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醋釀的挺好
「你這孩子,奶奶還沒說什麼呢就護上了,快來吃飯吧。」
奶奶催促幾人落座,江家廚房小,所以餐桌擺在了院子裡的大棚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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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個人,但奶奶卻是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全都是殷酒愛吃的。
「好久沒吃奶奶您做的炸丸子了。」殷酒坐下後給陸岑宴夾了一顆外表炸的金黃酥脆的肉丸子,懇切的看著他催促,「快嘗嘗好不好吃。」
對上殷酒期待的目光,陸岑宴夾了一塊放入口中,隨即點頭:「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點。」殷酒又夾了其他菜給他。
奶奶給陸岑宴盛了碗鮮燉的魚湯,湯汁濃白鮮美,魚肉軟爛嫩滑,上面還撒著綠油油的小蔥做點綴,夏日裡喝一晚,令人食慾大開。
陸岑宴接過碗禮貌道謝。
「奶奶,家裡釀酒的缸去哪了?今年也沒見你曬糧。」殷酒隨口問了一句,實則不動聲色的觀察奶奶的聲色。
往年家裡隨處可見都是曬的高粱,那都是用來釀酒的原材料。
奶奶拿著筷子的那隻手微頓,接著拿起一個空碗給殷酒盛了碗魚湯,用嘮家常的語氣道:「夠用了,深秋再釀。」
殷酒放下了碗,聲音也冷了下去:「二伯在哪?」
她知道奶奶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說謊,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不可能一忍再忍,這些帳她還是得算的。
「這都第幾次了奶奶,他自己遊手好閒難不成一直要啃老坐吃山空?現在我不在您身邊,他要是一直過來鬧事,我怎麼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殷酒難得在奶奶面前發脾氣,可見這次是真的生氣。
「小酒啊,別生氣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陪奶奶說說話吧。」奶奶拉住了要去找人算帳的殷酒。
她就是個耳根子軟一些的老人家,年紀大了,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麼多年也都是這樣過來的。
「你帶小陸出去走一走吧,當年不是在後山埋了兩壇酒,再不去挖小心被別人挖走了。」
奶奶拉著殷酒的手轉移話題。
「我才剛回來,奶奶你就催我走?」
殷酒有些不情願,本來就只有兩天假期,來的路上就已經浪費了半天,剩下的時間她自然是願意待在家裡。
「今晚廣場那邊有表演,下午我得過去搭把手,你留在家裡也是和小陸兩個人,要不你去山上順便摘點果子。」
殷酒聞言,倏地站起身:「晚會嗎,村長今晚也在的對吧?」
奶奶點點頭:「對。」
「正好,今晚我有事找村長商量,那奶奶,我待會帶小陸走走。」
見吃的差不多了,殷酒幫奶奶一起收拾碗筷。
陸岑宴過來想要搭把手,卻被殷酒推了出去:「去去去,哪有讓你這個客人幹活的道理,去坐著去,柜子上有瓜子。」
轉眼,奶奶把殷酒也轟出了廚房:「別添亂。」
殷酒:「……」
最終,殷酒只能窩在沙發上和陸岑宴大眼瞪小眼。
「喂,你吃飽了沒?」
殷酒衝著陸岑宴眨眨眼。
陸岑宴眼神詢問她何事,殷酒接受的訊號,衝著大門口努嘴:「帶你去地里偷玉米,去不去?」
「偷?」
堂堂陸大總裁估計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和「偷」字沾上邊。
「其實也算不上偷啦,村子裡的人基本上都相互認識,只是去別人家地里掰幾個玉米而已,就順手的事,不要給人家全掰走就行。」殷酒大致解釋了一下。
說干就干,下一秒,殷酒拽著陸岑宴衝著廚房喊:「奶奶,我帶小陸出去走走。」
「外面太陽毒,別中暑了。」奶奶從裡面大聲喊。
殷酒:「好嘞。」
離家的兩人順著小路到處溜達,外頭沒多少人,但只要遇見,基本上都會和殷酒打聲招呼。
陸岑宴有些奇怪:「這些人……你都認識?」
殷酒:「認識啊,小時候滿村跑,誰是誰家孩子大家幾乎都知道,這些老一輩都是看著我們長大的。」
殷酒帶著陸岑宴拐上了後山,她順手掰了幾個玉米抱在懷裡。
兩個人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後山頂,從這裡看下去,剛好是桐花村全貌。
陸岑宴:「來這做什麼?」
殷酒將玉米丟在一顆桃樹旁,然後找了根棍子在樹根底下刨:「別廢話,過來挖。」
陸岑宴:「……」
想了想,殷酒意識到這傢伙好像有潔癖:「算了,你去旁邊給我撿些乾柴。」
陸岑宴聽話的去撿柴。
二十分鐘後,樹底下被刨出了個深坑,殷酒將兩個酒罈子挖了出來。
「這是?」
「我親自釀的!」殷酒得意的對陸岑宴道,她起身撣去身上的土,整個人灰撲撲的,像只野兔子蹦蹦跳跳來到陸岑宴跟前,「待會給你嘗嘗!」
陸岑宴瞧著女孩灰頭土臉的模樣,忍不住身上替她擦了擦臉上沾染的塵土,語氣無奈:「慢點,衣服弄髒了。」
殷酒大大咧咧慣了:「沒關係。」
她直接在桃樹旁生起了火,將玉米丟進火堆,隨後開封了一壇酒遞給陸岑宴:「嘗嘗,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喝,這是我第一次學釀果酒。」
說實話,她自己也有些忐忑。
陸岑宴一愣:「你埋了多久?」
殷酒想了一下:「應該差不多好像……十年?」
年紀小,記不清了。
只知道自己當時釀的時候,時興的果子全加裡面了。
味道應該不會差。
面對殷酒的盛情難卻,陸岑宴只是抿了一口。
「怎麼樣?」
殷酒見他喝了一口,目光直直盯著陸岑宴看,既忐忑又期待。
陸岑宴微微仰頭看她,半晌才開口:「醋釀的挺好。」
殷酒:「???」
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什麼醋?」
殷酒不信邪的搶過陸岑宴手中的酒罈,酣暢淋漓的飲了一大口。
下一秒——
殷酒像是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立馬蹦起來將酒直接全部吐了出來:「靠!不科學啊!」
她連呸好幾口,嘴裡的酸味都沒有散下去。
火堆里的火未滅,殷酒直接將烤熟的玉米扒拉出來,又迅速手快剝皮,燙的她呲牙咧嘴。
她將第一個玉米強硬塞進陸岑宴手裡,惡狠狠發出一聲罪孽深重的詛咒:「你是真沒良心,好歹提醒我一聲啊。」
陸岑宴斜睨她一眼:「我暗示的很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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