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想起那一幕,珠英仍覺得心有餘悸。雖然文美人並不是個良善之人,可對她來說也是無妄之災。
要不是文美人受傷,那受傷的就是主兒了,她簡直不敢細想。
小印子心裡咯噔一聲,「怎麼會這樣?沒傷到主兒就好,只能說文美人實在是運氣不好。」
「我還要謝謝文美人呢。若不是她突然想借我的琵琶一用,打算讓我在皇上面前出醜,怕是毀容的就是我了。」
祝慈放下茶杯,扭頭沖珠英道「文美人應該被送回未央宮了,你待會兒將那串硃砂手串送去未央宮吧,希望文美人能好好養傷,往後能一直平安康樂。」
「奴婢知道了。」珠英去將硃砂手串找出來,打算包好送去未央宮。
「主兒其實不用因為文美人的事情自責。文美人自有身孕以來,異常的囂張跋扈,三天兩頭的跟淑妃等人吵吵。」
小印子看祝慈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因為文美人意外受傷的事情在自責。
「就算沒有這件事,怕是文美人日後也少不了苦頭吃。宮裡的娘娘哪個是善茬,更別提文美人還只是正四品美人,就敢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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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誰在琵琶上做的手腳。」
祝慈斜斜的撐著腦袋,望著窗外。最後一抹餘光也消失了,暮色漸漸降臨,院子裡的宮燈一盞盞亮起。
她伸手將身上的香囊給拽下來。香囊散發著淡淡的香味,若不仔細聞根本聞不出來。
她隨手拋給小印子,「你拿去將香囊給燒了,處理的乾淨一些,別叫人給發現了。」
翠嵐做了杏仁酪,祝慈吃了一些。不吃還好。一吃反而更加飢腸轆轆了。
剛過戌時兩刻,白新蕊身邊的魏盡忠就來了。
「奴婢給祝寶林請安。娘娘一直記掛著寶林您手上的傷,特意命宮裡的小廚房做的大補佳品。望寶林您能快快好起來,別辜負了貴妃娘娘的一片心意。」
他朝身後一抬下巴,「還愣著幹什麼,叫我請你們麼?還不趕緊東西拿過來。」
魏盡忠身後的宮人垂首立即上前,打開竹編龍飛鳳舞的提籃食盒,將裡面的佳宴一一擺放在膳桌上。
魏盡忠立在一旁介紹,「五菜一湯。分別是西湖醋魚,腊味合蒸,酒醋肉,東坡豆腐,白蟹辣羹以及八珍鴿子湯。」
祝慈一看雖說分量不大,卻做的十分精緻,擺盤也十分講究,幾乎也都是她愛吃的。
白新蕊雖然心狠手辣,張揚跋扈慣了,可對人好的時候確實也是真的好。只是這好猶如春花,轉瞬即逝根本無法停留。
「替我多謝娘娘。」
魏盡忠微笑,「奴婢明白。您別看這分量不大,味道卻是極好的。連皇上都喜歡永福宮的菜餚,皇后宮裡的都比不過呢。寶林您好好享用,畢竟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白新蕊慣會陰陽怪氣,連著她身邊伺候的奴才也說話跟著陰陽無比。
祝慈不知道是白新蕊讓魏盡忠這麼說的,還是魏盡忠自己的主意,不過她根本就不在乎。
讓自己不高興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就是了,若是什麼都往心裡去,怕不是要氣死。
「我知道了,辛苦魏公公了,公公留下來喝杯茶吧。」
「不了,奴才還有事呢,就不多逗留了。」
魏盡忠撇撇嘴,用眼角看著祝慈,「而且寶林這的茶,奴才也喝不過。」
「那我就不留公公了。」祝慈說完。珠英走上前往魏盡忠手裡塞了一錠銀子。
魏盡忠臉上終於有點了笑模樣,將銀子塞進袖中。
「寶林實在是客氣,那奴才就不打擾寶林您用膳了。」
「公公慢走。小印子,替我去送送魏公公。」
「是,公公請。」小印子往外一伸手,魏盡忠拂了拂身上的衣服,昂頭挺胸的走了。
珠英翻了個白眼,「這魏盡忠真是好大的威風,在您面前吆五喝六的。他要是長著尾巴,保准早就翹到天上去了。永福宮的奴才跟貴妃娘娘一樣,牛氣轟轟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子呢。」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做主僕的要是秉性合不上來,魏盡忠也不可能成為貴妃娘娘的心腹。犯不著為了這種人生氣,就當他胡咧咧好了。」
祝慈早已經餓的前胸貼後背了。白日裡發生了一連串的事,她精神高度緊張,壓根不覺得餓。
這會兒閒下來,才想起自己除了早膳用了一些之外,幾乎沒怎麼吃過東西。
「奴婢才不生氣,奴婢就是聽不上來他那陰陽怪氣的調兒,真是難聽。」
珠英打開蓋子,聳了聳鼻子,「不過說句實在話,這鴿子湯聞起來可真香,看著就好喝。主兒可要多喝一些,這樣傷才能好的快。」
珠英盛了一碗鴿子湯,吹了吹才放在祝慈面前。
祝慈嘗了一口,卻是味道異常鮮美,且唇齒留香,比皇后那碗碧霞羹好喝了不少。
「是不錯,你也嘗嘗。」祝慈舀了一勺湯遞到珠英唇邊,珠英就著她的手喝了。
「唔,確實是味道不錯。可比前段時間秋屏送來的碧霞羹好喝了不知多少,皇后好歹也是後宮之主,怎麼宮裡的吃食那麼差勁。」
「每個人的口味不一樣。皇后宮裡的吃食在差,皇上不也是願意去麼?」
祝慈夾了一筷子魚肉放進口裡,好在她傷的是左手,並不妨礙夾菜。
「你去未央宮送東西,文美人有說什麼麼?」
珠英替祝慈布著菜,「奴婢沒見到文美人,被文美人身邊的明夏攔在了外面。明夏說文美人心情不好,誰也不見。奴婢聽到文美人在屋裡頭又哭又鬧的,就把東西交給明夏走了。」
祝慈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她也不怕太過傷心,傷到腹中的孩子。她應該明白,臉要是毀了,腹中的孩子再有個什麼閃失,那才是真的完了。」
「在這深宮裡,除了家世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臉了。文美人一時之間接受不了也能理解。」
珠英輕輕嘆了口氣,「奴婢就是擔心文美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這件事怪在您的身上,萬一再有人在一旁攛掇,怕是文美人會記恨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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