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結髮夫妻
第40章 結髮夫妻
「皇上本來今晚是召了主兒侍寢的,如此一來……」
祝慈並不在意,只提筆寫著字,「以後有的是侍寢的機會,不差這一日。皇上來與不來,我侍不侍寢還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皇上心裡有沒有我。」
「您心可真寬,可能是貴妃娘娘自導自演,想引皇上過去也不是沒有可能。」
珠英想著,一不留神衣袖染上了墨汁,等回過神來也已經晚了,索性便不再管它。
「也不知貴妃娘娘是真受了驚嚇還是假的,想以此糊弄眾人,好保全自己平安。」
「管她是真是假,貴妃娘娘沒事總歸是好事一樁。」
祝慈還是對自己的字不滿意,煩躁的拿開鎮尺扯掉最上面的那張紙。
珠英看周圍扔了一地的紙團,滿臉莫名,「主兒,您這是要做什麼啊?寫的好端端的都扔了做什麼?」
「貴妃娘娘險些出了意外,我心裡擔憂不已,又不能替貴妃娘娘受了這罪,便想著寫幾篇經文拿去萬福殿燒了,以此保佑貴妃娘娘和腹中的皇嗣平安。」
祝慈輕輕嘆了口氣,一抿唇角,「奈何我寫的字不好看,又好多字不認識,寫起來真是麻煩。」
其實她書法很是了得,還曾在書法比賽中獲過獎。只是這個朝代的字比較繁瑣,原主又是窮苦人家出身,她不能引人懷疑,所以只能假裝一點一點學習。
珠英歪著腦袋湊過去,瞧了一會兒,掩唇偷笑。
「您已經寫的很不錯了,畢竟才寫不久,肯定不能和別人寫了數十年的比。奴婢寫的字比您寫的還丑呢,跟狗刨似的。禮輕情意重,只要心意足夠重就好了,誰管字好不好看。」
祝慈失笑,伸手一點珠英的額頭,「是了,我竟然還不如你想的明白。心意夠了就行,何必追求完美。」
月上梧桐枝,偷偷躲在樹葉繁密的枝椏後面偷窺著世間。月光如瀉,清冷晶瑩,照的世間猶如白晝一般。
躲在犄角旮旯里的蟲子不停的竊竊私語,祝慈煮好粥,盛在白玉碗裡,又點了幾滴香油在上面。
「你把這粥給貴妃娘娘送去。就說我聽聞貴妃娘娘身子不適,又不方便深夜叨嘮,只能用粥以表關心。」
祝慈揉了揉手,看著珠英身上的衣衫,「你白日裡穿的那件衣衫呢?怎麼換了,那件衣服很適合你。」
珠英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婢笨手笨腳的,那身衣裳白日裡給主兒研磨的時候給弄髒了。」
「去換上吧,穿那件就行。」祝慈唇角含笑。
珠英一怔,滿臉寫著不解。方想張嘴問什麼,忽然福至心靈,心裡瞬間一片明鏡。
祝慈看她明白了,臉上的笑意更濃,「知道該怎麼說了就快去吧,粥涼了就不好喝了。」
「奴婢這就去。」
珠英找來一隻剔紅花鳥圖長方食盒,將粥放進去合上蓋子,披著月色匆匆往永福宮走去。
此時白新蕊正在和沈確用晚膳,白新蕊不知道怎麼的,表情懨懨的,喉嚨仿佛梗著一塊東西,也沒什麼胃口,只是不停的給沈確布菜。
沈確看她不動,挑眉問:「你別忙了,自己也多吃一些。朕看你一直忙著布菜,自己嗯的沒怎麼吃。」
「臣妾願意給皇上做這些,覺得心裡高興。」
白新蕊神情溫柔,眸子裡滿含著愛意盈盈的望著沈確,渾身的利刺仿佛頃刻間全部褪去,露出最裡面的柔軟。
「而且臣妾今晚也沒什麼胃口,看什麼都不想吃。皇上還是替臣妾多吃一些吧。」
「那怎麼行,你現在是兩個人。自你懷有身孕後,比從前清瘦了許多,朕瞧了心疼。」
沈確夾了只蝦,親自剝了殼遞到白新蕊唇邊,眼中流轉著密密麻麻的情意。
「御醫說多吃些新鮮的魚蝦對胎兒好,你就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多吃些。」
白新蕊簡直是受寵若驚。作為九五至尊,沈確做什麼身邊都有人伺候著,更別提剝蝦這種髒活了,都是別人剝好了餵到他嘴邊的,他何時替妃嬪剝過。
一股暖意順著白新蕊的心臟流遍四肢,齊齊湧進她的眼眶,酸澀不已。
白新蕊眨眨眼,羞澀的張開嘴,將蝦含進嘴裡。
「多謝皇上。」她拿起桌上的帕子輕柔的擦去沈確手上的油漬。
「不過往後皇上還是別這麼做了,皇上的手是指點江山用的,豈能給臣妾剝這種腥物,叫他們做就是了。」
沈確反握住白新蕊的手,細細摩擦著。她的手保養極為得當,細滑無比,還帶著帶帶的玫瑰花汁的香氣。
「你跟朕是夫妻,朕給你做這些不是應該的麼?」
白新蕊五臟六腑猶如浸了蜜糖一般,甜透了心。眼眶微微一紅,不禁潸然淚下。
「皇上跟皇后才是結髮夫妻,臣妾怎敢跟皇上自稱夫妻。皇上以後不許在這麼說了,臣妾會當真的。」語氣裡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
「朕說的是不是真的,難道你的心分辨不了麼。若是分辨不了,就當朕沒說過好了。」
沈確看白新蕊哭的梨花帶雨,怕對胎兒不好。重新拿了一塊帕子替她拭淚,口氣頗為無奈。
「都快當母妃的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哭鼻子。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朕欺負了你你呢。」
正說著話,流煙輕手輕腳的走進來,「娘娘,皇上,棲鳳宮的珠英來了。」
「她來做什麼?」白新蕊語氣不善,她明知道皇上今晚會留宿在永福宮,還派珠英來。
祝慈什麼意思?莫不是她今晚因為自己不能侍寢,心裡不舒服,故意派珠英來哭訴的吧?
「你去告訴她,本宮跟皇上沒空見她。叫她有什麼事趕明兒再說吧。對了,黑燈瞎火的,你讓魏盡忠親自送她回去,免得磕了碰了,惹人心疼。」
流煙垂眸應著,轉身欲要走,忽聽身後沈確的聲音響起。
「慢著,叫她進來吧,萬一有什麼急事呢?」
「皇上!」白新蕊扯著沈確的袖子搖了搖,撅著嘴嬌嗔的瞪著沈確。
「您答應過今晚要陪臣妾的,別別的妹妹一派人來請,您就走了。您是天子,一言九鼎,可不許騙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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