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大封

  第10章 10.大封

  事畢,夏冬春服侍雍正盥洗過,二人重新躺在龍榻上。夏冬春身上乏累,正躺在雍正臂彎里閉目養神。

  「你方才唱的曲子,是安常在教你的?」雍正懶懶地問道。

  夏冬春打起精神,回道「正是,那日路過晚意堂,聽見安妹妹唱的好聽,嬪妾硬是纏著安妹妹教會了臣妾,卻不料想嬪妾唱的確是比安妹妹差遠了,竟還讓皇上見笑了。安妹妹性子溫婉可人,連唱曲也如此動聽,嬪妾不及她多了。」

  「春兒的好處,朕自然清楚,不必與旁人比較。」

  夏冬春聽他說的曖昧,臉色一紅,嬌媚道「嬪妾的好處,自然只能讓皇上知道。若能換得皇上片刻歡欣,便是嬪妾的福氣了。」

  夏冬春伏在雍正胸前,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雍正粗糙的掌心,撫摸著夏冬春柔順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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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雍正平穩的呼吸聲,夏冬春知道他睡著了。此刻早已有宮女托著衣物在帳外等著了,妃嬪侍寢是不能在養心殿過夜的,到了後半夜便要離開。

  宮女在外間服侍夏冬春穿好衣服,出了養心殿,早有一乘小轎等著了,見夏冬春出來,白果忙將帶來的披風給夏冬春披上,如今深秋,夜裡是格外有些涼的。

  夏冬春乘了小轎,一會兒便到了延禧宮。草草收拾了,便睡下了。再過兩個時辰,便要去景仁宮請安了。

  請安時倒是沒什麼不同的,如今夏冬春剛承寵,自然看不出得不得寵來,是以主要的火力還是集中在甄嬛和沈眉莊身上。

  雖說近日皇上忙著寵幸新人,卻是時不時的便要陪著甄嬛一道用午膳,甄嬛出入御書房的頻率也是日益增多。而沈眉莊也是得了皇上青眼,花房裡新培育出的綠菊,翊坤宮都沒見著,皇上便一股腦指去了咸福宮沈貴人處,此外更是多番誇讚沈眉莊賢惠知禮,甚至有讓沈眉莊插手宮務之意。

  一時之間甄嬛和沈眉莊二人風頭無兩。這更是讓宮中某些人眼紅,富察貴人便是其中代表。想她身為滿軍旗大姓出身,寵愛平平不說,竟然連風頭都要被漢軍旗的嬪妃蓋過。是以每日請安之時,最精彩的便是富察貴人的戲份。

  到了第二日,雍正仍然翻了夏冬春的牌子。這讓後宮眾人覺察到一絲不尋常,在景仁宮夏冬春除了多承受幾記眼刀子外,倒也沒別的變化。

  第三日仍然是夏冬春。眾人便按捺不住了,夏冬春雖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卻也礙於自己位分較低,頗費了一番口舌。

  此後兩天皇上未進後宮,後宮嬪妃卻也並不安分,仍然是每日裡嘰嘰喳喳的,夏冬春看著便覺得有趣。


  那日,有了旨意,宣安陵容侍寢。

  安陵容仍然如同前世一般,緊張的瑟瑟發抖。沐浴時特意要了稍熱點的水,覺著不那麼冷了,才勉強止住了發抖。

  躺在養心殿的龍榻上,安陵容聽到雍正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又開始止不住地發抖。

  雍正掀開被角,看見安陵容發著抖,話都說不清楚,想到那晚夏冬春口中安陵容溫柔小意,想來也定是膽小的,便溫言安慰道「你莫怕,朕不會吃人。」

  安陵容聽雍正此言竟真的平靜下來,想到自己失態,安陵容十分難為情,溫溫柔柔地開口「皇上恕罪,嬪妾失態了。」

  「無妨,朕那日聽夏常在唱了幾句『洛神賦』,說是你教的,夏常在說她的安妹妹唱的更為動聽,如百靈鳥出谷一般,今日可否能讓朕見識見識?」

  「是,讓皇上見笑了。」

  雍正在安陵容身側躺下,支起頭看著嬌羞的安陵容。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安陵容唱著唱著,便不再緊張了,這本是她擅長的事情,做起來得心應手。

  「果真如崑山玉碎,芙蓉泣露。夏常在誠不欺朕。」

  安陵容唱的著實動聽,也著實比夏冬春的歌聲美妙許多。雍正聽得身心舒暢。

  「現在還怕朕嗎?」

  安陵容嬌羞地低下了頭。

  「嬪妾不怕皇上,只是方才,有些冷…」

  「冷?瞧你身子如此單薄,明日朕吩咐御膳房,好好給你補養。」

  「陵容謝皇上垂愛。」

  「不早了,安歇吧。」

  與夏冬春一樣,安陵容也是接連三日養心殿侍寢。

  這一日,安陵容嬌嬌柔柔地給皇后請安,夏冬春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面對這景仁宮裡的唇槍舌箭,自己尚且心有餘而力不足,安陵容怕是難以抵擋了。

  只是今日富察貴人和麗嬪等人還未來的及開口,蘇培盛便帶著聖旨來了,眾人忙跪下接旨。

  沈貴人賜封號『惠』,莞常在晉為莞貴人,夏常在晉為夏貴人,安答應晉為安常在。

  一番旨意下來,幾人謝恩。蘇培盛走後,餘下眾人譁然。殿內一片恭賀之聲,唯獨富察貴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此番入宮的新人,除了年紀尚小還未侍寢的淳常在,和蒙軍旗的博爾濟吉特氏貴人,只她一人未得恩典,其他人,得封號的得封號,晉位的晉位,就如同把她忘了般。

  自然也有人注意到了這點,麗嬪便是先按捺不住了。

  「皇上這旨意,怎的我聽著,好似少了誰?」


  「是富察妹妹…」齊妃心直口快地接道,看著富察貴人的臉色後知後覺地住了嘴。

  富察貴人霎時黑了臉。

  「妹妹已然位居貴人,再晉封便是嬪位,乃一宮主位,馬虎不得,妹妹時日還長,來日誕下皇嗣,何愁沒有恩典呢?」敬嬪柔聲開口,富察貴人聞言也緩和了臉色。

  「沒有晉封便算了,怎的連封號也無,恩寵不如旁人也罷了,只怕等懷上了皇嗣,旁人早就是一宮主位了。」麗嬪緊追不捨,斜著眼睛嘲諷般盯著富察貴人。

  華妃輕蔑地笑著開口「麗嬪,你僭越了,皇上的金口玉言,豈容你來置喙。」

  「臣妾不敢。」麗嬪福了福身。

  「富察貴人須得好好努力了,許是皇上覺得你服侍的不如旁人盡心吧。」華妃撫了撫髮鬢,悠悠地說道。

  「是,謹遵華妃娘娘教誨。」富察貴人臉色難堪地沖華妃福了福身。

  「好了,本宮乏了,你們跪安吧。」皇后抬手按了按額頭,倒像是真的乏了。

  眾人跪安。

  夏冬春也乏了,請安起的太早,且如今深秋,早上已經有些冷了,挨餓受凍的,著實有些熬人。

  回到柔玥堂,內務府早已送來了皇上的賞賜,眾人也歡天喜地地給夏冬春跪下道喜。

  夏冬春賞了眾人,不一會兒皇后和華妃那邊也送都來了賞賜,夏冬春一一謝恩。

  待人都散去,夏冬春叫來默霜。

  「你去吩咐下去,莫要喜形於色,行事更需小心謹慎,若是誰出了差錯,不必來見我,自去慎刑司領罰便是。」

  「是。」默霜領命而去。

  夏冬春又吩咐白果和玉莘把今日的賞賜全部登記造冊入庫,著意囑咐了玉莘要細心查驗每一件東西。

  玉莘查驗過,沒發現有問題的物件,想也是,皇后和華妃怎會蠢到在自己送的東西里做手腳。

  用了早膳,見日頭高了起來,夏冬春命人搬了躺椅,找了本話本子,在院子裡曬起太陽來。

  深秋的風已經涼了,但陽光卻是不錯的,夏冬春覺著甚是愜意。

  正迷迷糊糊犯困,卻被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驚得精神了幾分,仔細聽,這打砸東西的聲音里還夾雜著聲聲怒罵。

  「笨手笨腳的東西,是瞧著你家主子不得寵,你心便大了不是?你這糊塗東西,欺負到主子頭上來了。」

  是富察貴人的聲音,從她的住處傳出來,響徹整個延禧宮。

  「小主恕罪,小主饒命啊,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該死,小主恕罪。」小宮女驚惶求饒的聲音傳來。


  夏冬春只覺可笑,但並不想多管閒事。

  這富察貴人出身大族,卻是沒多少心眼。平日裡在景仁宮拈酸吃醋,對得寵小主明嘲暗諷也便罷了,如今皇上剛大封過新人,在這風口浪尖上,她做為唯一沒有得到封賞的新人,竟然敢鬧如此大的動靜,當真是個蠢的。若被有心人抓住,說她是不滿上意,治她個大不敬之罪也不為過。

  有心人?麗嬪不就是那有心人嗎?想起麗嬪,夏冬春更覺可笑,依附著華妃爬到了一宮主位,卻是最愛挑事生非,嘴上也沒有個把門的,什麼難堪的話都說的出來。夏冬春卻覺得此人真真是妙人。那曹貴人是有幾分心計城府,倒不知這麗嬪,華妃是瞧上她什麼了。

  今日富察貴人鬧出這動靜,自然是瞞不住的,且不論現在宮中之人都盯著新人們,只說這延禧宮中也是人多眼雜,宮女太監們來來往往,不知都是誰的人。

  宮中時光難熬,除了侍寢便無事可做,若是能時不時瞧瞧熱鬧,也算是打發時光了,只不過這熱鬧莫要牽扯到自己才好。

  夏冬春這般想著,見日頭也毒了起來,便起身回了內室,招呼玉莘給自己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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