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十八年從未打過針
第51章 十八年從未打過針
逢張惠蘭心急如焚之際。
白父忽然抬頭,佯裝震驚:「崢兒,謝林楓家的兒子發信息說有兜兜的消息,還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師批的卦……」
「你快過來幫爸爸看看,是不是真的?」
雖然白文隴還夠不上他們的圈子,但謝林楓的大名,在商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京都房地產,能放進兩個巴掌里的角色。
謝林楓兒子提供的信息,怕是真的。
白文隴沉不住氣,猛抓過旁側張惠蘭的手腕。
覆上的手指似擊打節奏一般,在妻子手背上急敲,示意她趕緊拿出殺手鐧。
張惠蘭瞪了他一眼。有外人在,她沒有露出不耐和厭煩,只不露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
「白總,我相信大家是本著解決問題的態度過來的,如果那位大師能算準,相信白總也沒有必要和我們再談下去。」
張惠蘭抬頭,目光里滿是自信。
白默崢看著她,心裡佩服兩分,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有白小姐的登車信息,我們帶著滿滿的誠意過來,自然是希望此次交易能愉快結束,你們愉快,我也愉快。」
張惠蘭將一張照片列印出的紙往前遞去。
荔州開往京都的動車票,名字信息被隱匿。
乘車時間是08:27——17:36。
白家三人互視一眼,和卦上給的線索一樣,兜兜果然在京都。三人沒有說話。
「查詢別人的信息,耗時耗力,而且沒有足夠的理由,警局也不會讓我們查詢私人信息……」
張惠蘭說,「要不是公司出了事,我們更願意和白總交好,把白小姐的信息免費相送,如果可以,更願意把人平平安安地送到幾位跟前。」
她說著,低垂著眸,露出了幾分悲傷與無奈,「但,時局艱難,不得不出此下策。」
張惠蘭一腔做作,對面三人何嘗看不出。
如果她真的好心,就不會做出想要百分之30股權的事。
趁火打劫,算盤珠子都蹦他們臉上了。
白默崢站起身,出色的嗓音,透著股慵懶的勁兒,笑得禮貌:「謝謝張女士給的登車信息,不知二位誰方便出示一下微信收款二維碼?」
青年的視線第一反應飄向了白文隴。
白文隴和張惠蘭似乎被他這舉動驚得不知如何反應,誰也沒有要拿起手機的意思。
「看來二位都不方便。」
白默崢眉頭微微皺起,淡淡的不耐煩在他眉宇間泄出。
「那這十萬的登車信息費,是不是也不用給了。」
他聲色落地,作勢就要收整離開。
「別別別……」白文隴著急忙慌的站起身,險些被厚重的沉木紅椅絆了腳,「我來我來,掃我。」
白默崢三人離開的時候,張惠蘭仍沉穩地坐在椅子上,拔高了聲。
「小白總,我手裡有你妹妹的正臉照。相信以白家的實力,拿著照片找到本人不是件難事。恭候下一次會面。」
……
和月自從找BUG算了一卦,便察覺到一股淡淡的威脅,始終懸在她的腦袋上方。
有如,頂著一柄達摩克利斯之劍。不知何時會落下來。
這劍,懸而不掉,並無引起任何反噬。
這兩日,她過得也算瀟灑。口腹之慾,幾乎一刻不停。
和月自己也奇怪,她愛美食,也會節制。不過自開學以來,她似乎吃得有些過分了。
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欲望。起初,她歸結於——齊家條件差,她經常吃不飽,好東西也都緊著齊家的命根子弟弟先。
原主小時候吃了足夠多的苦,對這些零食有著莫名的嚮往。
身體本能的,想吸食更多的熱量美味。
儘管意識到不對,和月並未抵抗。
她想看看,究竟會發生什麼。
傍晚,飯後。
看著和月身側快與書桌平齊的垃圾,肖樂游三人有點心疼,又有點無語。
「若涵,你這……吃得也太多了,控制一下自己吧?」
「是啊,你看你最近幾天一天六頓,還有小零食。又不是大胃王,吃這麼多,受得了嗎?」
「再吃,會變胖的。」
「我們不心疼你,心疼錢啊。」
「啊,這麼可怕?」和月說完,又塞了一根辣條:「那我再吃一口。」
三人:……
終於,又喝了一瓶奶茶之後,和月感覺肚子裡一陣翻江倒海,食道就像是被堵住一般。
下一刻,一股暖流直衝喉嚨眼。
她迅速沖向廁所,哇哇兩口,吐得稀里嘩啦。
酸味在廁所瀰漫。
「若涵!」
肖樂游迅速跟上,拍背撫慰。
「現在感覺怎麼樣?」祝余遞上一杯水,「漱漱口。」
「肚子……難受。」和月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青白相間。
她當神仙那會,可沒有經歷過這種事。
姚果嘉:「根據我多年的經驗,你這是吃壞肚子了。」
和月剛出廁所,尚未坐穩,立馬又返回:「嘔……」
這次,沒有半消糜的食物,只剩液體。
肖樂游摸上和月的額頭,「燙的,該不會是急性腸胃炎吧?」
「走走走,去校醫院。」三人不由分說扶著和月沖向校醫院。
校醫簡單看了下,詢問症狀,直接下結論:「暴飲暴食,急性腸胃炎。點滴,吃藥。」
說完,就讓和月躺在天藍色病床上。
看著醫生推來支架,熟練地往鹽水瓶里注射藥物,和月第一次感受到——恐懼。
該不會是,要用那個小針頭,戳她???
「我留下陪若涵。」姚果嘉拉過一把黑皮椅,坐在床邊。
「能……能不……能,不扎?」姚果嘉發現和月的手在不住顫抖。
再看她的眼裡,姚果嘉第一次發現了恐懼二字。
自從認識她以來,哪怕在試煉山洞、半夜鬼車,和月都是一副雲淡風輕模樣。
沒想到要扎個針,居然怕成這樣子!
「若涵,你怕打針?」姚果嘉輕聲詢問。
和月抓著床單,輕輕點頭。
肖樂游看到和月的戰慄,安慰道:「沒事,就輕輕一下,跟蚊子咬差不多。」
祝余:「你要是怕,就把臉別過去,不看。」
「我……我……怕疼。」和月斷斷續續,已經不能成聲。
肖樂游抓著和月的手:「沒事,小時候不都扎過麼?時不時就要來上幾針疫苗。」
和月艱難搖頭:這針扎的是我,又不是我。
姚果嘉瞪大眼睛:「什麼?你十八年從未打過針!」
和月虛弱地想:不止十八年。具體是一萬八千多年……
窗外,煙紫霞光漫了一城。
偶爾有夾著溫熱的風拂過榕樹的樹梢,薄金的光暈搭在玻璃窗上,像莫奈的畫。
窗裡頭,肖樂游對祝余使了個眼色:「若涵,就扎一下,馬上就好,周六我們還計劃去聚餐呢。」
肖樂遊說著,和姚果嘉一起,將和月的視線擋住,只剩下一隻略顯黝黑消瘦的胳膊在二人身外。
祝余心神領會,轉過身對著醫生擠眉弄眼。
醫生笑了笑,一針入血管,乾脆利落。
「啊!」和月哼唧一聲,滿臉煞白,冷汗順著肌膚紋理悄然滑落。
她緊緊咬著牙關,臉頰上凸起幾塊肌肉。
肖樂游見已經完事,讓開身子:「若涵你看,是不是一點不疼。」
轉頭之際,三人臉上的得意笑色凝固。
和月看著手背拉出一條細長的軟管,感受到肉里多出的異物,頓時一陣天旋地轉,暈了。
暈倒前,目光迷糊的和月看到了洗手池水龍頭裡冒出一顆瞧熱鬧的腦袋,嬉嬉笑笑。
正是先前在試煉之路里,被她一腳踹倒。
定身在地被肖樂游她們左摸右摸的老鬼。
和月:……
想死,但感覺該死的另有其人。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