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刺殺皇帝
第38章 刺殺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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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春花便被帶到了天牢。
實話說,直到跟著赫連景熙走進天牢時,她都覺得自己心中提著一口氣。
自打她入宮以來,近十年的時間,她對皇上、對長公主絕無一點欺瞞,甚至如果長公主追問她的身世,她也不會撒謊。
可如今,她第一次撒謊,竟然是為了那個人。
說來也真是可笑,當初促使她入宮的直接原因,也是因那個人而生。
若是欺君之罪被發現了,即便是長公主極力保她,這皇宮也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怎麼樣?他們是第一次越獄的那個人嗎?」赫連景熙指著一間關著兩人的牢房道。
二人聞聲抬頭,春花這才看到了他們面黃肌瘦的模樣,想必是幾天來一口飯都沒能吃上。
春花猶豫道:「稟陛下,當日劫獄之人身穿黑衣,面部有遮擋,奴婢……」
「開門,」赫連景熙示意旁邊的侍衛,「你進去觀察一下。」
隨著鐵鎖被打開,鐵鏈發出「嘩嘩」的聲響,牢里的二人迎來了他們的第一場審判。
「許兄,害怕嗎?」長頭髮的男子問道。
回應他的是一旁的黑衣男子:「怕。」
聽了聖上與春花的對話,二人的內心都明白,但凡春花稍一走眼,他身上的黑色衣服將成為致命的弱點。
他們本是受了委託前來天牢刺殺掌柜,本以悉數將所有守衛放倒,進來後卻發現掌柜早已人首分離。
再之後就是被不知道從哪來的侍衛團團包圍,抓入天牢。
一切都是那麼魔幻,那麼的猝不及防。
明明他們什麼來了一趟都沒做,卻依舊是劫匪的身份。
皇族人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罪人。
春花走進牢房,在二人面前俯下身,注視著二人的眼睛。
長發男子別開頭去,而黑衣男子則直勾勾地與她對視著。
春花拾起腳底的血刀——這是先前那個人殺掉掌柜後留下的刀,猛地向長發男子刺去。
男子多年習武,幾乎是下意識地躲開了這一刀。
「稟陛下,奴婢愚鈍,不太能記清對方的容貌,只跟對方過了幾招,對方身手敏捷,與此人相仿。」
「方才這一刀,無論是閃避角度,距離,甚至是反應時間,都與那晚奴婢與對方搏鬥時的反應相似。」
春花放下刀,雙手抱拳篤定道。
赫連景熙點了點頭:「你確定嗎?」
「奴婢確定。」
「來人,嚴刑拷打!」赫連景熙下令道。
「我不服!」長發男子忽然說,「我只劫過一次,你不要血口噴人。」
一系列的反轉太過突然,若不是他清楚自己幹了什麼,長發男子自己都要懵了。
拜託,他可是刺客!刺客!
習武多年,連這種雕蟲小技都躲不開的話,他還怎麼在這一行混得下去?
污衊,徹頭徹尾的污衊!
「衝撞聖上,你可知罪?」
春花喝道。
有皇上和長公主殿下撐腰,她才不怕這群劫匪能把她怎麼樣。
「我……明明是你先污衊的我!」長發男子才不願吃這個啞巴虧。
「此話怎講?」春花挑眉道。
看見春花的囂張模樣,長發男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黑衣男子扯了扯他的一腳,他卻直接往旁邊移了移。
「許兄,我為何要讓著她?這可是皇宮,她也就只是個婢女,皇上憑什麼非得相信她的污衊之詞?」
長發男子指著春花道:「老子這輩子做的雖然都是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老子只劫了一次獄,日月可鑑。」
「你有證據嗎?」
「那你有證據嗎?」長發男子反問道。
「請陛下明鑑。」春花恭敬地跪了下去。
赫連景熙向一旁的侍衛道:「還愣著幹嘛?朕方才都說了嚴刑拷打。」
「啊……是!」忙著看戲的侍衛這才反應過來,一左一右地把長發男子拖了出來。
「陛下,您聽我解釋啊,這卑鄙的奴婢一定是污衊啊!」長發男子仍不死心,竭力道。
「恬噪,」赫連景熙道,「你問證據?她是皇姐的人,她說的話,就是證據。」
「就因為她是長公主的人,真相就全部由她來裁定嗎!」長發男子怒吼道。
「沒錯。」
赫連景熙淡淡地說,他已經不想再搭理這個無理取鬧之人了。
若是放在平時,這人的腦袋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回了,要不是事關皇姐,估計被抓到的時候,就已經就地解決此人了。
「一國之君,竟如此沒有主見,」長發男子抽出懷裡的刀,一個閃身刺向身側的兩名侍衛,「昏君!你不配稱帝!」
侍衛應聲倒下,隨即刀尖直指赫連景熙。
「身為我們雪楓國的君主,如此草率,把國家全權交由女人,甚至對她的婢女都言聽計從,」長發男子怒目圓瞪,「我死了無所謂,但絕不能放過你這條狗命。」
陰冷的笑容爬上嘴角,他緊握短刀,一個箭步直奔赫連景熙而去。
多虧了這把在牢房裡撿到的短刀。
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能多拖一個人下去豈不更好?
一個人影閃過,霎時鮮血紛飛而落。
「你……」長發男子震驚地看著手起刀落的春花,隨後像是認命了一般的閉上了眼睛,「你會遭報應的。」
短刀直直刺入長發男子心臟,力道不斷加深。
「我期待。」
冷冷一笑,春花拔掉短刀,鮮血噴射而出,撒在地面上驚心而觸目。
結束了一切的春花一臉輕鬆地丟掉了刀,抱拳道:「讓陛下受驚了。」
方才的一番情景把赫連景熙嚇了一大跳,好半天后才回過神來。
「無妨。」他強裝鎮定道,「朕先出去透透氣。」
「你們把這兒收拾一下,然後把黑衣服的囚犯拉出去嚴刑拷問。」
說罷,他便甩袖而去。
侍衛領命,開始打掃起了場地。
而春花則再次走到黑衣男子身邊,她的任務是把男子移送到乾坤宮門口,並嚴刑逼供。
「得罪了。」
她一時不知如何面對這個人。
就這麼看到同伴含冤而終,想必他的內心也是極其痛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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