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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我該和她打一架嗎?

  第40章 我該和她打一架嗎?

  天苑盛錦,瓢潑大雨讓人避之不及,傭人們匆忙回屋,只餘下殷童謠依舊跪在暴雨中。

  她的臉頰和露出的皮膚皆有不同程度的青紫痕跡,這是剛才冰雹來時未躲避而砸出來的傷,殷童謠皮膚嬌嫩,有些地方已經滲血,跪在那垂著腦袋的模樣令人於心不忍。

  口腔里有股壓不住的腥甜向上翻湧,混合著冰冷又帶著泥土味的雨水,悉數咽進喉嚨里,刺的喉口發疼,殷童謠捂著胸口忍不住嗆咳兩聲。

  連續跪了一整天,殷童謠體力不支,整個身子搖搖欲墜,雙腿更是半點知覺也沒有。

  她頭腦昏昏沉沉,感覺隨時都能倒下。

  可心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自己:殷童謠你一定要挺住。

  她抬頭,就能看到二樓殷樾的房間,十幾歲大的少年站在窗戶口滿臉冷漠瞧著自己朝夕相伴的姐姐受罰,自己則是被傭人哄著喝下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少爺,這參湯是夫人吩咐廚房煨的,燉了整整五個時辰,裡面還放了十幾種名貴藥材,對身子好,您快嘗嘗。」

  孫媽揭開小盅將參湯盛在巴掌大的瓷碗裡,舀了舀,覺得溫度差不多沒那麼燙口這才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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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殷樾卻是看都沒看就皺著眉頭躲遠一些,然後將湯碗打翻,熬了一早上的湯就這麼撒在了托盤裡。

  「拿走,難聞死了!」

  喝喝喝就知道喝!

  他現在聞到這個味就想吐,噁心死了。

  「哎呦!」孫媽立即心疼的叫出聲,「少爺您這是做什麼,這裡面的藥材可是夫人特意放進去的,對身體好。」

  一碗雞湯勞心勞神熬出來,選用的是上好的散養土雞,裡面的藥材也是最好的,價值萬金,說灑就灑,孫媽自然是心疼。

  「孫媽,你想做什麼就直說吧,何必拐彎抹角。」殷樾瞧著孫媽這副諂媚殷勤的樣子,冷笑一聲。

  被點破心思,孫媽僵硬的扯著嘴角笑了笑,她面容和藹,低聲下氣道:「殷少爺……您能不能跟先生和夫人說一聲,這麼大的雨,讓童謠小姐先起來,這樣跪下去,只怕身體會出毛病。」

  殷樾這時坐在陽台的圓桌旁,欣賞著樓下殷童謠的狼狽,只覺心中無比暢快。

  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關我什麼事。」

  憑什麼殷童謠從小就優秀,憑什麼從小到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

  媽說了,公司只會是他一個人的,她殷童謠說到底就是個女人,現在還是個外人。


  失去殷家小姐的身份,她算什麼東西!

  孫媽聽後身子不自覺顫了顫,似有一口氣堵在胸口無法疏通,不可置信道:「她可是你姐姐。」

  「孫媽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我哪來的姐姐。」殷樾想放聲發笑,卻捂著胸口咳嗽兩聲。

  他的身子實在是太差了,坐在這說幾句話便能耗費盡他全身的力氣。

  「滾出去,她愛跪多久跪多久。」

  放走了殷酒,這也是她活該。

  孫媽不明白,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少爺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明明小時候,少爺和童謠小姐感情很好的,怎麼就到了如今這樣。

  傷心之餘,她收拾乾淨灑在桌上的湯漬,端著托盤出去了。

  這麼大的雨,殷商梵下午沒去公司,而是留在書房辦公,秦漾在客廳插花,見孫媽下來之後,秦漾喊住了她。

  「孫媽,去替我問問,看那丫頭什麼時候認錯。」秦漾手中捏著一朵嬌艷欲滴的梔子,放在花瓶里不斷擺弄著,可半天也放不到自己滿意的位置。

  她不由得蹙眉,那張美艷貴氣的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

  在殷家伺候二十多年的孫媽卻是膽戰心驚的站在那,她清楚這是秦漾給殷童謠最後的台階。

  出去不到十分鐘,孫媽回來了。

  她下衣擺上全是水漬,看樣子雨勢不小。

  孫媽面上為難,秦漾大概是猜到了,梔子花徑被她單手摺斷,她煩躁的將那支破敗不堪的花隨手丟棄在了一邊:「倒真是會犟。」

  秦漾失去最後的耐心,她將插好的花全部抽出,丟進腳下的垃圾桶內:「她既然喜歡跪,那繼續跪著吧。」

  說完便轉身上了樓。

  誰也沒有注意到,殷家門口,停著一輛墨黑色的邁巴赫。

  雨還在下,雨勢並未減小,殷酒坐在車內焦躁難安,滿腦子都是殷童謠如何。

  見殷酒坐立不安,榮瑾倒是來了興趣:「你還真喜歡你那個姐姐啊,如果不是她搶了你的人生,你也不至於堂堂千金大小姐流落在外。」

  對於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孩,榮瑾惡意不小。

  之前陸哥和殷酒在一起時,他便去查過,資料顯示殷酒在殷家過的並不好,甚至不如一個傭人來的讓人重視,而她的那位姐姐,卻享受著最好的資源受人敬重和寵愛。

  殷酒轉頭,忽然冷了臉色,她難得正色看過去:「以後不要讓我聽見這句話。」

  從她被接回殷家開始,人人都覺得殷童謠搶走了屬於她的一切,替她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優渥生活。


  覺得她這個真千金和殷童謠這個假千金之間必有一戰,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整件事情中,最無辜的就是殷童謠。

  一夜之間,自己引以為傲的家世成為了絆住她的枷鎖,可她卻什麼都沒做,就要受到他人奚落嘲弄。

  榮瑾感到不可思議:「你就這麼維護她?」

  「那要不然呢,我該和她打一架嗎?」殷酒反問道。

  榮瑾悻悻開口:「我還以為你們會上演一出爭寵奪愛的戲碼。」

  爭寵奪愛?

  誰的愛?

  殷家人的嗎?

  那還真是不稀罕。

  殷酒按在車把手上,剛要下車卻忽然回頭直視榮瑾,看的他有些不自在的避開殷酒的視線:「你似乎天然的認為,女性之間的關係就應該是相互對立水火不容的。」

  榮瑾下意識接話:「難道不是?」

  殷酒:「少看點腦殘小說。」

  被內涵到的榮瑾:「……」

  陸岑宴坐在殷酒旁邊,見她要下去,終於開口:「需要我幫忙?」

  按理來說,這件事他插手並不合適。

  殷酒一口拒絕:「等著,這點破事用不著你這尊大佛。」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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