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鬧饑荒了?

  第348章 鬧饑荒了?

  孟碩說這句話的時候,原本在孟奕碑前盤旋飛舞的那隻蝴蝶似沾染上了靈性一般,朝著他的方向飛來。

  孟湘伸出手,但蝴蝶並未落在她手上,而是飄在了孟碩肩頭,沒有做過多的停留又繼續飛走。

  「小叔,說不定他已經原諒你了。」

  孟湘這種時候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靜靜的陪著孟碩站在陵園門口。

  小雨淅淅瀝瀝,打濕了大半個肩膀。

  他手中的傘始終是朝著孟湘的方向傾斜。

  

  「人死如燈滅,再多的恩怨,現在也不過是一場夠不著的虛影。」她溫聲勸道。

  孟湘伸手替孟碩拂去肩膀上的水珠,孟碩雙唇緊抿在一起,一雙眼睛望向遠處虛空時沒有任何焦距。

  痛苦的回憶若是承載著太多,人是會垮掉的。

  若不是孟奕執著於回到多年前去救晴姨,兄弟二人還沒有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或許一切都有挽回的機會。

  可萬物沒有這麼多的如果。

  孟奕走了,沒有留下任何遺物,一場大火將一切焚燒殆盡,連個念想都沒有。

  就連碑,立的也是衣冠冢。

  原本應該是世間最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為何會走到今天的地步。

  孟碩聲音聽上去有些哽咽,站了許久也不動,外面的雨聲掩蓋了許多雜音。

  譬如他濃重的鼻音,又或者是沉重的呼吸聲……

  「阿湘,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如果當初我沒有勸阻,他也不會這般極端的結束自己。」

  自從醒來之後孟碩便想了很多。

  他是想過阻止孟奕,卻從未想過讓他真的去死。

  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血緣至親沒了。

  大概是讀懂了他話里的意思,孟湘猶豫再三,還是抱住了孟碩:「小叔,你還有我。」

  她環著男人勁瘦的腰身,想是抱著自己最心愛的龐大玩偶一般,因為低了對方許多,她只能費力的踮起腳尖。

  孟碩被孟湘半抱著,喃喃出聲:「你說,他為什麼要走?」

  而孟碩手中的傘不知在何時已經落到了孟湘手中。

  她調轉了拿傘的方向,伸長胳膊,儘量做到持平遮到兩個人的身子。

  這場雨還在下,雨勢絲毫沒有減小的意思。

  孟碩推拒道:「沒用的,已經濕了。」


  這場雨,再也不會晴了。

  「小叔,一把傾斜的傘,總是會有一個人淋到雨的。」

  孟湘執著的將傘打到自己和他的中間。

  「如果能淋到,那不妨兩個人再靠近一些。」

  傾斜的傘總有一個人會淋到雨……

  不妨再靠近一些……

  孟碩嘴裡喃喃自語,重複著孟湘剛才跟自己說過的話。

  是啊,傾斜的傘,總有一個人會在雨中。

  孟奕又何嘗不是。

  二人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久到雨停了,孟碩肩頭的雨水也幹了。

  傍晚,遠處的火燒雲紅髮像血,又像是那天的沖天火光。

  孟湘將傘收了起來。

  「小叔,濕掉的外套會限制你的行動,也會生病,脫掉吧。」

  橘色的暖陽打在他的側臉上,精緻的像是假的藝術品。

  男人解開了身上外套的扣子,衣服其實早已經被體溫烘的差不多了,摸起來是潮濕的。

  「是該脫掉了。」

  也許他話語裡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也或許沒有。

  孟湘笑了笑,如釋重負,就連呼吸都輕鬆了許多,她主動接過孟碩手中的外套。

  「我們走吧。」

  兩道背影逐漸被夕陽拉長,遠去……

  從今天起,往後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

  桐花鎮第三屆文化節的最後一天。

  原定五日回去的殷酒竟在這待了小半個月。

  村長聽聞陸岑宴重傷剛愈,帶著人過來送了一堆的東西。

  什麼野生的鹿茸和人參,甚至是很多沒見過的野味和角器獸皮全都獻寶一樣送了過來。

  作為一個在山裡土生土長的孩子,殷酒自然是知道這些東西價值幾何。

  隨便一樣放在外面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尤其是野生的,可能送出去之後這輩子都不一定再有。

  大家對陸岑宴的重視超乎想像。

  「再想什麼?」

  剛清點完大家送來的東西,陸岑宴送完客走了進來,從背後輕輕擁住了殷酒。

  殷酒推了推他,轉過身來指著自己放在榻榻米上的東西:「在想,除了我和奶奶以外,還有這麼多人也關心你愛護你。」

  陸岑宴的前幾十年過的看似光鮮亮麗,可只要體會過其中艱辛便會懂什麼叫做苦不堪言。


  現在好了,以後他不止有親人,還有愛人和朋友,以及素未謀面的粉絲。

  「小酒,今晚去看煙——」

  毫不知情的殷童謠匆匆忙忙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推門而入正好撞見了陸岑宴和殷酒二人抱在一起的畫面。

  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被她強制性的咽了下去。

  「呃……我……我走錯了……」

  殷童謠想要裝作若無其事的關門出去。

  看來自己下次進來自己一定得敲門,不然哪天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容易尷尬。

  殷酒從陸岑宴身後探出一顆腦袋出來:「今晚看煙花嗎,我們會去的!」

  算算時間的話,今晚是文化節的閉幕式。

  除了開幕式第三天自己去了,這幾天她一直留下家裡幫忙。

  因為客流量大,很多店家全部爆單,很多外地來的遊客沒地方住,這幾天自己一直在和村長以及上面來的幾個領導商議,就導致自己冷落了陸岑宴。

  陸岑宴每次都跟在她身後,偶爾幫忙打下手做些零碎但不耗體力的活。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村長顧忌他的身體狀況,不敢讓他上手別的。

  時間快到一晃而過就到了晚上。

  閉幕式比前幾天的開幕式還要熱鬧百倍。

  許是大家都趕趟湊熱鬧,就連她家門口也圍了不少人來買酒,隊伍長的都能排到村尾去了。

  村長家的臘排骨什麼的就更不用說了,全部被來的遊客一掃而空。

  有些人加價都沒買到,這讓村長老婆一度有些納悶這外地是不是在鬧饑荒。

  奶奶釀了整整一年的酒,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就全部賣了出去。

  剩下的酒還沒完全釀好,也有不少人跟風想買回去湊個熱鬧。

  就連留在殷家的姜舟都有些咂舌:「這是餓死鬼投胎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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