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理論

  第12章 理論

  因為這是直接發生在陳長安身上的事,偷人的人,還是他的妻子。

  顯然,三叔公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拉開毆打陳長安的劉同銀,他臉色極為難看的看向周圍,「今日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

  隨即,又看向自己的大兒子和小兒子,肅正了臉。

  「安富,你去帶著人守在村口,莫要讓人進來,也不要讓人出去,安貴,通知族裡的耆老,還有,去請劉家的族長到里正那裡去!」

  而後,又道,「把朱氏給我綁了,請劉秀才到里正處,我們好好理論理論!」

  秀才見縣官不跪,自然不是他們這種平頭百姓能夠處置的。

  

  但劉同銀今兒,想逃,是沒門兒的。

  朱氏心中惴惴,看了一眼臉色難看至極的劉同銀,心中又定了。

  她知道別人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劉同銀不行了。

  他這輩子只能有寶兒一個兒子了。

  她是怎麼發現的呢,還是去歲入秋時候的事,劉同銀與她偷情,卻不如以往長久,完事的很快,出來的東西還清得很。

  和陳長安的不一樣。

  她那時心裡有了猜測,又過了一段時日,劉同銀與她偷情頻繁,她卻不見有身孕,她就知道,劉同銀不行了。

  那麼,寶兒很有可能就是劉同銀唯一的兒子,劉同銀不會放著他們母子不管的。

  今日出事,剛好了卻她心中的事,說不定能一舉進入劉家。

  到里正家的時候,大定村的人都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圍著。

  儘管大定村是陳劉兩個大族,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壞名聲都是大定村的兒郎和閨女來背。

  「要我說,陳家三叔公就是太仁慈了,抓到這樣的事情,合該把那朱氏當場打死,還用帶到里正這裡來,這不是把這件事情大加宣揚嗎?若是傳到其他村子,以後村裡的孩子還怎麼做人呢?」

  「咦,我聽說這事不簡單嘞,那朱氏偷情的就是陳秀才隔壁劉秀才,陳三叔公當場抓到的時候,那劉秀才手裡還拿著兇器哪,陳三叔公定然是為了這個來里正這裡討公道的。」

  那人說著,嘴巴朝裡面喏了一下,「看看,陳秀才捂著腦袋呢,看臉色,白的喲。」

  「別說了,陳秀才經歷這樣的事,心裡能好受?那朱氏真是狐狸精,兩個秀才都讓她玩弄手掌之間,你說說……」

  不堪的談論時不時流進里正家。

  朱氏臉色有些難看,卻也只是柔柔弱弱的跪坐在堂中,叫周圍好些男人看了不忍。


  此時,陳長安正捂著腦袋出來坐到三叔公邊上。

  三叔公小聲問他,「大郎,你說,你想如何?」

  「當初朱氏算計你的時候,我就說過這樣的女子萬不能進陳家的門,你心軟,覺得她無辜,讓她進了門,卻弄出這等不要臉的禍事,這兩日我聽聞,她好似還虐待婆母?」

  陳三叔公氣的不輕,「原先她裝賢良,我還以為她改邪歸正了,沒想到是這等蛇蠍心腸的婦人!」

  「……小子聽三叔公的。」陳長安垂著眼眸,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陳三叔公又氣又心疼,當初族裡湊了錢,辦了村學,小輩十幾個兒郎里,就這麼一個讀書出息的。

  那是喜的族裡的耆老自家兒郎都不供,就勒緊褲腰帶供陳長安,不知得了自家孩子們多少的不滿。

  好在,陳長安是個知恩的孩子,族裡上下都很歡喜,這眼看要出頭了,竟然出來這麼一檔子事。

  陳三叔公怕得,現在手都是冷的。

  陳三叔公目光轉向朱氏和劉同銀,老眼裡划過兩分計較。

  很快,劉家的族長過來了。

  一進門,劉家這位叔公身邊的一個人影躥過來,對著劉同銀,就是一腳,「你個不成器的!族裡供你讀書,就是叫你去偷這等見不得人的賤婦嗎?」

  這人正是劉同銀的親父,劉秋實。

  隨即,轉頭就沖陳里正跪下了,滿臉淚花,「里正,我知道老二這是犯了大錯了,但是我就這麼一個出息的兒子,劉氏一族也只有這麼一個出息的秀才,就是大定村,也只有他和長安兩個秀才。」

  「都是同村,他和長安那孩子還是同窗,說出去是多麼光耀門楣的事情啊,萬一以後都成了天子門生,那可是同鄉亦是同袍,是要互相幫扶的啊。」

  「都是這妖婦勾引,不若把這妖婦沉塘,也好叫大定村有個門風清正的好名頭。」

  這不過剎那的事情,劉秋實進來又是踹又是跪的,倒叫陳里正不好說話了。

  陳里正和陳長安的父親同輩,是大定村第一個考出來的童生,只不過到了而立之年還沒考上秀才,便經縣裡的主簿關係,做了大定村的里正。

  也是個體面人,但就是太規矩了,在人情上有些許欠缺。

  陳三叔公臉色已經難看至極。

  這劉家的賊小兒,忒狡猾,一來就拿捏人。

  就是劉族長,這位在劉氏一族裡也是做叔公的老頭,亦是滿面愁容,『好心好意』的道:「陳里正,這是私事,合該我們和陳家私下商量處理,這弄到明面上來,以後可叫村裡的兒郎和閨女怎麼做人?」


  「這事,也是這妖婦弄出的禍事,如秋實說的,沉塘,這樣,大家都清淨了。」

  先是乞憐,又是一頂隱隱的不顧鄉鄰的帽子扣下來。

  陳里正覺得還挺有道理的,就連門外的那些看熱鬧的村民,隱隱也用責怪的目光看向陳三叔公。

  他正要開口,就聽自己身旁的陳長安開口了。

  他先是起身,拿開捂著腦袋的手帕,一道極長的疤痕顯露出來,眾人倒吸一口氣。

  這當官可不是只看才學嘞,還看相貌端正與否的,若是臉上有了一道疤,就是考上了進士,也不定能做官的。

  後又朝周遭的鄉鄰拱手。

  一臉歉意,「叫大家為小子的事勞心了,原本這事是我的家事,不該鬧這麼難看的,小子年輕,當時…當時看到他們糾纏在一起時,心中憤懣難當,就……就……」

  說著說著,陳長安眼睛一翻,就往下倒,恰恰讓陳三叔公接住了。

  若是孟檀在這裡,一定要讚嘆一聲。

  好演技啊!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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