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懂事
第66章 不懂事
沈衍之心中立馬明白了幾分,語氣便淡了幾分。
在前面引路的老嬤嬤也未曾觀察到這一點,只顧著引著陛下進去。
任倩玉躺在床上,退了妝容,穿著單衣,神情確實有些憔悴。
沈衍之坐在床沿,伸手按著要起身行禮的任倩玉:「怎麼好好的這樣?你的肚子中可是朕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出了什麼事情,朕豈能不傷心?」
任倩玉聽著,拿著手帕妝模作樣擦眼淚,一邊說道:「臣妾心中難受,實在是沒辦法,讓陛下你為我們母子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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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衍之轉身看向老嬤嬤:「可曾喝藥?叫了太醫沒有?」
本來就沒事,怎麼可能喝藥?
老嬤嬤立馬上前回稟:「看過太醫了,早早也喝了藥了。」
沈衍之挑起眉頭道:「既然喝了藥了,怎麼沒有用?再傳太醫來!」
王廉就要出去,任倩玉立馬握著沈衍之的手,輕輕晃頭道:「陛下,臣妾沒事,就是喝了藥需要休息,很快就會好的,不用麻煩太醫了。」
沈衍之心中好笑,卻還是配合著說道:「這樣嗎?可是朕開貴妃還是不太舒服的樣子啊?」
任倩玉豁出去了,撲在沈衍之懷中道:「臣妾只是為父親擔心,父親年紀大了,身子又不好,若是陛下允許的話,臣妾還想回家看完一下父親。」
才被罰了,貴妃就趕著回家省親,這樣成什麼意思?
簡直是有點頭腦的人都知道不能這樣做。
這就是給群臣和百姓們昭示,皇帝的懲罰不過是敷衍,等到時間過了太師會安然無恙回來。
且不說宰相那一黨人如何,光是沈衍之就會被御史台的那群監官的口水淹沒。
王廉在一旁聽得,實在聽不下去了,但是見到沈衍之的神情卻也不敢上前提醒,只能站在一旁對著老嬤嬤使眼色。
「貴妃是覺得太師做的這些事都無所謂是吧?」
「他的身上可是背了不少的人命,朕攔著大理寺和刑部去繼續調查,已經給足了貴妃肚子中的孩子面子了,若是你還覺得不夠的話?我們就直接調查吧?」
任倩玉此刻的臉色是真的嚇得慘白了,坐在床上有些手足無措,淚水立馬就滾落了。
「陛下,臣妾不是那麼意思,只是一心為父母擔心,想要出宮看完而已。」
「朕罰太師閉府反省,貴妃覺得朕的懲罰重了?那乾脆讓太師出來,讓他想辦法自己去和百姓們交代如何?」
任倩玉從未想過沈衍之會這般生氣,眼看著他已經起身本對著她了,眼睛這才轉到其他的人的身上,看到王廉垂下目光,又見到老嬤嬤也一臉惶恐。
心下立馬生氣一股不忿來,任郁歡做了那樣的事情都能夠原諒,她不過是求求情,肚子裡面還有孩子呢,陛下就這麼不給面子!
說著就握著手帕大哭起來:「都是臣妾不好,壞了陛下的心情,臣妾有罪,請陛下責罰!」
倒在床上就要死要活起來。
沈衍之回身看了一眼,心中只覺得煩悶:「貴妃好好想想,明日再和朕說說你的想法。今夜將太醫隨時守著。」
說著竟出去了。
任倩玉看到沈衍之確定出去了,立馬收了哭聲,將說中的手帕一丟,惡狠狠盯著屋中的宮人和宮女。
「你們這群沒用的,關鍵時刻一個都幫不上忙!」
盛怒之下,她是什麼都想不出,心中的擔憂和嫉妒一起冒上來,只能爬起床來,就拿出紙筆準備寫信。
一個宮人從後門轉進來,沒曾想就看到兩派宮女舉著供燈過來了,他立馬動作靈活地閃身躲在樹後面。
等到那群人從走廊走過來之後,負責守夜的小五慌忙將門縫給關上了,雙手捂著嘴巴趴在地上。
「陛下,屋中沒有燈光,想來確實是睡了。」
沈衍之聽得,便問道:「是不是身子不太舒服,如何這麼早就睡了?」
王廉便轉身在殿內尋找宮女,卻一個都找不到,只能道:「老奴去前殿問一下。」
沈衍之冷冷轉身道:「行了,沒必要。」
說著一行人折返回去,這才出了翊坤宮的宮門走了。
任倩玉已經寫好了書信,聽到宮人回來回稟:「娘娘,剛才陛下並沒有立馬就走,轉到後殿去看任郁歡去了。」
「什麼?」
任倩玉氣得站起身來,身上披著的外衫從肩膀上滑落下去。
那個宮人立馬跪地說道:「陛下才離開,請娘娘莫要大聲才好。」
老嬤嬤也上來撿起衣衫勸著任倩玉坐下。
從後門樹後的宮人這才快速穿過後殿來到任倩玉房門之外。
「娘娘,老爺來信。」
任倩玉立馬將這件事拋在腦後,催著那個宮人進來。
拿過信看了看之後,心下著急。
「父親竟然認罪在反省了?」
「是,老爺說,讓娘娘千萬不要為他求情,不然的話恐怕牽連了娘娘,惹陛下生氣。」
任倩玉將信揉成一團丟在地上,拍桌罵道:「蠢奴才,怎麼不早點給我送信?」
那宮人立馬跪地道:「老爺也是處理好了家中的事情,才想到和娘娘打聲招呼,奴才是一刻沒敢耽誤就跑來了。」
老嬤嬤勸著道:「娘娘不怕,反正陛下剛才也給了娘娘台階,明日去認個錯就行了。」
認個錯?
任倩玉冷哼一聲惡狠狠笑了起來。
「父親怎麼會才想起和我通信?這不對,若是往常的話,父親一定會時刻和我保持聯繫的,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再說了,我給父親的信是讓他進宮求情,他怎麼反而反其道而行?」
任倩玉的逼視讓跪地的宮人打了個寒顫,立馬扣頭說道:「好像是任郁歡也給老爺送了一封信,勸說老爺抓緊時間清理證據,然後認罪。」
任倩玉心中發寒,臉上卻越發冷笑起來。
「好個任郁歡,她竟敢繞過我給父親寫信?」
想到任郁歡的勸說,心中越發生氣,就越發冷靜下來。
將桌子上寫好的信幾下撕掉了,拿起筆幾下寫下了任郁歡所做的事情,然後封了信遞給那個宮人。
「早就應該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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