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赫薇妮亞小姐……快走
從禁林帶回來的消息又深深的震撼了在學院裡留守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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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澤爾先生也能被殺?」
「金音帶隊的樂團都能打不過他?不應該有這種事情的!」「但現在已經發生了!那傢伙的身上肯定還有著我們所不
了解的力量。該死,其餘的樂團呢?必須要通知他們這個情況,如果那個傢伙有穩定吃掉一個樂團的能力,那就不能讓他們單走了。」
「那個傢伙是在狩獵金音!他不會把所有的樂團都吃掉吧?我們這是在給他送音符嗎?」
「不可能!如果那傢伙真的有那樣的實力,他還用躲在禁林里嗎?直接打上來不就行了嗎?」
「別說那些沒有意義的事情了,重點是我們現在該做些什
麼?!
「只能先去奏響共鳴樂曲,將這一消息傳遞給禁林里的其他樂團了,順便打探一下他們的情況。」
負責值夜的奏者們激烈的爭吵著,將獨屬於雪夜的寂靜敲得零零碎碎,在許久之後才重新安靜下來。
然而這註定是無眠的一夜,每個負責值夜的奏者都死死的町著那片漆黑的禁林,仿佛如果不這樣做,那個他們正在獵殺的野獸就會掙脫這黑夜的囚牢,向著他們狂奔而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的身後,那負責放置傷員和戶體的臨時房間裡,一個本該昏死過去的奏者慢慢的靜開了眼睛。
那原本被恐懼所充填的瞳孔中,此刻只有冷冽和漠然。他緩緩的坐起了身,將手伸進了衣服,摸到了一把血。這些傷並不是偽裝。
畢竟,就算有那個玩意,吃掉了一個金音帶隊的樂團,也不可能一點代價都不付。
不過與收穫比起來,這個代價已經可以是忽略不計的了。他挽起了袖子,只見那銀色的樂譜中,已經鑲嵌了四個金
色的音符。
只不過其中一個最新的金音要明顯比另外三個音符暗沉一些,像是被時光侵染後褪了顏色一般。「可惜。「他輕輕的說著,「這個已經沒有辦法用在盛典上了,要不然只要再來三個就集齊了。
他頓了頓。
「所以我一直都認為,音符就像是名貴的花。雖然它從種下,到生長,再到凋零也有一個不算短的周期,但它真正能讓人側目的,那就只是花開的那短短的幾天而已…..你說是嗎,赫薇妮亞小姐。」
他抬起了頭,微笑著看著從黑暗中緩步走出的赫薇妮亞。雖然已經不是一張臉了,但那表情優雅的仍和兩天前的丹
尼爾如出一轍。
赫薇妮亞在距離對方五六米的位置站住了。
「我該如何稱呼你呢?「赫薇妮亞平靜的開口,「仍然叫你丹
尼爾先生嗎?」
他笑了:「這是你的自由,當然你也可以叫我的本名一一西澤。」
.西澤。
赫薇妮亞默默的將這個名字記了下來。
「這樣看來,你也不是真正的赫薇妮亞小姐吧?「西澤說道,「我又該如何稱呼你呢?」
赫薇妮亞沉默了一會,還是說道:「以前的名字我已經想
不起來了。」
「這樣啊。「西澤並沒有感到噢惱,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了,「那我還是稱呼你為赫薇妮亞小姐吧。你知道嗎,赫薇妮亞小姐,當我猜到了你的身份時,我是很震驚的,簡直就像是…...看到了同類。」
他用極具侵略性的眼神注視著赫薇妮亞。不像是在看同類,仍舊像是在看獵物。
「你是從什麼時候看穿我的?「赫薇妮亞問道。
西澤笑著問道:「你是指哪一個?是你那音譜的身份,還是說…某位傳奇人物的戶塊?」
..果然如維薩斯先生所說。
他確實感知到了赫薇妮亞的戶塊。
赫薇妮亞雖然心裡很是驚訴,但表面仍維持著平靜:「我都想知道。」
「呵呵,沒有問題,我可以全部告訴你。「西澤很是大方的說道,「那位傳奇人物的戶塊,在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就有些察覺了,但那時我還不敢肯定,直到第二次、第三次接觸的時候,才能夠基本確定。」
他頓了頓,而後看著赫薇妮亞的眼晴。
這種感覺你難道沒有嗎?那種同源的,磅的,像是想要靠近彼此的,宛如磁鐵般的生命力,你沒有道理察覺不到吧?」
赫薇妮亞仍舊沒有說話。
因為她確實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
是因為白維的存在,幫她屏蔽掉了這樣無謂的吸引嗎?赫薇妮亞不敢確定,自然也就不會回答。
好在西澤也並不在意赫薇妮亞的沉默,反倒是笑著說道「好吧,女士總是有權保持沉默的。不過我也能大概猜到原因看來,你對那份強大的力量還不夠了解。這很正常,在聖音,關於那位傳奇人物的記載確實不多。我也是在擁有了的力量後,才逐漸去了解的一切。當然,如果你想知道這方面的知識,我也可以告訴你。」
「在聖音,應該沒有幾個人比我更了解他,那個叫.….維薩斯的偉大存在。」
赫薇妮亞的眼皮不著痕跡的跳了一下。
她自然不用向西澤去詢問維薩斯的知識,便繼續問道:「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譜的?」
嗯?
竟然對維薩斯的知識都不在乎嗎?還是說,只是不想向自己打聽呢?
真是個謹慎的傢伙啊,與其說是不想知道維薩斯的知識,不如說是不想從他這裡得到錯誤的知識吧。
不過西澤倒是很想知道赫薇妮亞擁有的到底是哪一份屍塊。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繼續順著赫薇妮亞的問題往下說:「很簡單,因為我的獵物,不在了。」
他的目光再次下移,從赫薇妮亞的眼睛移到了身體。
「我在禁林里找到了某位大少爺的戶體,他身上的音符已經不見了,可我明明還沒有對他動手。「西澤意味深長的看著赫薇妮亞,「我想,那金色的第五音,現在就在你的身上吧。
「赫薇妮亞小姐。」
「你,搶了我的獵物啊。」此話一出,配合上西澤的那副表情,赫薇妮亞有種西澤馬上就要動手的感覺,立刻抓住了袍子裡的法杖。
但她並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而西澤也同樣沒有,就只是看著她,臉上仍舊掛著那淡淡的微笑。
「別緊張,赫薇妮亞小姐,我無意與你動手。「西澤笑著說道,「要不然我也不會等到現在了,直覺告訴我,你很危險。而我的直覺向來不會出任何的問題,特別是在得到維薩斯的戶塊後,已經很少有人會讓我有那樣的感覺了。第一次見到你,和你走在一起的時候,我甚至感覺我身旁的不是一個可愛的女孩,而是一頭兇猛的獅子。我的潛意識在告訴我,如果我對你動手的話,很有可能會死掉的。」
「是嗎?「赫薇妮亞說道,「可我沒有感覺你的害怕啊,西澤先生。要不然你怎麼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我呢?」
「很簡單。「西澤說道,「因為在那個時候,金色的第七音是無法替代的,即便再忌憚你,我也要向你靠近,而且..
「不購你說,赫薇妮亞小姐。我覺得我殺掉你的可能性,要比你殺掉我的可能性,大得多。」
「我想…"他饒有深意的看著赫薇妮亞,「你也同樣在害怕著我吧。「
氣氛再一次變得壓抑。
赫薇妮亞的表情雖然仍舊沒有太多的變化,但袖子裡那抓著法杖的手,卻情不自禁的更緊了一些。
但西澤很快又露出了輕鬆的笑:「不過現在已經不需要考慮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金色的第七音已經不是唯一的了,你我既然都有了一枚,那就不需要再彼此拼殺下去了。這次的盛典.足夠容得下你和我這兩匹狼。」
「是嗎?「赫薇妮亞將手背在了身後,「既然如此,你今晚來找我又是想要什麼?還是說,你不是為了我而來的?」
「當然不是,我就是為了你而來的。「西澤笑著說道,「赫薇妮亞小姐,我們要來合作嗎?
.合作
「是的。「西澤向著赫薇妮亞伸出了手,「狼與狼的合作。」 赫薇妮亞的瞳孔微微一凝。
她想起了在進這個屋子前和白維的對話。「他為什麼要來見我?」「同類相見,還能有什麼理由呢?要麼相愛,要麼相殺,就這麼簡單。」
赫薇妮亞看著那伸出來的手,卻沒有立刻做出回應,而是說道:「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要怎麼合作?」
「這還用細說嗎?赫薇妮亞小姐,我們之間有太多的可能了。「西澤說道,「一匹狼能夠做到的事情是有限的,但兩匹狼可就不一樣了,就像是現在。赫薇妮亞小姐,你殺了圖帕克卻還能好好的在這溫暖的房子裡吃著宵夜,不都是因為我嗎?我幫你吸引了足夠多的注意力,直到現在,他們還認為圖帕克的音符在我的身上。」
「.你是希望我感謝你嗎?」
"當然不是。「西澤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一日我們兩個聯手,能辦成的事情就太多太多了。就像是部落時期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係一樣,我負責打獵,而你,負責採集。"
「打獵?採集?」
「是的。「西澤微微俯下身,將他帶回來的那個重傷的奏者抓起,掀開了他的衣服。
赫薇妮亞微微張大了嘴巴。
因為那位重傷奏者的身上,赫然是金色的第一音。
「這,就是獵物。「西澤享受著赫薇妮亞的驚守,而後雙手微微發力。
「味咔嗪「一聲
赫薇妮亞瞪大了眼晴。
西澤,扭斷了這名奏者的脖子。「噗"的一下。
西澤將被殺死的奏者丟到了赫薇妮亞的面前,微笑著說道:「這是金色的第一音算是遲來的見面禮了,赫薇妮亞小姐。」
赫薇妮亞看著那像是被殺雞一樣輕鬆殺死的奏者,沉默了半響,說道:「這樣的音色是無法參與盛典的。」
「確實。「西澤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但可以增強我們的實力,讓我們更好的捕獵和收穫,就像是原始人在擁有了火焰和長矛後,獵殺也就更為簡單了,不是嗎?這樣找下去,我們遲早能夠拿到足以參與盛典的音符。據我所知,這次來討伐我的隊伍中,就有一個音色還不錯的第三音。」「你自己都已經能夠做到了,為什麼還要與我合作?」
「這點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兩個人聯起手來能辦到的事情,要比一個人多太多了。「西澤說道,「打獵和採集,還記得嗎?
「採集又是什麼意思?「赫薇妮亞剛問出口,又立刻明白了,「難道是
「看來你已經想到了。「西澤微笑著說道,「就像是那位勞倫斯家的大小姐一樣,不就是採集的成果嗎?」
果然是這樣。
赫薇妮亞沉默了一會,說道:「奧倫娜死了,你覺得這裡的人還會那樣瘋狂的升階嗎?」
「為什麼不會呢?「西澤說道,「相信我,赫薇妮亞小姐。比起奧倫娜的死,他們更在意的是奧倫娜升階的成功。」
「連貴族出身的奧倫娜都如此渴望升階,更何況那些出身
不如她的人呢?」
「那些出身平民的,從種子區而來的銀階,你覺得他們會
不渴望成為金色嗎?」
「你覺得他們會錯過這個二十年一次的,能夠改變命運的機會嗎?」
「他們不會錯過的,赫薇妮亞小姐。"
「就像是向日葵始終都朝著太陽,努力的將身子挺直一樣可笑。
「而你要做的,就是用鐮刀將他們那挺直的身體砍斷,割下他們那如太陽般的腦袋,拿走他們的陽光。
「就是這麼簡單。」
西澤的笑容愈發燦爛。
「而我,則負責在外面狩獵,同時牽扯住那些人的目光和精力,他們不得不防範我,從而對你疏忽。這樣一來,這所學院將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你,所有人都是你鐮刀下的向日葵只能引頸待戮。
「你與我主宰著所有人的命運,我們才是真正的獵食者。」「如何,赫薇妮亞小姐?「在不經意間,西澤已經走到了赫
薇妮亞的面前,微笑著朝她伸出了手,「要與我合作嗎?」
赫薇妮亞證的看著西澤伸出來的手。他們的腳下,便是那位金音奏者的戶體。就好像他們真的吃立在了所有人之上。...要接受嗎?
赫薇妮亞在心裡想著。
先前與白維的交談,再次湧上了心頭。
「維薩斯先生,如果他真的要與我合作,我該同意還是該拒絕?」
「那取決於你自己,赫薇妮亞。從理性的角度分析,在這個對你們充滿敵意的世界裡,兩個同類抱在一起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維薩斯先生。」
「不,赫薇妮亞。「白維笑著說道,「做出這個決定的前提是
「你真的和他是同類。同類?
赫薇妮亞想著。
他們確實是同類吧?
都是獨一無二的譜,都是為了七音神曲。他們確實是同類吧。
那赫薇妮亞,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呢?於是她也伸出了手,向著西澤的手握去。
而後,門被突然的打開了。兩人轉頭看去。
先前那個帶赫薇妮亞到廚房的銅音女孩,正端著紗布,證證的看著兩人。
「赫薇妮亞小姐?」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赫薇妮亞剛意識到不妙,西澤便已經動了手。
她都沒有看清西澤的動作,只聽到「刷拉」一聲。
那個女孩的身體便被撕成兩段了,而後無力的墜了下來,鮮血酒了一地。赫薇妮亞懷在了原地。
她聽到一旁的西澤「噴」了一聲:「只是個銅音嗎?弱成這個樣子,難怪我沒有察覺到。
在解決掉女孩後,西澤又立刻看向了赫薇妮亞:「不過還
是引起動靜了,我該離開了,怎麼說,赫薇妮亞小姐,我們的合作是否可以
說到一半,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因為他看到血泊中的女孩額額巍巍的舉起了法杖。「麻煩的傢伙。「西澤又要出手。
但這個時候,赫薇妮亞的法杖已經擋在了他的手上。西澤皺起了眉頭。
而也就在這麼一剎那,女孩已經釋放出了樂章法術。瞄準的是赫薇妮亞。
一道溫暖的光落在了赫薇妮亞的身上。
【二音·底佑】。「赫薇妮亞小姐。」
她聽到女孩對自己說。「快走。」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