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神聖的光輝淨化你我
第424章 ,神聖的光輝淨化你我
搏鬥,廝殺,發生在那鋼鐵鑄就的複雜街道里,雙方都是紅了眼睛,一方是為了神明,另一方為了活下去。
銘刻繁複花紋的長矛,輕便的半覆蓋蒸汽外骨骼,銘刻神聖的魔能手雷,沾染碎肉鮮血的蒸汽車輛,尖銳帶著鏽跡的斑駁鐵欄杆,運轉中還在不斷泄露滾燙蒸汽的粗糙蒸汽槍械,笨重的工程機械,亂七八糟的東西相互碰撞到一起。
這樣的場面並不美妙,猩紅一片,最終的勝利者是這些外城區的卑微傢伙,他們的數量太多了,付出了幾乎大半座城市的代價,他們將這支數量僅僅只有十萬的鼠人聖戰軍打退,實際上這不是一場奇蹟,純粹是由血肉澆築出來的結果。
外城區的一半都是成了廢墟,火焰退去後,屍體和鋼鐵都是燒的漆黑,一種很難形容的味道,肉香,煤炭燃燒的焦臭,還有那一點變形的鐵鏽味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到了一起,這是一種聞到之後就是難以被忘記的味道,戰爭的味道,對於這場戰爭中的倖存者來說,對於那些倒在廢墟里,大口的喘著氣,眼睛腫的猩紅褪去之後,難以言喻的恐懼掛上臉龐的鼠人傢伙來說。
迷茫,恐懼和恍惚,這樣的氣氛沒有一直持續下去,一些憤怒的傢伙站上了廢墟頂端,尖銳的開始了咆哮。
對於鼠人來說,戰爭是一種不需要任何教導的本能。
矛頭被對準了內城區的那些鼠人大商人,那些鼠人官僚,那些鼠人大人物,尖銳的咆哮,怒吼中,憤怒開始了蔓延。
單個的鼠人是很懦弱的,小群的鼠人是無害的,但是如果讓大量的鼠人匯聚起來,讓他們匯聚成群,他們卻又是會表現出一種截然相反的姿態出來,不再懦弱,不畏懼死亡,本能的跟隨那最為鮮艷的那杆旗幟,充滿了自我毀滅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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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很奇特的轉變,甚至有些突兀,不好說是基因中一直銘刻的法則,為了更好的讓鼠人這個群體活下去,而銘刻下來的自我毀滅規則,在一個區域的鼠人聚集足夠多太多,變得已經不再適合鼠人們居住的情況下,讓這些一直卑賤的像是塵土一樣的傢伙抱團去奔赴毀滅,直到數量再次下跌,這片區域再次對於鼠人們來說變得宜居。
還是那位已經隱沒在世界中的邪神留下的銘刻,畢竟曾經,那位邪神便是需要這些卑賤恍若塵埃的傢伙們勇敢的去奔赴死亡。
現在,這樣的情況再一次的上演了。
這些站上高處的鼠人工程師,他們在尖銳的呼喊中,將這些剛剛緩過一些神來的傢伙們拉起,憤怒的傳遞中,這些矗立在廢墟上的傢伙們再次聚集了起來,這一次,瘋狂的傢伙變成了這群就在不久前還是為了活著而在顫抖中不惜一切的卑賤傢伙。
外城區已經毀了,很多鼠人都是接受不了這一點,他們什麼都是不剩下了,走向瘋狂也是必然的,即便向著那有著高大城牆和大量鼠人衛隊駐軍守護的內城區,這一點並不明智,但是瘋狂的他們並不在乎了。
歇斯底里的咆哮中,又是一場殘酷的廝殺將要開始。
一群瘋狂的傢伙,鼠人帝國是一種對於鼠人們來說偉大的框架,起碼在這框架中,這些傢伙能夠正常的作為一種智慧生物而聚集到一起,搭建屬於自己的文明,不像是現在,這黑鐵星上,秩序才剛剛崩毀沒有多久,就是已經有大群的鼠人被逼瘋了。
歇斯底里的咆哮中,這群失去一切卑賤如同塵埃的傢伙向著面前那高聳的鐵壁,成群結隊的發起了衝鋒。
…………。
在這場戰爭中敗退的鼠人聖戰軍們沒有徹底的被殲滅,一部分,大概有兩千人的隊伍成功的逃離著這座城市,剛剛吃了一場敗仗的他們顯得有些狼狽,只是那位僥倖撤離的指揮官卻並沒有準備停下那麼快,在一張紙制地圖上,他很快就是確定了一處地方,一個曠野深處的小鎮。
他們絕不會停下腳步,他們還會繼續的向著偉大神明獻上祭品,這是必要的,這是一定要踐行的。
這位指揮官做出了決定,就這樣,這支殘軍遙遙晃晃的邁出了步伐。
漆黑山脈下,那群一無所有的開拓鼠人,他們迎來了一場並不那麼輕鬆的問題,一支眼睛通紅的聖戰軍殘部找上來了,即便他們已經接受了在這空蕩曠野中的新的未來,這場戰爭似乎也是不準備放過他們。
現在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勉強能夠算的好消息,這些擺在這些拓荒鼠人的面前。
壞消息是,在這一望無際的曠野上,他們即便是想要跑,都是沒有地方跑,而好消息是,在這一望無際的曠野上,他們要面對的敵人就只有能夠見到的那麼多。
驚恐的叫喊聲中,一場殘酷的廝殺將要開始了,這一次是鼠人聖戰軍贏了,只是他們這一支殘部也是幾乎要覆滅了,只剩下了大貓小貓兩三隻,留下了就五六十個還能夠從戰場上爬起來的鼠人聖戰戰士。
現在,同樣是有著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擺在這群傢伙的面前。
好消息是,他們贏下了這場戰爭,壞消息是,他們雖然贏下了這場戰爭,但是獲得的也就只有這一片廢墟和滿目的黑色曠野了。
蒸汽車輛損毀了,蘑菇培育室被一把大火給燒乾淨了,蓄水桶被打破了,那些珍貴的水流了一地,那些工程師也是死了,在戰鬥的最後階段,那個瘋狂的傢伙架著一輛裝載著超頻魔能引擎的運輸車狠狠的撞進了他們的車隊中,那恐怖的爆炸幾乎毀滅了所有的車輛。
這座小鎮在這些東西被毀掉之後變成了一處絕地,而他們這些勝利者此時就這樣被留在了這處絕地里。
那位斷掉了一隻手臂的指揮官,他看著現在這一片狼藉的情況,看著面前那些活下來的鼠人戰士,在沉默中,他下達了修整的命令。
他們的確是累了,急行軍,加上連續的兩場戰爭,讓這些活下來的傢伙變得疲憊不堪,甚至就連向著神明獻上的祭祀都是被推遲了。
在現在,大家都是有了一些不安,很顯然,他們似乎已經離不開這片廢墟了,那要怎麼辦,他們可以接受在戰場上死去,但是卻不願意在這黑色的曠野中一天天的消瘦,一天天的虛弱。
當天晚上,當太陽落下,那位獨臂的鼠人指揮官將倖存士兵里唯一的一位技師小子叫了過來,那是一個年輕的鼠人小子,據說在加入聖戰軍之前,他生活在一處礦區小鎮裡,出生於專門修繕礦用機器的鼠人家庭里。
這位鼠人指揮官還抱了最後一絲希望,他拉著會這個鼠人小子在那些翻倒燃燒的車輛里徘徊到那太陽再次升起,天空染上一絲光明。
只是很可惜,那個瘋狂的鼠人工程師顯然是計算了自己帶著魔能引擎的爆炸範圍和威力,將這些粗苯堅固的蒸汽車輛毀滅的一乾二淨。
沉默中,那個鼠人小子向著獨臂的指揮官搖了搖頭,兩人在這死寂的晚上開始了對話。
「真的一輛都是沒有辦法修繕了嗎?」
「不行,老大!如果小鎮裡的那些機械沒有被毀掉的話,我或許可以將這些車裡的幾輛給勉強修好!」
就這樣,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
那鼠人小子從一輛翻倒的蒸汽車上跳了下來,帶著苦惱色彩的將視線投向了身前的黑色曠野。
「老大,或許我們要早點做準備了,趁著這裡的資源沒有被徹底消耗乾淨之前,我們沿著來的方向走,或許還能夠找到那曠野上的列車軌道!」
他這樣說道,直到一柄尖銳的矛尖穿過他的胸膛,一下,這個鼠人小子就是沒有了聲音,不可思議的轉過腦袋去,看到的卻是那一臉冷漠的獨臂指揮官。
這柄短矛拔出,這鼠人小子也是徹底的失去了所有力量,跪倒在這片車輛廢墟中。
這位獨臂的指揮官沒有對此做出任何的表示,沉默中將手中染血的短矛插回到背上,伸出了那僅剩的獨臂抓起那倒地的鼠人小子。
「將所有的一切都是獻給神明,神聖的光輝會淨化你我!」
當太陽來到天空中央的時候,這片廢墟中除了那獨臂指揮官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活著的鼠人了,一具具的鼠人屍體被小心而又認真的堆放在小鎮中央的一片空地上,堆積成一座規整的血肉祭壇,這座血肉祭壇前,那位獨臂鼠人跪倒在地,這就是他的淨化儀式,也是他為神明獻上的祭品。
只是很可惜,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一天天的過去,這個傢伙一步也都是沒有動過,變得越來越虛弱起來,直到死去前,虛弱的抬起頭,帶著那安詳極了的笑容,注視那被他堆砌進面前血肉祭壇中的同伴,低聲的呢喃。
「神聖的光輝淨化了我,也淨化了你們!」
這場內戰不僅僅是啟對於那些神殿祭司的肅清,也同樣是那些神殿祭司們對於那些狂熱傢伙們的肅清,糾葛的利益和考量中,骯髒極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