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宴席中斷
第334章 宴席中斷
這頭園子裡的許伯言剛醒,就聽到了薛含香敲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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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薛含香急切道:「我家郎君派人來問,想請您到東院去一趟。」
許伯言品味著薛含香口中的「郎君」二字,忽而意識到他說的是誰,很快就起身打開了門。
在霽月,只有正夫才有資格被下人們稱作郎君,否則側夫便是側夫,夫侍便是夫侍,不配稱之為君。
屋中還有些許殘留的酒味,薛含香卻顧不得說這些,急急道:「午後東郊出了些事,我家主子趕去處理了,如今卻到這會子都還未回來。」
許伯言是個聰明的,自然就知曉了薛含香這番話背後的含義。
應聲道:「好,叫你家郎君放心,我擦把臉就親自去一趟東郊。」
「多謝許公子。」薛含香又道:「今日是我家郎君的賀郎酒,他實在不便離開,還望許伯言囑咐主子儘快歸來才是。」
「好。」
許伯言用清水抄了把臉,連身上的衣衫也未換新的,從後院馬廄中牽了匹馬便疾馳而出。
待獨孤曦微聽到薛含香回來稟報的消息後,嘴角微微抿起,有些自愧不如道:「往日,是我薄待許師兄了。」
賀郎酒在即,在此危難又緊急的關頭方能顯現出一個人的真正人品。
許伯言卻能如此待他,這讓獨孤曦微深覺自己往日的行徑,太過小家子氣,他本也不是這樣的人,只是看許伯言與謝絕太過親近,一時沒有忍住,打翻了醋罈子罷。
從今往後,他也要像謝絕一般,將許伯言視為敬重之人才是。
心中這般想著,前院已經有人來催,說是賓客都到了。
謝絕卻仍是沒有回來。
獨孤曦微眼皮忽然一跳,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
這樣的想法一起,心中的不安便越發將他籠罩。
但到底是見慣了京都那些波譎雲詭的世家宴會,獨孤曦微應付起來倒也算是得心應手。
周聞溪是最先發現謝絕不在的人。
「怎麼回事?可是出什麼事了?」隨即找了個藉口,端著一杯清酒來到獨孤曦微的身旁問道,以她對謝絕的了解,這樣的晚宴,她是決計不可能單獨放任昨日剛娶的夫郎獨自一人應付的。
哪怕是對這個夫郎沒什麼感情,她尚且做不出來,更別說以她對獨孤曦微這樣的寵愛了。
「沒事,她出去了,還未來得及回來。」獨孤曦微面不改色的回道。
周聞溪環視了一圈,忽然嘖了嘖嘴,「奇怪,太女殿下方才也出去了,到現在還未回來,你說,她二人會不會?」撞到一起去了?
反正鳳清然素來都不喜歡謝絕,這也是公認的事實,沒什麼好掩飾的。
當然,周聞溪只是隨口一提,開玩笑的。
沒想到,獨孤曦微卻由此聽進了心裡。
「去,叫薛管事去打聽打聽,太女殿下去哪裡了。」他叫來如意,低聲吩咐了一句。
如意也知道賀郎酒的重要性,撒腿跑了出去。
一旁主座上的謝申也奇了個怪,只是沒有差人來問,一來是想看看獨孤曦微的處事能力,到底如何,二來也是為了靜觀其變,不想將這件事捅大了,反而影響他的聲譽。
試想,他才剛剛在殿前主動與太女殿下退了婚,還自願淨身出戶,脫離獨孤家,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嫁給謝絕,做她的夫郎。
如今若是再傳出謝絕婚後冷落他,連賀郎酒都不出現的謠言。
那獨孤曦微就當真要淪為天下人的笑柄了。
謝申決不允許這樣的事出現。
「紅兒呢?怎只你一人來了?」謝申看著孤身前來問安的蔣晗,下意識問。
蔣晗不慌不忙答道:「妻主出去給太女殿下買糕點了。」
「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
「要不要派人去催催?」正說著,謝紅面色紅潤地從外頭提著兩封糕點回來了,隨行的還有鳳清然,二人看起來神清氣爽,一路上甚至有說有笑。
謝申心底升起一絲疑惑,這二人什麼時候關係這樣親密了?
蔣晗一見,便知今晚的事成了。
沒一會兒,薛含香派去的人也回來了,獨孤曦微趁著敬完京中來客的功夫,在偏廳等候他的稟報。
「大小姐今日是和太女殿下一道去的留香齋,在裡頭待了幾個時辰,將將才出來,就往府里趕了,沒去別的地方。」
獨孤曦微聽著,讓人給了賞。
「好,我知道了。」下人一走,獨孤曦微隨即帶著薛含香一道找上謝申,「母親。」他語帶哽咽道。
謝申哪裡見得他這樣,虎目一睜,「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母親,孩兒想叫停這場賀郎宴。」
謝申不解,「為何?」難道是那混帳將白日受的氣撒到了他的身上?還是他們小兩口吵了幾句嘴,擔心在宴會上丟了顏面?
獨孤曦微卻隻字不提謝絕未歸的事,堅持道:「孩兒突然感覺身子不適,擔心會慢待了。」
「別說什麼慢待不慢待了,只要你不想辦這賀郎宴,隨時取消就是。來人,去前院說一聲,把這宴席散了。」謝申中氣十足的一聲令下,獨孤曦微暗自攥了攥手心。
就在謝申即將帶人離去之時,他忽然上前道:「母親,我擔心妻主在外可能遭遇了不測,可否請您派幾隊護衛前去城中搜尋一番?」
「那混帳還沒有回來?」
「是。」獨孤曦微解釋道:「本是東郊園子的人來信,說有要緊事稟報,她聽完就出去了,去時還再三囑咐我等她回來,可眼下卻去了幾個時辰還不見人,我擔心……」
謝申雖然覺得獨孤曦微的擔心或許是多餘的,但處於對獨孤謹的承諾,她還是叫了三隊貼身的護衛隊,循著謝絕出去的路線搜尋去了。
宴會中止,不少賓客一頭霧水的離去。
私下卻都在討論是不是獨孤公子有什麼隱疾?才一夜就讓妻主厭惡了不成?怎地連這賀郎酒都辦不下去,要中途解散了去?
也難怪了二十出頭的年紀還待在閨中,若真有傳聞中那麼好,舉世無雙,才貌雙絕,又豈會待到這麼久不出嫁?
王謙和柳思雪混跡在人群中,聽著眾人對獨孤曦微的討論,心中一時有些複雜,不知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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