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軟肋

  外面風大,祁翼寒擔心黎臻受涼,吩咐看守推他回房。

  黎臻也確實有些冷,跟在後面走進門,卻見看守推著祁翼寒停在屋門口前……

  「怎麼了?」黎臻快步走到祁翼寒身邊朝屋內看去,竟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

  陳贏與祁翼寒對視片刻,走到祁翼寒面前矮身蹲下。

  「翼寒,我知道你手裡有證明我無辜的證據,你能不能……」

  祁翼寒漠然,轉頭蹙眉同黎臻道,「我要去見祁崢,你先回房休息會兒。」

  黎臻應了聲,走到隔壁自己房間門口推門走了進去。

  直到黎臻關上門,祁翼寒才吩咐看守送他去見祁崢,至始至終都沒看陳贏一眼。

  回到房間,黎臻走進衛生間,將握在手裡的微型注射器拆開丟進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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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緊張,黎臻滿手的汗,回憶起祁翼寒借著頭暈趁祁崢不備悄無痕跡注射的情景,深為頭疼這對父子的爭鬥。

  驀地,門外響起敲門聲,黎臻打開水龍頭洗乾淨手走過去開門。

  見是陳贏,黎臻無法抑制地橫生戾氣,只是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黎臻壓著洶湧恨意問陳贏。

  「有事?」

  若是從前黎臻敢這麼跟她說話,她必定要給她個教訓,可如今的她不得不低頭,陳贏道。

  「可以進去談嗎?」

  黎臻側身讓開,陳贏走進門落座沙發上。

  黎臻既沒倒茶也沒坐下,站在陳贏對面道,「什麼事?」

  「我想你已經知道我的事了……」

  「你指的是哪件?」黎臻嘲諷道,「丟棄翼寒?讓余玉芝懷上翼寒兄弟?派人謀殺翼寒?算計我肚子裡的孩子?……你的事太多了,很抱歉,我弄不清楚你指的是哪一件。」

  被黎臻直戳痛處,陳贏面色難看,反問黎臻。

  「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做這些?」

  「我為什麼要在意你的想法?」黎臻不客氣地道,「自從你拋棄翼寒後就該明白,你除了是他生母外與他再無半點關係,何況我這個外人……如果沒什麼事,麻煩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被下逐客令,陳贏無甚在意。

  「我想你已經知道你母親當年留在翼寒身邊照顧他的原因,所以我想問問你,你有考慮過如果沒有你的母親,你和翼寒都將不復存在嗎?」

  當時的許香予肚子裡懷著黎臻,照顧著生病發高燒的祁翼寒,可以說她一個人擔著倆個人的未來,稍有疏忽黎臻和祁翼寒都沒機會活到現在,黎臻蹙眉。


  「你到底想說什麼?」

  陳贏道,「我第一次對生死有清晰的認知是在我七歲,父親去找許地主討要工錢被打死,而他的那些打手卻囂張的說我父親活該……」

  黎臻從未聽過陳贏的身世,聞言就是一怔。

  「許地主?」不會是她那個早已去世的外公吧?

  「對……」陳贏眼神淡漠地睨著黎臻道,「就是你沒見的外公,許香予的親爹許才。」

  她外公怎麼會是這種人,不會是陳贏騙她的吧?黎臻用懷疑的目光打量陳贏,陳贏滿不在乎地道。

  「我沒必要說這些來騙你,也沒指望因此便能博得你的同情,我只是想告訴你,之後他又逼死了我母親,將我抓回去做他家的童養媳,每日裡對我非打即罵,幾次我都差點活不下去,直到有一天,有個長工不堪欺壓豁出命殺死了許才……」

  陳贏陷入回憶里,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個渾身是血,如同缺氧的魚般張嘴吐著血沫的男人。

  「那個時候我突然便明白了生的意義,無論多麼有錢有勢,無論多麼心狠手辣都比不過一個活著,只要活著就可以親眼見證仇人被時間殺死,可以眼看著他不甘的咽下最後一口氣,當我看到他望向我時眼裡的羨慕,我便知道活著才是這世上最無價的,所以,我開始最求長生,而因為我的追求,那些比許才身份不知尊貴多少倍的人都會對著我卑躬屈膝……」

  說到這裡陳贏低嘆,「只可惜祁崢並不贊同我的觀點,他目光短淺,只認為身為醫者應以救死扶傷為己任,不該去追求不切實際的長生。」

  黎臻不想去評判陳贏所持觀點的對與錯,不耐煩地道,「這些都和我沒關係,我也沒興趣談論這些,您請吧……」

  陳贏似乎因為有人可以傾吐心事而態度變得極好,聞言也不惱,繼續道。

  「別急,我就要說到關鍵點了。」

  「好吧,那你快點。」

  就知道這丫頭和祁翼寒一樣嘴硬心軟,陳贏道。

  「我當時拋下翼寒出國也是迫不得已,當時相對於國內,國外更適合我做研究,只可惜我拋夫棄子醉心研究,多年後才發現我的研究根本無解,於是,我把長生從追求肉身長生改為精神長生,並真的取得了一些成果。」

  黎臻深感恐怖,「精神長生不會是將人的思想保存下來注入到新的軀體中吧?」

  「你可真聰明,一點即通。」

  黎臻壓根沒感覺陳贏在誇她,就像大人教小孩子學習,為了讓蠢貨能快點學會1+1=2而敷衍的忽悠,那不是誇獎而是另一種無可奈何。

  「你不會是想說,孤兒院裡的那些儀器就是用來製造精神永生的吧?而那些孩子就是你的試驗對象?」


  聞言,陳贏兩手一攤,「他們沒有我的核心技術,做不到的……」

  「他們?」黎臻詫異,「你的意思是有人了解到了你的一部分研究內容,然後照貓畫虎在孤兒院裡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

  「是的。」陳贏當即點頭承認。

  「你是想說你是無辜的,是有人栽贓陷害你?」

  「你懷疑我?」陳贏聽出黎臻語氣里的嘲諷,道,「我沒必要騙你,我跟你說這些也不是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只是想你幫我勸勸翼寒,讓他別再想方設法找各種機會送我走,我不能再回國外,那裡已經沒了屬於我的生存空間。」

  「可是留你在國內就是禍害,不說別的,就你對翼寒對我做的那些事就不值得同情。」

  「我那是迫不得已,翼寒是我的軟肋,你肚子裡的孩子更是,如果你們沒有被祁崢先一步抓來此地,他們很有可能抓走你和翼寒來威脅我。」

  「軟肋?哈!」黎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你可真會開玩笑,哪裡有這麼對待自己軟肋的,是想自戕嗎?」

  「黎臻!」

  陳贏被黎臻的一再嘲諷激怒,騰地自沙發上站起,關著的門卻在此時大開,有保鏢向陳贏道。

  「祁廠長請您過去。」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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