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萬事順意
第300章 萬事順意
玉卿說要走,謝絕也找不到任何挽留的理由,只能重提當初將他留在身邊的藉口。
「你要是走了,我們倆身上的蠱約怎麼辦?」
要是他冷不丁死在什麼地方了,自己豈不是也要冷不丁地跟著陪葬?
青竹上個月還寫了信來,說是要留在門中處理一些雜事,待事情都忙活完了再來找她。
謝絕還特被叮囑了他別忘了處子血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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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玉卿聞聲一笑,徑直道:「我是修道之人,這些巫蠱之術對我無用。」
「無用?怎麼可能?明明我每次一靠近你就會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異香?這味道我在旁人身上可是從未聞到過的。」謝絕不解。
玉卿眉頭一挑,從上身摸出了一塊隨身攜帶的白玉牌,「你說的是這個味道嗎?」
她接過湊到鼻下一嗅,驚得雙瞳放大。
「這是什麼?」
「仙門山的骨牌。」
「那豈不是每個仙門山的道人身上都有這種香味?」
玉卿說:「是。」
謝絕:「……」
「不對,早知如此,那你為何直到現在才說?」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玉卿卻道:「早和晚又有什麼分別,橫豎你現在都已經知道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可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命從此就要和玉卿綁在一條船上,不免事事提心弔膽了些,之前幾次三番想要甩開他的念頭,到如今,竟然全都變為了一絲不舍。
好歹他們也相處了這麼久,玉卿這人脾氣雖然不好,人又帶了幾分邪性,可終究幫了自己不少的忙。
再說了,習慣成自然。
她都已經習慣了有個大腿子罩著自己的感覺。
想說點什麼挽留的話,但一開口卻又覺得沒由來的尷尬。
磨蹭來磨蹭去,她只憋出一句,「那你……一路順風。」
玉卿仰頭喝完了酒囊里的酒,將其隨手一拋,斜眼向她瞪來,「你還真是鐵石心腸呢!」說罷,揮袖間將她掃落房頂,謝絕嚇得哇哇大叫,誰知他又忽然閃身出現在她身後,將她扶穩後,腳下平穩落地。
「你幹嘛?想嚇死我不成!」她錘了玉卿兩下。
反倒將其逗得咧唇一笑,少年銀絲飛舞的絕色面龐上,此刻縈繞著一律揮之不去的陰鬱,「我還以為你真不怕死呢。」
「這世上,哪有不怕死的人!」謝絕推開他的手,拍了拍衣袍上的灰塵,「我可不是什麼鐵石心腸,只是我確實不能答應與你雙修,也無法承諾你什麼。所以,你若願意留下,我自以禮待之,你若不願,我也不會強求。」
玉卿狹長的眸微微眯起,語氣也低啞了幾分,「倘若我不想要你的以禮待之呢?」
「啊?」她腦袋一時沒有轉過彎來,「那你要什麼?」
玉卿眸光一黯,轉過頭去,悶悶道:「罷了,沒什麼。時候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說著,轉瞬間便不見了人影。
接下來幾日,謝絕一直都在忙著研究求婚的事宜。
試驗田裡的優質水稻已經基本研究成型,許伯言這邊也在著手安排學徒分散到霽月的全國各地去講學和傳播。
這日剛把事情安排下來,香蘭便找上了他。
經過上次那件事後,許伯言對香蘭的態度便不自覺地冷淡了許多,往日總是喜歡在所有學徒離開試驗田後再將她叫到地里詢問一番的他,近來已經再不私下與她開課。
在其他人眼中倒是沒什麼,只是香蘭心裡很清楚。
許伯言這是對她失望透頂,再也不打算培養她的天賦了。
明明就在不久前,師傅還曾滿懷期待地對她說起,要將她派任到京都去,那裡有一位比她還有天賦師姐,說是要引薦她二人相識呢。
可如今派任的結果出來,儲香蘭卻被派到了距離涼州不遠處的南陵。
她原本都在計劃著下個月初前往京都的事,甚至還和家中的母親兄妹商量好了,等到了京都,在那邊站穩了腳跟,就儘快想辦法把他們也一道接過去。
儲香蘭越想越覺得委屈,於是只能厚著臉皮找上了許伯言。
「師傅。」
「進來。」許伯言在屋中休息,眼下是午後,外頭太陽還很毒辣,他又素來都有午休的習慣,她便踩著他差不多該醒來的時候敲了敲門。
「什麼事?」許伯言起身用清水洗了把臉,轉過身來問道。
儲香蘭吸了口氣,雖然師傅的口氣聽其他與往日並無太多差別,但她就是明白,他這是還在生她的氣,所以刻意與她不再親切。
「師傅,我是想來問問,之前您不是已經說好了,要將我分到京都去講學嗎?怎麼突然間,變到南陵去了?是不是分派錯了?」
許伯言聞聲,正視著面前的人,「沒有,京都暫時不需要人去了,我們有了其他的考慮。」
儲香蘭認為這一切都只是許伯言的藉口罷了,他這麼做,無非是想用派任京都的機會來讓自己低頭,好叫她不敢再犯。
所以她也軟下聲,走上前了幾步,挨著許伯言近了些。
「師傅,我想到京都去,我不想去南陵。」儲香蘭眼巴巴的望著他,神情有些楚楚可憐的意味。
可惜許伯言前世在農科院中早已習空見慣。
那些流水一樣送進來的女博士女研究生們,一到要真刀真槍做課題研究時,便總是喜歡搗鼓一些歪門邪道的方式,企圖裝可憐博同情,用走後門的方式完成研究。
見得多了,許伯言也早就不吃這套。
他一眼將其識破,卻並未揭穿儲香蘭,只是順勢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執著於京都呢?」
儲香蘭一本正經回道:「因為上次您和徒兒提起過後,我就一直在準備著與京都那位師姐相見,我想親眼見見,連師傅都讚不絕口的人。」
許伯言道:「不必了,你與她,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
劉秀在農業上的天賦,可以說是僅次於謝絕。
哪裡又是儲香蘭可以比擬的?
他從前說要將她分派到京都,不過只是因為她在這一批學徒中算是資質不錯的人,假以時日只要踏實學習,定然可以接管京都的講學任務。
可經過上次的事後,許伯言已經明確意識到。
儲香蘭,她擔不起京都講學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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