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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蘇輕默,葉公子會殺了你的!

  眨眼間,只見一隊官兵闖了進來,杜詢霎時臉色一變。

  「誰允許你們擅闖侍郎府的!」杜詢厲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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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大人可是冤枉本官了!」邱承一身官服,從人群之後走了過來。

  顯然,是剛從宮裡出來。

  「絕非擅闖,本官是奉命帶杜大人及家眷」邱承冷聲道:「前去刑部的!」

  杜詢心頭一震。

  「邱大人這是何意?你我同朝為官,邱大人為何無故帶人抓我!」

  邱承卻是冷哼一聲道:「本官已經說了,是奉命!」

  奉誰之命,不言而喻!

  杜詢上前一步道:「不知本官犯了何罪,竟要如此興師動眾!便是有人構陷於我,也總要給我個辯駁的機會!」

  他一甩衣袖,怒道:「本官要面見陛下,親自與陛下解釋!」

  「面見陛下?杜大人似乎還沒弄清自己的處境吧!」

  邱承冷笑一聲,竟從衣袖中拿出一卷聖旨,怒道:「祥樂酒樓乃杜勝名下的鋪子,今日本官從裡面抬出的金銀珠寶三十七箱,箱箱裝滿,你有何可說?」

  說到最後,邱承已然是喊了出來。

  一個區區戶部侍郎,同他一樣的三品朝臣,竟然可以貪成這般模樣!

  這都是朝廷的錢財,百姓的錢財啊!

  而眼下,杜詢和杜勝已經是懵了。

  這怎麼可能!

  杜勝猛然喊道:「不可能!祥樂酒樓里根本沒有什麼箱子!」

  他走上前道:「邱大人!一定是有人在陷害我!」

  「陷害你?」邱承卻是冷聲道:「那清風饜的掌柜林朽,為何會被放出刑部?」

  「清風饜?」杜詢瞪大了眸子。

  不知為何,在聽到清風饜三個字時,他心裡越發不安。

  邱承冷哼道:「你以公謀私,濫用私權,誣陷清風饜未繳賦稅,抓了林朽威脅清風饜的東家,在收了清風饜三千兩黃金後便又放了林朽,難道這不是貪贓枉法,不是中飽私囊?!」

  邱承怒道:「早上在京兆尹府,林朽拿出了清風饜每年上繳賦稅的證據,如若你當真是冤枉的,那你為何要抓林朽?又為何要放了林朽?」

  邱承根本不給杜詢開口的機會,他繼續冷聲道:「且從祥樂酒樓密室搬出的金銀珠寶中,正有清風饜給你的三千兩金條,那箱子還刻著清風饜三個字,杜大人敢說你不知道!」


  杜詢猛然後退一步,他只感覺腦子一片空白,身子竟是都有些不穩。

  那日清風饜送來的金條,他只看到滿滿的金子,哪裡注意到箱子裡是否刻著字啊!

  可他分明是讓人將那些金子,放進了杜府庫房啊!

  杜詢明白了,他終於明白了!

  祥樂酒樓內那些箱子,那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分明就是他杜府庫房裡的東西!

  可怎麼會?

  怎麼可能?

  不驚動他府上的暗衛,無聲無息搬空了他杜府的庫房,這是要何等的絕世武功才能做到啊!

  這怎麼可能啊!

  杜詢身子一晃,險些跌倒了下去。

  「父親!」杜勝一把扶住了杜詢,也是滿眼的震驚和不可置信。

  他根本不知該如何辯駁!

  是!

  他們是抓了林朽又放了林朽!

  他們是收了清風饜那人的黃金!

  可他們並非是為了那黃金,才抓的林朽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而此時,幾名官兵走來,其中一人高聲道:「邱大人,杜府庫房裡僅有幾個擺件,並無金銀!不過屬下在庫房的密室里找到了這把鑰匙,應該就是祥樂酒樓密室那滎勾鎖的」。

  說著,那人便將鑰匙遞給了邱承。

  滎勾鎖十分難解,所以今日他們進入祥樂酒樓的密室,是直接毀門而入的。

  邱承接過那鑰匙,邊低頭看著邊說道:「杜大人,你為官多年,便是在清廉,可庫房竟是連半兩銀子都沒有,你說,陛下會信麼?」

  便是七品小官,庫房中也要存些銀子,以備不時之需,而杜勝掌管戶部,油水不言而喻,這府上的庫房之中,怎麼可能半兩銀子都沒有呢?

  自然是因為.

  杜府的金銀財寶,都藏在那祥樂酒樓了!

  「杜大人啊杜大人!」邱承看著那鑰匙道:「你很聰明,將金銀藏在一個不起眼的酒樓之中,可你當真不該將這鑰匙留在府上,眼下,你還想狡辯?「

  而杜勝可謂臉色一變。

  這鑰匙,怎麼跑到庫房去了?

  這鑰匙的確是祥樂酒樓的密室鑰匙,可密室里什麼也沒有,這鑰匙就放在他房間中了,怎麼會跑到庫房去呢?!

  他不解的看向杜詢,卻發現杜詢竟是面若死灰!

  杜詢已經明白了。


  杜府分明是被人設計了!

  這鑰匙,是有人從杜勝那裡偷走,放在庫房中的,而庫房裡的金銀,也被人無聲無息的運去了祥樂酒樓!

  是清風饜!

  一定是清風饜所為!

  什麼成親,什麼謝禮,不過是設計好的罷了!

  哪裡是勝兒設計了清風饜,分明是清風饜毀了杜府啊!

  「逆子!」

  只聽『啪』的一聲,杜詢一巴掌打在了杜勝的臉上,顫聲道:「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清風饜!不要招惹清風饜!你偏不聽!是你毀了杜府!是你!」

  杜勝已經被打懵了,他並沒有杜詢那般敏銳,到現在還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卻也隱隱覺得,此事與清風饜脫不了干係。

  「怎麼會!怎麼會!」杜勝不可置信的道:「他為什麼害我?為什麼害我啊!」

  他不過是抓了清風饜的掌柜而已,且僅僅幾日就放了啊。

  杜詢見他這般模樣更是氣的牙痒痒。

  從祥樂酒樓開業,那葉公子便已經洞悉了他們全部計劃,冷眼旁觀罷,將計就計!

  可勝兒卻如同傻子一般,還在沾沾自喜呢!

  杜詢看向邱承道:「邱大人,此事是有人設計杜府,還請邱大人徹查此事,還我清白!」

  「清白?」邱承冷聲道:「難道那些金子是自己飛去祥樂酒樓的麼!難道杜大人是因為心善,才放了林掌柜的麼!」

  邱承抬了抬手中那捲聖旨道:「陛下之令,杜府一干人等壓入天牢,秋後處決!」

  他大手一揮道:「帶走!」

  杜詢身子一晃,滿眼死灰。

  杜勝則是身子一軟,直接跌倒了下去。

  他眸子瞪的老大,惶恐的搖著頭。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是我害了杜府不可能!我怎麼會害了杜府啊!是我啊」

  入夜。

  月上枝稍,銀白色的光暈散落而下,半清半透,半遮半掩,朦若輕紗。

  京城西郊。

  京城西郊格外安靜,偶聞蟬聲似在耳邊,一處莊子內,隱隱聞及女子的聲音,輕聲嘔啞,似有若無,直至更深露重,月明星稀,那是聲音終於是漸漸褪去,悄然無息了。

  莊子內,一名男子提著褲子走出房間,他站在門口將破舊的衣衫整理一番,又是回味無窮的看了一眼房間裡的人兒,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房間內,杜梓濘蜷縮在床榻一角,潮濕的頭髮黏在臉上,遮擋住了早已乾涸的淚痕,那原本嬌潤的丹唇,眼下也是乾裂灰白,毫無血色。

  不同來時那滿是貪戀與傾慕的目光,眼下,杜梓濘那雙眸子滿是驚駭,惶恐不安,連睫毛都在發抖。

  她未著寸縷,那白皙的脖頸上布滿紅印,觸目驚心,胸前和腿上淤青片片,數不勝數,那右肩更是不知被誰咬傷,牙印還在隱隱滲血,不堪入目!

  可見,是遭受了何等折磨。

  撕心裂肺叫喊了一日,杜梓濘都不知有多少人壓在過自己的身上,眼下天色漸亮,蟬鳴漸淺,噩夢才終於停止了下來。

  杜梓濘渾身都在疼,尤其是下身,灼燒撕裂一般,可這疼痛卻掩蓋不住內心的恐懼、絕望與屈辱。

  為什麼!

  那喜婆根本不是葉公子的人,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葉公子找不到自己,現在是要何等的焦急啊!

  還有爹娘,杜府的人也一定在尋找自己!

  這般想著,杜梓濘滿目痛苦,可哭了一日一夜的眸子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她下唇發抖,渾身酸疼,卻是將頭埋在手臂中低聲道:「會找到的,一定會找到的!」

  葉公子和爹爹一定會找到她的,一定會的。

  正在這時,只聽『吱嘎』一聲,門又被打開了。

  杜梓濘猛然一抖,身子不自主的縮緊僵硬。

  又來了.

  又來了.

  不要!不要啊!

  可誰知,月光下,那開門之人纖細柔美,分明是個女子!

  「誰!」杜梓濘防備的看著來人,渾身顫慄。

  「濘兒表姐,可好啊?」

  來人一身白衣,聲音如潺潺泉水流入溪海,娓娓道來,甚至好聽。

  只見這人一步步走近,杜梓濘那眸子越發瞪大,滿眼的驚恐被不可置信取代。

  「蘇輕默」杜梓濘那嗓音沙啞的厲害,卻怒喊道:「原來是你!是你害的我!你這個賤人!」

  蘇輕默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唯一的解釋.

  便是她害的自己!

  聽著杜梓濘的罵聲,蘇輕默也不惱,而是含笑道:「如此折騰之下,濘兒表姐竟還有力氣,默兒當真是佩」

  話到一半,蘇輕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恍然大悟道:「哦對了,這等事情,濘兒表姐可是過來人呢!我倒是要問問濘兒表姐,是溫錦樓好,還是這裡好呢?」


  「賤人!」杜梓濘猛然起身要向蘇輕默撲來,可惜,身子被折磨的不堪負荷,雙腿發軟,疼的她剛剛起身,便又不受控制的跌倒了下去,

  「嘶」,蘇輕默看著都疼,關心道:「濘兒表姐倒是小心些啊」。

  杜梓濘跌倒在床,惡狠狠的看著蘇輕默,那眸中恨意滔天,一副要將蘇輕默千刀萬剮的模樣。

  「蘇輕默!你這個賤人!你嫉妒我嫁給葉公子,就設計害我,你心思惡毒,厚顏無恥,葉公子知道後一定會殺了你的!」杜梓濘喊道。

  「嫁給葉公子?」聲音清冷,笑道:「無交換庚帖,無三書六禮,大喜當日又是一個婆子將你帶到了這裡,濘兒表妹難道到還不明白麼?」

  杜詢老奸巨猾,杜姨娘也是不擇手段,倒是這杜勝和杜梓濘.

  竟是一個比一個蠢!

  杜梓濘聽後身子一僵,終於隱隱感覺出不對,顫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婆子根本是蘇輕默的人,是蘇輕默讓那婆子將自己帶來這裡的!

  一切都是蘇輕默做的!與葉公子有什麼關係!

  而蘇輕默卻笑道:「讓我想想,葉公子會瞧上濘兒表姐哪裡呢?是其貌不揚?蠢笨如豬?還是青樓頭牌,賣出高價?」

  「住口!」杜梓濘滿眼猩紅,幾乎是崩潰著大喊出來。

  不!

  不可能!

  葉公子是喜愛她的,否則又怎麼會答應娶她呢!

  「你在騙我!」杜梓濘喊道:「蘇輕默,你害我至此,還處心積慮的離間我與葉公子,不就是嫉妒葉公子偏愛於我麼!賤人!賤人!」

  「哦?」蘇輕默低笑出聲:「偏愛於你?難道濘兒表姐是親耳聽見,親眼瞧見,葉公子說要娶你了麼?」

  杜梓濘猛然一震。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蘇輕默,渾身顫抖。

  可葉公子分明派人來提親了…

  不!

  那日…那日來提親的人

  分明也那婆子!

  杜梓濘眸子一縮,只感覺渾身的血液都被抽空,連手腳都失去了知覺。

  這婆子是蘇輕默的人!

  所以,葉公子根本沒有上門提親過!

  也就是說,送來金子後,葉公子的人便沒在來過杜府!

  他…根本沒有要娶自己啊!

  這一切都是蘇輕默這個賤人做的!


  「啊!」杜梓濘終於是想明白了。

  「蘇輕默!賤人!賤人!你嫉妒我!你嫉妒葉公子要娶我,才會讓那婆子先一步假裝葉公子的人來提親,你以為葉公子會愛上你麼?」

  杜梓濘沙啞著嗓子,瘋了一般的喊道:「不會的!不會的!葉公子永遠也不會愛上你這個賤人的!」

  葉公子已經答應爹會娶自己了!

  是蘇輕默嫉妒自己,才讓那婆子搶先一步,裝作葉公子的人來提親!

  葉公子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再過不久,他一定會來找自己的!

  「哦?是麼?」

  誰知,蘇輕默竟是微微側頭,勾唇道:「葉公子,濘兒表姐如此痴迷於你,你可要憐香惜玉一番?」

  就在杜梓濘愣住之時,門外竟是傳來了一道聲音。

  「殺了!」

  那聲音低沉,語氣冰寒,不是夜遷沉又是誰!

  杜梓濘聽到這聲音猛然一震,如同被萬箭穿心一般,整個人定在那裡,刺骨的心疼讓她快要窒息。

  不會的!

  不是葉公子!

  葉公子怎麼可能會讓蘇輕默害自己呢!

  門外的人絕不是葉公子!

  蘇輕默卻嘆息一聲:「到底是默兒的表姐,默兒如何下得去手呢!只是」

  蘇輕默勾唇一笑:「不知葉公子是否真如濘兒表姐所說,永遠都不會愛上我呢!」

  門外之人的確是夜遷沉!

  此時聽見蘇輕默的話,夜遷沉眸光一暗,竟是啟唇說道:「如你所願!」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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