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大喜,杜梓濘嫁給夜遷沉?
而寧毓聽後眸子一冷。
若非他足夠理智,險些要出劍劈死蕭暮堯了。
「你可知你這是大不敬之罪?蕭大人」寧毓冷聲道:「當真如此不識抬舉?」
蕭暮堯卻是挑眉道:「二殿下這話臣不懂,臣好心提醒二殿下,怎就成了大不敬?更何況.」
蕭暮堯笑看著寧毓,別有深意道:「臣聽令於陛下,就是不識抬舉了麼?」
寧毓一噎,滿身殺意驟顯。
大不敬又如何?
寧毓『拉攏』蕭暮堯在先,此事鬧到陛下面前,蕭暮堯大不敬是輕,可皇子結黨營私,拉攏朝臣是重,那麼
誰會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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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毓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可這蕭暮堯.
竟敢威脅他!
許久,寧毓卻是笑了。
他冷笑道:「蕭大人如此有恃無恐,希望日後.」
他笑意淡去,滿眼冰寒,一字一句道:「不要為了今日之擇,而後悔!」
說完,寧毓一甩衣袖,便是冷著臉駕馬離開了。
寧毓走遠後,蘇遠鶴低低一笑,看向蕭暮堯說道:「蕭大人如此膽識,本官佩服」。
這二殿下怕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便是太子殿下身為儲君,也未能拉攏蕭暮堯一二,更何況眼下,二殿下還未上位呢,他到底是太低估蕭暮堯了!
蕭暮堯聽後抬眸,他最是討厭蘇遠鶴這等罔顧親情的冷血之人,虎毒尚不食子,但凡他有些人性,殘存些許父愛,那蘇輕默又如何會不顧生死,回京復仇?
他撇了一眼蘇遠鶴道:「蘇大人如此冷血,本官才叫佩服!」
說完,蕭暮堯看都不願看蘇遠鶴一眼,便也快馬加鞭而去了。
蘇遠鶴則是愣住了,滿眼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冷血?
蕭暮堯這是何出此言?
自己這是何時得罪這位『瘟神』了?
便是他冷血淡漠,卻也不曾與蕭暮堯有何干係啊!
蘇遠鶴冷哼一聲,也顧不得蕭暮堯了,畢竟眼下,他的確要好好想想,自己該如何是好!
如次看來,太子怕當真是要.
失勢了!
城外。
韓銳一襲黑衣坐於馬上,輕拽韁繩放緩速度,來到了江賢的馬車旁邊。
「江大人,前方二十公里便是莫良鎮,今晚在那裡落腳?」韓銳說道。
他倒是可以不眠不休一直趕路,可江賢畢竟是文官,韓銳不能不讓他休息。
江賢掀開車簾,頷首笑道:「韓將軍認為,這一路可會平安?」
韓銳看著前方,說道:「那便要看江大人想不想平安了」。
無論誰來殺害寧依嵐,都不可能是他韓銳的對手,所以於他來講,本就平安。
倒是要看江賢
想不想讓寧禮琛得手了!
「哈哈哈哈」,江賢聽後笑出聲音,將手中的紙箋遞給了韓銳,說道:「韓將軍受累了」。
韓銳看後眸子一晃,將紙箋還給了韓銳,繼續看向前面道:「這應當是最後一張紙箋了吧」。
江賢一笑,頷首道:「不過幾月之時,就能讓一國太子落馬,墨卿阿墨卿,哈哈哈哈」。
韓銳卻昂首道:「是寧禮琛太蠢,若換做王爺,墨卿便會屍骨無存!」
這王爺,指的自然是玄王夜遷沉!
「王爺?」江賢挑眉,笑而不語。
那般善於權術謀略,冰寒嗜血,手段狠戾之人啊…
可這世間…
也只有一個玄王爺啊!
隊伍中間。
隊伍中間正是寧依嵐的馬車,她一襲艷紅長裙,眉眼含笑,唇角抑制不住揚起,當真是得意不已。
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裡,寧依嵐只覺清涼鮮甜,甚至好吃。
擺擺手,對一旁的陪嫁宮女彩衣說道:「你也扇了好一會了,歇著吧」。
彩衣手拿一張梅花團扇,笑道:「公主,奴婢不累,奴婢一心想著公主要成為北祈的皇后,奴婢就替公主高興,又怎會累呢」。
這話說完,寧依嵐笑意更濃。
她嘴上責怪道:「倒也未必就會封后呢」。
「公主」,彩衣說道:「您可是北祈帝的第一名女子,這對於北祈陛下,自然是意義非凡的!更何況公主瑰姿艷逸,貌勝天仙,北祈陛下怎麼可能不一見傾心呢」。
寧依嵐星眸微嗔,垂頭含笑,這一點她也早已想到,所以此次前去,她完全不擔心北祈新帝會不疼愛於她。
而她根本不在意寧禮琛會對她動手!
韓銳的武功她早有耳聞,區區幾名皇室暗衛,根本奈何不了韓銳,這一路,定然十分平安!
皇宮
延月宮!
此時,寧可瑤正準備出宮,與寧禮琛相反,寧依嵐去了北祈,可是成全了寧可瑤!
她此時正準備將這『好事』去與蘇輕默分享,可人還沒走出去,寧禮琛便到了。
「皇兄.」
看見寧禮琛,寧可瑤滿心喜悅如同被淋了盆冷水。
泄氣似的坐下道:「皇兄,你怎麼來了?」
寧禮琛卻是絲毫不理會寧可瑤的悲喜,直接開門見山道:「我會讓欽天監選出良辰吉日,這些日子,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嫁吧!」
「皇兄說什麼?」寧可瑤以為自己聽錯了。
待嫁?待什麼嫁?
她嫁給誰啊?!
「徐將軍等你夠久了,如今」
話未說完,寧可瑤便猛然起身道:「皇兄,瑤兒早已說過,我不嫁徐勇!」
寧禮琛卻怒道:「容不得你!」
「為什麼!」寧可瑤激動道:「為何我連自己的親事都無法做主!」
「因為你生在皇家!」寧禮琛喊道。
寧可瑤死死的咬著唇瓣,她不明白,皇兄已經是太子了,為何還非要犧牲她呢!
寧可瑤含著淚,心如死灰道:「皇兄若非要逼我嫁給徐勇,瑤兒不如去死了!」
誰知,寧禮琛卻是一字一句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說完,寧禮琛一甩衣袖便向外走去了。
在門前停下,寧禮琛冷聲道:「還有,便是死,你也要入在徐府的祠堂!」
「皇兄!」寧可瑤撕心裂肺的大喊出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看著寧禮琛大步離開的背影,她只覺得自己從未認識過這個皇兄。
第二日一早。
這一日,正是杜府嫁女兒的好日子!
此時,杜梓濘起一身大紅嫁衣,站在銅鏡前媚眼含嗔,笑顏如燦。
這嫁衣是她親手所繡。
她輕輕撫摸著那琉璃繡線,想著一會葉公子看見自己這般秀色奪目,傾城傾國,該是要如何的欲罷不能呢。
「夢蘿」,杜梓濘嬌笑道:「我美麼?」
夢蘿站在一旁,緊忙說道:「小姐自然是極美的,那葉公子娶了小姐,是夢裡都會笑醒呢」。
杜梓濘笑意更濃,手指擬轉,繞過一縷青發,滿眼的嬌嗔和貪慕。
是啊,這樣嬌美誘人的自己,葉公子如何能不喜愛,不憐惜呢!
若葉公子將她擁在懷裡,她也定將雙手繞頸,任君採擷的!
杜梓濘將手撫再心口之上,下顎微低,秋眸含波,一想到再過幾個時辰,那般如魔似仙的男子就要與自己同床共枕,對自己憐香惜玉,她便臉頰緋紅,心神蕩漾。
「我定會讓葉公子對我如痴如醉,神魂顛倒.」杜梓濘眸光閃爍,滿是憧憬。
縱使就要出嫁,可這哪裡是女子該說的話,夢蘿趕緊埋了埋頭,當作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翩若驚鴻,娩若游龍,濘兒表姐香嬌玉嫩,可是讓我羨慕呢!」正是蘇心娩走進了房間。
今日杜府嫁女,卻是並未對外發帖子,原因嘛
自然是杜梓濘那風塵『往事』了!
被當眾『賣』了高價,即便不剃了頭髮去當姑子,也是要在府上養一輩子的,可眼下,這杜梓濘竟是要出嫁了!
如此荒唐至極的事,杜府又怎敢大張旗鼓呢。
所以這『喜事』,也不過只有杜姨娘知道罷了。
而蘇心娩並不知杜梓濘嫁的是何人,只是杜梓濘這樣子…
別說達官顯貴了,怕是尋常人家都未必會娶!
蘇心娩自然也沒有多問,免得杜梓寧難堪,傷了和氣。
而杜梓濘哪裡想到這麼多,她見蘇心娩來了,起身笑道:「娩兒表妹盡會取笑我!姑母姑父呢?」
蘇心娩笑道:「爹爹近來忙碌未來,姨娘在院子裡與外祖父敘話呢」。
蘇心娩上下瞧瞧,說道:「這嫁衣襯你,倒是極美的」。
說著,便將一個匣子遞給了杜梓濘,顯然是添的嫁妝。
杜梓濘含羞一笑,嬌聲道:「多謝表妹」。
前院。
杜梓濘雖並不光彩,可杜詢還是來了前院,與杜勝一同,等著夜遷沉前來接親,以示對清風饜的重視。
只是眼下,他面色嚴肅,沒有一絲嫁孫女的喜悅。
清風饜除了一箱子金條,三書六禮一樣沒有,若非杜梓寧這個孫女已經是顆廢棋,若非能攀上蕭暮堯,杜詢是萬萬不會放任清風饜這等態度的。
就在這時,只聽外面吹吹打打的聲音傳來,杜詢與杜勝便走到了門口。
果不其然,一隊大紅儀仗緩緩而來,杜勝見此點點頭,那八抬大轎他倒是十分滿意,看來這葉公子還算有心。
只是
這隊儀仗似乎沒有領頭之人?
葉公子根本沒有親自而來!?
就算…連個管家什麼都沒有!?
那前面走著的人,分明是那日前來提親的喜婆!
霎時,二人臉色便沉了下來。
而此時,儀仗已停在了杜府門前,那喜婆仍是一身大紅,臉上的胭脂更為厚重,她似乎並不覺得葉公子沒來有何不妥,滿臉堆笑的走了進去。
「杜大人,杜老爺,恭喜恭喜啊!不知這杜小姐.」
話未說完,杜勝便厲聲道:「葉公子呢?他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麼!」
「哎喲」,那喜婆似乎早知杜府的人會發怒一般,也不驚訝,仍是堆笑道:「葉公子早就在府上等著杜小姐了,杜小姐人一到.」
「廢話少說!」杜勝不悅道:「讓葉公子親自來接!」
接親這等事,竟然只讓一個喜婆來,葉公子這是存心要讓他們杜府難堪麼!
縱使他們並未聲張,可今日這接親的儀仗一走,此事早晚會在京城傳開,喜婆接親,豈非是讓人說三道四麼!
那婆子卻笑道:「哎喲,這誰來不都一樣麼?若是耽誤了吉時,可是晦氣」。
「滾!」杜詢突然開口。
他本就不悅,眼下更是滿臉陰沉,可見十分不滿。
那葉公子若不同意這門親事,可以不應,可既然答應了,便不能如此欺辱他們杜府!
那喜婆見此,便是悻悻道:「杜大人若是這般,草民也沒有辦法,葉公子正陪著貴客,實在脫不開身,可若是耽誤了吉時,誤了杜小姐的終身大事」
那婆子話未說完,可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
葉公子是不會來的,至於杜梓濘嫁不嫁.
隨你!
而杜詢二人聽後卻是對視一眼。
葉公子…在陪同貴客?
清風饜今日大喜,自然是賓客盈門,那麼這個貴客,莫非是
蕭暮堯?!
如此說來,他們杜府倒的確不敢怎樣!
可.可就算是蕭暮堯,這葉公子也該派個管家或親信來接親,總不能只讓一個喜婆來啊!
正想著,卻見杜梓濘跑了出來。
「爹,祖父,濘兒嫁!」
只見杜梓濘一身大紅嫁衣,頭上蓋著喜帕,被夢蘿攙扶著急走而來,雖看不見神色,可聽那聲音,顯然也是失落的。
杜梓濘也本以為夜遷沉會親自而來,她甚至幻想著,夜遷沉會將她抱上花轎。
可左等右等不見人來接她,她就自己出來了,自然,也將杜勝和喜婆的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霎時,杜梓濘便紅了眼眶。
葉公子竟然沒來.
他竟然沒有親自前來!
為什麼!
他難道不滿意自己,不疼愛自己麼?
他不知這般,會讓自己被人恥笑麼!
杜梓濘滿腹委屈,在聽到那婆子的話後,更是心頭一緊。
那喜婆的意思分明是,若她不上花轎,那這親事就做罷了!
這怎麼行!
她要嫁給葉公子,這一生,她非君不嫁!
驚嚇的杜梓濘已然顧不得委屈不委屈了,她想都未想便脫口喊出了「我嫁」。
杜梓寧本就名聲有損,而眼下,哪怕無人接親,她也心甘情願,還如此急切的模樣,哪裡有一絲官家嫡女的矜持端莊!
杜詢見此,更是氣不打一出來。
杜姨娘也在前院,她見到杜梓寧這般模樣,也不由心裡冷笑。
濘兒到底不像她高貴的娩兒,天香國色,沉穩端莊。
她勸道:「父親,今日大喜,那葉公子若非實在脫不開身,又怎會不來呢,莫要因此等小事,誤了濘兒啊!」
杜梓寧能出嫁,也實屬不易了。
杜勝一想到蕭暮堯,也是勸道:「爹,不若等回門之日,再讓他敬茶認錯吧!」
杜詢幾乎是強壓著怒氣,冷哼一聲,便別過頭去不再做聲了。
事已至此,杜梓寧若嫁不成,怕更是讓人品頭論足了。
「這就是了麼!」
那喜婆又露出了笑意,上前笑道:「杜小姐可真是腰肢纖細,柳弱裊裊啊,杜小姐請!」
嘴上這般說著,可那婆子滿心想著的,是幾日之前,那名女子煙雨如絲,貌色如畫,錦屏相看,便是似花美眷,惹人繾綣。
她便覺,這世間任何女子,皆不過爾爾罷了。
「小心,小心」,那婆子回神,連連笑意攙著杜梓濘上了花轎,便大喊道:「起轎!」
吹吹打打的聲音響起,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回走去,倒是好不熱鬧。
與此同時,清風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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