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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回京籌碼!

  第142章 回京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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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輕默盈盈一禮,淡聲道:「夏公子」。

  夏宗獨子,夏風亭!

  夏風亭的樣貌多像夏夫人,容貌溫俊,清秀柔和,任誰看了,都是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而夏風亭有些不可置信的疑問道:「蘇輕默?」

  只見眼前女子一襲白衣,白玉脫俗,一雙眸子分明如無盡深海,卻偏偏淡如止水,不見思緒。

  容貌之盛,瀲瀲驚心。

  「正是小女」,蘇輕默淡聲道。

  夏風亭眸光微動,當真沒想到,蘇輕默竟是這般惹人注目。

  而聽令於她這暗衛,顯然不同尋常!

  「陛下…」夏風亭看了眼燕寧帝,對蘇輕默道:「便交給蘇小姐了」。

  「多謝夏公子」,蘇輕默盈盈一禮,說道:「回去豫州,還望夏公子替我多謝國公爺與夏夫人」。

  夏風亭面上無過多神色,卻道:「應是我多謝蘇小姐,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夏公子言重了」,蘇輕默淡聲道。

  各取所需,何談恩德。

  夏風亭心裡卻是感激的,若非蘇輕默…

  正在這時,燕寧帝終於感覺疼痛減輕了些許,他厲聲道:「風亭!你在做什麼!她是誰!」

  怎麼回事!

  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名女子分明認識夏風亭,那為何還會打傷自己。

  夏風亭看向燕寧帝,那溫潤的臉上浮現一抹恨意,卻到底並未動作。

  他對蘇輕默微微頷首,便轉身打算離開。

  「夏公子!」

  蘇輕默卻是叫住了他。

  夏風亭回身:「蘇小姐請說」。

  蘇輕默頓了一下,說道:「請夏公子轉告國公爺,燕寧…要易主了!國公爺按兵不動便可,無論發生何事,小女定保夏府安然無恙!」

  夏風亭心裡微驚,一動未動的看著蘇輕默。

  蘇輕默說…

  燕寧要易主了!

  那這易主,是指不姓寧了,有人要推翻燕寧皇室,造反稱帝?還是…

  他眸光向一旁看去,落在了莫深的身上。

  燕寧皇室暗衛他在熟悉不過,絕無這等內力深厚之人,那麼最有可能是…


  燕寧要被,吞併了!

  這般一想,夏風亭心裡驚濤駭浪,震驚不已。

  許久,他竟對蘇輕默一禮道:「多謝蘇小姐!」

  說完,便一躍而起,飛身離開了。

  燕寧帝見此卻是一驚,他來不及細想蘇輕默的話,卻是厲聲喊道:「夏風亭,你給朕回來!」

  燕寧帝震驚的看著夏風亭離去的背影,眸中終於浮現出驚恐之色。

  便是寧毓造反,他也始終未怕!

  因為夏宗手裡…

  握有三十萬的兵權!

  憑藉這三十萬大軍,奪回京城輕而易舉!

  他仍然是燕寧的皇帝!

  可現在,夏風亭竟是離自己而去!

  怎麼可能!

  他怎麼敢!

  燕寧帝慌了,他看向蘇輕默,冷聲道:「你是誰!」

  話音剛落,卻只覺後頸一疼,竟是被一掌劈暈了。

  最後看見的,是蘇輕默那絕美的笑容。

  碧空院。

  蘇輕默從城外趕回時已近午時,燕寧帝被莫深帶回了清風饜地牢,而蘇輕默則回府換身衣裳,一會便要與夜遷沉去清風饜…

  『問候』燕寧帝!

  此時,院子裡,夜遷沉負手而立,正等在蘇輕默的房間之外。

  碧空院桃花正盛,夜遷沉一襲黑衣,那袖口的祥雲圖騰流光似錦,他墨發如瀑,眉宇之間鋒冷清濯,一雙眸子如夜幽寂,不見神色。

  畫面是極美的!

  只是怕無人敢想,這堂堂玄王,權傾天下,眼下竟是等在女子的閨房之外吧。

  正在這時,只見一道身影突然躍進碧空院,夜遷沉眸子都未抬,仍極為認真的看著那房門。

  而那人剛站穩身子,抬眸,就是一驚。

  此人正是趕來見蘇輕默一面的寧湛!

  他匆匆而來,卻如何也沒想到,會在碧空院看見…

  一名男子!

  寧湛心頭一震,這人一身氣勢,竟讓他極為不舒服!

  似乎…

  是身居高位者的氣勢,是遠遠高人一等的傲氣,是毋庸置疑的自信。

  是連他們燕寧皇室,也不及的華貴!

  「你是誰!」寧湛一驚。

  夜遷沉卻始終站在那裡,眼皮都未抬一下,那驚美的墨眸如無際深海,寒涼幽寂,始終落在那房門之上。

  寧湛蹙眉,只以為這人要對蘇輕默有何企圖,抬手,便打了過去。

  寧湛眯著眸子,眼看要到這人近前,卻突然…

  一道內力而來,深厚強勁!

  寧湛赫然瞪大眸子,拼盡全力後退數步,這才躲了過去,眨眼間,又一道掌風襲來,讓他措手不及。

  慌張躲開,便與一旁突然出現的黑衣人打在了一起。

  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

  惶恐!

  僅三招,寧湛心裡便已是驚濤駭浪,滿眼的不可置信。

  再這般下去,他的命都要交代在丞相府了!

  又是一掌而來,寧湛眼看閃躲不開,只得猛然向下,竟是在地上滾了一圈才狼狽躲開,正當他不束手無策時,蘇輕默房間的門,打開了。

  『吱嘎』一聲,蘇輕默緩緩走出,就看見了院子裡這幅畫面。

  莫深見蘇輕默出來,便退到了一旁。

  主子和蘇輕默,沒有殺寧湛的意思。

  「蘇小姐!」寧湛擔憂道,剛要上前護著蘇輕默,卻見那人緩緩…

  走向了蘇輕默。

  而蘇輕默神色間,分明並無惶恐之色!

  而夜遷沉周身冰寒,緩緩走到蘇輕默身旁,抬手,便攬住了她的腰身。

  蘇輕默眸光一晃。

  這人似乎將自己當作了什麼物件,只需他一人染指,容不得半點忤逆,可…

  這霸占從何而起,因何如此,她從不敢深究!

  蘇輕默向前幾步,疑惑道:「六殿下?」

  今日早朝定是一場大戲,寧毓心思很辣,說不準是要見血的!

  可他如何,也不敢當眾殺了寧湛的,所以今日,寧湛並無危險!

  只是過了今日…

  寧湛卻是身子一晃,看著夜遷沉攬著蘇輕默的手,心跳漏了一拍。

  蘇輕默就這般站在那人身旁,任由自己被攬在懷中,那清淡絕美的面容不見一絲扭捏,二人站在一起,竟是那般相襯。

  原來如此啊…

  原來默兒早有心儀之人啊!

  原來從最初,他便沒有半分機會!

  他本有一肚子的話想對蘇輕默言,可眼下…


  那些言語就如他心裡的酸澀,被強壓下,永遠不見天日。

  「蘇小姐…」

  寧湛苦笑道:「我是來與你告別的,午時啟程,前去狁州…」

  蘇輕默微微張唇。

  原來是這樣!

  好一個寧毓,名為封地,實則…

  寧湛,怕是根本活不到狁州!

  「狁州雖遠,百姓不多,卻也是人傑地靈之地,聽聞那裡山靈水秀,景色極美」,蘇輕默說道:「日後若有機會,小女定會前去拜訪六殿下」。

  寧湛聽後,眸中卻是划過一絲無奈與心疼。

  他心裡十分清楚,他再也見不到蘇輕默了。

  聲音有些沙啞道:「不必,狁州路途遙遠,我…途中艱苦,蘇小姐莫要去了」。

  而後他抬眸看向蘇輕默,擔憂道:「寧毓此人睚眥必報,蘇丞相一直擁護寧禮琛,寧毓登基後…蘇府怕不會好過!蘇小姐若能回去豫州,寧國公府,當安然無恙!」

  夏宗從未參與奪嫡,領兵能力極強,寧毓也頗為欣賞,想來是不會為難他的。

  蘇輕默在那裡,能過的更好。

  蘇輕默心裡十分感動,頷首道:「六殿下放心,小女明白」。

  可她心裡清楚,夏宗雖不參與奪嫡,卻到底不是寧毓一脈,寧毓登基,又如何會允許兵權握在夏宗手裡呢!

  「嗯…」寧湛垂首,掩飾住眸中的痛苦與不舍,低聲道:「蘇小姐,有緣…」

  「再見」。

  他當然明白,不會再見。

  轉身向碧空院外走去,蘇輕默卻是叫住了他。

  「六殿下!」

  寧湛回身,有些疑惑。

  「六殿下此去,定一路平安」,蘇輕默含笑道:「總有一日,小女能再見到六殿下!」

  寧湛強擠出一抹笑意,不舍蘇輕默多想,便說道:「好」。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蘇輕默眸中透著淡淡憂意,想起一年前,那金水長廊之內,寧湛一襲華服叫住自己,那笑意濃濃,雙手遞上的匣子,滿眼期盼…

  而自己…

  從第一次見面,就利用了這位滿眼是她的六皇子啊!

  雖從未有過傷害,卻到底…

  親手結束了燕寧皇室!

  「不舍?」

  低沉的聲音傳來,蘇輕默抬眸,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世無其二的面容。


  俊美的太過驚人!

  蘇輕默苦笑,自己的心意…她怕是再不願承認,也要壓抑不住了!

  移開目光,蘇輕默淡淡道:「師叔,寧湛…」

  「不想他死?」

  夜遷沉墨色的眸子如漆黑的死海,冰冷孤寂,卻察覺不到絲毫情緒。

  蘇輕默無奈一笑,自己要做什麼,這人總能清清楚楚。

  抬手,環住這人的脖頸。

  「美人計,對師叔可有用?」

  夜遷沉垂眸,長睫在眼瞼處覆下一片陰影,眼角略長,極為惑人。

  「莫深」,薄唇微啟,夜遷沉卻最終看著蘇輕默,極為認真。

  「屬下明白」,莫深應聲而去。

  這是…

  答應了!

  蘇輕默眸中清波盈盈,心裡十分感動。

  「師叔…」

  她埋首這人頸間,聲音都有些抵啞。

  「你到底,要如何縱著我呢…」

  便是師叔,也不能這般溺著她啊。

  那麼師叔,你再這般下去,默兒怕是要…

  恃寵而驕了。

  夜遷沉幽寂的眸中划過一絲無奈。

  是啊!

  蘇輕默…

  本王還能…如何縱著你呢!

  他輕輕撫著蘇輕默的髮絲,卻是沉聲道:「可默兒似乎,從未縱著過為師…」

  蘇輕默抬眸,疑惑的看著夜遷沉,卻聽見這人繼續說道:「默兒,夏風亭你要救,寧湛你也要救,你心裡可有為師半分位置?」

  蘇輕默眸光一動,這是因為夏風亭,惱了自己呢。

  回京之前…

  豫州,寧國公府。

  夏夫人再次暈倒,幾位府醫都束手無策,夏宗大怒,心急如焚之下,只得重金尋求名醫。

  只可惜,名醫倒是一個皆一個,卻都束手無策,乃至於,蘇輕默和槿夏走進寧國公府時,夏宗雖震驚於蘇輕默的容貌,卻並未對她的醫術抱有希望。

  蘇輕默緩緩走到夏夫人身旁,扣過脈後,淡聲道:「夏夫人心病成疾,鬱結過重,只要半點刺激或傷神,便會暈倒」。

  夏宗站在一旁滿目擔憂,蘇輕默說的這些,他都知道!可之前每次暈倒,府醫醫治過後也會醒來,只是這次…


  已整整三日,什麼法子用過了,郎中瞧了無數,夏夫人卻是毫無反應。

  他當真害怕,夏夫人就這般昏迷下去,不再醒來了!

  正在這時,蘇輕默緩緩收手,說道:「此次暈倒,是因夫人心血突然虧損,比之前較重,想來是悲傷過度」。

  夏宗聽後眸中也閃過一抹悲意。

  這次…

  是因京城傳來的書信!

  未來得及細想,卻見蘇輕默拿出一根銀針,動作輕柔的向夏夫人的心口扎去。

  「這…」夏宗一驚,有些擔憂。

  「國公爺」,蘇輕默眸子未抬,卻淡聲道:「用人勿疑,疑人勿用」。

  夏宗一愣,不知為何,她總感覺蘇輕默此話,似乎別有深意。

  剛要做聲,卻見夏夫人皺起眉頭,竟是…

  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

  夏宗不可置信的上前一步,擔心道:「夫人!」

  蘇輕默收起針,便淡如止水的站在了一旁。

  「老爺…」夏夫人面色蒼白,無力道:「我…睡了很久麼?」

  這一開口,嗓子已是沙啞的厲害。

  夏宗緊忙倒了一杯水,將夏夫人扶起,搖頭道:「不久!不久!喝點水」。

  一杯水喝下,夏夫人才終於感覺喉嚨舒服了些,這才看見一旁的蘇輕默,驚訝道:「這是…」

  僅一眼,夏夫人便對蘇輕默心生喜歡。

  夏宗見此,緩緩放下夏夫人,說道:「這位姑娘是醫女」。

  「多謝姑娘」,而後夏宗竟是對蘇輕默行了一禮,懇請道:「不知姑娘在何處行醫,可願意留在老夫府上?」

  蘇輕默卻是說道:「小女的報酬,是很貴的」。

  此時的夏宗並未聽出蘇輕默的言外之意,他說道:「姑娘醫術高超,自然昂貴!姑娘隨意開價,老夫絕無二話!」

  誰知,蘇輕默卻是看了夏夫人一眼,說道:「可否請國公爺借一步說話?」

  夏宗先是一怔,心裡隱隱察覺出什麼,他對夏夫人說道:「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說完,便對蘇輕默說道:「姑娘請」。

  客房。

  夏宗看了看蘇輕默,說道:「不知姑娘想說什麼?」

  蘇輕默面上無瀾,淡聲道:「那小女便開門見山了,小女蘇輕默,是蘇遠鶴嫡女」。


  「蘇遠鶴嫡女…」夏宗喃喃道。

  而後他驚訝的看向蘇輕默。

  蘇遠鶴乃當朝丞相,他身在在豫州,與蘇遠鶴並無往來,對蘇府的情況也不作了解,可蘇府嫡女五年前身死,他卻是知道的。

  倒不因其他,只因皇商沈府被滅門一事傳入豫州,讓他頗為感慨。

  可眼下,這位姑娘卻說,她是蘇遠鶴的嫡女?

  夏宗上下打量著蘇輕默,顯然是在思慮,她所言是真是假。

  蘇輕默並不在意,淡聲道:「小女五年前失蹤,與外祖家滅門,皆與蘇遠鶴有關,小女要回京報仇,需要一個在外五年的身份」。

  這下,夏宗當真是震驚不已。

  這女子的的意思是,沈府竟是被冤枉的麼?

  且…

  蘇輕默的死,也與蘇遠鶴有關?!

  可還未等他細想,便聽見蘇輕默一字一句道:「寧國公府養女的身份!」

  夏宗眸子一眯,凌厲的看向了蘇輕默。

  「你是要弒父!」

  蘇輕默卻是淡然一笑,如初雪融化,沁人心脾。

  「如此深仇,小女不該報麼?」

  夏宗心下一動。

  沈府滿門!如此深仇,自然該報。

  可…

  夏宗眯著眸子道:「本官的確感激蘇小姐救醒我夫人,可如此便想換一個夏府養女的身份,去謀害當朝丞相,蘇小姐當本官是傻的麼!」

  先不說她所言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她要殺害蘇遠鶴,無論成與不成,寧國公府都沒必要涉足其中。

  蘇輕默則是說道:「國公爺錯了,小女並非只能救醒夏夫人,小女能…」

  蘇輕默一字一句道:「徹底治癒夏夫人!」

  「蘇小姐怕是有些大言不慚了!「

  夏宗絲毫不為所動,冷聲道:「你與蘇遠鶴有何瓜葛,本官不想知道,可姑娘若想藉助寧國公府的力量對抗蘇遠鶴,我勸姑娘,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心病無藥,根本就不可能治癒!

  難道蘇輕默有通天的本領,能讓她夫人不再傷懷麼!

  此話,不過是想利用自己對付丞相府罷了。

  到底是當朝丞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沒必要趟這趟渾水。

  誰知,卻聽蘇輕默淡聲道:「小女很好奇,夏夫人此次發病,為何這般嚴重」。


  夏宗眸光一暗。

  為何這般嚴重…

  因為三日前,陛下來信,竟是北祈要與燕寧和親!

  陛下擔心北祈另有所圖,便令他近些日子不得回京,留意南方各地的動靜。

  不得回京,就意味著…

  夏宗眸中霎時浮現出濃濃的悲傷,若仔細看去,竟還隱隱壓制著恨意!

  正在這時,蘇輕默道:「夏夫人此次悲傷過度,病情已然加重,再如此下去,夏夫人只怕是…」

  蘇輕默話未說完,意思卻十分明顯了。

  再這般下去,夏夫人怕是時日無多了。

  夏宗聽後身子一震。

  猛然抬眸,夏宗厲聲道:「我念姑娘救醒我夫人的恩情,可你卻越發得寸進尺,竟敢詛咒本官夫人!你便不怕本官殺了你麼!」

  夏宗怒視著蘇輕默,誰知話音剛落…

  蘇輕默身旁那丫鬟便動了!

  一掌襲來,夏宗猛然側身躲去,那掌風打在那一人之高的耳尊上…

  『砰』的一聲,那耳尊應聲而碎!

  便是連一旁的桌案都為之一震。

  夏宗震驚的看著槿夏,滿眼驚駭!

  這丫鬟的武功…

  匹敵皇室暗衛!

  卻見槿夏已經恭敬的站在了蘇輕默身後,如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夏宗終於重新打量起蘇輕默,震驚道:「你到底是誰!」

  「小女的確是蘇府嫡女」,蘇輕默說道:「小女尋求與國公府交易,自然沒有半點隱瞞!」

  「交易?」寧國公怒道:「本官憑什麼要與你交易?」

  「心病還需心藥醫,小女說過,小女能…」

  蘇輕默再次道:「徹底根治,夏夫人的心病!」

  一字一句,蘇輕默平靜無瀾的眸子看著夏宗,分明不見思緒,卻似乎暗潮洶湧,震人心魄!

  極為認真!

  寧國公看著蘇輕默,卻是猛然一震!

  心藥…

  心藥!

  他終於…

  聽懂了!

  他夫人的心藥是…是他們的兒子!

  夏風亭!

  而蘇輕默此話…

  她能將夏風亭帶回來!


  怪不得!

  怪不得她問自己,夫人此次加重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

  她怎麼可能會知道風亭的蹤跡!

  他震驚的看著蘇輕默,也終於明白了蘇輕默的目的!

  沈府滅門,蘇輕默只說與蘇遠鶴有關,而真正下令滅了沈府滿門的,正是…陛下!

  蘇輕默不止是要弒父,她還要弒君!

  這怎麼可能!就憑這丫鬟麼!

  根本…不可能啊!

  蘇輕默看出他的疑慮,面色如常道:「小女可向國公爺允諾,一年之內,藥到病除!」

  夏宗為之一震,看著蘇輕默身子都在顫抖。

  蘇輕默,到底何德何能,竟敢這般篤定!

  「小女既敢回京,便有十足把握,此等深仇,必報無疑!」

  蘇輕默淡聲道:「便是不成,國公爺大可再與小女撇清關係!可若事成,國公爺方可,一家團聚!」

  話落,夏宗眸中閃過一抹期冀!

  說不心動,是假的。

  只是…

  眼前的女子,當真能對抗皇室?!

  「小女這一試,對國公爺並無壞處」,蘇輕默淡聲道:「寧國公府是小女最好的選擇,卻並非…是唯一的!」

  此話一出,寧國公看向蘇輕默,眯起眸子道:「你要本官,做什麼?」

  蘇輕默莞爾一笑。

  「半年後給夏公子傳信,不必多說,只讓他知道有小女的存在便可!」

  夕陽漸沉,那抹嫣紅照進碧空院內,此時,面對夜遷沉的『質問』蘇輕默有些哭笑不得。

  她與夏宗合作,夏風亭,是她手中,最為重要的籌碼!

  也正因如此,她才敢孤身回京復仇。

  「王爺權傾天下,熟知默兒的一舉一動」,蘇輕默眉眼含笑道:「默兒自然以為王爺早便知道了」。

  夜遷沉看著理直氣壯的蘇輕默,卻是笑了。

  蘇輕默離開北祈後,他便也來了燕寧等著蘇輕默,路上並未派人跟著蘇輕默。

  槿夏的武功是皇室暗衛所授,蘇輕默這一路的安危並不成問題,他雖知她去了豫州,刻意找了夏宗,卻也只以為蘇輕默是要向夏宗要養女的身份。

  卻不曾想,她竟會與夏風亭裡應外合。

  也不怪蘇輕默敢孤身回京,殺燕寧帝了!


  原來如此!

  夜遷沉抬手,繞起蘇輕默一縷髮絲,唇角含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為師的默兒,當真是另人刮目相看呢…」

  蘇輕默卻是極為認真的看著這人。

  「夜遷沉…」蘇輕默一字一句道:「我心裡,何曾無過師叔的位置」。

  夜遷沉卻是眸光一晃。

  夜遷沉三個字從蘇輕默口中流出,似泉水叮咚,入耳好聽!

  垂首,撫著蘇輕默的臉頰,夜遷沉低聲道:「默兒,你可知這天下之大,無人敢知乎本王名諱…」

  蘇輕默還未作聲,便聽這人繼續說道:「可是默兒,本王所要,並非是…」

  緩緩抱起蘇輕默,一字一句道:「師叔的位置!」

  話落,一躍而起,便抱著蘇輕默向清風饜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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