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原來在這裡啊
第316章 原來在這裡啊
洛奇很是粗暴的將一頭霧水的陪床小神官趕走,而後獨坐在床上咬牙切齒。
這個該死的手眼—.—不,該死的烏魯!
這次突然不打牌也就算了,可交易也不帶上他,還明牌看不起他的東西,甚至連他的信息牌是什麼都沒有問,也太他媽過分了!
這把我當成什麼了?!被玩壞了的老屁眼嗎?!所有人都有的東西就不帶我?!
剎那間,過往的糟糕回憶又涌了上來,讓洛奇氣得牙齒更疼了。
而拋開情緒上的不滿,更讓洛奇無法接受的還是他在這次交易中一無所得這件事情本身。因為這像是默認的將他排除在狩獵「舌頭」之外上了,這個才是重點。
洛奇翻身下床,走到門邊眺望著遠方,但因為濃霧瀰漫,什麼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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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們現在仍舊在無人區的那個小村落里,等待著契約之地的通知,村落的另一頭是那幫神神叻叻的永魔教徒。
洛奇開始了思索。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眼下他們的位置距離黑商的總部無名鎮也就只有小半天的距離,而契約之地的集會地點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定下來。那也就是說,
從時間上來看,他完全可以帶看隊伍到無名鎮裡,找到並宰掉「舌頭」後返回。
但這樣就有兩個問題,一是他並沒有把握幹掉「舌頭」,畢竟連帶著吞噬者的菲格都栽了,雖然還無法確定到底是不是栽在「舌頭」的手裡,但風險就是在那裡的,洛奇並不認為有屍塊的自己就要比有吞噬者的菲格強。
第二個問題就是,他該如何明目張胆的帶著隊伍過去。要知道這可是在契約之地的地界裡,周圍還有六支教會的代表團,就算他真的能幹掉「舌頭」,又該如何在這些教會的眼皮子底下將那三份戶塊回收呢?
甚至於他都不知道該如何對自己的下屬解釋,要知道這支代表團可是蘭戈冕下派給他的,洛奇用這支代表團來為自己搶戶塊,那多少有些大可不必了。
所以洛奇十分糾結。
一方面他很有可能是除了烏魯外離「舌頭」最近的人了,只要伸伸手就有機會得到三份戶塊,但其中的風險卻是不可預知的,特別是只靠自己的情況下。
而另一方面,就算他想通了要一心效忠萊茵,將發生的一切都上報給蘭戈,
現在也有些晚了。
畢竟他可是在桃源鄉里輸過兩次規則的,烏魯那個傢伙到底拿著他的規則去做了什麼,菲格會不會就是因為這個才被殺的,這種事情根本就沒有辦法細想。
至少洛奇並不覺得蘭戈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放過他。
難道要裝作不知道,當個局外人看著這幫傢伙爭?
洛奇既不甘心,又很擔心。
萬一這幫傢伙的死斗最後養出個蠱王怎麼辦?他可不敢想像要是下一次的桃源鄉屍友會,他一睜眼就看到一個有著八份屍塊的虛影,在微笑著對他說「下一個就是你了」時的場景。
戶塊的爭奪是絕對不會停歇的。
洛奇不去爭,自然會有爭的人來找上他。
想到這,洛奇的眼睛一點點的眯了起來,同時混沌的思維也逐漸清晰。
是啊,仔細想想他現在根本就沒有選擇,除非他現在就把拇指砍下上繳給蘭戈以求庇護,徹底當個局外人。
但他真的會這麼選嗎?
洛奇低頭看著右手的拇指。
這根拇指是他從前任大主教那繼承來的,這期間他受了多少痛,嘗了多少咸,除了他自己外沒有人知道。所以要讓洛奇放棄這根手指,他是絕對不願意的。
既然如此.
洛奇知道該怎麼做了。
他立刻回屋,穿上了他那象徵著權利的主教袍。
與其猶猶豫豫,不如立刻出手。就算不率先加入戰鬥,也必須要一直看著,
以免出了機會他卻因為不在旁邊而把握不住,所以洛奇決定現在就把自己的隊伍調到無名鎮的周圍。
至於該如何向契約之地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契約之地又不是萊茵的上級。他只要說在這裡呆得太悶了,想去無名鎮找找小男孩,契約之地肯定也沒法說什麼,畢竟萊茵對外一直都是這麼個形象,很好掩飾。
媽的,我真是太機智了!
洛奇忍不住在心中讚嘆著自己。
只是他才剛一出門,就看到摩下的騎士長正朝他匆匆走來。
「主教大人。」騎士長低聲道,「永魔教會的芬里斯來找您。」
「芬里斯?」洛奇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抬頭看了一眼仍舊暗沉的天空,「大半夜的他來找我做什麼?」
騎士長還沒來得及回話,芬里斯那副永遠沒睡醒的聲音從騎士長的身後傳來。
「相信我,洛奇主教,追逐夢境的我們比您更看重黑夜,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我們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您。」
洛奇轉過頭,看著那宛若幽靈般飄浮在塵霧中的芬里斯。
這讓洛奇感到了不安:「那你說說吧,有什麼事。」
「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需要我的幫助?」
「是的,還記得我先前和您提到過的那位禁忌學者嗎?」
「那個叫艾德溫的?」洛奇還記得這個名字,「他怎麼了?」
「我們在主的夢境中捕捉到了他的信息。」芬里斯說道,「我們有理由相信,他正在嘗試將那道禁忌的知識帶入到現實中。」
「什麼時候?」
「二十分鐘前。」
洛奇瞬間瞪大了眼睛:「二十分鐘前?!」
「是的。」芬里斯輕輕的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再等待契約之地的仲裁了,
我們必須現在就去殺了他。」
偏偏在這個時候!
洛奇咬著牙:「如果他帶出來了會怎麼樣?」
「不知道。」
「不知道?!」
「是的,因為誰都不知道那道知識到底是什麼。」芬里斯說道,「而且還有神誡烙印的存在,理論上來說他將那條知識帶入到現實中的那一剎那就會死亡,
這也是最好的結果。」
「最差的呢?」
「他繞過了神誡烙印。」芬里斯輕輕的說道,「然後成為下一個維薩斯。」
以賽亞站在窗邊眺望著夜幕下的無名鎮,以及無名鎮遠方那仿佛能夠遮蔽天日的濃霧一一無人區。
接著房間的門被敲響,他的學生米娜推門而入。
「老師,您找我?」
以賽亞「嗯」了一聲:「我剛才又去了一趟桃源鄉。」
米娜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加快了腳步,來到了以賽亞的身邊。
「又發生了什麼嗎?」米娜很是緊張的問道。
「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以賽亞輕笑著將這一次桃源鄉之旅緩緩道來,但米娜卻沒有辦法像他那樣輕鬆,神情異常凝重。
「您的意思是,在這無名鎮裡,此刻就有一位擁有著三份屍塊的人嗎?」米娜低聲問道,「他是衝著我們來的嗎?」
「我不知道。」以賽亞笑著說道,「雖然理論上而言,星遺之外的人不可能知道這隻眼睛在我這裡。但是擁有那麼多屍塊的人,能掌握一些無人知曉的信息也並不值得大驚小怪。」
米娜更加緊張了:「那我們要向契約之地報告嗎?他就是這次契約之地的目的吧?」
「不,契約之地和萊茵的目標是烏魯。」以賽亞說道,「也就是桃源鄉中的『手眼」。」
米娜明白了老師的意思:「您還是想要那隻眼睛。」
「當然。」以賽亞說道,「我說過,我願意為此付出一切。」
「那我有些不明白。」米娜說道,「您如此看重那隻眼睛,為什麼不與烏魯交換眼睛的規則呢,而是交換了一個信息呢?什麼樣的信息能比得上那隻眼睛?」
以賽亞笑著看著米娜:「你真的想不到嗎?」
米娜沉默了一會,才輕輕的說道:「難道是他的位置?」
「是的,他的位置。」以賽亞看著遠方,「而且他附帶了承諾,至少在一個月內,他並不會改變位置,只要我想找隨時都可以找得到他。」
米娜張了張嘴,好一會才說道:「這簡直就像是在說—-他也在等著您。」
「是的。」以賽亞笑著說道,「我和他都很清楚彼此之間最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我們可以說是天生的對手。」
「可他的承諾真的可靠嗎?」
「在桃源鄉的見證下,我們都需要遵守規則。」以賽亞轉頭看著米娜,笑著說道,「如果你去過那裡就會明白,桃源鄉是至高無上的,它就像是維薩斯本人,強迫著所有人遵守著的規則。」
「我確實無法想像。」米娜輕輕的說道,「那麼那個『舌頭」怎麼辦?難道您要越過他直接去找手眼嗎?」
「當然不會。」以賽亞悠悠的說道,「我有一個月的時間處理好其他的事情,包括那個舌頭。」
「您覺得他會來找你嗎?」
「就算他不會來找我,也會有人來找他的,他們要比我更急。」以賽亞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夜幕中的無名鎮,「而在此之前,我會用這隻眼晴一直看著的。當然,如果真的有機會的話———」
他頓了頓,而後笑著說道。
「我也不介意拿走全部。」
黛安娜睜開了眼睛。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到此刻的視野是從未有過的清晰。
不,不是錯覺。
黛安娜輕撫著自己的左眼,她能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這隻眼睛中涌動著。雖然她還沒有將力量激發,但這股力量涌動時濺起的波紋就已經讓她感到了難以言喻的愉悅,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她的眼中。
這就是【注視】。
確實是讓人神往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想要沉醉進去,讓黛安娜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十幾年前得到【契約】時的悸動。
黛安娜深吸了兩口氣,才逐漸將這份悸動掩藏了下去。
在沒有付出【契約】的情況下得到了【注視】,哪怕只有一個月,黛安娜也足夠滿意了。
她就像是一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玩,便不願意繼續睡下去,立刻下床出了房間。
在門外候著的僕從頓時躬下了身,誠惶誠恐的說道:「主人,是吵到您休息了嗎?」
外面確實有些吵,因為契約之地的守護者正在將一輛又一輛裝箱完畢的馬車往外面運。
黛安娜自然知道這是運往集會地點的「道具」。
契約之地之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召開集會,便是因為這些東西。
黛安娜沒有理會腳邊的僕從,而是看著那些封閉著的車廂。
在左眼的注視下,那些封死的車廂開始逐漸「消融」,讓她得以直接將其透過,從而看到車廂里所承載著的一根又一根扭動著的觸手。
果然能夠看穿。
黛安娜對這隻眼睛更為滿意了,緊接著一個難以抑制的念頭從腦海中湧現了出來。
於是她轉身離開,很快便到了契約之地最核心的區域。
也就是那如同深淵般直入地底的監牢處。
黛安娜站在監牢之上,緊閉著左眼,神情有些猶豫,
但在深吸了一口氣後,她還是沒能抑制住這個瘋狂的念頭,緩緩的睜開了左眼。
這一刻,她的眼睛穿透了深淵。
無數的封鎖,無盡的黑暗,像是一個沒有底的漩渦,帶著血腥味的風不斷的從中湧出。
難以言喻的恐慌感湧上了黛安娜的心頭,要知道她在這裡呆了三十年,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但她沒有選擇閉眼,於是視野繼續深入,仿佛要撥開一切的迷霧。
最終,在那極致的黑暗盡頭,她看到了一扇繪著蛇紋的門。
她正想要細細打量,蛇紋卻「睜開」了眼睛。
那一刻,一股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在猛然間湧上了心頭。
黛安娜立刻閉上了眼睛,但還是晚了一步,鮮血止不住的從左眼中溢出,伴隨著刺骨的疼痛。
但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
「噗通」一聲。
追來的僕從倒在了地上,滿眼都是血,卻連呼救聲都沒能發出,掙扎了兩下後便沒了生機。
但黛安娜卻看都沒有看僕從一眼,只是輕撫著左眼,輕輕的說道:「原來是這樣的啊。」
而後她感覺左眼跳了一下,像是在回應著她的話語。
另一邊,白維也睜開了眼晴,他一邊回憶著左眼傳遞迴來的畫面,一邊輕笑著說道。
「原來在這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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