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服?那我就獻祭我兒!
第40章 不服?那我就獻祭我兒!
宋氏款步起身,走了進去。
「母親叫我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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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施氏面色難堪至極,卻無半點疲憊睏乏之色,她問道:「聽下人們說,兒媳今日把一位夫人送進了錦衣衛的大牢?」
宋氏點點頭:「是。」
老夫人施氏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是侯府的主母,代表的是侯府的臉面。怎可因為一點小事,便告官?這不是毀人前程嗎?」
左青青已經被捕入獄,田儒庚上下打點,但是仍舊沒有辦法讓錦衣衛放人。人贓俱獲,若非宋氏肯撤訴,此案恐怕難以善終。
如今田豫津中了秀才,而且名聲正盛,老夫人施氏疼愛的不得了,田家終於有讀書人要出人頭地了。所以她對田豫津是百般疼愛。
田嵐姝也是天生奇才,出生便會說話,到了今日,已經能背誦出接近五千首詩詞歌賦,而且對於很多事情的看法,其目光和見識似乎更具有前瞻性。老夫人施氏更是喜愛。
「小事?」宋氏面色一冷。
「不過是有人偷了一點東西,田豫津的母親不小心買錯了罷了。何必如此呢?你知道培養一個寒門學子有多難嗎?你也是個母親,你怎麼能如此惡毒,一定要把人母親送進大牢呢?」老夫人施氏光是聽見就覺得十分生氣,宋氏怎麼可以這樣小題大做。
宋氏臉若冰霜:「我惡毒?」
「母親莫不是老糊塗了?她偷的可是當今陛下和先皇御賜之物,皇帝的賞賜,怎麼能稱之為一點東西?那是天子的恩典,是潑天的榮耀!老夫人不會連事情都沒搞清楚就要向我興師問罪吧!」
「母親,偷皇家御賜之物,輕者流放苦寒之地,重者滿門抄斬。母親若是老糊塗了,可以去問問侯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宋氏起身:「我勸母親還是休息休息,養好身體吧。兒媳告退。」
此話一出,老夫人施氏氣的差點一口氣背過去。
「胡鬧!簡直是胡鬧!兒媳,你須知得饒人處且饒人。那位夫人也是個可憐的人,而且你怎麼斷定就一定是她偷得?而且她的孩子剛剛中了秀才,那孩子好生可憐,明明可以連中三元,揚名立萬,是個好苗子。而且還是寒門學子,深得國子監幾位老先生的讚揚。你怎麼如此心狠,便要毀了他?」
「而且她的女兒還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如今母親入獄,一個沒滿歲的孩子孤苦伶仃,可憐的不行。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咱們豈不是成了害人性命的主謀?何不私了?給雙方一個方便。日後,也好見面。」
「若是哪日她兒獨步青雲,高中狀元,回想你今日把她母親送進大牢之中,必然懷恨在心,成了仇家。這對咱們兩家,都不好。兒媳還是莫要過分深究,得饒人處且饒人。」
宋氏知道此次之事,頂多是讓左青青身敗名裂,最多搞掉一個左青青罷了。倒不至于波及到田儒庚。她的初始目的,也並非是搞倒一個左青青,她想要搞垮的是整個臨安侯府。
一個左青青,此刻又算的了什麼?
此時,不能因小失大。
宋氏平復了一下心情,問道:「母親,既然您斷定不是她偷的我的嫁妝,那我的嫁妝到底是誰偷得?」
「母親可知除了那三件御賜的寶貝,我還丟了多少嫁妝嗎?咱們侯府有家賊呀!」
「我丟了整整十二馬車的嫁妝。我已經列了單子,其實也不太多。只有不足二十萬兩白銀。母親若是能幫我找回嫁妝,我便同意私了。如果不然,我是不會同意的。」
老夫人心驚膽戰的同意了。
宋氏回院子,喝著茶,問道:「小柳,你說他們會就範嗎?」
江映柳點點頭:「容不得他們不從。現在刀在我們手中,他們不得不從。只不過要小心他們過後的報復。」
宋氏嘆了口氣:「我不做這些,他們可曾善待於我?」
不到傍晚,老夫人傳話說是容嬤嬤偷的,而且容嬤嬤也承認了。
宋氏冷笑不已,派人過去給老夫人施氏傳話:「夫人說丟了十二馬車的東西,一個人怎麼偷的完?」
老夫人施氏無奈,又推出了幾個嬤嬤出來。
宋氏甚至不傳話了,直接入睡了。
待的第二天早晨,老夫人施氏多次派人傳話過來,宋氏依舊不為所動。
老夫人施氏無奈,只好請宋氏過去,宋氏依舊不為所動。
隨後派春花提醒老夫人:原來田挽秋所在的綺羅院的人手腳不老實。
老夫人施氏如同大夢初醒,慌忙把綺羅院的三十多個下人嬤嬤全抓了起來。並告知宋氏:賊人已經全部抓到了,連同容嬤嬤和其他幾個嬤嬤,一共三十六人。
宋氏這才起身,來到了老夫人的院子:「給母親請安。」
老夫人施氏臉色陰沉:「兒媳不必多禮。都是老身看管不嚴,讓這些無恥的下人偷了你的嫁妝。你這就把他們帶去送官吧。」
「既然賊人已經全部抓到,想必那位夫人便是無辜的買家了。」
宋氏莞爾一笑,心道:老夫人施氏想的太過簡單了吧!這些賊人,可是迫害我家老三的兇手,他們不受到懲罰,難解我心頭之恨!
宋氏看向被捆綁的眾人:「你們偷了我的嫁妝,今日便要送去官府。多謝母親為我的嫁妝操心。」
「容嬤嬤,孫嬤嬤,趙嬤嬤,顧嬤嬤的兒女也在府中,雖然不在偷盜之列,可是賊人的兒女,怎麼在我臨安侯府當差?母親,您說是不是。」
老夫人施氏咬牙切齒的回答:「自然如此。賊人的兒女,今日一併趕出府門,終生不得錄用。」
幾個嬤嬤一愣,隨後惡狠狠的看向老夫人施氏,不過他們全被堵住了嘴,只好啊啊啊啊的發不出聲音的大罵。
宋氏命冬兒點人,隨後將點出的幾個嬤嬤的家屬兒女,全部驅逐出府。
臨安侯府一共有三十六人因為偷盜宋氏的嫁妝被送官,另有二十二人是偷盜者的子女家屬被驅逐出府。
偷盜罪在北昭乃是大罪,輕者砍手,重者流放加砍手!而這些下人,就是重罪!
砍手?
都是輕的!
整個臨安侯府的下人,瞬間少了五十八人。
宋氏走到老夫人施氏身前:「母親深明大義,兒媳感激不盡。」
老夫人施氏面色鐵青:「兒媳還有何事?」
「母親,我聽從了您的教誨。得饒人處且饒人,賊人雖然找到了,但是我的嫁妝還沒回來。我想母親必然高風亮節,一定會幫兒媳找回丟失的嫁妝。」
「你………」老夫人施氏氣的火冒三丈。
宋氏語氣冰冷,還帶有無盡的悲哀:「那些嫁妝都是家父所給。現今家父生死不明,我也想留個念想,睹物思人。少了一件,我都會悲痛萬分的。」
「若是母親找不到,咱們明個北鎮撫司見!私了不了的話,兒媳只能自己想辦法。唉……」
「到底是誰偷了我的錢呢?我的好好追查一番,我的錢可是留著給我家老大娶妻用的!現在錢沒了,老大回家鬧的話,我這個做娘的也無能為力……萬一我那個傻兒子,腦袋一熱,長槍一揮,怪罪了他父親侯爺,鬧一出父慈子孝,血濺五步,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施氏緊咬牙關,牙齒都被咬碎了一顆,她沒有吐出來,而是直接把牙吞了下去:宋氏這個毒婦!竟然如此惡毒!
她仗著有個不怕死的大兒子,竟然威脅起臨安侯田儒庚了!
還有誰是她不敢威脅的?
宋氏活生生的威脅老夫人施氏,可是老夫人施氏確實也害怕了,畢竟田驚秋的腦子自小便只聽宋氏的隻言片語,宋氏若讓她的好大兒弒父,她的好大兒能屠戮了整個臨安侯府……什麼父親,祖母,姑姑,下人,一個都跑不了!!!
「兒媳放心,自不會少了一件的!」
「那便好。」
宋氏轉身就走。
「明日天亮之前,我想那些嫁妝會出現在我的庫房。就勞駕母親費心了。」
在宋氏轉身之後,老夫人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暈死過去。
宋氏回到院子,命冬兒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幾個丫鬟也一起落座。
「左青青的名聲這次是徹底倒了。名聲全毀,徹底失去了做侯門主母的資格,夫人下一步該怎麼辦?」冬兒問道。
「不急。一個一個收拾。」宋氏微微一笑:「今晚他們有的忙了。臨安侯府二十年的家業,今晚就毀於一旦了。想想我就開心。」
夏荷嘰嘰喳喳的說道:「夫人,那家子人,吃您的,喝您的,還要害您!真是一窩餵不熟的狼崽子!我聽說那個田豫津手腳特別大,花錢如流水。拿您的嫁妝和錢財,出去擺闊,充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我呸!從明天開始,這個窮鬼可真就是寒門子弟了。」
春花則附和道:「嗯哪唄,這貨可愛裝有錢人了,天天結交這個結交那個的。過了今晚,我看他拿什麼結交?還有那個左青青,整天穿金戴銀的,什麼玩意呀!這次褲衩都給她干報廢了!以後她都得窮的穿帶補丁的褲衩!聽說那個小兔崽子田嵐姝整天喝人參湯,明天就讓她窮的吃土。」
江映柳也插了一句:「夫人,我怕田儒庚會動了休妻的念頭。」
宋氏點點頭:「所以,你的事還要抓緊行動。此事過後,田儒庚必然恨我到了極致。年底之前,拿下田儒庚。萬一我被他休妻了,侯府的一切大權,應該握在你的手中。
我會助你升為平妻,到時候萬一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被他休妻,你以主母的身份,將我的幾個孩子,全部趕出臨安侯府。算是還我一個人情。」
江映柳趕緊跪拜在地:「夫人。」
「奴婢,必定不辱使命。」
宋氏心頭一暖,把江映柳扶了起來:「傻孩子。不要跪來跪去的。你也孤苦無依,以後便叫我姐姐,便拿我當做是你的親人。」
「夫人,奴婢不配。奴婢發誓:這輩子只做夫人的奴婢,此生不渝,如違此誓,天打雷劈。」
宋氏趕緊拉住了江映柳:「我的傻小柳。姐姐信你。」
田羲薇看一群人吃飯,竟然沒叫自己,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出來:「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巴。」
【娘親竟然和一桌子柔弱的女人吹響了反抗的號角,這怎麼能少的了我?我也是個女………娃!】
【哎呀呀,不就是殺個親爹嗎?這活我能做!快扶我起來……我要手刃田儒庚……誰特麼扶我一下呀!我還不會走路……嗚嗚嗚嗚……】
是夜。
溫良院的女人們喝著清酒,訴說衷腸,田羲薇也上了桌……上了桌子,跪爬在桌子上,抓起一個盤子,就開始舔盤子底的油汁,任冬兒和春花拼命攔著都攔不住她。
【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沒有肉了……嗚嗚嗚嗚!我要喝湯!我要喝湯!】
【哇哇哇哇!湯都沒有了!我好命苦!吃飯不叫我!我要舔盤子!我要舔盤子!給我吃點帶葷腥的吧!】
【求求你們啦!我都十個月不知肉味了!我不要做聖人!我也不想修仙啦!我就想吃肉,來點盤子底的肉湯也可以……】
「小姐,你還小不能吃肉的!」冬兒苦口婆心的攔著。
【胡說八道!平時都是誰說我胖成球的?誰說我這麼胖了還吃奶的?放開我……】
【不給吃肉,好歹給口酒呀!我要喝酒,我要吃肉!我要做好漢!我要手刃親爹……】
嗚嗚嗚嗚……
孩子哭了,眾人都很開心。
宋氏笑道:「去給薇薇燉一碗羊湯,不帶肉的。初冬天寒,讓她也暖暖身子。」
江映柳趕緊起身去做了,夏荷去打下手。
冬兒則死死的抱著田羲薇,不讓她再爬桌子了,春花則嘰里咕嚕的講著一些關於外室和田儒庚的小道消息。
氣氛極為融洽。
而整個臨安侯府,其他人的臉上卻充滿了陰鬱和沮喪的顏色。
這一夜,田挽秋的綺羅院被搬空了,連桌椅板凳都連夜賣了。田儒庚的仁德院裡的東西也賣的七七八八。
「老夫人,還是不夠呀!」
老夫人施氏心一橫:「把我的私庫也開了吧。」
當初一共偷了宋氏十二馬車的嫁妝。一車給了外室左青青花銷,一車給了田豫津娶宣平侯嫡女許嬋芳做聘禮,一車給了田豫津日常開銷,一車給了田挽秋做嫁妝,一車給了田嵐姝補身體用,一車給了田儒庚升官發財用,剩餘的六車全被老夫人施氏藏進了自己的庫房。
此刻老夫人施氏的庫房大開,各種珍奇寶物一件件的被搬出來,老夫人施氏的心仿佛在流血。
忙到半夜,下人又跑了跑來:「老夫人,侯爺,還是不夠!」
田儒庚氣的暴跳如雷:「我去找那個毒婦算帳!!!」他現在恨極了宋氏,這個惡毒的女人,害的他如此狼狽不堪。
害的左青青入獄,害的田豫津名聲受損,害的田嵐姝哭了整整一天一夜,也害的臨安侯府幾乎破產!
她,太惡毒了!
老夫人施氏憤恨的起身:「我兒不要說瘋話!那個傻女人只是覺得丟了嫁妝,想要要回她的嫁妝,你去和她鬧,反而會讓她心疑,認為你和左青青的關係有問題。這個時候,可不能胡來呀!」
「錢財沒了就沒了吧,以後再賺。但是萬一被她知道你和左青青的事,萬一她知道田豫津是你的兒子,她會瘋了的!她瘋了事小,她的好大兒可沒瘋,若是他娘親瘋的不明不白,他能放過我們?」
「而且!宋氏這毒婦鐵了心了!她甚至想現在就叫她的老大回來,田驚秋那個腦子有病的!他若知道他娘給他娶媳婦的錢丟了,我的兒呀,你那個好大兒一定會把你腦袋砍下來當球踢的!還是忍了吧!我可不想咱們一家子,全被你的好大兒給弄的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田儒庚嘆了口氣:「母親,那個女人如此惡毒。這麼多年來,我竟然沒看出來。她害的青青狼狽入獄,害的我的幼女哭的暈死過去,至今沒醒,害的我兒名聲受損,害的……」
她甚至還要告訴一身反骨的好大兒!!!
她,這是在玩火!
田驚秋萬一殺紅了眼,整個京城都廢了!
那遠在汝陽老家的九族,下了地府也不會繞過田儒庚的……
老夫人臉色陰沉:「這個時候不是想那些的時候。你不僅不要去找宋氏麻煩,反而要哄著宋氏。宋氏那個傻女人開心了,她才不會追究你的責任。若不然她一口咬定是你偷得,我也無能為力。萬一她一生氣,覺得自己沒有了退路,來個魚死網破,獻祭了自己的大兒子,咱們這個家可就完了!」
「為今之計,只有賣賣賣,補補補!」
田儒庚一咬牙:「好。」
「施嬤嬤,還差多少?」
嬤嬤小施氏回答:「還差兩車的嫁妝。」
老夫人的庫房搬空了,老鼠去了都得打道回府。田儒庚的庫房也空了。田挽秋的院子連屏風,窗戶都賣了,門也砸了下來賣了,就剩幾個空殼的房子等著上房揭瓦了。
老夫人施氏心一狠:「把我的嫁妝,也賣了吧!」
「母親……」田儒庚欲言又止。
「賣!」
到了後半夜。
嬤嬤小施氏稟告:「不行,還差一車。而且是最貴的那車,除非等小姐回來,把嫁妝帶回來。」田挽秋帶走的那車嫁妝,才是偷宋氏嫁妝里,最貴的!
田儒庚面色蒼白:「把祖田賣了吧!」此刻怎麼能去禮部尚書府里要妹妹的嫁妝,只能把臨安侯府最值錢的土地賣了頂帳。
不過賣了田地,以後臨安侯府的全部收入,就只剩下田儒庚的俸祿了,不到萬不得已,田儒庚不想這麼做,可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這麼做。
他恨透了宋氏!
「母親,這輩子她休想再得到我的愛!休想!!!」
第二天一大早,田崇陽晃晃蕩盪的起來,到處溜達曬太陽,完事像見了鬼一樣跑回了溫良院。
「娘呀!娘呀!出大事啦!出大事啦!」
「昨晚北邊的柔然蠻子打進京城了!咱家被洗劫一空啦!」
宋氏笑著問道:「慌裡慌張的,發生了什麼事。」
「娘,府里好幾個院子的門板都沒了。下人也少的可憐,我溜達一圈,我看姑姑的院子最可憐,房頂的瓦片都沒了。姑姑以後回娘家,住哪裡呀?」
「還有,我看見一群人把祖母祭拜的那個金佛都抬走了……祖母正在自己捏泥菩薩,捏的還挺像的呢……」
「還有還有,父親也不知道抽什麼風,賣衣服呢。除了官袍都賣了。管家也不知道幹什麼呢,好像說什麼那麼好的田地,才那麼點錢。反正嘰嘰喳喳的。」
「焦大爺爺也來了,在前面罵的可難聽的……」
宋氏展然而笑:「確實是柔然的蠻子劫掠了家裡。你父親也辛苦了,老三你去叫你父親來吃飯,說母親給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早餐!」
田崇陽哦了一聲跑了出去,不一會的功夫又哭喪著臉回來了。
「娘,父親說他不餓。還說讓您慢點吃,細嚼慢咽。父親還知道關心您呢。」
田崇陽一臉激動:「我還是頭一次聽見父親關心娘親。」
宋氏摸了摸田崇陽的腦袋:「快去吃飯。」
過了兩日,一切風平浪靜。
冬兒這一日過來和宋氏說道:「夫人,銀珠和寶珠那倆丫鬟又被左青青暴打了一頓。莊子上的田地也被侯爺賣了,焦大和吉祥沒了去處。該如何處置?」
「讓焦大和吉祥去咱們的莊子上吧。正好讓宋淵安心在府里護衛,不用兩頭跑。如意以後就當莊子和府里的傳話筒,以後有事讓她去做就好。她和吉祥也都十三歲,該分配點任務了。」宋氏回答。「銀珠和寶珠的人品如何?」
冬兒回答:「銀珠和寶珠以前我見過,是老侯爺在世的時候的貼身小丫鬟。現今和我年歲差不多,也是個本分人。她倆本不想賣主,但是左青青根本不拿她倆當人。」
「動輒就是打罵責罰。不給飯吃!而且……而且那個田豫津人面獸心,想要沾污銀珠和寶珠。兩個丫鬟不堪受辱,這才和我通了話。」
宋氏嘆了口氣:銀珠和寶珠也是個可憐的人。
「挑雲和伴月在侯爺那邊過的如何?」
冬兒回答:「侯爺把硯台都賣了。兩個小廝倒也無事可做,每天就是砍柴,挑水。鋤藥和引泉兩個小廝,每天被安排在外邊門房看大門。牛大和牛二兩個僕人,在老夫人的院子裡打雜。」
宋氏點點頭:「去給銀珠和寶珠再送些銀錢,讓她倆多多忍耐一下。記得買一些藥物送去。其餘幾個下人,該怎麼賞賜,你拿主意便好。」
「再支五千兩銀子,送與嬤嬤小施氏。你就說嬸娘在府里勞苦功高几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夫人忘記了她,夫人沒忘了她,說孝敬她的。並趁機讓她在老夫人身邊說兩句好話,免得讓田儒庚狗急跳牆。」
「冬兒明白該怎麼做。」
送走了冬兒,宋氏起身來到庭院,看那庭院的花花草草由於天氣寒冷,已經多數凋零。
只有幾株臘梅,正含苞待放。
頓時,心情也好了很多。
她這一生,都在打理著臨安侯府,她的畢生精力都用在了伺候一群白眼狼身上,可是他們竟然恩將仇報。此刻已經覆水難收,仇恨已經不可放下。
她笑著看著臘梅在風中搖曳,雖然孤苦伶仃,倒也堅韌不拔。
宋氏這些年終於出了第一口惡氣,她開心不已。
田儒庚,臨安侯府。
呵呵。
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我要一個一個的收拾,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傷害過她和她的孩子們的劊子手,一個也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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