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憶師叔
第11章 回憶師叔
與此同時,菀游莊外。
兩道黑影立於樹上,一名男子半張銀色面具覆蓋著下半邊容貌,唇與鼻都被遮擋著,只露出一雙滿是恨意的桃花眸,卻是在看見蘇輕默後,霎時便紅了眼眶。
一旁的黑衣人並未發現他的異常,猶豫道:「那丫鬟武功不俗,樓主,要攔下她們麼?」
「不!」雲仇墓死死盯著院子,仿若蘇輕默還在一般。
黑衣人點點頭道:「也是,密室的鎖乃能工巧匠而制,若非有鑰匙或精通奇門遁甲之人,是根本進不去的」。
卻只聽雲仇墓說道:「她本就是那有鑰匙之人.」
黑衣人先是一怔,而後震驚道:「樓主是說.她是蘇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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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日回京的那位,是真的蘇輕默?!
可.這怎麼可能!?
他們在燕寧各地找了五年都未找到蘇輕默,如果她還活著,為何一點線索也無呢!
雲仇墓終於是收回目光,輕聲道:「是真的默兒」。
莊子內。
不多時蘇輕默就走了出來,那垂於身側的手緊緊攥著,身子都有些微微發抖。
蘇遠鶴.當年便是為了這些,娶的娘親吧!
五年前,也是為了這些,陷害了沈家!
「小姐.」槿夏有些心疼。
就是那密室內的金銀,要了沈家上下,嫡庶十七口的性命!
「槿夏」。
蘇輕默卻所問非所答道:「你可知師傅留下的那枚玉佩,比屋內那些寶物,更為貴重?」
槿夏疑惑的看向蘇輕默,有些不明所以。
「那玉佩乃欞川寒玉所制」,蘇輕默垂眸輕聲道:「至冰至寒,非一般人可觸」。
槿夏霎時滿眼驚訝。
欞川位於極北之地,危峰入雲,壁如千刃,常年冰寒,無人敢近。
山巔的千年玉石屬性至寒,價值連城,僅一錢之大,便富可敵國!
欞川寒玉,據說世間唯有兩塊,槿夏呆呆道:「小姐,師叔到底是如何的一個人啊」。
蘇輕默微微抬首,想起了師傅所說。
「才,可謀天下、權,可奪天下、惡,可毀天下,卻無心這天下!」
謀取天下的才能,奪取天下的權力,毀了世人的狠惡.
傾權之巔,卻無心問鼎!
二人走出莊子,蘇輕默低聲道:「想來,是個無心喧囂的世外高人吧」
依著師傅的年歲來看,師叔即便未到花甲,也應年過半百了。
眼下天下四分,以北祈獨大,若說最為權勢之人,便是那位神秘莫測,讓人不寒而慄的玄王夜遷沉了。
算年紀,自然不會是他。
既非朝堂之人,那便是江湖中人了。
師傅臨走前說過,只要自己拿好這玉佩,師叔便會來尋自己,有師叔護著,自己當平安順遂,他便也走的放心了。
可最終,她還是來了燕寧,來報這血海深仇!
想來,師叔是找不到她了。
夜深人靜,寂寥無聲,唯余蘇輕默冰涼如泉的聲音響起。
「槿夏,看來這骨血親情,還不如師兄弟間,來的親近.」
這般珍貴的玉佩,師叔都能毫無芥蒂的給了師傅,而蘇遠鶴為了那些金銀竟弒女殺親!
相差之大…
令人膽寒!
槿夏怔了一下,片刻安慰道:「小姐,至少,你比我貴重多了」
想起槿夏的身世,蘇輕默心下一疼,柔聲道:「走吧,回府」。
槿夏跟上蘇輕默,話鋒一轉道:「對了小姐,北祈的人已經出城了,來人會是誰呢?」
蘇輕默終於是勾唇一笑。
無論是誰,燕寧這格局,都將被打亂!
更何況…
還能是誰呢!
蘇輕默垂眸,笑意更濃。
可蘇輕默並未想到的是,她布局慎密,卻並非算無遺漏,她那位『年過半百』的師叔,早已對她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與此同時,娩楓院。
「你說什麼?」蘇心娩猛然站起身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紫藤說道:「奴婢親眼看見大小姐三更半夜帶著那丫鬟出了府」。
紫藤正是被分到碧空院的丫鬟。
「可惜.奴婢跟出府不遠就跟丟了」。
生怕蘇心娩責怪,紫藤緊忙繼續說道:「不過奴婢瞧見,大小姐一身白色長裙,挽著流雲髻,還塗了胭脂!」
「塗了胭脂?」蘇心娩眸光一亮,問道:「你可確定?」
「確定!」紫藤立刻道:「大小姐離開以後,院子裡還一股子胭脂香氣呢!」
蘇心娩點點頭冷笑一聲。
這個時辰,蘇輕默卻是打扮一番出了府!
呵!白日裡不施粉黛,裝出一副清高純潔的模樣,實則卻是個不甘寂寞的下賤胚子!
蘇心娩勾唇一笑,將頭上的鎏金簪子取了下來交給紫藤道:「記著,給本小姐盯住了!」
紫藤立刻心下一喜,信誓旦旦道:「小姐放心,下次奴婢一定跟緊了!」
蘇心娩滿意一笑,眸中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東宮。
寧禮琛坐在屋內,此時卻是眉頭緊皺。
「那夜允灝,會中意誰呢…」寧禮琛眯起眸子。
瑤兒…還是寧依嵐呢?
北祁先帝的皇三子,性子耿直,並非那等心計之人,本不受先帝重視,而此次登上大位…
全因玄王夜遷沉!
北祁先帝病重後,任誰都以為會有一場奪位之爭,可誰知,從不理會朝政的夜遷沉竟突然回京,插足了此事!
毫無懸念,毫無爭鬥,他站在龍椅前,僅一句話,便定下了皇位的所有者!
朝中眾人瑟瑟發抖,幾位皇子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便乖乖去了封地。
「夜遷沉」寧禮琛垂眸掩飾住心緒,喃喃低語。
這天下之大,唯夜遷沉獨攬!
一人掌權兩國,手握北祁與大椋的全部兵權,縱使一國之君,見到他也得畢恭畢敬的稱一聲玄王,自己的父皇也要因著與北祁的和親而煞費苦心,小心翼翼!
何等權勢,何其可怕!
他是高貴的皇子,人人稱羨的太子,可他要永無止境的鬥爭著,防備著,永無寧日!
他要斗上一輩子,卻永遠無法到達夜遷沉的高度!
夜遷沉,怎麼就這般好命!
東宮之內,寧禮琛獨自坐著,眸光晃動,說不清是無奈還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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