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髒水
第502章 髒水
郡王府很乾淨，別說違禁物了，就是一根蛛絲都找不到，是被清理掉了，是原就沒有，顧真和雲灝沒有去深究。
皇家父子鬥法，身為臣子得知分寸。
「郡王，打擾了。」顧真拱手道。
雲灝面無表情地道：「下官會如實稟報給陛下知曉。」
「兩位大人辛苦了，請到廳里喝杯茶再走。」佐郡王禮數周全地道。
「多謝郡王。」兩人沒有推辭，進廳里坐下。
廳堂內布置得雅致而不失莊重，幾幅山水墨寶掛在牆上，為這莊嚴的郡王府平添了幾分文人氣息。
桌上已備好了一套精緻的茶具，熱氣裊裊升起，茶香四溢，讓人心神一寧。
佐郡王親自執壺，為顧真與雲灝斟茶，「二位大人，此茶乃是從江南精心挑選的明前龍井，請品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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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真輕抿一口，茶香在唇齒間緩緩化開，他讚嘆道：「果然是好茶，清香撲鼻，回甘悠長。」
雲灝也品了一口茶，「郡王府不僅治理有方，連這茶也是別有一番風味，可見郡王品味非凡。」
佐郡王笑容微僵，「哪裡，哪裡，不過是些微末小技，讓二位大人見笑了。」
三人對坐，茶霧繚繞間，氣氛一時顯得有些微妙。
「郡王，今日之事，我等也是奉命行事，還望郡王海涵。」顧真率先打破了沉默，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與歉意。」
佐郡王放下茶盞，面上笑容溫和，眼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深邃，「顧大人言重了，雷霆雨露皆是皇恩，本王身為皇子，是能體諒的。」
「郡王豁達，我等欽佩。」顧真說道。
「顧大人謬讚，本王自幼生長在宮廷之中，早已見慣了朝雲暮雨，深知世事無常。今日之事，不過是朝堂之上風雲變幻的一隅罷了。二位大人，覺得本王所言對嗎？」佐郡王笑問道。
「郡王所言極是，我等身為臣子，自當以國事為重，恪盡職守，不為一時之得失而動搖心志。」顧真正色道。
「兩位大人皆是朝中的肱骨之臣，如今時局多變，更是需要我等齊心協力，共克時艱。」佐郡王語氣溫和，話里卻透著拉攏。
顧真看了眼雲灝，「郡王，今日既已查探完畢，我等便不再多擾。」
說罷，他和雲灝起身告辭，佐郡王親自送至門外，目送他們遠去。
待騎馬的身影消失在街角，佐郡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
顧真和雲灝離開郡王府，就直接進宮面聖了。
皇帝在御書房見他，「二位愛卿，查得如何？」
顧真躬身稟報：「啟稟陛下，臣與雲指揮使細查郡王府，確未發現任何違禁之物。郡王府內秩序井然，一切合乎規制，未見異常。」
雲灝接著補充：「臣認同顧大人的結論，但在調查過程中，臣注意到郡王府內外守衛森嚴，且近期有頻繁調動侍衛的情況，這透露出一些不尋常的氣息。」
皇帝眉頭緊鎖，手指輕輕敲打著案幾，發出沉悶的聲響，似乎在權衡著什麼，「哦？頻繁調動侍衛？可有查出是何緣由？」
雲灝沉吟片刻，回答道：「陛下，臣詢問過侍衛長，說是加強府中安全，以防不測。」
「加強安全，以防不測？」皇帝冷笑一聲，「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在未雨綢繆。」
顧真和雲灝不敢接這話，垂首默默等待著皇帝進一步的指示。
皇帝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掃視，良久，才道：「密報不會有假，淨遙所述郡王府內的異常，必有其因。你二人還是得深入調查，務必查清真相
聽此話，顧真和雲灝大概明白皇帝的心思了。
皇帝非要往佐郡王身上潑髒水，為得是給十一皇子成為儲君，掃除障礙。
佐郡王和十一皇子都是皇帝的兒子，皇帝為一個兒子，除掉另一個兒子，心夠狠。
顧真和雲灝雖然保持中立，但這會子也不得不同情佐郡王了。
也不知佐郡王做了什麼，讓皇帝如此厭惡他，欲除之而後快。
雖然滿腹疑惑，但顧真和雲灝還是齊聲應道：「臣遵旨。」
從御書房出來，已是黃昏，夕陽西下，落日餘暉。
兩人並肩走在宮牆之下，長長的影子被拉得老長，仿佛連帶著他們心中的思緒也一併延長。
到宮門時，顧真低聲道：「雲大人，此事關乎佐郡王生死，調查之時我們還是得謹慎。」
雲灝輕輕點頭，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凝重：「顧大人所言極是，陛下之心思雖明，但行事仍需遵循法理，不可妄加揣測。佐郡王之事，若真有冤屈，我等身為臣子，自當為其昭雪；若無，也需還朝堂一個清白。」
「你說的對，只是。」顧真嘆了口氣，「這其中的水有多深，你我皆心知肚明。那份所謂的密報，也不知是真是假。」
雲灝目光微閃，龍廷衛有監督百官之責，可直達天命，他卻從來沒見過什麼密報，這份密報十之八九是假。
「顧大人，你我已接下這燙手山芋，便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雲灝無奈地說道。
出了宮，兩人各自上了自家的馬車，各自歸家。
雲灝一進院門，就聽到了兒子的聲音，「我是孫悟空，我要大鬧天空，妖怪不要跑，看棍。」
「你這小子，在亂嚷嚷什麼？」雲灝快走了幾步，就看到小雲煜舉著棍子，在院子裡攆小狗到處跑。
趙望舒搖著扇子，坐在廊下的圈椅上，笑盈盈地看著兒子。
「爹。」小雲煜提著棍子，就跑向了雲灝。
雲灝一把抱起他，走到趙望舒身邊，「夫人，又給他說孫猴子的故事了？」
「他就愛聽孫猴子。」趙望舒扶著他的手站起身來，「從地上撿了根棍子，就當是如意金箍棒了，非要扮成孫悟空，說是要保護我和弟弟。」
雲灝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眼中滿是對兒子的寵溺與疼愛。「煜兒有志氣，是個好孩子，不過你娘會生妹妹，你要保護的是妹妹。」
「娘生弟弟。」小雲煜跟他爹又起爭執了，「兩個弟弟。」
「至少有一個是妹妹。」雲灝認真地道。
趙望舒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懶得理這對父子，往屋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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