料到黑崎一護的速度、力量能有這麼大,迎擊吃力,劍都快要脫手而出。
這種徵兆被黑崎一護完整的捕捉到。
他面色一喜,再一次揮刀砍下。
長劍脫手而出,以一種詭異的角度,並未飛遠,而是筆直的高高飛起,又筆直的飛快落下。
友哈巴赫伸手,想要重新握住自己的劍。
黑崎一護咬牙,目光一撇他。
絕不能讓他重新抓住自己的武器。
他跺腳跳起,手腕越過友哈巴赫高大的軀體、越過他的腦袋,爭搶那把劍。
和依舊保持「優雅」姿態的「滅卻師之王」相比,他的態度讓手指先一步觸及到劍柄,輕輕一勾,就將它握住。
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黑崎一護低頭,和友哈巴赫的目光對視上。
這個人的眼睛
怎麼這麼奇怪。
正常人要麼單瞳,也會有一些天生身體畸形的人,擁有「雙瞳」,一顆眼珠上有兩個瞳孔。可這個人眼裡好像有三顆瞳孔,和他對視,分不清他的目光聚焦在哪一點上。
毛骨悚然,有種不可窺探的詭異感。
而更詭異的.
是自己的手。
黑崎一護倉促轉頭,看上自己握住友哈巴赫長劍的那隻手。
不受自己控制了!
友哈巴赫咧嘴一笑:「來吧,一護啊,讓我們一起來見證尸魂界的末日吧。」
靈王宮外。
鳴人在門口停下,盯著黑崎一護的動作。
他要出手。
金色封鎖已剎那間施展出來。
可耳邊
當初靈王和他說過的那句話,再一次響起。
「請不要阻攔我的死亡。」
他已經預見自己的死亡,並坦然地接受了它。
鳴人隔著人群、隔著光明與黑暗,眺望深處的那塊琥珀,以及被封印在琥珀中的那根人棍。
不是當初的話被自己回憶了起來。
是現在的靈王,又一次對自己說的。
他沒有說什麼,但並沒解散自己的術式,鎖鏈還在飛行。
「你手裡有能夠暫時承擔起三界質量的東西。」靈王的第二句話,在鳴人耳邊響起,「它會堅持到你製作出新的楔子。」
鳴人動作一頓。
承擔起三界質量的東西?
是.
靈王的心臟?
在殺死瓦爾基里之後,他遺留下的那顆器官。
這樣嗎?
他又一拍手,金剛鎖鏈依舊飛動,但這一次的目標就並非黑崎一護。
這個橙發少年一臉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不受控制的揮砍而去。
保存靈王軀幹的琥珀,脆弱的不像話,輕輕一刀,就攔腰截斷。
也就在這一剎那。
天空、靈王宮開始震顫。
世界因他的死亡,而開始出現崩潰的跡象。
黑崎一護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靈王死了。
被自己親手殺死。
立志要保護靈王,保護三界的自己,此時此刻卻犯下最大的罪孽,將穩固三界的楔子殺害。
友哈巴赫笑的燦爛:「我都說過了,你只能無力的坐視靈王的死亡。」
「我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面。」
「你到來,你動手,你殺死.」
黑崎一護握住雙拳,身體顫抖,聲音惶恐,不可思議:「為什麼?」
「我為什麼要殺死他?」
「我的手為什麼不受我的控制,甚至現在都還掙脫不了這把劍。」
友哈巴赫回答他:「因為這是我的恩賜。」
「你也是滅卻師啊,我親愛的孩子。」
「我將屬於我的這把劍、以及劍上的全部靈壓都賜予給你。」「這些力量會與你血脈里的那些力量相連。」
他深吸口氣,不再掩飾自己的情緒:「也就是說.」
「只要你的身體上流淌著滅卻師的血液,你就註定要殺死靈王。」
「這就是你的使命。」
黑崎一護擰身,舉起那把和自己身體相連的劍,大步一跨,向友哈巴赫斬去。
「還向我揮刀?」
「你現在還有什麼必須要與我戰鬥的理由嗎?」
友哈巴赫輕聲,語氣是風輕雲淡的平靜。
「尸魂界正在從這個世界消失,三界將要崩毀」
他的話沒有說完。
靈壓從身後襲來。
他感知到了,沒有回頭看身後的敵人是誰,只是扭身躲閃。
這是沒有閱讀到的未來。
而能夠讓自己看不到的,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已經死去的靈王。
那襲擊自己的人選就只剩下最後一位,那位漩渦鳴人。
等躲過攻擊,他才扭頭,回頭看去。
大殿門口,金髮身影施展術式。
鎖鏈攻擊友哈巴赫只是附帶。
一根捲住黑崎一護,甩動著把他丟到琥珀下。而剩下的手鍊,如章魚觸手一樣,攙扶住還未完全倒下去的琥珀。
「漩渦鳴人。」友哈巴赫得意的笑起來,喊出這個名字就已經讓他完全遮掩不住自己內心裡的興奮,「你來了!」
「你這個讓我一直以來都看不清的傢伙,現在你對我的威脅,已經蕩然無存。」
「你的一切選擇都是正確的。」
「可惜你還是來遲了。」
「就差那麼一分鐘的時間。」
「你要是早來一分鐘,甚至十秒鐘,都能阻止黑崎一護殺死靈王。」
鳴人瞬步到黑崎一護身邊,抬起手,拍在黑崎一護的腦袋上:「利用孩子的手,去完成自己的野心。」
「在完事之後,還要將這份罪名推給孩子去承擔。」
「活了這麼多年,壽命不知是一護的多少倍。」
「結果卻是這麼一個卑鄙無恥、只會做下賤勾當的大人。」
「真是噁心啊。」
黑崎一護愣住,把頭抬起。
眼神錯愕、驚訝,還有幾分不可思議。
他沒想到鳴人叔叔在出現後的第一時間,會說這種話,會安撫自己的情緒。
「無論你怎麼評價我。」友哈巴赫搖頭,一臉無所謂,「現在我是唯一的那個勝者。」
他停頓下,就像是為了要故意噁心鳴人那樣:「也不管你再怎麼安慰黑崎一護,他也犯下了最大的錯誤。」
「他不過是一把被你操縱的刀。」鳴人繼續溫柔撫摸黑崎一護的腦袋,「殺人有罪的是刀,還是持刀的人?」
友哈巴赫譏笑:「黑崎一護可不是普通的刀。」
黑崎一護轉頭,看向他。
三個瞳孔的眼中露出滲人的目光,語氣幽幽地說道:「你應該聽你鳴人叔叔的話,不該來尸魂界。」
「只要你不來,即便戰爭再激烈,尸魂界的損失再如何慘重,也都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黑崎一護愣住。
鳴人也不解,不過此時,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把手從黑崎一護的腦袋上拿來。
將琥珀重新固定。
伸手一拍,按在琥珀表層上,通靈術式締結。
嘭的小小一聲,白煙炸開,一顆心臟出現。
它還在跳動、它生機勃勃、它散發著強大、溫和的靈壓。
友哈巴赫眼睜睜看著,沒有阻攔。
鳴人伸手,靈力在指尖凝聚成刀,毫不猶豫,向心臟扎去,剖開一道口子。
粘稠、澎湃的靈力從傷口湧出,纏繞住琥珀,連結腰腹處的創口。
天空的顫抖,在這一刻停止。
那些激烈而且巨大的變化,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心臟嗎?」友哈巴赫輕笑起來,「你也能想出來這種辦法。」
「不過這樣除了苟延殘喘,還能有什麼用?」
「這顆心臟,能讓世界穩固多久?」
「九天?一周?還是三天」
黑崎一護沒忍住,打斷他的話:「你還沒說,為什麼我不來就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真是愚笨。」友哈巴赫擺了擺手,「還是說現在的局勢已經讓你無法做出明智的判斷?」
「我想.」
「漩渦鳴人一定已經猜測出結果了。」
鳴人再一次把手放在黑崎一護的腦袋上,另一隻手拔出渦卷,不曾吟唱解放語,就使其解放。
風吹到黑崎一護手上,研磨那部分被友哈巴赫賜予過來的力量。
回答也伴隨著風,一同吐了出來:「能殺死靈王的,只有一護吧。」
黑崎一護身體一抖。
有失去「力量」的痛苦,也有聽到這個消息的內心震盪。
只有自己才能殺死靈王?
友哈巴赫咧嘴一笑:「沒錯,就是這樣。」
「只有身上同時擁有靈王、死神、虛、滅卻師以及人類,這五種力量的存在,才可以斬殺靈王。」
「在這個世界上,同時擁有這五種力量的存在,只有黑崎一護。」
黑崎一護又一抖,懊惱地盯著雙手。
「我在黑暗中的兒子啊。」友哈巴赫看著他,「不必如此困擾,你本就是為此而誕生的。」
黑崎一護抬頭。
為此誕生?
「你來到這個世界,和誰成為朋友,擁有什麼樣的力量.」友哈巴赫繼續說下去,「與什麼樣的人戰鬥,學會了什麼樣的本領,都是因為我。」
「你這短暫的十七年的人生,我為此準備了近百年,一切都只是為了這一天。」
這種說法
有些莫名其妙的熟悉。
黑崎一護很快想起來,曾經藍染也這麼說過。
他握住雙手。
有些艱難的轉過頭,看向那被漆黑之物包裹住的琥珀。
一股無力感從內心裡湧現。
可這些負面情緒還沒來得及侵吞他的內心。
「這一天只是他的預謀,用一千年的時間進行的預謀。」鳴人拍了拍一護的腦袋,語氣依舊溫柔,「不,甚至還要加上靈王的預謀,他也期待著死亡。」
黑崎一護沒什麼反應了,他的身體已經麻木。
好嘛
再之上還有人操控?
「可這些只是結果。」鳴人繼續說下去,「你的存在、你的力量、你的所作所為,都是因為自己的意志,不是嗎?」
黑崎一護抬起頭,眼神迷茫:「可是,我真的有」
他現在懷疑,連自己的意識,自己曾經、現在思考的那些東西,也都是被人操控的結果。
「不要懷疑自己。」鳴人微笑,「我的存在,就是你個人意志存在的證明。」
黑崎一護愣住。
「無論友哈巴赫所謂能窺視未來的能力有多強大,他們都看不到我。」鳴人輕聲,「所以我和你的交際,是他決定不了你的,和我有關的那些事,也是他無法操控的。」
「所以啊,你要相信.」
「他只是進行了干涉,利用更高一層的信息,讓結果走向他所期待的結果。」
「這和戰鬥是一樣的。」
「而且」
「他要是真的能夠操控你的意志,為什麼不讓你在成為死神後,再選擇成為無形帝國的一員呢?」
「為什麼要賜予你能力,才能利用你的手殺死靈王?」
黑崎一護喃喃,眼中的迷茫散去,清澈重新回歸:「鳴人叔叔,我知道了。」
「真是一個溫柔的人。」友哈巴赫盯著鳴人,「到了這個時刻,還記著要安撫一護。」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世界註定毀滅了。」
鳴人站起來,拔出另一把刀,赤紅色的「九喇嘛」:「也許下一秒世界就會毀滅。」
「但在它毀滅之前,我也不允許罪魁禍首能繼續活下去。」
友哈巴赫舉起手:「我承認即便現在的我,也無法用這雙眼睛看清楚你。」
「不過.」
「你不會有戰勝我的希望的。」
從琥珀中,一些黑色的粘稠液體滲出,在地上涓涓溪流的流淌,流向友哈巴赫。
是死去的靈王的力量。
他在吸食靈王的屍體。
「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是源自於靈王吧。」友哈巴赫享受地舉起手,「他被卑鄙的生物偷襲,他們殘忍地摘下他的四肢、掏空他的內臟,割掉他的舌頭」
「將他製成楔子,以他的力量創造三界。」
「然後那些生物們假惺惺的崇拜著他,給他冠以『靈王』的稱謂。」
「可還有誰記得他的名字呢?」
鳴人一頓。
靈王的名字?
他沒聽說過,甚至也都沒思考過。
就好像.「靈王」就是他的名字。
「看吧,就連你這樣的傢伙都不知道。」友哈巴赫豎起一根手指,貼在自己嘴唇前,「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他的名字是」
「阿德奈斯。」
「所以他憎恨這個世界,這個因降臨在他身上的罪惡而誕生的世界。」
「漩渦鳴人,你不是在和我戰鬥,你是在和這個世界戰鬥。」
鳴人舉著刀:「我對靈王的了解確實不如你。」
「但與其說他憎恨著這個世界,不如說你在憎恨著這個世界,你只是把你的意志強加在靈王身上。」
「不必把你的罪惡說的這麼冠冕堂皇。」
友哈巴赫揮手,長劍凝出,揮砍而來。
靈王宮之下,瀞靈廷中。
滅卻師與死神的戰鬥還未徹底結束,仍有一些人還在負隅頑抗。
天空的顫動,帶動大地的顫動。
誇張的程度,絕非斬魄刀、或是滅卻師的能力能夠引起,除非有一把能夠與「流刃若火」比肩的「土系斬魄刀」。
這種異樣的變化,讓所有人警覺。
「這是怎麼回事?」日番谷冬獅郎抬起頭,他的刀具被操縱天象的能力,自然清楚這種顫動的源頭來自於天空,而非表現最為誇張明顯的大地。
「靈王死了嗎?」浦原喜助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盯著天空。
涅繭利沉著臉,一言不發。
碎蜂燥怒:「死了?浦原你在開什麼玩笑!」
「不,恐怕就是這樣。」涅繭利搖頭,在這種時刻,他反而和浦原喜助站在同一個陣營里。
日番谷冬獅郎皺眉:「零番隊呢,他們的職責不就是保護靈王。」
沒人回答他。
但能出現這種結果,就意味著,零番隊恐怕已經全部戰死了。
七番隊隊舍。
正在商議接下來該如何行動的三人動作都忽然一頓。
「靈王死了啊。」山本元柳齋聲音低沉,對這個結果也難免感到意外,只是將自己的情緒收斂的極好,沒有外在的表現出來。
京樂春水伸手,拉住自己身旁同門的手腕。
他知道,在這種時刻,自己的好友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現在只能讓我來了吧。」浮竹十四郎輕聲開口,吐出這麼一句話。
也就是在他這一句話落地時。
顫動止住。
世界重歸寧靜。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