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禁足

  第22章 22.禁足

  第二日,便見到了得意洋洋的富察貴人。

  照例景仁宮看早戲,如今眾人也都摸清了旁人的脾性,不管何時夏冬春從未服軟退讓過,也很少有人在夏冬春這裡占過便宜,是以平日裡鮮少有人在夏冬春這裡找不痛快。

  連著幾日都是富察貴人侍寢,也連著幾日,夏冬春都瞧見皇后宮裡的剪秋端著一碗湯藥來到延禧宮,進了富察貴人的住處,一會兒又端著空碗回去。夏冬春自然知道,那是避子湯。

  這日,皇后傳了口諭,延禧宮太過擁擠,讓富察貴人搬往長春宮居住。

  夏冬春對這道旨意摸不著頭腦,只覺著想必是有什麼要避人耳目。不過走了倒也清淨,延禧宮只她和安陵容住著就挺和諧的,不然平日裡二人走動走動還要平白多看富察貴人好些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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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入了夏,太后的身子便好了許多,端午那日,皇后帶領眾人首次正式地覲見太后。

  甄嬛挺著已六個多月的肚子,自然是顯眼的,太后笑的笑得見眉不見眼地給她賜了座,實則嬪位以下是沒有座位的,惠貴人協理六宮,甄嬛有孕,卻是例外的。

  夏冬春瞥見費貴人臉色難看的緊,差點笑出聲來。以往費貴人雖不得寵,但好歹是一宮主位,走到哪都沒有站著的道理,今時不同往日,降為貴人不說,連封號都丟了,只貴人位分上都有兩三人在她之前的。夏冬春又看了眼安陵容,她卻是笑意盈盈的。

  華妃湊著趣陪太后說話,皇后則挨個給太后介紹宮裡已不算新的新人們。

  介紹到夏冬春,她站出來行禮,本以為太后會如其他人一般話誇讚兩句給了賞賜便也過了。

  「你便是夏貴人,哀家聽皇帝提過你,你是個好孩子,哀家和皇帝都很喜歡你。日後早好好伺候皇上,早日為皇家開枝散葉。」

  太后輕柔的聲音透著幾分莊嚴,夏冬春一愣,迅速回過神來,想必是獻方的事太后也是知道的,保住了她的皇孫,他自然是喜歡的。

  「嬪妾再拜太后娘娘,願太后福澤萬年,風華永駐。嬪妾謹記太后娘娘教導,定盡心盡力侍奉皇上皇后,以盡嬪妾之責。」

  「好,你果然是個好的,竹息,賞。」

  夏冬春眼見著自己的賞賜要比旁人的厚重幾分,謝了恩退到一旁。

  接下來太后便都是淡淡的了,富察貴人不甘心,本想著她是唯一與皇后太后同出滿軍旗的嬪妃,定會得太后另眼相待,卻不料想太后竟更喜歡端莊持重的沈眉莊一些。

  皇后和華妃齊妃敬嬪幾人陪太后說著話,夏冬春便低頭盯著自己鞋尖發呆,忽聽得皇后說今年熱的早,與皇上商議了準備五月底便動身去圓明園避暑,太后如今身子見好,自然也是要同行的。


  眾人聞言,心思各異,夏冬春心情也有些複雜。

  她兩個月前已經開始服用促孕丸,按理說她身體底子不錯,也該見成效了,不過想是她最近寵愛淡了些,至今腹中仍未見動靜。原本打算是若順利懷孕,待到甄嬛生產,她剛好也坐穩了胎。到時甄嬛產子晉位,皇子滿月定然風光無限,她那時報出懷孕自然不會太過於出風頭。

  可是既然要動身去圓明園避暑,奔波勞動加之處境陌生,風險也大了些。若是能夠趁機留在宮裡,悄悄將此事瞞下,皇后華妃縱然察覺也鞭長莫及。待到九月份聖駕迴鑾,一切便也成定局了,她身旁有玉莘在,只要小心些,要保全自身和腹中的孩子,應當不是難事。

  現下只安心祈禱能在出發去圓明園前成功懷孕了。

  因著夏冬春懷孕心切,為了多多侍寢,近些時日承寵時可謂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之前在夏府時,馮姑姑教導的先帝時後宮妃嬪為爭寵所用的房中術,夏冬春便挑了些不甚驚世駭俗的,用了幾次,竟然引得雍正食髓知味,頻頻留宿柔玥堂。

  之前承寵時,那些招數不是沒用過,只是夏冬春終究放不下身段,是以多用的隱晦且淺顯些。

  這些時日除華妃外,便只有夏冬春,安陵容和富察貴人恩寵多些,其中這富察貴人侍寢最多,又是皇后親自提拔,華妃又最喜和皇后作對,故處處針對富察貴人,皇后又不能時時看顧,富察貴人苦不堪言。

  安陵容固然受寵,但她的出身實在不夠看,容貌也不是一等一的,若一直無所出,怕是這輩子一個嬪位她也是高攀。華妃似乎覺得她並沒有什麼威脅般,畢竟有沈眉莊,甄嬛和富察貴人這幾位家世容貌恩寵都出挑的在那站著,怎的也不會避重就輕去收拾安陵容。

  皇帝定下五月初十齣宮去京畿大營巡視,與八旗子弟們同吃同住,順便演練兵馬,一去便是十日。並傳了旨五月二十小暑那日,各宮動身去圓明園避暑,皇上巡視軍中結束後直接轉道去圓明園便可。

  雍正出宮前那晚,夏冬春在榻上痴纏了他半宿,嬌柔婉轉,花樣頻出,直惹得雍正幾度失控方才作罷,二人俱都筋疲力盡睡去。

  夏冬春自然也嘗到床第之事的妙處,只是她這個月的小日子已經晚了七八日了,這在之前是從未有過的,夏冬春心知不出意外她便是懷上了,此番床榻間纏綿,自然是為了更保險些,也是為了留住雍正的心,若是幾日後她成功留在宮中,與雍正分別數月,必不能使雍正將她忘的一乾二淨才是。

  雍正不在的後宮,表面上倒是安生了不少,內里依然暗流涌動。

  夏冬春最近總喜歡黃昏時去御花園轉轉,坐在涼亭里吹一吹夏日的晚風。

  那日,正坐在亭子裡閉目養神的夏冬春遇上了同樣來園子裡散步的齊妃和富察貴人。


  夏冬春閉著眼睛,並未注意到有人走近,倒是被富察貴人的聲音嚇了一跳。

  「是誰在那裡?齊妃娘娘駕到,怎的還不過來請安?」富察貴人揚聲道。

  夏冬春睜開眼,瞧見來人,起身走出亭子,規規矩矩給齊妃請安。

  「嬪妾見過齊妃娘娘,齊妃娘娘萬福金安。」

  「是夏貴人啊,起來吧。」齊妃和善道。

  夏冬吹和富察貴人並無交情,是以也懶得與她見平禮。

  「富察姐姐方才喊什麼呢?倒把妹妹嚇了一跳,我還當是哪宮的宮女呢,這般沒規矩。」夏冬春上下打量富察貴人一遍,不屑道。

  「宮裡哪怕是灑掃的小宮女都知道,主子面前不能大呼小叫,妹妹膽子大些無妨,若是齊妃娘娘被姐姐驚嚇到,這可如何是好啊?」夏冬春今日有些格外的咄咄逼人。

  「你…放肆,明明是你見到齊妃娘娘還不起身請安,我只不過出聲提醒你,你竟然那我與宮女相提並論,你…太猖狂了。」富察貴人氣急。

  「我方才在亭子裡歇息,並未看到齊妃娘娘過來,怎的齊妃娘娘並未怪罪於我,倒輪到你越俎代庖了?」

  「好了,夏貴人,你放肆了。富察貴人你也少說兩句。」齊妃勸解道。

  「齊妃娘娘,這夏貴人對您無禮,您也太好性了些,她分明是故意對你不敬,將您不放在眼裡。」富察貴人不失時機道。

  聞言夏冬春並未開口,只定定地看著富察氏如何攛掇齊妃。

  「夏貴人她…也沒有吧…」齊妃猶疑道。

  「娘娘,咱們二人從那邊過來,陣仗不小,她又豈會不知?怕不是認為娘娘心軟好欺負,故意對您不敬。娘娘聽嬪妾一言,您為皇上養育皇子成年,宮中連華妃都不如您,您有何必怕區區一個貴人。」

  「本宮怎會怕她,富察貴人說笑了,只是夏貴人方才確實行禮慢了。」齊妃似是為了找回面子,說道。

  「齊妃娘娘,嬪妾方才確實未察覺到娘娘過來,是以起身慢了些,娘娘明鑑,切莫聽小人教唆。如若不然,咱們可以去請華妃娘娘來評理。」夏冬春故意道。

  「你說誰是小人,夏貴人,你太猖狂了。」富察貴人氣憤道。

  「夏貴人,本宮如何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教本宮。你以為米拿華妃來壓本宮,我便怕了你不成?你方才對本宮不敬,你可認?」齊妃聽見華妃二字如同被針扎到一般。

  「嬪妾不認。」夏冬春硬聲道。

  「好,好,既然你不識抬舉,別怪本宮不客氣。你便在此處給我跪下,直至跪滿一個時辰為止。」齊妃恨恨道。


  「嬪妾既然不認罪,自然也不會認罰,若是娘娘想罰嬪妾,便去請皇后娘娘吧。嬪妾無錯,哪怕是見了皇上,嬪妾也敢如此說。」

  「哼,皇上?你以為現在皇上還能來護著你嗎,如今皇上不在宮裡,看你能囂張到幾時?」富察貴人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好你個夏貴人,本宮堂堂妃位,竟是罰你不得嗎?今日是你不敬本宮在先,本宮罰你理所當然。」

  「嬪妾還是那句話,我不認。嬪妾出來久了,有些累了,先行告退。」說罷拂袖轉身離去。

  「你站住,你給本宮站住。」

  夏冬春不理會二人在身後跳腳,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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