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嫁妝
這幾日殷酒作息規律早睡早起,就是擔心自己婚禮當天狀態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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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她自己改了作息,連帶著陸岑宴也被要求這段日子不許應酬不許喝酒。
如果實在無法推脫,也要在凌晨十二點前回來。
所以當殷童謠帶著化妝師過來先一步確認妝容時,這倆人一整個光彩照人,精神氣都足了不少。
尤其是殷酒如今的樣子,讓殷童謠不禁感慨有愛情滋潤的女人像是吸飽了精氣妖精,絲毫看不出幾個月前那形同枯縞半死不活的樣子。
幾個化妝師將冊子交給殷酒,敲定了婚禮當天的妝容和細節。
因著是露天婚禮的原因,婚紗她選擇的是寬鬆的大裙擺款式,主體是有淡金色亮片而非傳統的純白色,所以妝容方面也是要像金色系靠攏。
整整一個下午,殷童謠和幾個化妝師陪著殷酒在試妝,陸岑宴則是坐在陽台看書,偶爾也會被喊過去提些意見。
他自身的壓迫感實在太強了些,存在感明顯,他要是一直在場會讓幾個化妝老師有心理壓力,所以被殷酒趕去了外面的陽台看書。
說是看書,但陸岑宴一整個下午也才堪堪的讀完了一頁。
心思早已經跑到了殷酒那裡去卻還是渾然不覺。
殷酒看出他走神,一次次試完妝之後來到陸岑宴面前讓他大大方方的看。
妝容敲定下來,就是婚禮接親遊戲的選擇。
殷童謠將幾個化妝老師送走之後,二樓客廳只剩下三人。
殷童謠拿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接親遊戲供殷酒選擇。
婚禮當天大家都打扮的漂漂亮亮,自然是不希望出現過分婚鬧這種讓人很不愉快的事情,所以遊戲基本都是考的外語聽力題之類。
既有意思也無傷大雅。
「你覺得可以嗎?」
殷酒選了幾個之後轉頭問陸岑宴的意見。
「嗯,可以。」
正在走神思考事情的男人猝然回神看了過來,隨後跟著點頭應和。
被他態度敷衍到的殷酒幾乎是下意識的擰眉。
這傢伙剛剛心裡在想什麼?
就連殷童謠也察覺到了陸岑宴分心,乾脆閉嘴在旁邊翻著冊子核對起了婚禮當天的邀請名單。
氣氛有些壓抑,殷酒眨了眨眼,低著頭去拉陸岑宴的手,指腹輕輕壓在他的手背上,殷酒輕聲:「是有什麼事嗎?」
陸岑宴回握住她,神情怔松,隨後搖頭:「沒事。」
殷童謠看出這兩人應該是要說些什麼悄悄話,自己這個電燈泡杵在這裡不方便開口。
於是她站起身主動道:「小酒,我先回去了。」
將空間留給二人,有什麼悄悄話他們慢慢說去吧。
自己先回去準備婚禮當天需要隨身攜帶的小東西。
客廳轉眼只剩下他們倆人。
「陸岑宴,你剛剛在走神。」
殷酒有話直說,懶得拐彎抹角讓人猜心思。
「嗯。」陸岑宴低低應了一聲開口承認,望向殷酒的眼中,醞釀著多種情緒:「你剛才試妝的時候我有種不真切的感覺,好像現在的一切都像是我一廂情願編織的醒不來的夢境。」
尤其是在自己被隔絕在外,望著裡面的人時,那種感覺更明顯了。
半年前自己躺在醫院昏迷不醒時,陸陸續續想起來一些支離破碎的,屬於前世的記憶。
他死在了殷酒去世的第十年。
胃癌晚期,藥石無醫。
醒來之後他時常在想,現在的一切會不會只是自己瀕死前做的一場的夢。
他抬手撫摸著殷酒的臉,指腹輕輕從她臉頰上划過去,所觸碰到的一切都是這般的真實,讓他有種恍惚感。
就像明明在上一秒永遠消失在自己世界的人,下一秒重新出現在自己眼前,還一改之前的冷漠與疏離對他巧笑嫣然。
聽到他的這番話,殷酒感覺自己臉上有些濕潤。
抬手摸了摸,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
她突然撲過去將陸岑宴整個人抱在了自己懷裡,下巴抵在他的肩頭,強逼著自己不要讓眼淚掉下來。
「不要再說了,恨是真的,愛也是真的,這不是夢。」
如果這是一場夢,那自己重生又算什麼。
難道也算她臨死前的臆想嗎?
短短几個瞬間,好似經歷了從地獄到人間,然後坐上了過山車,讓人的心跳加速起伏。
鬼使神差的,她牽起陸岑宴的手引導性的拉著它貼到了自己的心口附近。
溫熱的掌心隔著單薄的衣服貼上來,身體的溫度透過衣料,依舊能感受到有些冷意,捂一會就熱了。
胸膛里的那顆心臟在此刻劇烈的跳動著。
怦怦!
倆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只是靜靜的貼在一起感受著彼此磅礴的心跳。
「聽到了嗎?」
「聽到了。」
他給了她答覆。
殷酒鬆開手,從陸岑宴懷抱里起身,看向他時一字一頓:
「我們都還活著,這不是夢。」
這是真真實實的一世。
殷酒明白陸岑宴到底在不安些什麼。
他怕這些來之不易的愛最終會是一場鏡花水月的夢。
陸岑宴自然垂落在沙發上的手指微屈,在殷酒說完之後,又再次將人重新抱住。
他就好似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找到了一處可以依靠的避風港。
從此之後,他有了家,也有了愛,不再變的患得患失。
「如果沒有那麼多的誤會,或許我們早該是如今這樣。」
恩愛白首兩不疑。
遲來了一世,如今也不算太晚。
殷酒安慰他:「以後還有很多年,可以讓我們這樣肆無忌憚的一起去耽誤。」
——
距離婚禮只剩下三天,殷酒在去公司的必經之路上遇到了早已經等候多時的秦漾。
氣質優雅從容的女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只是這次,她少見的對殷酒客氣了幾分。
秦漾看向殷酒的眼底里有驚艷,有愧疚,好半天,她才開口:「我有話跟你說。」
殷酒一口拒絕:「不用了。」
再多的話,她也不想聽。
作為一個母親,她從未盡到過自己應盡的義務,現在又眼巴巴的找上門來,殷酒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對方。
秦漾突然從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
「這是?」殷酒不解。
「你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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