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他一個人承受了太多
盛瀾清睨她一眼,有些淺淡的不悅。
「你又打算拉我去,給老男人陪酒?」
「怎麼會呢?」
陸琳脫口而出:「你現在不是十八九歲的小姑娘了,年紀太大了,我給你找的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
她說完後,急急忙忙划動手機屏幕,將收集到的相親對象照片給盛瀾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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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醫院的外科醫生,這個是警察,這個是老師……你有沒有中意的?」
陸琳抬起頭,期待地看向盛瀾清,補充道:「這些男人的家庭,我都是調查過的,父母雙全、恩恩愛愛,都是開明的人。你嫁過去不會受委屈。」
她全然沒想過,這些男人會不會看不上她的女兒,會不會依舊只是圖錢而沒有真心。
好像盛瀾清往那裡一站,就理所當然有許多男人會喜歡她。
「再說吧,我現在還沒這個心思。」
盛瀾清草草吃了兩口後,跟陸琳分開,在門口打了輛車,回了御章居。
客廳的燈還亮著,席玉戴了金絲框的眼鏡,端坐在筆記本電腦前,緊抿著唇。
冷黑的睡袍微微敞開,露出精緻的鎖骨,以及大片冷白的肌膚。
從皮囊到骨相,他都是一個無可挑剔且充滿蠱惑特質的男人。
「你怎麼還不睡?」
盛瀾清熱了一杯牛奶,放在席玉的手邊。
她還記得他前些日子出國,撒嬌般跟她說睡不著覺,第二天總是犯困。
「那你為什麼突然跟她見面?」
席玉抬起眼,平靜地等待盛瀾清回答。
盛瀾清知道,這個「她」指的是陸琳。
她過去沒少抱怨陸琳的壞,還跟席玉說只要大學一畢業,就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跟陸琳來往。
「我現在是跟了你,但並不代表我的行蹤,都要一一向你報備。」
盛瀾清定定地直視他,沒打算跟他再提陸琳的事。
席玉每次說出國就立刻出國,從來也沒有提前跟她說一聲。
「我很少到御章居來住,直到這裡有了你。」
席玉的眼底有些難過,輕聲問道:「你為什麼不能像過去那樣呢?」
那個時候,盛瀾清的世界裡只有他,也只能依賴他。
顧家那個老頭子是從中橫插一腳,但虛偽的本質決定了盛瀾清不會長長久久地跟他要好。
果不其然,因為顧懷若,她最終跟顧家斷絕了來往。
而現在,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多了。
席玉喜歡看她光芒萬丈的樣子,卻又害怕這樣的她,吸引了太多太多的人。
盛瀾清問他:「我過去是什麼樣的?」
「你過去……說只跟我天下第一好。」
席玉黑沉沉的眸子看過來,長而密的睫毛遮下淡淡的陰影。
「你騙我?」
盛瀾清一陣心虛。
這樣不走心的謊話,她說過很多次。
主打的就是一個說話的人爽快,聽的人心裡舒服,但是都不當真。
「我沒騙你,」盛瀾清小聲地說道,「你就說,你現在是不是我最親密的人吧。」
盛瀾清耍起了無賴,反正她現在除了席玉,還真沒別的男人。
席玉目光陰森森地盯著她看了許久,都沒有找到證據。
「好了,你別多想。」
盛瀾清上前,摟住他的脖頸,側身坐在他的雙腿間。
「忙完了嗎?我們去休息。」
席玉的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別過臉,輕聲說道:「你別想色誘我,我不吃這一套。」
「那你就當,是我被你的美色所惑了,好不好?」
盛瀾清柔聲哄道,在席玉的側臉處親了一口。
夜色收斂,天光乍亮。
席玉蹙緊了眉,雙手交握放在辦公桌面,似是在沉思。
「席先生。」
溫余拿了份文件,走進來,開始匯報他今天的行程:「八點到八點半,處理需要簽字的文件;八點三十五到九點三十五,在會客室見合作方;九點四十到十二點,集團會議……」
溫餘干脆利落地念完行程後,就恭敬地退到左側,等待席玉的指令。
半個小時後。
「嗯?」
席玉如夢初醒,疑惑地問道:「溫特助,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溫余耐心的表情,僵硬在了面容上,強行擠出一抹笑容。
「席先生,我是來給您匯報今天的行程。」
他偷偷看了眼腕錶,差點大驚失色。
已經八點半了,行程馬上就要錯亂了!
席先生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還不開始工作。
溫余的內心瘋狂刷屏,表面卻還是認認真真地將行程再次匯報了一遍。
「八點到八點半,處理需要簽字的文件;八點三十五到九點三十五,在會客室見合作方;九點四十到十二點,集團會議……」
匯報完畢之後,溫寧看向還在發呆的席玉,忍不住提醒。
「席先生,現在已經八點三十一了!」
所以你快點開始工作!要不然我們就只能晚半個小時才能下班了。
席玉很明顯沒聽到他內心的吶喊,深深嘆息後,轉而問道:「你覺得我對盛瀾清怎麼樣?」
昨天晚上盛瀾清抱著他哄了又哄,極盡溫柔。
但席玉還是覺得她離他越來越遠了,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樂意跟他說。
身體方面的愉悅程度是加深了,可是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淡漠。
他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只當盛瀾清是他的床伴。
「您對盛小姐很好。」
溫余謹慎地回答道。
「比起您對別人的態度,盛小姐簡直是獨一份。」
席玉更加苦惱了,不明白在這段關係中,到底是哪一點出了問題。
「輕易得到的,她就不珍惜了。我怎麼才能讓清清更喜歡我呢?」
溫余又偷偷瞥了眼腕錶,發現時間又過去了五分鐘,瞬間感覺牙酸。
他想了想,認真出了個主意:「您要不要跟別的女人逢場作戲一回,這樣盛小姐就會吃醋。然後意識到您的重要性。」
「不,不行。」
席玉搖了搖頭,拒絕道。
他深知盛瀾清的本性,真要這樣做,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她可能真的會吃醋,但也會真的不聽他的解釋,直接選擇跟他分手。
「這樣吧,你假扮我的追求者。每天給我送花送情書,而且務必要讓清清看見。」
席玉拿定了主意,而且認為這個想法甚妙。
這樣一來,盛瀾清就會發現他的搶手,從而更加重視他吧。
溫余的臉皮抽了抽,故作鎮定地回答道:「好的,先生。」
天知道他一個高冷的男人,是如何在童趣跟成熟冷漠之間來回切換的Boss眼皮子底下,存活下來的。
這些年,他一個人,真的承受了太多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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