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千里感知術
人鬼同歸公司,一樓大廳。
麻花鬼抱著枕頭,長吁短嘆。
「一個億啊,白總她是不是腦門被驢踢了,說不要就不要了!」
尼斯在一邊,繼續扭著屁股,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這項運動。
「麻主管,不要糾結啦,領導有領導的想法。不然怎麼能當領導呢!」
「就是,領導的眼光是不一樣的,格局要打開!」賓斯在一邊附和。
聽聞他們的話語,楊斯恆老神在在的,依舊坐在前台複習。
眾鬼你一言我一語,聊得熱火朝天之際,一位中年人匆忙地闖入大廳。他滿臉焦急,身後一著西裝的年輕人正快步跟上,嘴裡似乎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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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打擾了!我有一個非常緊急的委託,需要儘快解決。」中年人喘著氣說,「加錢處理!」
聽到加錢,麻花鬼一改頹喪,抱枕拋給尼斯,面帶微笑地上前表示願意幫助。
楊斯恆見來人並未發覺,或者說,對方因為著急沒有意識到麻花鬼不是人。顯然,事態緊急到刻不容緩。
「您好,請告訴我們您的問題,我們會盡力解決。」楊斯恆覺得自己當這個前台,越來越嫻熟了。
「我女兒失蹤了!兩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報警了,但是她就像憑空消失一樣。我懷疑她是不是遇到了靈異事件。」中年男人順了順氣,緩聲道。
越是著急的情況下,反而越要冷靜,否則,一句話說不清楚,再說幾次更浪費時間。
「請跟我到這邊來填寫信息,馬上為您安排。」
中年人隨著楊斯恆停在一台機器前,按照指引,填了資料。
等到打完最後一個字,他才發覺周身冷意森森。
這大廳空調怎麼開這麼冰?
扭頭,迎上一張青色的微笑的臉。
「啊!」
中年人險些沒站穩,他瞪圓雙眼。
「你、你們真是人、人鬼同歸公司啊……」
一人四鬼默契地抿出一個微笑:「對呀對呀。」
*
晚上,接到消息的和月來到公司。
羅征夫妻,已經帶著從家裡搜羅來的女兒頭髮,在二樓大廳等候多時。
「大師……」羅征看清和月臉龐,後面的字又卡在嘴裡,他聽介紹的人說和月相當年輕,沒想年輕到這種程度。
「頭髮給我。」
和月盤腿坐下,將女孩頭髮點燃。
「東城隍,西土地。南來太歲,北往夜遊。三山聚靈,四海清一,以我之魂,入彼之身,極!」
頓時,眾人只感覺,眼前的和月雖然還在眼裡,卻似乎消失了一般,融入了整個房間之內,若有若無。
麻花鬼四鬼相視一眼,提了幾分警惕。
和月身體一頓,再次睜眼,已然換了環境。
粗糙的天花板,綁緊的四肢,鼻間縈繞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還有頭頂的四台無影燈。
這個地方……相當不妙。
就在這時,她所處空間的門被人推開,她下意識掃眼望去。
一個身形高大,穿著白大褂的男人朝她走來。
和月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毫無疑問,那是一個長相英俊的男人。狹長的眼睛嵌在俊朗的臉上,眸底是化不開的森寒陰鬱,一看就不是善茬。
身著白大褂,估計是個醫生。
醫生走到和月眼前,手術台上的無影燈被打開,巨大的亮光照得和月無法直視。
刺眼的燈光中,醫生拿著亞克力板墊著的處方紙張,輕輕念道:「疼痛試驗。部位……腋下。」
亞克力板被輕巧放在一旁的架子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這雙手,相當穩定。
剪刀在手,醫生走到和月身旁,瓷白修長的手拉住她的短袖。
一股顫慄的恐懼如潮水般湧入和月的靈魂,她感受到女孩的悚懼就像一條無形的粗壯的藤蔓,死死將她纏繞。
和月很久沒有感受過如此情緒。
嬌弱的身體,直抵靈魂的恐慌。
陌生,但真實。
冰冷的觸感貼著肌膚,片刻後,醫生剪開整個胳膊上衣物,女孩如藕般的胳膊暴露在空氣中。
醫生皺眉,修長的手指伸到腋下,和月感受到咯吱窩的皮膚,似乎被提起,剪刀清脆的聲音中,短短的毛髮掉落在地。
腋毛被剪了!
醫生的目光依舊徘徊在腋下,猶豫片刻,換上剃鬚刀。冰涼刮過腋窩。
「哈哈哈哈哈……」女孩忍不住大笑。
那種清涼中帶著難以抑制的痒痒感,和月自忖就算是她遇到了,話語都無法凝結成句。
酥麻的癢感剛過去,和月感覺渾身如同觸電一般,腋下傳來深入骨髓的刺痛。
這種刺痛就像是踩在滿是鐵釘做成的指壓板的鞋墊上跑步,萬痛穿心中,又帶著絲絲暢爽的癢。
「嗚嗚嗚嗚——」
和月感受滴滴汗珠爬上額頭,身軀,在重力的作用下,貼著皮膚往下滑落。
雖然看不到軀體,但是和月很確定,女孩的臉上肯定爬滿條條青色的小蛇。
女孩用盡全力腦袋後仰,若不是後腦勺被手術床擋著,難以想像……會不會用腦袋把脖子掰斷。
和月視線里,醫生正站在旁邊,紋絲不動,用筆記錄著。
疼痛,隨著身體的抖動,更加劇烈。
腋窩那小小的一點皮,像是被剝開一般。滲入肌肉,滲入血液,滲入骨髓。
女孩唯一能夠移動的腦袋,不停磕著身後的手術床。
「砰砰砰!砰!」
那一刻,柔軟的床鋪也有了痛感。
終於,腋窩下的異物被取走,女孩緩緩恢復平靜。驚恐的淚水充盈她的面龐,唇邊嗚咽碎成片。
醫生將止血鉗放在一邊,拿出針筒將針頭扎進臂彎的血管中,抽走一管血。
而此刻,女孩已經連哭泣的力氣都沒有了。
「砰!」醫生關門離去。
和月的眼前陷入黑暗,再次睜眼,面前是楊斯恆和四鬼緊張關切的臉龐。
「白總你可醒了,剛才實在是太嚇人了!」麻花鬼快要哭出聲。
短暫的沉默後。
「白姐姐,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叫醫生?」
剛才他們目睹和月的反應,不用問都知道……那一定非常可怕。
經歷前一刻的痛苦,聽到醫生二字,和月有種嘔吐的衝動。
她搖搖頭,平復刺痛的感受,方才她用的是千里感知術,能夠短暫來到目標體內。
雖然口不能言,但是五感和目標完全一致,也就是說,和月也被迫做了一次頭痛實驗。
簡單來說,施術者會承受另一具身體的痛苦與恐懼。
摸摸腋下,將痛苦從腦海里驅逐。
和月轉向羅征夫婦:「你們的女兒被一個變態醫生抓去做實驗了。」
聽完,羅夫人兩眼發黑,身子一軟,倒進羅征懷裡,細密的顫抖爬上她的身體。
羅夫人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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