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婚事籌備
第288章 婚事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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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滾滾,伴著夕陽中最後一抹暮色,緩緩駛出城門。
如意扒在窗口,小心地掀起一角,向外看去,依依不捨道:「公子,你不想看看嗎?或許以後我們再也回不來了。」
謝申閉目在一旁養神,聞聲睜開了眼。
如意頓時嚇得鬆了手,端正坐好,不敢再言。
謝申看向獨孤曦微,「待風波平息之後,你若想再回來,我著絡繹陪你一道。」語氣祥和,目光更如看待自家親兒子一般。
若是謝絕在場,定然會被謝申今日的溫柔驚掉下巴。
「多謝母親。」
謝申虎軀一震,驚訝問:「你叫我什麼?」
「母親,雖然我與謝絕尚未舉行大婚,但經此一事,只怕整個霽月的人都知道了,我是謝家的人。」獨孤曦微淺笑道。
話中飽含寬慰之意。
「孩子,讓你受委屈了。」謝申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又生生收回,「你放心,我定然不會讓那個混帳辜負你的一片真心。」
獨孤曦微輕輕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遠在涼州的謝絕此刻還尚未收到京中傳來的消息。
往日她之所以能那麼快得知消息,全靠獨孤曦微的白鴿傳信及時,如今他已淨身出戶,再也沒有行使千機閣信使的權利了。
所以,尚不知曉消息的謝絕接連幾日都在為了「稻神娘娘」一事所作準備。
就在她馬上就要坐實「稻神娘娘」的傳言時。
兩輛從京都連夜趕回的馬車,晃晃悠悠地停在了永昌侯府的門口。
「主子,老侯爺回來了。」薛含香差人來實驗地里給謝絕報信時,她還一臉不解,回來就回來了,反正金城的事已經解決了,回來不是遲早的事嗎?怎麼如此大驚小怪?
殊不知,下一刻,那僕從湊到她的耳邊來低語,「與老侯爺一道回來的,還有一道聖旨!」
「聖旨?」她心下一驚,放下手中的稻苗往回走。
許伯言見狀,也從人群中直起了身。
「師傅,怎麼了?」一旁的女弟子疑惑問。
許伯言右眼眼皮突突跳了兩下,順勢放下手中的活,「你們先按照我方才說的,把長勢良好的稻苗擇選出來,我回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他沒有說自己心裡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女弟子追了出來,「師傅,二小姐不是都已經回去了嗎?」
許伯言問:「什麼意思?」
「就是……若是真有什麼大事發生,二小姐怎麼會不叫您呢?」女弟子的話讓許伯言從中聽出了幾分挑撥離間的味道,遂冷下聲警告道:「香蘭,別忘了你的身份是什麼,你只不過是我們挑選來學習耕種的弟子之一,若你的心思不在這裡,就早早離開吧。」
說罷,許伯言頭也不回地離去。
只剩香蘭一個人傻傻愣在原地。
香蘭原名姓儲,原是涼州本地的一家糧商大戶,後因戰爭頻發,家道中落,這才淪落到來這裡當學徒。
那日看到永昌侯府在對外招收學習水稻種植之法的學徒時,她與母親第一個想法便是一定要學會此種增糧之法,將來好重振家業,可學習了這麼久之後,她卻越來越有種學無止境的感覺。
許伯言懂得越多,她便越想跟在他身旁,學得他全部的本事。
他雖是男子,卻比女子還要博學,甚至比傳言中什麼天女下凡的「稻神娘娘」謝絕還要懂得多,儲香蘭不禁多了幾分別樣的心思。
若是她能想辦法將許伯言娶回家,那該多好啊?
反正他是男子,況且年紀也不小了,遲早都是要嫁人的。
謝絕回到家中時,永昌侯府的匾額已經被人拆除了去。
宅子雖然是陛下封侯所賜,但已全部修繕完畢,用的還是謝家自己的錢。
所以官府的人只能將地契收回,再責令他們三日之後搬走。
這幾日有關謝府二小姐是「稻神娘娘」下凡普渡眾生的事,已鬧得人盡皆知,所以涼州的百姓們一聽到京都來了人要罷黜謝家侯爵之位,立時就鬧騰了起來。
那拆除匾額的禁衛軍前腳才堪堪走出謝府的大門。
後腳便被黑黢黢的百姓們蜂擁圍住。
「謝侯爺為了我們涼州,殫精竭慮,散盡錢財!你們憑什麼趕他們走!」
「陛下昏庸啊!謝候一家都是心善的菩薩,她們為涼州做了這麼多,陛下遠在京都,什麼都不知道!」
「今日誰敢對謝候不敬,我們第一個不同意!」
「對!我們不同意!」
禁衛軍從未見過如此陣仗,當頭的領軍立刻拿出令牌,呵斥道:「放肆!速速讓開!禁衛軍辦事,何時有你們說話的份!」說著,拔出腰間的佩刀。
殊不知此舉正好激怒了四周的百姓。
眾人紛紛撿起地上的石子便向禁衛軍投去,「放你娘的狗臭屁!哪裡來的給老娘們滾回哪裡去!」
「狐假虎威的東西!涼州戰亂時怎麼不見你們來?」
「就是,鬧饑荒的時候怎麼不來?如今這會兒倒知道眼巴巴聞著味兒找來了!」
「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這些天你們京都的人吃得可都是從涼州產出的菜,那些菜可都是謝二小姐親自下地領著我們一菜一瓜種出來的!你們憑什麼這麼對她!」
「……」
禁衛軍被打得失聲咆哮起來。
沒一會兒,便被百姓的痛罵聲給淹沒了去。
許伯言回來時正好撞見門外的盛況,只得小心從側門而入,避免被鬧事的百姓發現。
果然出事了。
進入內院,薛含香正在打發下人將謝絕東院旁邊的屋子收拾打掃乾淨,這是謝申下令吩咐的事,要讓二小姐未來的主夫暫時住在那兒。
雖說獨孤曦微並不是第一次來,但此次有了謝申的格外重視,府上各人也都手腳麻利地張羅了起來。
許伯言路過,將他叫住,「含香,怎麼突然收拾起了屋子?」
「許公子。」薛含香欲言又止,卻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推脫道:「京中出事了,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你問問主子吧。」
他這哪裡是不太清楚,不過是小心謹慎,不敢多言罷了。
細細想來,薛含香此人似乎一直如此。
許伯言還從未見他做過什麼令謝絕不喜的事,是因為太過了解她嗎?
還是太過在意?
總之他行的每一樁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一步,便令她不喜。
許伯言一笑置之,「好。」轉身而去。
心中暗道:有時候,太過小心謹慎,反而會失了先機,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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