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背後的大魚?
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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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並未展現出如釋重負的欣喜之色。
相反,一個個面色凝重,神情里甚至還夾雜著幾分深深的惶恐與不安。
「老先生,您方才仗義出手,幫我們擺脫了困境,這份恩情我們銘記在心,可……可您不該冒然插手這件事啊。」
那為首的血盔中年男子開了口。
葉洋經久世事,自然明白對方心中的顧慮,此刻,他有心一試那飛天門的後面到底是誰,所以故作一副驚訝的表情。
語氣中帶著不解地問道:「哦?我好心幫你們解了眼前的危機,怎麼反倒成了多管閒事?」
血盔男子嘴角泛起一抹苦笑,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的神情。
「老先生,您有所不知啊。飛天門,勢力如日中天,根基深厚,別說是方圓千里、萬里,就算是整個壓龍嶺,又有多少人敢輕易招惹。」
「我們這些行商,平日裡不過是在飛天門的地盤上討口飯吃罷了。要是真的得罪了他們,以後這生意可就徹底做不下去了,一家人的生計也就沒了著落。」
說完之後,他感慨了一句。
「這飛天們多少年來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挫折與風雨,依舊長盛不衰,並且有越來越強大的趨勢。」
「不久前那位刀劍雙絕葉道祖在大運皇朝悍然出手,即便是裂天劍宗的元一道祖都被他輕易斬於刀下。」
「據說就連元神嬰兒都沒有逃出來。」
「縱然你再怎麼厲害,又如何能抵得上飛天門,就算不說那葉洋葉道祖刀劍雙絕,威壓天地,單單是宗門之中的真人老祖戰力都有不下五位。」
葉洋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難道你們就心甘情願地一直這樣忍受他們的欺壓?」
血盔男子深深地嘆了口氣,聲音中滿是無奈與心酸。
「不甘心又能如何呢?我們不過是些無權無勢的散修罷了,哪裡有能力與飛天門這樣的龐然大物抗衡?要是真的得罪了他們,往輕了說,貨物會被他們扣押,多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往重了說,連性命都可能保不住。我們都是拖家帶口的人,哪敢輕易去觸他們的霉頭。」
葉洋沉默了片刻,目光緩緩掃過商隊中的每一個人。
只見他們的臉上,寫滿了被生活重壓之下的無奈與恐懼,仿佛已經對這種被欺壓的日子習以為常=。
葉洋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感慨,他輕聲問道。
「難道你們就從來沒有想過要奮起反抗?或者是前去飛天門中進行舉報嗎?想來那飛天門能夠做的這般大,總不會都是這般仗勢欺人之輩。」
「反抗?」
血盔男子又是一聲苦笑,那笑容裡帶著深深的自嘲。
「老先生,您別開玩笑了。我們這些普通人,哪有那個本事去反抗?」
「飛天門裡高手雲集,隨便派出來一個門徒,就能讓我們吃盡苦頭。再者說了,你看方才那小道童不過是通氣修為,他哪裡有這般大的膽子敢在這裡耀武揚威。」
葉洋聽完這些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意。
恍惚間,他似乎想到了當年他還是一個通氣修士時,跟隨著宗門商隊出使四方時,那時候宗門商路總執事龍剛所作所為。
對方奸淫擄掠,視凡俗之人如如鱉,肆意欺辱,曾經讓他一度頗為厭惡。
後來飛天門肅清反正,大力整頓,宗門迎來了一段快速發展時期。
而今伴隨著宗門的發展,卻不曾想又出現了這等狀況,著實讓他有些想像不到。
「你們放心,我不會輕易出手的。」
葉洋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不過,一味地忍氣吞聲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如果有一天,連忍氣吞聲的機會都沒有了,那才是真正的絕境,到那時,你們又該何去何從呢?」
血盔男子聽了葉洋的話,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笑容,無奈地說道。
「老先生,您說得在理。可我們這些普通人,又能有什麼辦法呢?對於我們來說,能夠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已經是最大的奢望了,哪還敢有其他的想法啊。」
就在這時。
方才那小道士已經呼喚來了幫手。
天空中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龍吟虎嘯之聲,天地為之震顫不已。
緊接著,一道龐大的身影如流星般劃破長空,從天而降,穩穩地落在了小道士的身旁。
那是一位身著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面容冷峻如霜,目光銳利似鷹,周身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強大氣息,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讓人望而生畏。
「師叔!」
小道士看到來人,頓時眼中一亮,喜出望外,急忙上前恭敬行禮,臉上滿是委屈與控訴。
「師叔,你可要為我做主啊,這個老頭毀掉了我找到的證據,還口出狂言侮辱我們飛天門,師叔您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
中年道士聽聞,目光如電般冷冷掃向葉洋,語氣中滿是不屑與輕蔑。
「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東西,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在我飛天門的地盤上撒野。」
葉洋不慌不忙,依舊面帶微笑,語氣平靜卻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撒野?你放任門下弟子栽贓陷害無辜,欺壓來往行商,犯了門規,這才是真正的肆意妄為吧?」
「你一個武人境界的修士,能量有限,想來再怎麼厲害,也蓋不住如此之事,你身後還有人吧。「
葉洋眸子微微一縮,開了口。
「我且問你,飛天門門規第三條是什麼?」
「是維護門下貿易發展,不得.「
中年道士聽聞葉洋的逼問,猛然間脫口而出。
但是很快,他好像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一沉,眼中怒火升騰,語氣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怒意。
「狂妄,來到我飛天門的地界,不遵從規矩,反而偷運違禁之物,還倒打一耙。」
倘若是宗門腳下的行商都如你們這般行事,又將我飛天門置於何方?」
「大膽狂徒!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大放厥詞!今日若不重重教訓你一番,我飛天門的顏面何存,威嚴何在?」
話剛說完,中年道士猛然揮動手臂。
一道威嚴巨大的火紅色龐大虛影,猛然在身後出現。
而後那虛影微微一揮章,一道巨大的火紅色掌印憑空浮現,帶著呼嘯的風聲和凌厲的罡氣,如同一座小山般朝著葉洋迅猛壓去。
那間,虛空一陣扭曲,一道足有數丈之巨的火紅色掌印憑空浮現。
那掌印邊緣烈焰翻湧,猶如一條條靈動的火蛇在肆意狂舞,紅芒奪目,令人不敢直視。
掌印所過之處,空間被灼燒得微微扭曲,絲絲縷縷的黑色焦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掌印裹挾著凌厲的罡氣,似一座巍峨的火山崩塌而下,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朝著葉洋迅猛壓去。
砂石飛揚,樹木被連根拔起。
商隊裡的行商們見此情景,嚇得魂飛魄散,臉色瞬間變得毫無血色,紛紛驚恐地向後退去。
他們心裡明白,這恐怖的一掌若是擊中,別說是那老頭了。
恐怕連這商隊不少人都會被瞬間拍得粉碎,化為齏粉。
「火神怒?」
葉洋看到這裡,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瘋狂湧起。
「先祖費盡千辛萬苦得來的天意四象訣,就是被你這樣用的嗎?」
他輕輕抬起手一揮,一股無形的磅礴力量瞬間瀰漫開來,如同一張巨大的屏障,將那來勢洶洶的火紅色掌印輕鬆化解於無形之中。
隨後,他目光如鷹般冷峻地盯著中年道士,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
「若是飛天門那些篳路藍縷的先祖知道了你用這火神怒做如此事情,怕是要被你氣死。」
中年道士看到自己全力發出的一擊竟被對方如此輕易地化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他未想過,眼前這個看似平凡的老人竟有如此恐怖的實力,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閣下是誰?」
要知道,他已經是武人後期,熬煉了煞氣的修士,但是在這人的面前,他卻能輕易的將自己的攻擊破除。
而且對方竟然能夠第一時間,看出來天意四象訣的火神怒,莫不成和飛天門高層有所聯繫不成。
這可就麻煩了。
這樣一想,他暗自咬牙。
自己等人的所作所為,無論如何都不能被門中知道,要不然恐怕會造成一連串恐怖的後果。
但畢竟修行到如此地步的修士非庸人,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只要解決了這個老頭,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此人必須要殺死,直接滅口最好,要不然恐怕是一個麻煩。」
「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知道。不過,今日這件事,我倒是好奇是你自己的授意還是背後有人指示?」
話音剛落,葉洋周身突然爆發出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強大氣息,仿佛是沉睡的巨龍甦醒,整個天地都為之劇烈震動。
那中年道士和小道士感受到這股恐怖的氣息,只覺得雙腿發軟,膝蓋一彎,險些就要跪倒在地。
「真人,真人前輩……前輩饒命!」
中年道士臉色蒼白如紙,急忙拱手行禮,語氣中滿是哀求。
「晚輩有眼無珠,不識前輩,冒犯了前輩,還望前輩大人大量!」
「不過我飛天門有刀劍雙絕葉老祖,有古掌門,你若是殺了我們,宗門絕對不會放過你。」
不聽到這些名字還好。
一聽到這些名字,葉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商隊中的行商們目睹了這一切,個個驚得目瞪口呆,臉上滿是震撼與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們誰也沒想到,這個一路上看似平凡普通的老人,竟然是一位深藏不露、實力恐怖如斯的真人境界強者!
也對,只有那傳說之中的真人老祖開山裂江,千里追蹤,方才不會將面前幾個人的威脅放在眼中。
葉洋重新坐回到牛車上,身上爆發的氣勢一閃即逝,臉上的神情恢復了最初的平靜。
他看了看依舊呆立在原地、滿臉敬畏的行商們,微微一笑,溫和地說道。
「好了,交貨在即,大家繼續趕路吧,別耽誤了行程。」
商隊裡的行商們這才如夢初醒,紛紛回過神來,看向葉洋的眼神中充滿了特殊的感覺。
葉洋沒有再回應,只是靜靜地坐在牛車上,目光投向遠方那片蒼茫的飛天門。
「任何勢力龐大到了一定的程度,都會出現腐壞之相。」
「現如今飛天門也到了該清理和整頓的地步了。」
葉洋坐在車上暗想,這是一場刀刃向內的改革,但是必須要出刀清理,如若不然,就會變成尾大不掉之相。
面對真人境界的修士,飛天門的二人不敢再阻攔。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
中年道士心中暗想。
「雖然真人境界的修士非同小可,但是我飛天門之中也有不少,並不算什麼,更何況我身後之人非同反響,別說是真人修士了,恐怕就是道境老祖也要給幾分薄面。」
這樣一想,他心中倒是安定了起來。
只是該如何滅口,倒是一個麻煩。
想要出手將一個真人境界的修士滅掉,這遠遠超出了他的能力。
還是需要將此事第一時間稟告身後之人才是。
二人不再阻攔。
眾人解開牛車,吆喝了一聲,準備離去之時。
天際之間驀然傳來一陣沉悶且雄渾的轟鳴聲,。
那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來自遠古的咆哮,震得天地都為之微微顫抖。
緊接著,一道璀璨奪目的湛藍色水光,如同一道凌厲的閃電,自飛天門的方向風馳電掣般疾馳而來。
那水光氣勢磅礴,恰似一條洶湧奔騰的滔滔江河,在劃破長空的瞬間,留下一道絢麗的光影,轉瞬便降臨在眾人眼前。
待那耀眼的水光漸漸散去,一個身著藍色道袍的男子映入眾人眼帘。
他面容冷峻如霜,線條剛硬,周身縈繞著若有若無的淡淡水汽。
絲絲縷縷,仿佛與這天地間的自然之氣融為一體,相得益彰。
唯有葉洋看著這身影,感受著這氣息,五指緊握,異常的憤怒。
只是他並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前方那人。
希望出現一絲轉機。
隨著那人的出現,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濕潤起來,原本凜冽的風雪似乎也在他強大的氣息壓制下,變得溫順了幾分,不再那麼肆虐張狂。
「是……是飛天門的水法大師!」
商隊中有人看著那道身影,忍不住低聲驚呼。
聲音中滿是掩飾不住的敬畏與惶恐,仿佛提及這個名字都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在我飛天門的地盤上肆意妄為?」
「楚皓大師?那位聲名遠揚的水法煉丹大師?他現如今是飛天門明面上的第一水法煉丹師。」
「他可是飛天門老祖的親傳弟子啊!」
另一名行商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震驚與恐懼,聲音微微顫抖著。
楚皓負手而立,穩穩地站在眾人面前,目光如鷹隼般冷峻而銳利,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語氣不疾不徐,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並未將商隊的眾人放在心上,而是轉過來,看著那中年道士,皺了皺眉。
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仿佛蘊含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如同重錘一般,敲擊在每個人的心頭,讓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窒,心臟猛地一縮。
商隊中的行商們紛紛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與他那如炬的目光對視,大氣都不敢出,仿佛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觸怒這位可怕的存在。
就在這時,之前被葉洋擊敗的中年道士和小道士,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連滾帶爬地跑到楚皓面前。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委屈與憤怒,那表情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堂主,是那個老頭!我正在搜查,從這商隊之中發現違禁之物天麻草,對方卻出手將天麻草毀壞了。」
小道士用手指著葉洋,聲音中帶著一絲哭腔,眼神中滿是怨毒。
「他不僅蠻橫地毀掉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的用來栽贓的證據,還口出狂言,對我們飛天門大肆侮辱!」
「我們原本想要給他一點教訓,讓他知道飛天門的厲害,可沒想到他實力極強,我們反而被他打傷了!」
中年道士也連忙在一旁附和道。
「堂主,此人實力深不可測,極為不凡,疑似是真人境界的修行者,我竭盡全力使出火神怒也不是他的對手。他如此張狂跋扈,分明是絲毫不把我們飛天門的威嚴放在眼裡啊!」
楚皓聽聞此言,目光如寒星般冷冷地掃向葉洋,微微皺了皺眉頭。
對方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身上的衣服也破落。
但是能夠如此輕易的擊敗一名凝煞的武人修士,應當是真人修士無疑。
不過這裡是飛天門,無論對方的再高的修為,也沒有張狂的資本。
葉洋卻依舊神態自若地坐在牛車上,看著面前的楚皓沒有說話。
他不緊不慢地輕輕拍了拍身上沾染的些許灰塵,語氣波瀾不驚,他知道憑藉對方這幾人的修為,看不破自己的偽裝。
「撒野?我可不覺得我有何不妥。」
「反倒是你們飛天門,放任門下的門童行栽贓陷害之事,肆意欺壓手無寸鐵的凡人,這才是真正的肆意妄為,毫無道義可言吧?」
「道友雖然實力強大,但是我飛天門也不是好欺負的。」
楚皓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從何時出現的真人境界修士,他上前一步。
伴隨著修為的增長和眼界的開闊,尋常的真人境界修士,並不被他放在心中。
他抬起頭來,然而當他的目光清晰地觸及葉洋的面容時,整個人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身體瞬間僵住。
臉色剎那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蒼白,毫無血色。
這人雖然面容蒼老了不少,但是如何如此眼熟,似乎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般。
「孽徒,你可還識得我?」(本章完)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