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158蹊蹺

  夏冬春幾人一同聚在沈眉莊住處,聽著她前日得來的消息。

  衛臨是溫太醫的徒弟,此等蹊蹺之事,自然瞞不過沈眉莊的耳朵。

  幾人都默不作聲,靜靜地沉思著,此事雖是面上無懈可擊,細思之下卻處處透著蹊蹺。

  「衛臨說,那張常在聞聽自己中毒,第一反應竟是要衛臨保守秘密,說是自個兒輕信了江湖術士的話,可她在圓明園,上哪去接觸江湖術士?本宮查過了,近半個月內,張常在身邊的宮女都沒有出宮的記錄,謹嬪的人也沒有,且太醫院亦沒有她們抓藥的記錄,這便奇怪了,沒出過園子,也沒在太醫院抓過藥,那究竟是從何處中的毒?」沈眉莊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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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冬春不做聲,默默地沉思著,她亦想不通其中關竅。她與幾人意見一致,事出反常必有妖。

  敬妃亦皺眉開口,「近幾日,只有昌妃妹妹宮裡的玉莘出過園子,乃是回家探親,餘下的,便是雲嬪宮裡的靈兒了,理由亦是回家探親,手令還是本宮批的。只是出園子時例行檢查的太監,倒是回稟過,靈兒出園子時帶了幾包藥,說是自家主子用的安胎藥,原是從外面帶的,沒有方子,藥材變質了,便要出宮尋了開方子的大夫再抓一些來,去了兩日,回來時的確也帶了幾包藥。」

  「可是,謹嬪與雲嬪,素來也沒什麼交情,也沒聽說她們有什麼來往,吉嬪妹妹,你可有什麼旁的消息。」夏冬春沉吟,轉頭便瞧見吉嬪老神在在地喝著茶,似是有些成竹在胸的模樣。

  沈眉莊與敬惠妃亦轉頭瞧向吉嬪,吉嬪放下茶盞,展顏一笑,「還真是逃不過昌妃姐姐的慧眼。」

  幾人聽她如此說,便知有戲。

  「姐姐們別忘了,謹嬪身邊,還有咱們的人。前日裡深夜,謹嬪曾在深夜,孤身一人出去了一趟,不出半個時辰便回來了,回來時的確像是拿了什麼東西,次日謹嬪便命人熬了藥。而前些日子,便是雲嬪冊封禮前後,確實也見雲嬪到了一趟謹嬪處,二人屏退下人,在內室說了許久的話。」吉嬪笑意盈盈道。

  「張常在依附于謹嬪,雲嬪又與謹嬪平白無故有了來往,如此是否可以說明,張常在中毒,與雲嬪的宮女出園子並帶了藥回來,這其中是有關聯的?」敬妃沉吟著開口。

  「可是,雲嬪為何要為謹嬪做這些事?或者說,謹嬪又為何讓張常在喝下有毒的藥。衛臨說,那藥藥性及其霸道,若是份量足夠,便會無形之中消磨五臟六腑,直至氣竭血竭而亡,衛臨也只是在古書上見過此藥的記載。按理說,謹嬪與張常在並無這般大的仇怨,且如此手段並不高明,可不像陵容的作風。」沈眉莊疑惑道。

  「若是雲嬪有什麼把柄握在謹嬪手上,受她要挾,而不得不為她做這些事呢?而雲嬪不願受她要挾,便動手在藥中下了毒,誰知這藥卻是謹嬪要給張常在喝的。」吉嬪亦思索道。


  「你這般推測雖也有些道理,只是雲嬪剛晉了位分,又身懷龍胎,出身又高,正是春風得意,能有什麼把柄在陵容手上呢?」沈眉莊愁眉不解。

  「若是這個把柄,能讓雲嬪身敗名裂,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呢?」吉嬪忽地說道,並沖沈眉莊眨了眨眼。

  沈眉莊心頭一震,頓時有些心驚,卻是不再言語。

  敬貴妃並未發覺沈眉莊的異常,接話道,「難道說……」隨即發現不對,到底沒敢繼續說下去,笑著打趣道,「吉嬪妹妹,你也入宮幾年了,竟還是這般敢想敢說的性子,這些也都只是咱們的猜測,沒有證據,可不敢胡言亂語。」

  吉嬪捂嘴輕笑,也玩笑道,「姐姐們別當真,妹妹亂說的。我只是覺著這件事著實有趣,回頭呀,咱們想個法子,看能不能在雲嬪處也安插個咱們的人,觀望些時日,興許能發現些端倪,這雲嬪身上,定然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夏冬春與敬貴妃認同地點頭,倒是沈眉莊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對了,還有一事,」吉嬪忽地說道,「早先不是說過,謹嬪處有些古怪,每次侍寢後,寶鵲便會抱著一個包裹到無人處偷偷處理掉,近日咱們的人終是發現了些頭緒,那包裹中是個香爐,香爐里便是謹嬪每次侍寢都要燃的香,等了許久,終是有次寶鵲沒處理乾淨,被咱們的人逮到了機會,找太醫私下瞧過,是謹嬪自製的迷情香,能夠使男子陷於情慾不可自拔,且耗精動血,百害而無一利,近幾年皇上龍體衰敗如此之快,這迷情香出了不小的力。」吉嬪憤憤道。

  敬貴妃與沈眉莊越聽越心驚,面色也越發凝重。

  敬貴妃怒道,「這謹嬪好大的膽子,損傷龍體是誅九族的大罪,她竟如此放肆!」

  沈眉莊倒是未見怒意,淡淡開口,「若此事事發,無論安陵容再如何得寵,也無法翻身了,吉嬪妹妹,勞煩你私下安排,定要在此事上尋到些實證,也好將向皇上與皇貴妃揭發此事。」

  「只是萬不能打草驚蛇。」夏冬春驀地開口道。

  「姐姐們放心,我已著手在取證了。」吉嬪說道。

  從惠貴妃處出來,夏冬春心中隱隱有些預感,此次之事,怕是要在後宮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來。

  覺著心中憋悶,便想著隨意轉轉,園子裡的春景已盛,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一年也便只有這幾個月的好時節了。

  園子裡的下人們也正是忙碌的時候,夏冬春不願擾了他們勞作,便有意避著人,挑些僻靜的小路而去。

  行至一處假山後,夏冬春走累了,便尋了塊石頭坐下歇腳,忽聽得假山後有人說話,忙豎起食指示意白果與默霜噤聲。

  「海棠,你說,我是有何處做的不好嗎,為何謹嬪要害我?」是張常在的聲音,言語間透著哀戚。

  「小主別傷心了,你這幾日受了折騰,光催吐的藥都喝了兩副了,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咱們回去歇著吧。」宮女勸慰道。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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